142、第 1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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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三北组”后，在延年一行人回村的隔天，大和带领第七班回到了村子。
自然，其中没有佐助的身影。
灰头土脸的鸣人显然受到了严重打击，延年倒没多问，他直接溜到火影办公室，去听大和汇报任务情况。
索性五代目非常给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当做了隐形人。
大和斟酌着措辞：“我们的确找到了佐助，但他并不愿意跟我们走……并称自己已经斩断了跟同伴、跟木叶的羁绊。”
延年在一旁听乐了，心说不愧是宇智波家的人，唇角不甚漏出一声走调的轻笑，他连忙捂嘴，还是被纲手瞪了一眼。
大和继续说：“后来因为大蛇丸的出现，我们选择立即撤离。任务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不过……”
“不过在潜入基地的途中，我们发现了佐井被团藏指派的特殊任务。”
延年本懒懒散散倚墙靠着，闻言不由站直了身子。
“佐井的真实任务是暗杀佐助。”大和郑重道。
“这也是团藏的意思。”
延年恍然大悟地点头。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团藏还一直惦记着宇智波家的两个“余孽”。
因为鼬的强行介入，在灭族之夜没能将其赶尽杀绝连根拔起，团藏仍视为心头大患…午夜梦醒，怕是常常因哽咽喉间的刺而如针毡吧。
如今知晓鼬必死无疑，而团藏竟也不愿假意维持对他的承诺——至少，至少在哥哥死后再对弟弟下手。
纲手蹙着好看的眉毛，沉默半晌后道：“我知道了。”她顿了顿：“既然坦白，佐井选择放弃这个秘密任务了么？”
大和想了想：“其实在我看来，佐井很珍惜第七班的新同伴。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还在团藏身上。”
“——追杀叛忍是无可厚非的事。”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延年突然开口为团藏辩驳。
而说话的瞬间他才抬头，刀剑般的阴寒杀意已经归鞘了，温和的翠绿眼睛收敛了所有情绪，于是又变成了滴水不漏的从政者。
延年笑了笑：“佐助既然离开木叶追随大蛇丸，如果以后干了有违律法伦理的事，我不介意亲自清理门户。”
其实偷换了概念，这跟“宇智波必死论”是两个道理。
但，也无所谓说清。
话语越冠冕堂皇越好，越掷地有声越好，延年实则开始盘算什么时候解决掉祸根。
……如果放任自流，日后鼬复活归村，怕是也不得安稳。
更重要的是，这位鹰派政客犯过的错误——无论是否出于“我是为村子好”的立场——都足以让他被送上审判庭了。
纲手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第七班还能相处和睦么？佐井已经失去了鸣人小樱的信任，应该被当作叛徒了吧。”
大和耸耸肩，“恰恰相反，佐井坦白了身份和秘密，反倒让同伴们开始尝试接纳他了。”
于是简短的报告会就这么结束了，既没有讨论出怎么处理佐助、也没有讨论出怎么处理佐井与团藏的结果。
等到傍晚延年下班回家，走到公寓楼楼下时，他发现了站在一只电线杆上的、视线牢牢追随着他的棕鹰。
棕鹰歪头看着他，傲气地抬起一只爪子复而放下，似乎在说“就是你，别看了，过来。”
延年扬起笑脸的同时袖口滑落一只苦无。
威胁意味十足。
棕鹰扑了扑翅膀，最后唯唯诺诺地飞了过来。
延年从它的身上取下了一支信筒，普普通通的书信纸、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是佐助的。
更加锋芒外露，一弯一撇一捺的墨迹几乎穿透纸页。
“我打算去杀掉那个男人了。
一切安好，勿念。”
棕鹰扑打翅膀，准备要飞走，延年连忙扒拉住它的腿，蹬着外墙“噌噌”上楼把它捉进了屋子。
“动身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替你哥、或者替你收尸。”
延年随手扯了张餐巾纸，在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大字，便把回信塞进了竹筒。
棕鹰临走前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似乎更想恶狠狠地啄他一口，但在青年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放弃了这个举动。
扁毛畜生拍拍翅膀飞走了。
音信全无的两年后，佐助这封寥寥数字的家书还侧面透露出一个信息：他自认为拥有了能打败哥哥的实力；他已经不需要大蛇丸了。
如此，延年终于从储物卷轴的角落里翻出了那张被闲置许久的惨白面具。
顺带通过自来也留给他的传音□□发出了一条讯息。
第二天早上十点，各国换金所按时更新了当日的交易目录表，其中倒序第十七条：出售死神的面具，价格可议，以物换物。
很快，延年便从换金所那里收到了几份交易申请。
其中一家买主居然大大方方地暴露了姓名：药师兜，并放出了只要确定面具是真品，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势在必得的狠话。
延年摇头失笑，随后他给出了等价交换的条件：关于写轮眼血继病所有的、完整的实验报告、临床报告，以及一份遏制试剂。
虽然延年并没有主动透露自己的信息，换金所保护买卖方隐私的工作也很到位，但他提出的这个条件，还是隐隐给出了身份指向。
于是第二封信件上明明了了地写着：上杉先生，您该怎么证明您拥有真正的死神面具？
延年嗤笑一声，他还担心大蛇丸拿出的遏制试剂是假货呢！
