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七章 文还没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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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专程挑了个这么特殊的地方带我们来，应该不止是避难吧？”
虽然是问句，索拉用的却是相当肯定的语调。她所指的“特殊”当然不是肉眼可见的环境或者物资什么的，而是某种隐形的、对魔术师而言相当重要的“资源”。
事实上，刚刚抵达此处的时候，肯尼斯——不论外在表现得如何——内心曾一度非常震惊。
这份惊讶是多方面的。那莫名出现的集装箱避难所和一箱子来源不明的枪支弹药肯定在其中占据了不小的比重，但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在这可以称得上“荒野”的郊外，在这块不起眼的土地之下，竟然蕴藏着一片小小的灵脉。虽比不上远坂、间桐、乃至爱因兹贝伦所占有的地脉的规模和质量，但相对（那些无人使用和维护的野生地脉）而言也算是很不错了。
“依托地脉的力量进行防护和伪装吗？就现状而言确实是较为合适的选择。”
对于塞拉斯的说明，索拉点点头表示了肯定，肯尼斯则继续保持着从被自己的Servant背叛起就没变过的沉默。
“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检视着周围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用荒凉、凋敝来形容的环境，索拉不由得感叹道，“真亏你能找得到呢，塞拉斯。”
“明明也只是做过大致的搜查而已，还是对整个冬木市这么大的范围……单单从准备工作的完成程度上来说，就和完全没认清楚双方的实力对比、反而主动上门去给对手送经验值的某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斜视。
“……”咬牙。
“过奖了，索拉小姐。说来我也是受了他人的启发。”
对于索拉冷嘲热讽的话，塞拉斯就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地微微一笑，直接就之前的话题接了下去。
“还记得吗？我曾经向你们二位说明过的——向那边走穿过住宅区的话，在距离这里几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和这里差不多的树林，在其中发现了使用过的召唤阵的痕迹。”
肯尼斯和索拉当然记得。
「从绘制规模和残留的魔力浓度来看，能够断定是召唤英灵所使用的召唤阵没错了。」
记得塞拉斯当时是这样分析的。
「远坂、间桐、爱因兹贝伦都有各自专属的灵脉，因此可以排除是他们的可能性；言峰绮礼——Assassin的Master再怎么说也是圣堂教会的一员，应该也不会掉份到使用这种程度的地脉；那么只可能是Rider或者Caster了。」
“只有短短几公里的距离，就连使用大一点的魔术阵都有可能被察觉，所以——祈祷那里是召唤出Caster的地方吧。”
“不过就算是Rider也没什么。以那家伙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和卫宫切嗣一样的事。比起直接攻击或偷袭Master让我退场这种事，他更想做的是堂堂正正地从正面击败我吧。”
——那个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的征服王。
思及此处，塞拉斯的唇边不禁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至于Rider的Master，那没长大的小鬼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威胁性……综上所述，我想这个地方应该还相对安全——至少，比起那个被卫宫切嗣炸成渣的原基地要安全得多。”
是的，经由索拉放出的使魔所带回来的消息，那栋“新都最高”的豪华大厦已经在半小时前彻彻底底化作了历史。
“……”切齿。
“别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的Master。”银发Servant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不管怎么被讽刺都死不吭声、就差把“我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有种你咬我啊”写在脸上的青年。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或者说你现在还能留着一条命就很该感谢上天了……你也是个成年人了，道理什么的应该不用我多讲吧？”
“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我们的‘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别作出这么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态，赌气也好撒娇也罢，都于现实毫无助益。我不会再揪着过去不放，希望你也能如此，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先生。”
“……哼，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吧。惺惺作态的到底是谁。”
“人都是自私的。我同样对你有用。”只要肯开口就好办，诱饵的分量足够才不怕你不上钩，“远的先不说，只说近在眼前的……除了我，还有谁有把握能治疗你那乱七八糟的魔术回路呢？”
“什么……？！”
肯尼斯和索拉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对魔术师而言，魔力暴走就犹如死刑一样——可怕，并且无可挽回。这是因为魔术回路是如同人脑一样精密且不可再生的器官，一旦出现损毁，除非全部清理并重新进行移植，否则几乎无法可想。
因此，在得知自己全身魔术回路都出现暴走之后，肯尼斯对自己的未来便不抱希望了。索拉曾直言他今后不可能再施展魔术，而肯尼斯也没有对此做任何反驳。
但是，听塞拉斯的口气……这事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在冬木市内准备的后备基地不止一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特地带你来这一个？”
“远离市区的树林加上地脉汇集点，虽然完全恢复不太可能，不过怎么也能比现在这样强不少。”
注视着肯尼斯变化剧烈但总体来说写满了‘不敢置信’这几个字的面孔，塞拉斯难得认真而诚恳地表态——“真诚”这种东西，总是在手握主动权时才更令人信服。
