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过往回忆 ...
-
“而现在最关键的事情不是这个。”拉维德扫视了眼哈斯塔。
“雇佣任务多种多样，进入垃圾场后你可能会结仇，你的任务奖金可能会让人眼红，甚至你本身都可能变成别人的猎杀对象，所以最好不要暴露你是谁。”
“所以你需要一个代号。“拉维德想了想，”也需要一个身份。”
“那个叫……什么的怪物，可以当作你的战力吗？”拉维德问。“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它的战斗力似乎算不上弱……因为它身上的色彩太艳丽了，让我想起以前去过的一个高危垃圾场。”
“那个垃圾场的中心是一个湖，那湖水颜色绚丽极了。我很喜欢，所以就问我的副手，这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人类居民区没有。”拉维德颇为感叹的说。
“……你猜他怎么说？”
哈斯塔静静的听着。在拉维德说完之后接了他的话。“因为那湖里有几千万升含有重金属的废水，那些绚丽的颜色属于砷、汞、铅，属于污染……对吗？”
拉维德有些诧异地看着哈斯塔。“真奇怪，我以为现在的人没人会知道这个……他们生活在居民区里，一辈子都不会去一趟垃圾场，也不会关注这些。”
哈斯塔看向了地面，他活了两辈子，之前怎么也在学校学过，但他没法跟拉维德讲。
拉维德继续说，“哈……我猜那些居民会这么想：不管产生什么垃圾，直接丢进垃圾场就行了。然后垃圾场在一点点的变大，蚕食着地表的土地，居民区的土地在慢慢被压缩，也许有一天，垃圾场会异变出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怪物……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想不到你会关注这些。”哈斯塔学着拉维德的说话语气，轻声说道。
“毕竟成天在垃圾场呆着。”拉维德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
“绕回之前的话题，那只看起来还不错的怪物可以作为你的战斗力吗？”拉维德问。“人和怪物合作，这点子真是新颖的异想天开，但在你这里似乎变成了现实。”
哈斯塔想都没想就果断摇头。
战斗力是什么？
是在说Uranus吗？
……呵呵。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哈斯塔刚来这个世界后，带着Uranus偷偷跑来垃圾场边缘，给它找食物的那一段经历了。
那时他还是个末日世界小萌新，被Uranus一阵乱吸之后记忆不全身体发虚，那时他觉得自己这种情况若是重生到修真世界不是五识俱碎也得整个魂魄不全。如果再不给这只怪找到足够的吃的，他一定会身死道消。
而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选择直接带Uranus来垃圾场。
那是个极低污染等级的垃圾场。是近十几年才新形成的。
里面到处都是破碎的砖头瓦砾，瓦砾上飘着塑料袋和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哈斯塔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破沙发。
因为低危垃圾场里的垃圾过于生活化，除了看起来萧条了一些破了一些之外，哈斯塔甚至没有感受到和平日里在居民区有什么区别，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当他踏进去并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异变开始发生了。
他感觉自己脚踩的地面开始由硬变软起来。一开始他感觉自己踩在沙砾上，后面感觉……简直是踩在人皮上！
当时哈斯塔迅速的低头，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的砖块全都变成了血红色，其中一块砖头上面猛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垃圾场里到处都分布着怪物。怪物通常对人类不甚友好。
经过后来哈斯塔的分析，那怪物应该是张巨大的黏膜，像是一个捕蝇草一般，所有被它覆盖住的东西都会被它迅速的腐蚀掉，所以当时的哈斯塔觉得那砖块软软的，因为那砖的很多东西已经被那个薄膜怪物消化掉了。
那怪物直直的朝着哈斯塔扑了上来，主打一个不挑食，无机物有机物荤素搭配。
哈斯塔吓得半死，刚扭过头，就发现Uranus早就仗着腿比哈斯塔多跑远了。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外加危难时刻方见塑料父女情。
哈斯塔只能疯狂朝着Uranus逃走的方向疯狂冲去，他发誓自己上辈子八百米体测的时候都没现在拼命。
爱女……等等你的老父亲！
根据哈斯塔事后分析，虽然Uranus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但它确实误打误撞的向着正确的方向逃跑了。
垃圾场位于郊外，风非常大，而那日Uranus恰好是顶风逃走的。
追他们俩的垃圾场怪物是层没什么质量的薄膜，在那东西跳起来打算围住哈斯塔的时候，就被巨大的飙风不知道挂到哪里去了。