由此，交易双方皆不信任彼此，而换金所仅作为提供情报与信息的平台，并不担任第三方公证人的角色。延年写出第三封回信：可以当面通过是否能召唤死神来验证。
交易时间就在两天之后，而交易地点，则是火之国境内的伊川小城。
于大蛇丸方眼里，这大概就是个“请君入瓮”的设局，不过在漩涡纳一堂里的死神面具全是赝品的情况下，他也只剩下一个选择。
于是两天后的伊川，延年同自来也来到面包山脚底的小竹林里时，戴玳瑁眼镜的灰发男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挂着一贯人畜无害的笑意。
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延年垂下头压低嗓子问道：“多少人？”
自来也掐着手指：“九点和三点方向各三人，七点方向四人…也不知道大蛇丸有没有混在里面。”
他的话头突然止住了，药师兜伸手朝两人打招呼：“嗨。”顿了顿：“自来也前辈也来啦？”
他故意晃动着手里的卷轴。
延年和自来也停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没有理会兜的亲切问好，延年拿出忍具包里的面具，朝兜挑了挑眉头。
兜笑了笑：“你要怎么证明真伪？”
延年也笑了笑：“要不你亲自来戴一戴。”
“这么信任我？”兜故作诧异地推了推眼镜。“你不怕我拿到面具后不把东西给你么？”
延年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大可以试试看。”
兜嘴角笑意加深，他干干脆脆地抛出了手里的储物卷轴，延年接过了，又从厚厚的文件袋里摸出了一张夹在纸页之间的起爆符。
“你好像还有东西拉在里面了。”延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兜。
兜厚着脸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手滑。”
延年把面具交给兜，一面道：“这玩意儿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兜把面具翻来覆去把玩，很快，一名头戴音忍村护额的暗卫在他身侧突兀现身。
音忍把那张惨白假面扣在脸上——在延年的视角里，从他带上面具的那一刻，莹莹的白色查克拉便如同蝉茧一层一层将其肉/体包裹在内，而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一只巨大的人形幻影在音忍身后逐渐凝实，与此同时，莫名的太森威压似浪潮一般向四面八方铺开。
兜突然出声道：“够了。”
闻言，脊梁被无形之重力压弯的音忍忙颤颤巍巍地把面具摘下，兜朝延年笑了笑：“那么，交易愉快。”
延年一时没有答话，气氛陡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兜消无声息地让袖口里的苦无滑落至手心，就听到延年嘻嘻一笑：“交易愉快呀。”
早有预备只差最后一步“亥”印，在延年双手合十轻轻念道“开！”之后，兜猛然扭头，神色大变。
——死神假面被突兀出现的阴森白火包裹吞噬，连同手持面具的音忍，也在瞬息间被迅速蔓延的白火焚烧殆尽，空荡荡的原地只剩下一声凄惨嚎叫的余音。
那团存在封印符里的离火被延年引燃了，而封印符之上附着白纸，被精巧地隔离出了一个夹层。
突逢惊变，兜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暴起反击，而是在直破面门的刀尖下狼狈避闪。
延年右手握着草薙剑的刀柄，瞬身而掠，一记毫不留情的神速拔刀斩横劈，兜的后撤稍慢半秒，被一剑抹了脖子，随后分/身“嘭”得化成了白雾。
而在延年发起冲锋的同时，自来也原地消失，等他再次现身便是在十里开外的九点方向，自来也笑嘻嘻地拍了拍那位尚且处于迷茫状态的音忍的肩膀。
“嗨。”
音忍条件反射回头，下颚骨被上勾拳重重击中。
余下的那两名忍者，被自来也以“乱狮子发之术”硬生生拖进攻击范围内，同时几簇伸展的白毛没入竹林，逐一揪出了四处逃窜的音忍。
竹叶翻飞间，延年很快就追上兜的脚步。
“遏制试剂是假的！”兜大吼。
延年也大吼：“傻瓜都知道！”
他一面说着，刀光暴涨如虹，兜感知到了什么，接印喝道：“阴愈伤灭！”
在仅剩的微妙间兜勉强回身格挡，长刀如预期落在了手臂，横贯的伤口几乎在同一时间愈合，他踉跄道：“我把真的给你！”
延年失笑：“你觉得你还有信誉么？”
兜：“……”
兜：“试剂里缺了东西，缺了重吾的细胞。”
延年：“重吾？”
——怪熟悉的名字。
……
重吾！
那个在北原上被君麻吕带走的孩子。
延年把剑尖抵在兜的脖子上：“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即便你告诉我了，我也不会相信。”
顿了顿：“你不用想着拖延时间了，你给我录一份口供，我就放你走。”
兜：“什么口供？”
延年笑了起来：“你所知道的，有关志村团藏的，所有政治黑幕。”
——通过翻阅档案室和暗部的库存，延年几乎能确定大蛇丸早期在木叶做人体试验时，团藏给予了他不少帮助。
同时，药师兜的身份背景也非常有意思，这个于桔梗山战役幸存的孤儿，其存在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过，而与其情况类似者，还有绝大多数根部的忍者。
兜盯了他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直不起腰：“那你可真真算是问对人了。”话锋一转，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你真的会放我走么？”
延年没有犹豫地回答：“当然不会啰。不过，我已经给了你充分的准备时间——在陈述口供的时间内，你可以想一想该怎么逃命。”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第 14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