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凶手》苦柳

15、意外收获 半信半疑

　　川岛府上——客厅——下午
　　坐在客厅里等候川岛蕊江回来的陈要，时不时地会看看墙上的挂钟，吃了中午饭之后，又是几个时辰了，坐不住的陈要站在窗口，直往大门口看，心里话：“蕊江姑娘！从早晨出去到现在了，还不见你的影子，真急死人了；若早晓得，不如就陈要拉着黄包车送你去了。”
　　在窗户口站了一会儿的陈要又坐回沙发上，心里话：“陈要！如果你要是会开汽车多好。会开了汽车，不就可以，蕊江姑娘在府上，你也在府上，蕊江姑娘出去了，你开着汽车跟上她。这样多好哇！”
　　隐约里听到小汽车的鸣笛声，陈要一下子冲到窗口，就看到是川岛蕊江的小汽车回来了，寅次福田已经在开大门，他即刻走出客厅，下了小楼，就见到将要在小楼前拐弯的小汽车，见到他的川岛蕊江就停下小汽车，推开一些汽车的门，冲着前来的陈要：“陈要大哥！一定等急了吧！”
　　陈要憨厚地：“蕊江姑娘！陈要若是会开小汽车就好了，你去哪里，陈要就也能去了哪里！”
　　川岛蕊江就笑：“行啊！有机会，蕊江就教你开汽车。”
　　陈要高兴地：“蕊江姑娘！事情说得怎么样？”
　　川岛蕊江迟疑一下：“三两句话说不清，蕊江把汽车放到车库里再回来和你说吧！”
　　于是蕊江把汽车开到了车库里……
　　陈要就一直等着川岛蕊江的出现，心里话：“陈要！你怎么了，不见到蕊江姑娘，和见到了蕊江姑娘，心里的变化好大哟？”
　　川岛蕊江走到陈要跟前：“陈要大哥！双亲的案子，好像不是咱们事先想象的那样。经耀卞茹详细一说，蕊江忽然觉得一郎的父亲冈夫探长，在卷宗里他给双亲定性的案子，的确还是很袒护了的。”
　　陈要怔怔地看住川岛蕊江……
　　川岛蕊江故作轻松地：“怎么，不认识蕊江了？”
　　陈要不好意思地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蕊江姑娘！陈要怎么总觉得在陈要失踪之前，和陈要回来之后，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是吗？其实蕊江也能觉到。”川岛蕊江和陈要一面往小楼里去，一面说：“陈要大哥！你知道吗，在你失踪的几天里，蕊江几乎都要崩溃了，就觉天也要塌下来了，心里就是个后悔，想想双亲已经罹难了，还是活着的人要紧呀！”
　　陈要：“所以，陈要回来了，你也释怀了！”
　　川岛蕊江点头：“还有，蕊江忽然觉得双亲的事儿，好像就在等着要把你陈要大哥，抓了起来之后，等到事情平息，双亲的案子也就明朗了。”
　　陈要：“蕊江姑娘！你能否仔细说一遍耀卞茹的话，她究竟是怎么拍下的，你的双亲临离开人世前的情景。”

　　突然，天空响起了雷声，刚才还好好的天，一下子狂风大作了，紧接着雨跟着就来了，号房里的寅次福田看着窗外，心里话：“老天看来还长着双眼睛，就专等着蕊江姑娘回来了，才开始下雨的。”

