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合理嫖到鼬神的方法》壹亿

143、第 143 章

　　事实证明，兜的逃命本事的确是大蛇丸亲传的。
　　为了争取更多时间，兜对着那只传音□□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团藏干的好事捅得一干二净。 无论是早年与大蛇丸的暗中交易——提供人体试验的场地与设备，作为交换，共享写轮眼的究极力量，还是在砂隐村的“木叶摧毁计划”中置身事外，眼睁睁看着三代目牺牲；亦或利用孤儿院院长药师野乃宇刺探各国机密情报后，将其残忍灭口……诸如种种，这些年替他卖命的根部忍者死了一茬又一茬，然而功不抵过，牺牲与回报远远不成正比。

　　延年最终一锤定音下了判决：又蠢又坏又倒霉的鹰派政客，野心勃勃，偏还贪生怕死。
　　理想主义与现实冲突，个人抱负与自私懦弱冲突，到底是打着“为木叶好”的名义夺取火影之位，还是真正想让村子繁荣昌盛；到底是爱木叶还是爱他的统治之下的木叶——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团藏自己心里清楚……但若说要除掉他，延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诚然，要管理好偌大的忍者村，背地里的龌龊腌臜事儿绝对少不了。但无人道、无道德、无法律，不择手段，权利欲望膨胀已致脱离人民群众——本就是自取灭亡。
　　更何况政治斗争，本就成王败寇。

　　最后兜清清嗓子，这位前木叶间谍示意口供已经录完了，延年颔首，把掌心的小小□□揣进忍具包里，便光明正大地把右手搭在草薙剑剑柄上。
　　兜推了推眼镜，竟相当果断地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分/身“嘭”得变为死蛇的同时，无数攒动的银白小蛇从其空空荡荡的躯壳里涌出，浪潮般没入竹林深处。
　　延年微微一笑，草薙剑出鞘时刀身便裹着一层汹涌的白火，他正想随手抛出去，陡然听到耳畔炸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你烧了多少棵竹子，我就抽你多少下！”
　　延年：“……”
　　他头皮发麻，连忙朝山上虚虚拜了三拜：“师父，徒儿不敢。”

　　就这一打岔的功夫，兜的真身混杂在蛇堆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延年却思绪翩飞，注意力被分散了大半。
　　——松枝清显的语气微愠，不复平日的轻飘惬意，在延年的印象里，师父从未以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
　　更别说是“我要抽你”云云的重话，其中似乎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延年左顾右望，环视竹林一周，正琢磨着此地有什么关窍，就见自来也拖着两个死狗般的昏迷音忍从林中走出，他颇有深意地问了延年一句：“你打算干嘛？”
　　延年假意道：“全全交给五代目决断。”
　　两人一问一答间，殊不知山上某位坐在屏风后的男人，正唉声叹气地自言自语：“小白的面具，哪里是这么糟蹋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自绝生路。”
　　说到这里他牙酸似地皱了皱脸，“都是些不省心的东西。”

　　++++++++ 延年把兜给他的遏制试剂一分为二，顺带将实验报告也拓印了一份。一份交给了纲手，一份交给了7号换金所的看守者、那位大名兜兜的秋田医生。
　　双管齐下才能叫他放心，与此同时，延年还在换金所发布了“寻找重吾下落”的悬赏令，这样一来，他辛辛苦苦积攒了三四年的积蓄几乎挥霍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延年计算好必要的开支花销，便签了财产捐赠承诺书。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若能为养老院孤儿院的老人和孩子多买两件过冬的衣物，倒也很划算。

　　守节那天晚上，延年请了他所有认识的朋友到家里做客。
　　小小的单身公寓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众人团团围坐在客厅里的矮茶几边，争夺着寿喜烧锅里的牛肉。
　　大概只有抢来的东西吃着才香，卡卡西、凯、大和、宗秀莲、奈良佑太……甚至连红姐姐都没有谦让的意思，席间刀光剑影，筷子翩飞——的的确确是要有上忍的真本事才能抢到牛肉团子。
　　以第七班为首的一干下忍中忍们，碗里只有可怜巴巴的白菜叶，延年一招“三字诀之疾字”的筷子版本抢到最后一个团子，笑得非常开心。

