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龙之介落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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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阁下，我向您所提出的申请有着十分充足的理由，相信您做出正确的判断应该不需要多么长的时间吧？”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吱呀的轮椅车轮摩擦的金属声，从冬木教会礼拜堂的阴影中，一个男人出现了。
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端坐在轮椅上的、不借助外力甚至连自由行动都无法做到的憔悴身影，竟然就是昔日赫赫有名的神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
了解他昔日情形的人，有谁会想到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竟有一日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然而，即使坐在轮椅上依旧挺得笔直的脊背、面上一如既往的倨傲笑容、以及隐含在那双蓝灰色眸子深处的、可以称之为执念的强大意志力，却又让人能依稀窥到曾经的天才魔术师那倔强偏执的性格。
“……确实，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Servant·Lancer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纵然不情愿，璃正神父还是不得不承认。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璃正所期望的。可是，盟约毕竟是盟约。先把在暗地里和远坂的结盟放在一边，为了圣堂教会的体面，也必须言出必行。
“这么说来，我毫无疑问具有获得一枚令咒的资格了？”
“话虽如此，”璃正神父皱起眉头，为难地沉吟道，“您与魔术师杀手私下里的决斗，似乎违反了教会要求所有Master在歼灭Caster之前停止互相争斗的规则……”
“让我们抛开那些光鲜而不切实际的场面话吧，神父先生。你我都知道，在圣杯战争的大前提之下，停止争斗不过是‘皇帝的新衣’——一块遮羞布罢了，谁在乎呢。”
肯尼斯嗤笑一声，忽然话锋一转。
“况且，真要说的话，令郎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不怎么合乎规则呀。”
谈起这件双方都心照不宣的违规事件，阿其波卢德家的当代家主挑了挑眉，以一种充满了贵族式的傲慢冷淡与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的口吻向璃正暗示道。
“虽然我个人并无意追究，不过事涉圣堂教会作为监督方的立场问题，魔术协会想必会对此很有兴趣的。”
……
最终，在一番交涉或者说你来我往的要挟、扯皮、暗打机锋和讨价还价之后，肯尼斯带着右手背上重新恢复完整的令咒图案，趾高气昂地离开了这间礼拜堂。
“干得不错嘛，Master。你果然还是有优点的。”刚刚跨过教会的大门，魔术师空无一物的身侧便传来轻快的话语。
“……闭嘴，Lancer。”闻言，原本心情很好的肯尼斯立刻黑了脸。
作为回应，他的身旁突地泛起一阵涟漪，自透明的空气中浮现而出的是全副武装的银发的少年，左手擎着作为武器的长刃太刀，锐利的目光锁定通往教会的道路的尽头，他微微侧过身示意肯尼斯停止前行。
“——是Servant。”
肯尼斯不由得抓紧了轮椅的扶手，虽然在他的眼中Lancer所注视的方向依旧是漆黑一片、根本毫无动静，不过Servant的感官本就超出人类太多，何况在这种时刻谎报警讯也没有任何意义。几秒钟后，手背上令咒灼烧的痛感似乎也证实了这个判断。
“这里是圣堂教会的地盘，战争的中立地带。”紧紧抿着嘴唇，低哑急促的嘶声与其说在陈述不如说是在诅咒，“只有不长脑子的蠢货才会在这里主动挑衅。”
“无论哪个世界都少不了类似的蠢货，不过眼前这位应该不是其中之一。”似乎是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少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虽然并没有完全解除戒备，“或者说希望如此——话说回来，Master，自从受伤之后你的幽默感简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莫非魔术回路暴走还有这等疗效？”
——不如说此类症状有一个专有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在肯尼斯充满了愤恨与怨念的瞪视中，塞拉斯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转向终于出现在视线内的两、不、三人扬声发问，“晚上好，Rider，维尔维特先生。不知这位面生的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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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暂且将时间倒回今晚稍早些时候。
循着炼金术调查所指向的线索，韦伯和Rider出乎意料地顺利找到了位于下水道深处的曾经的魔术工房。
