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 1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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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见到佐井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少年人给他一种非常奇异的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确切来说，这是以“宗秀莲”为代表的根部气质、和以“佐助”为代表的宇智波颜值组合体，不过佐助的冷漠是面无表情，而佐井的冷漠是面带微笑。
——例行公事的微笑，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有刻意训练的意味。
延年对他“栗旬大人早安”的问好回以亲切微笑，扭头便嘱咐接替卡卡西位置的大和：“帮我盯紧这只笑面虎”。
大和有些发愁地应了一声。
出于多方考虑，纲手最终推荐了大和作为第七班新晋指导上忍。
他的确是个合适人选，一方面，木遁秘术能有效封印九尾的查克拉；另一方面，大和辗转根部暗部，对团藏的手段有充分了解，且卡卡西与他交往多年，也深知其慎重沉稳、值得信赖的品行。
至于团藏指定的第七班新成员佐井，无论是与佐助相似的黑发黑眼、同款的清俊长相、或者只差一字的姓名……一连串巧合，延年非常怀疑那老东西就是专门来膈应人的。
——他想要佐井完完全全取代佐助的位置。
鸣人把他对佐井的不欢迎、不待见写在脸上，也付诸于行动，怎么协调小队关系是大和的该头疼的问题，延年乐得当甩手掌柜，他扭头去医院问卡卡西“你认不认识佐井”，却只得到一句“我已经退出暗部很多年”的回答。
延年琢磨来琢磨去，联想到十来种阴谋论，最后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孩儿抱有太大的偏见和怀疑。
哪想很快，佐井就露出了他的马脚。
鸣人随自来也修行的最大动力是追回佐助，经过两年苦修，已经到了把计划落为实践的时候。延年原本笃定鸣人提出的“探查大蛇丸基地”的行动会被驳回，哪想申请被批准通过了。
这意味着长老团松口了、也意味着团藏松口了，与他们想要把人柱力关在笼子里的初衷背道而驰。
延年直觉地品出不对味，简直想申请同第七班一起去会会大蛇丸、顺带去教育教育至今没给他寄过一封家书的佐助。
哪知在这个关头，晓组织接连作妖，继二尾人柱力失踪后，身为守护忍十二卫的地陆也在火之国境内失踪了。
隔日，各个换金所的悬赏名单几乎同步更新，而属于地陆的那份高达三万两的赏金额已经清零。
这代表地陆的尸体已经躺在换金所的小方格里了。
纲手立即发出搜索追踪晓组织踪迹的命令，延年是第一个接受任务的上忍——与其说是接受倒不如说是被通知，作为“晓的吉祥物”，他的赫赫威名已经从火影楼远扬到任务管理中心。
与延年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阿斯玛带领的第十班，以及若干中忍小队。
阿斯玛与地陆有故，此番想要为同伴报仇的决心相当坚定，于是延年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在换金所放出自己身处何处的消息，然后守株待兔、坐等晓的人找上门。
最后还是放弃了。
倒不是不肯相信他的磁铁体质，而是想到“上杉栗旬”的大名也在悬赏名单上挂着，赏金高达更是五万两。
……总归不能在最后时间把自己的小命玩丢了。
然而这一回玄学失了灵验。
延年一路东行，第十班一路北上，两天后火之寺惨被屠戮的消息传开，阿斯玛队正巧在附近的29号换金所与“三北组”碰了个正着。
即便延年已经将他所了解的、有关晓组织成员全部能力的信息登记归档，但是在飞段和角都的联手之下，阿斯玛被采血后仍变成了邪神祭品，被一刀捅了个对穿。
鹿丸说老师是因为掩护他才露出了破绽。
自负冷静与头脑，在遇敌之前鹿丸已经想好了应付“青玉组”、“三北组”以及“朱南组”的不同对策——毕竟他们任务只是调查晓的行踪，若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正面应战，所有计划的核心组成都是“寻找逃跑时机，等待支援”。
但事实证明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谋略是不管用的。
计划与实际的微小偏差可能导致结局的完全改变，在他最初分心的刹那、担忧使用读心秘术而陷入昏迷的井野时，他们就已经输了。
而至少阿斯玛的死替他们换来了活命的机会。
在阿斯玛的葬礼上延年并没有见到鹿丸，而红姐姐跪坐在长方形的石碑前，神色淡淡地敛着眼睛，专注地盯着碑面上铭刻的文字。
——阿斯玛和红姐姐的感情一直很好，两人订婚后，延年、卡卡西、凯和一众单身上忍多次调侃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喜酒。
他们似乎已经在筹备年底的婚礼了。
延年把白菊放在草地上时瞥见女人尖尖的下颚，湿漉漉的，似乎带着有反复干枯的泪痕。
他递出手纸，红接过了，并没有抬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仪式结束后，同刚出院的卡卡西一路走回火影楼的路上，延年看见未在葬礼露面的马尾少年躺在屋顶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金属外壳的火机。
据他所知鹿丸并不抽烟，而阿斯玛烟不离手。
这大概是一件遗物。
