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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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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剑姿势还是有点不对。”
清晨,天微微亮,宛小小的手腕在微微颤抖,额间拢起薄汗,听闻斋藤一淡淡的提醒,她咬咬牙,重新挥出一剑。
“还行。”
斋藤一默默递给宛小小一杯温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好的。”宛小小收了剑,随手捞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小小君,我们去巡逻,你要一起去吗?”藤堂平助伸了个懒腰,手做成喇叭状,隔着雕栏水榭冲他们喊道。
“去。”
宛小小闻言扬眉笑着回了句,“你等我换身衣衫呀。”
“好的好的。”藤堂平助笑嘻嘻的点头,顺便朝斋藤一扔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斋藤一:………幼稚。
“我也去。”他腰间的剑晃了晃,清澈阳光撒落,藤堂平助闻言做出捧腹大笑的模样。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宛小小出乎意料,轻易融入了新选组。
她虽继任芹泽鸭,却直言只愿担个副队的称号,所有事情一贯交到了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手中,任由土方岁三将所有队员打乱,重新整合。
很明显,假以时日,新选组将会再无派系之分,他们将会是一个新的队伍。
对此,宛小小并不在意,她颇为在意的,是那位新选组医师,雪村纲道。
雪村纲道手中有火灵珠。
这个世界本不该有这股力量,宛小小不得不怀疑,是否有故人自远方而来。
十一月三日。阴。
乌云盖顶,遮天蔽日的灰色中,燃起熊熊大火,宛小小紧绷着脸站在那片火光外,看向那明灭之处带着讽刺笑意的唇角,被席卷的火焰吞噬殆尽。
“雪村纲道,”
宛小小摔袖而去,漂亮的眸子里含着刺骨冰雪,“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大火缭燃,灼痛了谁的心脏。
斋藤一只沉默了一瞬间,便义无反顾冲向那片刺眼火海。
身侧有人死死抓住他,声音焦灼,“阿一,你别冲动,火势现在太大了,进去必死。我们队员已经在全力灭火了。”
拔刀,挥刃。
只要拦在身前的,都是他的敌人。
天空中响起惊雷,大雨滂沱而至。
斋藤一只觉得难以言表的痛苦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来迟了那么一点点。他情愿落入火海的是他自己,也不愿,宛小小在这片烧灼滚烫的火海中化为灰烬。
所以,如果可以,请,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来不及说出的话,就这样散落在一地泥泞中。
山南敬助扶住斋藤一摇摇欲坠的身子,斋藤一的瞳孔一点点失去色彩,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副局,里面没有尸体。”
将整个屋子仔仔细细翻查后的队士,忍不住松了口气,连去报信的脚步都轻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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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
宛小小起身,打开窗户,窗外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是按照她的喜好栽种,朦胧的月色拖曳下一地素白,有淡淡花香传来。
“小姐,”有人在屋外轻叩门扉,“我们该走了。”
宛小小收回目光,垂下眼,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扎入掌心。
【系统,别逼我毁了你。】
回应她的是宛若黄鹂的娇笑声,“宛宛,系统怎么控制的了你呢。”
宛小小抬起头,有人一袭白色纱裙扑上前来,搂住她的脖子,宛小小的手毫不留情的伸进她的胸腔,握住跳动温热的心脏。
那人抬眸,眉目娇俏,那是一张和宛小小一模一样的脸。
“真是狠心呢,宛宛,”白衣少女在她的耳边呢喃,“自那日后,你便再也未唤过我。”
“宛宛,你瞧,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吗?”
“宛宛,你还记得这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呼唤了我的名字。”
空气中漂浮着诱人的甜香,像是清透的酒水,又像是九幽炼狱中绽放的花,美丽危险,乱人心智。
她的一字一句,温柔缱绻,“宛宛,唤我名字。”
玄精铁、千斤链、杀气石。
宛小小修长优美的脖子上戴着沉重镣铐,双手束缚在身前,跪坐于冰冷杀气石间,气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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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户外倾斜落下,窗台上的绿叶在风中晃了晃身子,屋内的男子唇角扬起一抹轻笑,画笔在白纸上勾勒出大片大片的蓝。
然后,他放下笔,带着古老口音的腔调像是咏唱着诗词般,轻声细语唤她名字,“宛宛。”
冰冷的铠甲透着些许血腥,在旁边不知坐了多久的女子起身,微卷的长发束在脑后,她的眉心依旧是冰冷黑色的太阳花钿,她洗尽了脸上的古老花纹,神色冷漠高傲。
只是,在宛小小进屋的同时,她身上冰冷的气息沾染上阳光的味道,她扫过宛小小惨白的脸,将手边的波本倒入玻璃杯中,琥珀色的酒水折射出晃眼的光,“宛宛,喝一口,冷静下来。”
“谢谢。”
宛小小露出一丝苦笑,将莱克萨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许久不见,莱克萨,”宛小小踮起脚尖,搂住莱克萨的脖子,声音闷闷,“我很想你。”
小心掂了掂怀中女孩的重量,莱克萨皱眉,“你太瘦了。”
被无视的尼克劳斯迈克森:…………….
毫不客气的将人从莱克萨怀里拎了出来,尼克劳斯迈克森有些微不爽,“宛宛,你没看到我吗?”