　　热闹地吃完饭后，众人溜达到大井川河提边，等待着新年的烟花祭。
　　一大帮子人走着走着就被人群冲散了，自然而然分成几个小团体，鸣人和小樱遇到了第三班、第十班的孩子，遂吵吵闹闹地到大井川上游去了。

　　延年则跟着卡卡西他们去居酒屋喝酒。
　　延年自认酒量不好，三壶清酒下肚已经晕晕乎乎，只依稀记得自己看过了烟花，附带吐了卡卡西一身，最后还是这个脸黑如锅底的银发男人背着他回了家。

　　延年被强塞进被窝里，毫不贴心的卡卡西掉身就走，甚至都懒得帮他脱鞋。
　　延年在一片黑暗中却觉得毫无睡意，此时他处于轻飘飘的，介乎于醉酒与清醒的奇异状态中，竟无端感到宴席散尽的寂寞如潮水般将他裹住了。

　　于是他摇摇晃晃地翻出卧室窗子，在新年的皎皎月色下，东倒西歪地飞掠过木叶村高高低低的屋脊。
　　冷风呼啦呼地从他身侧吹过。
　　延年围着村子逛了一圈，最后停在宇智波族长家的屋顶上。

　　下雪了。
　　他冷得有些哆嗦，踢了灰扑扑的青瓦一脚，轻声道：“鼬、佐助，新年快乐呀。”

　　第二天清晨，当鸣人看到盘坐在自家飘窗上、全身裹在厚实棉被里的青年时，没有对这一“大变活人”感到惊讶，反而上上下下盯了他几眼，说：“栗旬哥，你好像感冒了哎。”

　　延年捂着嘴巴打了个哈切，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
　　鸣人自觉到厨房去烧了一壶热水，又问道：“你昨晚在守夜么？”
　　延年伸着懒腰回答：“对，我以前还没守过夜呢。”
　　鸣人端着水杯走了过来，随口道：“那明年我来守夜吧。”
　　他没有注意到青年的动作在空中凝涩一瞬，随即稳稳接过杯子，露出极为温柔的笑意：“好啊。”

　　而现在的鸣人怎么也想不到，当他兑现这个承诺时，栗旬哥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
　　翻过年后，日子过得飞快。

　　延年在三月春收到了佐助的来信，信上轻描淡写地说他已经“解决”了大蛇丸，准备出发找两三队友，组建鹰小队，然后向宇智波鼬复仇。
　　别的事都不打紧，只一点，延年对着信纸上“重吾”的名字看了又看——这位即将加入鹰小队的成员，显而易见就是那位天秤之重吾。
　　倒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延年忙写了回信，叫佐助见到重吾的第一面，先采几管他的血寄给自己，多多益善。

　　一切都按计划稳步推进着，四月底的时候延年上山见了松枝清显最后一面，赖死赖活求师父大人帮忙办妥两件小事。
　　两件“他死后”的小事儿。
　　松枝清显对他这个便宜徒弟啧啧称奇，不由好奇地问道：“你觉得你这辈子活得值么？”
　　延年比了个鬼脸：“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
　　松枝清显哈哈一笑，说了个“善”字，便应允了他的两个请求。

　　在下山的时候，弦一郎破天荒把他送到了出云神社门口，延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下次上山我一定给你带绸丝糖。”
　　弦一郎得了一个令人安心的承诺，心想着延年从来没骗过他，冰冻的表情这才缓和几分。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了。
　　——绸丝糖总归有人帮他寄嘛，延年在他身后挥手喊道“再见！”，便一溜小跑下了面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