　　客厅里的川岛蕊江和陈要，似乎并没有关心外面的天气，坐在沙发上，对话很激烈。
　　陈要：“蕊江姑娘！陈要还是坚持你去和耀卞茹见面之前咱俩说过的话。相信陌生人是在帮助咱们。你不是才些也说了，耀卞茹无意间还提到，她抱怨她的父亲和她的冈夫叔，在你双亲的案子上不作为的吗？”
　　川岛蕊江点点头：“陈要大哥！耀卞茹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蕊江总觉得，听了耀卞茹的叙述，双亲的死，应该是咎由自取；这么些天里，蕊江是有点儿无中生有了，胡乱生疑了。”
　　陈要不服气地：“蕊江姑娘！陈要问你，你曾说过，英租界的亨特·查利斯，他曾答应过你，只要你答应陪他睡一觉，他就说出杀害你双亲的凶手，还记得吧？”
　　“记得！”川岛蕊江苦笑：“开始，蕊江的确理解不了，既然亨特·查利斯能知道凶手是谁，田森冈夫也一定知道的，现在什么都清楚了，回过头来再想想，田森冈夫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在维护蕊江双亲的名誉，维护蕊江双亲的友谊。”
　　听此的陈要愈发不摸头脑了：“蕊江姑娘！那你说，凶手是谁？”
　　川岛蕊江：“凶手是谁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家母的死与父亲有关，家父的死与那个叫珍珍的情妇有关。”
　　陈要：“蕊江姑娘！你能不能再说得具体一些！”
　　川岛蕊江：“川岛大风由于嫉妒由美惠子有了外遇，便雇凶杀人之后，由美惠子的情夫不服，以牙还牙，一样雇凶杀了川岛大风。”
　　陈要眯着双眼，自语：“怎么会是这样的结论？”
　　川岛蕊江自信地：“还有，不论亨特·查利斯也好，不论侦缉队队长耀长铭也好，他们无非是想借早知道的结果，想喜欢蕊江一次而已！”
　　陈要耿耿于怀地：“既然这么回事，为什么释放陈要，耀长铭一个大名鼎鼎的侦缉队队长，还要经过日租界的田森冈夫探长。”
　　川岛蕊江苦笑：“陈要大哥！蕊江在这里替侦缉队队长耀长铭和田森冈夫探长给你说声对不起了！”
　　于是川岛蕊江还又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用日本人的礼节，用日本人的话说道：“陈要大哥！川岛蕊江代表日租界探长田森冈夫向你道歉！对了，还有耀叔！”
　　陈要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蕊江姑娘！你礼重了。陈要并不是计较水牢里关押的事情，陈要总是觉得，你的双亲之死，不像是你现在想象的那样。不然的话，陈要才去了趟《字林西报》就……”
　　陈要不想重复说下去了，川岛蕊江则接了话：“陈要大哥！你听着，如果双亲的事情真是像刚才蕊江分析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能不能接受，当田森冈夫得知你去了《字林西报》报社，准备打问清楚蕊江双亲的真正死因，这是田森冈夫最不愿意看到的。蕊江现在敢肯定，田森冈夫就希望像《字林西报》上登的那样，由美惠子是因遭到歹人的□□而死的，所以才要求耀长铭把你抓了起来。当然，释放你的时候，耀长铭也就得要问问田森冈夫了。”
　　陈要依旧不服气地：“照你这么说，陌生人应该就是造成这两起案件的凶手了？”
　　川岛蕊江：“鉴于陌生人的事，蕊江不敢早下结论。不过，回来的时候蕊江已经去见过一郎，希望他禀明他的父亲，查一下家父死前和他在一起的舞女，一个叫珍珍的女人。”