延年和卡卡西没有打扰鹿丸，两人穿过街巷离开，卡卡西突然问道：“角都、飞段真的是不死之身么？”
延年摇摇头：“不死怪物只是噱头。角都有多颗心脏，所以他能死而复生，但他能储备的心脏数量肯定是有上限的；至于飞段，我的血继限界应该很克制他的能力。”
“所以要追杀三北组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
卡卡西“啊”了一声，想了想道：“应该过不了多久。”
结果只过了两天，纲手就在村口逮到了偷偷摸摸、连夜出村的第十班。
第五代火影当场大发雷霆，质问他们是不是“失去理智要去白白送死”的时候，延年和卡卡西从树上跳了下来。
“火影大人！”延年标标准准地敬了个礼：“保证安全完成任务！”
鹿丸为首的第十班一脸错愕地瞪大眼睛，卡卡西问道：“怎么样？有行动计划么？”
“当、当然。”鹿丸挠挠头：“可是我没想到你们……”
延年帅气地打了个响指，“我对付飞段角都其中的任意一个，剩下的一个交给你们。这个plan B怎么样？”
“不怎么样。”
卡卡西笑眯眯道：“你这样显得我好像是吃白饭的。”
鹿丸举起手：“我想……亲手杀掉飞段，针对他的能力，我已经有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由此，延年第一次见识到了奈良佑太口中“我那个IQ200的族弟”的聪明才智，在听到把飞段炸成难以拼凑的碎片、任由他活着却也失去行动能力后，延年不由赞叹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鹿丸：“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变成了如何找到敌人，要是……”
延年举起手：“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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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角都。”
飞段皱着眉头摩挲着左耳，“我怎么觉得我的耳朵缺了一块儿呢？你是不是拼错位了，或者偷工减料了？”
可能是少捡了一片。
角都心想着，面上淡淡地敷衍了一句“没有”，又不耐烦地说：“从这条路去木叶要绕行两百里，你怎么想走这条路？”
“这是邪神大人的灵性引导。”飞段亲吻颈间圆形三角的银链。此时，他们正穿过一片枝叶稀疏的白桦林地，四下无人，天空中偶尔有灰鹰掠过。
角都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来自空中的视线。
控制猛禽的窥探者的目光灼灼，角度不以为意地伸出手，延展的地怨虞在刹那间捏碎了灰鹰的脖子。
飞段惊道：“怎么？”
这只反应迟钝的猪。
角都皱眉道：“附近有人。”
“这不挺好的么？今天我还没有向邪神大人送上祭品。”飞段耸耸肩，扛着镰刀的手下压几分。
但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很快就转变了，在继续前行三十里后，两支系着起爆符的手里剑一左一右破空飞出，飞段敏捷地避开攻击，突然听到树上熟悉而轻快的声音：“嗨，好久不见。”
“……彦彦。”
飞段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青年笑意盈盈的脸。
他勾起嘴角，抽出镰刀划出一个巨大而锋利的月弧，便迅猛地反身踏着树干逼上，“没想到是你主动来找我。”
“抱歉，但我的对手不是你。”延年笑嘻嘻地挥手，在飞段跃上树后，在逼近的三月红镰上狠狠踩了一脚，借力飞了出去。
飞段这才发现了其余的四位袭击者，角都冷冷看着眼前的银发男人，“你是旗木卡卡西没错吧，我记得你的赏金很高。”
“是么。”卡卡西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那是我的赏金高还是上杉栗旬的赏金高？”
“当然是我的咯！”
恰时飞跃而来的延年提着草薙剑朝角都当头劈斩，这一击简直抡出了泰山压顶的砍刀风范，角都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认出了老熟人。
“原来你真的是上杉栗旬。”角度冷笑道，他随机提高了音量：“白痴，你赌输了！赔钱！”
远处的飞段发出相当委屈的怒吼：“我怎么会想到他连名字都骗我！”
但两人很快就没有功夫谈笑风生了，在延年和卡卡西的联手配合下，角都吃力地节节败退，余光环视战场时想要确定队友的方向，却吃惊地发现那三个小鬼头近乎刻意地边打边退，似乎要想要引导对手去别的地方。
“白痴！回来！”角都呵斥，却只看见那个挥舞镰刀虎虎生威的身影迅速远离，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飞段被鹿丸的三言两语冲昏了头脑，俨然已经杀上了兴致。
角都气急败坏地狠狠咒骂，在稍稍分神的空档，“三字诀之疾字”裹挟着厉风穿过了他的胸膛。
“第二只了。”延年抽回草薙剑，看着畸形的黑色触手怪物从角都的后心飞出。
他决定和卡卡西比一比谁破坏的心脏更多。
无数黑色的血管触手从角都体内逐一抽离，最后变成了三个头戴惨白面具的巨型地怨虞，它们悬空着守卫在主人身侧，最后就连角都本体的各个关节也涌满了毛绒绒的触手。
“中距离攻击型、擅长各种性质变化。小心别被它缠上。”卡卡西低声提醒。
延年点头，他的体术修行近乎极致，角都速度虽快，但他有自信能躲过触手的攻击、还顺带能让它缠个蝴蝶结。
延年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角都拥有的查克拉量这么多，要是死了之后……”
他之所以一直隐忍着天欲门和离火，是想留着后招让飞段死个痛快彻底。