“再说一次，Master，我对你本人没有任何偏见，更无意与你为敌——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主动挑破，我压根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刻跟你翻脸——从始至终，我要求的只是最基本的尊重和一部分的决策权而已。”
“我诉诸的手段或许是激烈了些，但这是因为圣杯对我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我宁可违背天性也要确保一切不容有失。当然，作为一名从者，这样的行为确实越界了……”懒洋洋地耸耸肩，塞拉斯摆明了一副惫懒到底的样子，“要怪就只能怪Master你当初非要不走寻常路地召唤出我这么个违规Servant咯。”
“……”少年你这么无赖你家萨菲罗斯知道吗！
……
总而言之，肯尼斯最后还是一边按照塞拉斯的要求“集中精神、放空思想、专注于感受四周的环境”，一边紧张而期待地等着Servant接下来的动作。
修复损毁的魔术回路的机会，这对任何一个魔术师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哪怕明知道这是Lancer主动抛出换他乖乖合作的饵，肯尼斯也只能心甘情愿地吞下。
换个角度想，不管怎样Lancer取得队伍的话语权已经是既定事实，自己能够多回复一分魔力都是对未来的多一重保障。
但是魔术师是无法直接利用地脉中的魔力的，能这样做的只有本身就是由第五元素编织而成的英灵……这么说，Lancer果然还是为了自己才……
“——放松，保持心态平和，别胡思乱想。”
在地脉的汇集点站定，塞拉斯深吸一口气，顶着肯尼斯和索拉灼热的目光，将双手交握在胸前，轻轻地阖上了那双在黑暗中持续散发着荧绿微光的眸子。
有那么一瞬间，肯尼斯竟然觉得自己在这个Servant的脸上看到了虔诚。
“……环绕着星球的Life Stream，所有生命的灵魂与精神，一切的起源与终结……以最后的赛特拉之名，在此请求您的慈悲和庇护……”
伴随着Lancer的低声祷告，肉眼可见的荧绿光点开始在他的周围漂浮、汇集，越聚越多，最终形成了一股明暗不定的、由无数光点编织而成的河流，好似有着生命的活物一般，在空中流淌着，舞动着，飞翔着。
——那是有如星河般璀璨的光辉，如同生命本身一般的‘奇迹’。
片刻后，银发的少年张开双眼，带着仿佛呵护着孩子的母亲一样环绕在他身边的河流，向肯尼斯伸出了手。
按理说，面对这样诡异得超出了常理的现象，人类的第一反应都是恐慌和惊惧。然而，在那片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生命之河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抗拒她的魅力，肯尼斯就像中了魅惑类的魔术一样，怔怔地看着围绕着银发少年的荧绿色光芒逐渐黯淡，破碎的光点自空中散落，融入了自己体内。
如同突然打开的开关，肯尼斯骤然清醒过来，“你在做什么？！Lancer！！”
过度惊惧之下，他的声音变调得简直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Life Stream，用你们这里的说法，称为‘生命本源’或者‘盖亚’可能更容易理解一点。”在荧光的映衬下几乎给人以‘神圣’之感的少年平静地解释，就连素来冷漠的声音此刻听上去都仿佛自带了柔光滤镜，“理论上来说应该能够治愈一切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至于你的魔术回路能修复多少就要看运气了。”
“……”
这么说的话，肯尼斯确实已经感觉到了，身体好像被什么充满了一样，精神被某种温暖的感觉包裹着，即使是最放松的时候，也不可能感受到这样的舒适，就仿佛……就仿佛，灵魂回归了本源……尚未出生的胎儿在母亲的子宫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但是……
“……人类是不能直接接触生命本源的！”或者说，以人类灵魂的‘重量’，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那样庞大的灵魂能量。
“嗯，所以你最好小心点。虽然我已经尽力稀释并进行了引导，不过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就会变成怪物哦。”毒舌一出，之前被Life Stream环绕而造成的圣洁假象顿时全面破裂。
“……”肯尼斯突然觉得，对于“Lancer变回平时的样子”这件事居然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安心感的自己果然是有哪里坏掉了。
——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无需着急，治疗效果很快就会显现。不过不管疗效如何都没有第二次了，说到底这不是人类该接触的东西，没出现魔化反应就该跪谢‘星球’给活路了——虽然你们这里的‘盖亚’和‘阿赖耶’好像是对立的——竟然还有以这种形态存在的星球，更关键的是这星球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没有毁灭……这真是个奇迹。”
塞拉斯可不知道也不关心肯尼斯复杂的心理变化，在确认没留下后遗症之后，他就保持着一贯事不关己的悠然态度这么说道。
等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手术风险不是应该提前向病人说明吗？而且解说到一半竟然还跑题去吐槽了你能不能专业一点！
“‘魔化反应’是什么？！”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听名字它就不是个好词好吗！
每次刚对自己的Servant印象有所改观就会被现实狠狠抽上一巴掌，这画风清奇得也真是醉了。
“不重要。”塞拉斯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一个词就把濒临崩溃的肯尼斯打发了。
肯尼斯不禁满心卧槽地想着Lancer到底是和他有多大仇——以他在梦中得到的记忆来看，这个仇结得可能还真不冤。
肯尼斯开始心塞地觉得未来的日子大概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艰辛一点。
“今晚是临时转移，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被人发现。再加上我利用Life Stream让我们的气息完全融入了这片树林，探查能力再高明的魔术师或者英灵也不可能单纯从魔力波动上发现异常，而且如果有人靠近到一定范围我也会有所感应。所以防御结界之类的可以等到天亮再布置，至于探查消息的事就拜托索拉了。”
刺激完Master的Servant少年语气轻快地宣布——
“总之先安心休息一晚吧。我会守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文还没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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