　　田森官邸——客厅——傍晚
　　耀长铭和田森冈夫坐着说话……
　　耀长铭：“冈夫兄！卞茹说了，川岛蕊江听了她的叙述，情感上完全接受了咱们的作法，认同了你在卷宗上对她双亲的评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很好！很好！”田森冈夫阴笑地：“下一步嘛……”
　　耀长铭等不及地：“噢，对了！卞茹还给蕊江说出了川岛大风最后一次夜宿的情妇，名字叫珍珍，不过这仅是一个舞女的艺名。”
　　田森冈夫一喋声地：“嗯，这样好！这样好！川岛蕊江又有线索可查了。”
　　耀长铭提醒：“冈夫兄！长铭是怕蕊江姑娘误入岐途。”
　　田森冈夫：“长铭兄！那你的意思……？”
　　耀长铭：“依耀某人之见，还是得设法将线索引向亨特·查利斯！”
　　田森冈夫大笑：“中国一句古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由美惠子仅是你的一个红颜知己，长铭兄就真这么恨你的情敌？”
　　耀长铭摇头坦言地：“冈夫兄！长铭是怕亨特·查利斯坏了咱们的事儿。如果不是上次路上出了意外，得手蕊江姑娘的他又会怎么样？”
　　“这倒也是！”点头的田森冈夫：“可是，用什么办法才好哩？”
　　耀长铭：“冈夫兄！此计耀某人已经授意给女儿卞茹了！”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上午
　　耀卞茹和川岛蕊江坐着说话，二人面前一人一杯咖啡，耀卞茹：“蕊江！昨天和你说了事回去之后躺床上就回味咱们俩说的话，自己总觉得虽然你的双亲在世时，卞茹和你也曾见面的，也曾说话了的，可是从来没有像昨天你我谈得那么投机、那么默契，当晚睡不着的卞茹就回味你的双亲走后的事，也许是老天有意要让卞茹和你成为好朋友，替你分担一些失去双亲后的忧愁和烦恼，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说，在你母亲出殡的那天，亨特·查利斯他就没有参加……”
　　耀卞茹欲言又止。
　　川岛蕊江：“是的，卞茹！在家母出殡之前，亨特·查利斯已经回英国了。”
　　“噢……”耀卞茹接着：“蕊江！那你还记得惠子姨出殡的日子吗？”
　　“记得的！”川岛蕊江想了想，公元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吧！”
　　“好记性！”赞同的耀卞茹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拿出两份报纸，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了蕊江：“蕊江！你看看这份报纸上的日期！”
　　川岛蕊江接手的时候神色很疑惑，接着低头念：“公元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川岛蕊江念后抬起头来仍然一头雾水地看着川岛蕊江……
　　耀卞茹笑：“蕊江！再看看扉页的其中一个标题！”
　　川岛蕊江：“卞茹！这份报纸府上有哇蕊江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家母出殡的时候是你拍的照片，家母二十四号出殡，《字林西报》上二十五号就登载了，而且你还做了文章，简单地评论了。”
　　耀卞茹笑而不语接着将第二份报纸递给了蕊江：“蕊江！你再看看这一份报纸，报纸上的时间是哪一天？”
　　川岛蕊江接手后，念：“《申报》，公元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五号。”
　　念罢的川岛蕊江就更加不解地看住耀卞茹……
　　耀卞茹指着申报上扉页的一个标题：“蕊江你念一下这个标题。”
　　不解的川岛蕊江念：“上海市市政府于二十四日热情接待外国使节……”
　　耀卞茹一本正经地：“该文章在第三版还有附加的照片。”
　　川岛蕊江就翻到第三版，然后又一脸迷惘地看了看耀卞茹的脸。
　　耀卞茹：“蕊江！你仔细看看照片上有谁？”
　　川岛蕊江就仔细看，不由自己地出声：“亨特·查利斯……？”