虽然卡卡西没有听懂延年的话，但角都的攻击已经迎了上来，瞬身后掠的同时，他陡然看到一扇带着古怪威压的白骨巨门从天而降，莹莹鬼火安静地燃烧着爬满了整个骨架，显得阴寒而太森。
卡卡西仅是看了一眼就本能地收回了目光——直视那扇似乎来自地狱的大门给他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与此同时，角都、连同那三只忠心耿耿的地怨虞侍卫奇异般地动作凝涩了，延年喝道：“快动手！”
下一刻雷光电鸣在卡卡西掌心闪动，似乎是抓住了成千上万条银蛇，他没有犹豫地动用了最强一击，更准确地说是用雷切反复地贯穿了敌人的心脏。
在角都暴怒的闷哼中，浓郁的白色查克拉从他体内倾斜而出。
延年贪婪地填补着空空落落的灵魂回路，实质为查克拉能量体的地怨虞在风中哀鸣消散。
在榨干剩下三只心脏的查克拉后，角都失去了所有的心脏储备，天欲门缓缓揭开了一条缝隙，来自地狱的阴风和鬼魂呼号从角落里宣泄而出。
延年没有任何犹豫，他把角都扔了门里，稳稳斩断了那些缠住他的手臂、想要把他一同拖进冥界净土的触手。
“漂亮！”卡卡西轻快击掌。
延年颔首，两人扭头朝鹿丸埋下陷阱的林地奔去。
另一处战斗也同样濒临尾声，此片白桦林地遍土狼藉，数百张起爆符已经被阿斯玛的火机引燃，七零八落的飞段躺在深坑里，却仍旧精神奕奕地咒骂：“你这个混蛋！一定会得到邪神的制裁！”
延年探头探脑看了一眼，见到泥土里混杂着大量的血腥的身体碎片，不由牙酸地收回目光。
坑底的飞段看到青年逆着光的脸——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出现又消失，于是怒骂声突然停止了，过了许久，他近乎轻声呢喃道：“彦彦，你怎么连名字都骗我啊。”
第十班连带卡卡西面面相觑，都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延年，延年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善后。”
闻言，鹿丸深深地看了延年一眼，延年对他郑重地颔首。
在四人离开后，延年利索地跳进深坑，落脚时似乎踩到到半截手掌，只听“咔嚓”一声，连皮耷肉的骨头彻底碎掉了。
延年：“……抱歉。”
飞段：“没事，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可能是因为太痛了。”
延年找到了他的头颅，那颗帅气的脑袋上已经沾满了污秽和血痕，延年替它调整了更舒服的对话姿势，便一屁股坐在对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欢你的长相、包括身材。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大帅哥。”
“啧。”
飞段“嘶”了一声，“那现在呢？身体是没了，我被炸毁容了么？”
“没有。”延年装作无视了那半边不翼而飞的耳朵。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延年清了清嗓子，开始切入正题：“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上杉栗旬，是木叶的上忍。”
飞段眨眨眼：“那宇智波鼬说你是他派去木叶的间谍，还说他是你的男朋友，但现在分手了，都是假的吗？”
延年：“……假的，没一句真话。”
飞段又“啧”了一声。
延年：“虽然很抱歉，但我不得不杀掉你。”
“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并且你没有真正伤害过我，所以我对你有一点点点愧疚。”
飞段眼睛亮了起来，就听到延年话锋一转：“但是你杀了很多人，你杀了阿斯玛，这跟你没有伤害我是两码事，况且你还想强迫我当邪神教左护法。”
飞段有些可怜兮兮地讨饶：“我错了。”
“认错没用。”延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该断手就断手、该断脚就断脚。”
“综上所述。”
他笑了笑：“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被永远永远埋在土里，二是痛痛快快的死。”
“我选三，你把我的头带在身边好不好。”飞段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脸。
“不行。”延年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了鹿丸。”
飞段点点头，然后发现在仅剩一颗头的情况下完成这个动作是不可能的，于是改为转转眼珠：“我选四，你留在这里陪我聊天。”
延年沉默地看着他，身体力行地表达了你再无理取闹我就扭头走人的意思。
“那我选……”飞段声音低了下去，漂亮的紫红色眼睛中血丝突然暴涨，显得几分狰狞：“那你陪我去死吧！”
延年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老实说我很快也会死了，如果你选择二，我就跟你一个死法。”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开心么？”
飞段哈哈一笑：“那你什么时候来陪我？”
“明年夏天。”延年掰掰手指：“很快了，只有半年了。”
“OK。”飞段露出了最后的笑脸：“那我等着你来找我。”
延年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啊。”
飞段：“好，一言为定咯。”
延年：“嗯，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第 1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