在突入杂乱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犹如艺术作品般的尸体所构成的令人作呕的世外魔境之后，两人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发现Caster的踪迹——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以魔术师为职阶的从者已于前一天的晚上被Lancer和Saber联手斩杀，遗憾的是Rider主从两人都对这个事实毫不知情，还在以Caster与监督者所许诺的额外的令咒为目标展开追捕。
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个从容地站在杂乱无章的物品与散落的肉块血水之间、埋头悉心雕琢着尚未完成的“艺术品”、专心致志到了对外界的变化毫无察觉的青年，就好像是某种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协调的巨大扭曲的源头，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经过问讯，勉强从青年颠倒错乱、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叙述中得出了“此人正是Caster的Master”——或者说是前Master，鉴于未能在该人手上确认令咒的存在——这个结论。
尽管韦伯在“居然被人抢了先”的打击下变得相当消沉，Rider倒是很高兴不用碰上这么个想想就让人恶心的家伙了。
虽然本次圣杯战争Caster组的出局已成定局，但就眼前这家伙的扭曲程度而言，若是放着不管只会源源不断地出现更多牺牲者吧——在确认了周围令人不忍卒睹的惨状和青年绝对异常的精神状况之后，Rider和韦伯两人经过商议决定把他送去教会监管（反正他也算是失去Servant的Master了），最终如何处理他也由教会来决定好了。
“……名字好像是叫作‘龙之介’的吧。总之精神不大正常，完全无法沟通哪。”简单解释完来龙去脉，Rider晃了晃被他拎在手中的失去意识的青年，颇为苦恼地摇着头。
“原来如此。原本就是扭曲的Master，所以才招来了同样扭曲的Servant吗。”Lancer的少年嗤笑一声，不禁发出了半是讽刺半是感慨的嘲弄，“说不定这两位才是我们所有人之中相性最相合的组合呢。”
“谁知道呢。”性格和身材一样豪放的彪形大汉毫不介意地耸了耸肩，“话说回来，你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啊？……啊，莫非那个Caster是你打倒的吗？”
问到一半，Rider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么说也没错，虽然不是我一个人，Saber也帮了忙。”
“哦哦，我果然没看错，你很厉害嘛！”
“哪里。硬要说的话，只是个人对于变态的容忍度比较低罢了。”
……
和这边两位Servant之间和谐有爱的气氛相反，堆积在两位Master中间的空气简直可以用险恶的尴尬来形容了。
原本就心情糟糕的肯尼斯自然不会给曾经的学生好脸色看，冷嘲热讽兜头砸下，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足以称得上“恶毒”的辱骂。年轻的魔术师难堪地涨红了脸，虽然勉强承认了盗取圣遗物一事是自己理亏，但自尊心本就比常人更强的倔强少年又怎么可能向把不屑与蔑视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的导师服软。
眼看着二人没说上两句话就已然进入互相人身攻击阶段，相对稚嫩的韦伯更是连眼圈都开始发红了，塞拉斯无奈地拍了拍还想继续说什么的肯尼斯，“适可而止啦，Master。小孩子么，总是在犯错和改正中成长的。何况人家都道歉了，你还死揪着不放很有失风度啊。”
“再说了，Master你总这么耿耿于怀的，是在公然昭示对召唤出我这个Servant的不满么？”这么说着的银发少年顿了一下，面上突地绽放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微笑，“这可不行呢。我会生气的哦。你不想我生气的吧……肯尼斯先生？”
“……”
最后，站在原地的韦伯简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肯尼斯黑着脸匆匆离开——随身携带一只笑容灿烂、背景更加灿烂的Lancer。那抽动着的嘴角、被噎住似的表情、愤愤不平却无可奈何的眼神，一点也不像记忆中那个总是居高临下、无比高傲自负的降灵科讲师。
——原来拿自己的Servant毫无办法，甚至还不知怎的就生出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敬畏之心的不止自己一个。
领悟到这点的韦伯与其说松了一口气，不如说是怀抱着更加微妙的心情。
“啊啊，一想到刚刚去了那么差劲的地方——今晚真想好好喝上一回一扫忧郁啊。”一旁的Rider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感慨地长叹。
虽然不肯承认，韦伯其实已经对征服王各种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念头相当适应了，面对Rider又一次的突发奇想，他只是淡然地表示了拒绝，“……先说好，我可不陪你喝酒。”
或者说，他不会喝酒。在Rider身边看他喝酒的样子，总觉得酒气熏得他直反胃。
“哼，我才不稀罕你这种雏鸡一样的人陪我喝呢。啊，无聊，难道就没个地方让我醉上一醉吗……哦，对了！”
Rider兴奋地敲了下手掌。
虽然韦伯不知道Rider为什么如此兴奋，但他预感肯定不是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龙之介落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