哈斯塔匆忙跑了很远，回过头去，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他慌忙抓住了Uranus。经过这小小的插曲，哈斯塔有了教训，直接抓起Uranus的一只长长的触手缠在自己的手臂上并且打了一个死结，主打一个要死一起死，Uranus逃跑的时候记得带他一起……
然后他们继续沿着垃圾场边缘走着。
垃圾场边缘其实有很多的垃圾，而只要有垃圾就会造成污染，污染孕育怪物，怪物也最喜欢吃污染，可Uranus趴在垃圾上停顿了很久，最终泫然欲泣的告诉哈斯塔这东西看起来怪脏的，它吃不下去。
哈斯塔：“……”
感情你就喜欢吃我呗。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那时的哈斯塔对Uranus的了解还不够透彻，直到很久之后，经过反复实验哈斯塔才明白Uranus最爱吃的是垃圾污染到人身上的二次污染，也就是被污染的人身上的霉运。
虽然这两种污染是同根同源的，理论来讲垃圾诞生的污染也更原初更纯粹，但就是耐不住Uranus挑食。
只是那时的哈斯塔并不信邪，他以为只是Uranus不爱吃这一类的垃圾，但垃圾有干垃圾湿垃圾有害垃圾可回收垃圾不可回收垃圾……
说的哈斯塔自己都有些晕。
核心意思是，他觉得垃圾种类千千万，总有一款适合Uranus。
所以他就带着Uranus继续找吃的。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一个游荡到垃圾场边缘的，巨大的，脓水像是瀑布一般从身体上滚落的怪物，污水从怪物的身上滑落下来，粘稠的滴在了地上，留下了一滩黑色的水。
污水怪物几乎有着三米高，光是嘴巴就有整整八个，站在哈斯塔面前，犹如一面无论如何都翻不过去的山。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点在于这怪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剧烈的恶臭。
哈斯塔刚转过身想逃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热水沸腾的声音，在咕嘟咕嘟的水声中，哈斯塔听见那个怪物冲着自己打了一个招呼，发音有些像人类的语言，却又略有不同。
一个饱含恶意的招呼。
——几乎在哈斯塔发现它的同时，污染怪物也同时察觉到了哈斯塔。
几乎在一瞬间哈斯塔就做出了判断，这不是干垃圾场应该有的怪物。
这个怪物死死的盯着哈斯塔。
一些理论虽然没有经过科学验证，但经验来看在很多场景都是适用的。譬如越大的生物可能力量越大，譬如越恶心的生物就越可能恶心死你。
那一刻哈斯塔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天真无知，选错了垃圾场。
通常来说，干垃圾场要比湿垃圾场来的安全。在挑选垃圾场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手无寸铁的哈斯塔谨慎的选择了一个干垃圾场。
挑选的方法没有问题，只是现在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出发前他曾晃过一眼地图，粗略的只晃过一眼……在那一眼里，他记得他决定要去的那个干垃圾场有一角与一个中高危湿垃圾场毗邻。
而他们现在的位置……似乎就是干垃圾场和湿垃圾场相连的位置。
怪物对人类充满敌意，那个污水怪物也不例外。哈斯塔没有可用的武器，如果逃不掉，就是死路一条。
在危急关头，哈斯塔把希望寄托在了Uranus身上。他记得Uranus跑的似乎很快，如果它能带着他们离开……
他还有救！
Uranus不负众望，在看见那个比它大很多的污染怪物那一刻过断选择了迅速逃离。
只是现在和之前遇到薄膜怪物时的情景不一样， Uranus的一只触手被哈斯塔绑在手腕上，跑动的同时还要拖着哈斯塔走。
不知道Uranus是不是习惯了八条腿走路，让它七条腿跑路就会变得不利索，又或者是Uranus看到巨大怪物心生恐惧……
总之结果就是Uranus的一号爪子踩住了二号爪子，三号爪子又绊在了哈斯塔身上，一人一怪双双跌倒。
爪子还缠一起那种。
哈斯塔能感觉到Uranus拼了老命般从自己身上往外爬，奈何他刚才拿Uranus的触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Uranus上半身刚爬走就会被最后一根爪子拉回来。
Uranus发现跑不掉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而那个怪物还在缓缓的靠近，随着污水怪物的靠近，哈斯塔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寒冷，不是体感带来的冷。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透过人皮肤直直冻进人灵魂的寒冷。
那是缠绕在高危怪物身上的，污染本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过往回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