回答他的是女孩转身的回抱,依旧是那股香甜的味道,尼克劳斯迈克森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他听到女孩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尼克劳斯,你的画很美。”
尼克劳斯迈克森忍不住扬起唇角,女孩的夸赞让他心情变得极度美好。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该来合计合计一下战略了。”
莱克萨摊开一张极大的地图,尼克劳斯迈克森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迈克森家族从来不会输。”
尼克劳斯迈克森,维京人,母亲温柔,父亲残暴,他从小便极度渴望父亲的爱,可惜,父亲的爱似乎都给了他最小的妹妹,留给他的只有残酷。
维京人的天敌是——狼人。
他们与狼人比领而居,时常有族人因受到狼人的攻击导致死亡。
他们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入骨,身为巫师的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狼人侵扰,不惜将他们兄妹几人变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也就是那时,尼克劳斯迈克森才发现,他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母亲与狼人偷情生下来的孩子,他成了混血儿,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儿。
被自己敬爱的父亲追杀至今。
与宛小小曾经经历过的末世不同,莱克萨他们的末世,没有丧尸,核战爆发百年后,地球上仅存的人类分为十二国,十二国信奉黑血之主,凡是坐上王位的司令官,皆为黑血,很多孩子自幼便因为血脉,被送入司令手下,像是养蛊一般,最强大的那个,便是新任司令,十二国新任的王。
莱克萨便是脱颖而出的那个,她冷静、聪慧、骄傲且强大,她是一个好的君主。
他们三人相遇与修罗场。
多年前,系统中曾爆出一场极为热门的活动,修罗场。征召千人,三人一组,投放于孤岛,没有任何规则,活到最后的那组,便是赢家。
这是一场豪赌。
所有报名的人,都必须贡献出自己拥有的某种能力作为赌注,可以是品尝苦味的能力,可以是行走的能力,也可以是恨或者爱的能力,赢家系统可以满足其一个任意愿望;输家则,一败涂地。
多么可怕又诱人的比赛。
彼时,三人各自为营,一人一组,从三个方向轻轻巧巧屠戮而来,宛小小的枪,莱克萨的武力,尼克劳斯迈克森的残忍。
高山之巅,三角对立,按兵不动。
而后,三人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意,大约是,都曾经历过无边黑暗和绝望的人,总会拼尽全力寻找自己的救赎。
莱克萨赢得了那场比赛,她却放弃了自己曾辗转反侧于唇间的名字,死去的人活不过来,失去的不在苦求。
她是十二国的王,她注定是孤独的。
此番,三人聚首,结为联盟,是为了再次取得修罗场的胜利。
也是为了宛小小。
莱克萨垂下眼,温柔的将蜷缩在角落睡着的女孩裹进毛毯,凌厉的刀锋眉目似也化作潺潺温流,这是她唯一敢拥入怀中温暖。
“我们会赢的。”
尼克劳斯迈克森饮尽手中的苦酒,他看向自己的画,大片大片的湛蓝与妖冶的红接洽、相溶,似乎只要一丝不留意,鲜红便会将一切吞噬殆尽。
京都。
“呐,权利、金钱、美人、地位。。。。”夜色中,有人在梦境中挣扎,“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将你的灵魂献给我,我满足你所有心愿。”
恶魔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
“来,告诉我,你内心渴求的,究竟是什么。。”
纯白的雪子点点落下,斋藤一收回手中的剑,沾染了鲜血的土地将会被雪覆盖,不留一点痕迹。
月亮偷偷从云层中露了脸,光晕温润。
这一夜,他们救回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那是一个与宛小小截然不同的少女,她柔顺、善良,带着一丝小倔强,她会洗手做羹汤,会默默将地板擦的干干净净,会柔声安慰伤员。
她的名字,叫雪村千鹤,是雪村纲道的掌上明珠。
为了找寻失踪的父亲,雪村千鹤女扮男装,小心翼翼来到京都,得幸遇到新选组。
“斋藤先生。”
积雪厚重,雪村千鹤小跑数步,总算将斋藤一拦在檐下。
斋藤一停下步伐,神色冷漠。
对上斋藤一的脸,雪村千鹤有些无措,“斋藤先生,听说,我父亲是和宛小姐一齐失踪的对吗?”
宛小小这个人,对新选组来说不是禁忌,大家却都像是说好了一般,搜寻工作并没有松懈下来,但是却从不开口提她。
“听说,宛小姐是和您一起来的京都,您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吗?”
“似乎当天有人看到,是宛小姐放的火,试图烧死我的父亲,”得不到回应,雪村千鹤忍不住红了眼,紧咬下唇,“您觉得,宛小姐会做这件事吗?”
“雪村千鹤,”斋藤一开口,“注意你的身份。”
“宛小小,是新选组的副队长。”
寒风冷冽。
斋藤一没有看雪村千鹤泫然欲泣的脸,绕过她,一脸冷漠。
“你唐突了。”
土方岁三不知何时,走到雪村千鹤身后。
“我只是想早点找到我的父亲。”
雪村千鹤委屈的低下头,纤细的身子在寒风中抖了抖,宛若风雨中岌岌可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