　　田森官邸——冈夫工作室——上午
　　田森冈夫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田森一郎走进去：“父亲！”
　　田森冈夫抬起头来，放下文件：“一郎！你是想说舞女珍珍的事吧！”
　　田森一郎：“是的，父亲！”
　　田森冈夫：“川岛大风死前的确是和一个叫珍珍的舞女在一起，可是，在上海滩上的舞女里用艺名叫珍珍的多如牛毛。据说你的耀叔在某一个舞场清点了一下，就有好几个。”
　　田森一郎：“可是，应该说，这个叫珍珍的舞女和大风叔一定很熟的。”
　　田森冈夫作样儿想了想，提醒：“一郎！市参议，你的侃伯伯，现在的太太，姜珍珍，以前可是一个很出名的舞女，你觉得会不会是她？”
　　田森一郎摇头：“珍珍姨，不可能！要是的话，现场拍照的卞茹还不早就认她出来了。”
　　田森冈夫阴笑：“一郎！这样子吧！父亲近来工作很忙，有不少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关于川岛府上的事就全权由你来调查吧！如果遇到了什么难题，再来请教父亲！”
　　“是，父亲！”田森一郎转身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父亲！一郎想去直接找找姜珍珍！”
　　田森冈夫：“为什么？”
　　田森一郎：“父亲！卞茹在拍摄川岛大风和那个情妇的过程中，认为和大风叔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的确很像姜珍珍的。”
　　田森冈夫严肃地：“一郎！一个好的刑侦人员，是不能用形容词的，认为、很像、如果、要是，大概，或者，也许，可能……都会导致案件的偏差！”
　　田森一郎虚心地：“记住了，父亲！”
　　田森一郎才要转身走人，田森冈夫：“还有，在查案的过程中，最忌讳先入为主，被假象迷惑，把表面现象串连起来；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举一反三甄别事物，懂吗？”
　　田森一郎：“知道了，父亲！”
　　田森冈夫摆摆手，田森一郎离开了工作室。

　　英租界——亨特·官邸外——林地——下午
　　亨特·查利斯在摆弄一架摄像机，对准着挂一棵小树上的由美惠子的画像，心里话：“惠子！你太可爱了，自从你走后到现在，查利斯依旧会浮想联翩，查利斯依旧会失魂落魄。现在查利斯得手了一架最新出产的军用摄像机，很清晰很清晰的，准备把你所有的画像采用最新的军用摄像机再翻拍一次，看看是否能达到更美更佳的效果。”
　　画像上的由美惠子一脸的淡漠和不悦色……
　　亨特·查利斯的心里话：“怎么，惠子！你还在记恨查利斯对你女儿的不雅行为！真的，惠子！查利斯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想喜欢一回蕊江姑娘，查利斯是想娶你女儿为妻子的。”
　　画像上的由美惠子一脸的嘲笑色彩……
　　亨特·查利斯，心里话：“惠子！看来你是不相信查利斯的话了，其实，查利斯是有一番打算的。如果喜欢了你的女儿之后，一定会告诉她凶手是谁的，只是查利斯会带上你的女儿远走高飞的。”

　　这个时候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来了，停在离亨特·查利斯不远的地方。她下了汽车，关车门的声音惊动了查利斯，转过脸来的他一怔之后，一脸的惊奇，自言自语 “呵呵是蕊江姑娘？！”
　　亨特·查利斯一溜小跑迎了过去：“蕊江姑娘！还以为你永生永世不理睬查利斯了——上次的事回想起来也太不应该了！”
　　川岛蕊江面露不屑一顾神色：“亨特先生！上次的事情，你没有错。依你的话，仅仅是一种交易而已，事出意外了，交易不成功，怎么就能成了您的责任！”
　　“蕊江姑娘！你就不要取笑查利斯了。”亨特转过身来指着小树上挂着的由美惠子画像，尴尬地：“看到你母亲的画像了吧，查利斯正在忏悔着。这不才得手了一架最新出产的军用摄像机，准备将你母亲清纯靓丽的玉照重新翻拍一下。”
　　川岛蕊江不领情地：“家母出殡，亨特先生故意不来，这会儿，又想起家母来了——你说，家母在九泉之下会领你的情吗？”
　　“蕊江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怔之后的亨特：“走，蕊江姑娘！有什么话去屋子里说！”
　　亨特·查利斯伸一只手要拽蕊江，蕊江闪开胳膊，但还是跟着亨特到了他的屋里……
　　在客厅分宾主坐下，仆殴端上两杯咖啡，一人面前搁了一杯，然后离去……
　　川岛蕊江从坤包里拿出两份报纸，一份《字林西报》，一份是《申报》，都是今年三月二十五号的，但是登载的则都是三月二十四号的特殊新闻。
　　川岛蕊江神情严肃地：“亨特先生，请您看看！这两份报纸上有什么不同的新鲜事情！”
　　亨特·查利斯并没有接手，而是把事先搁在茶几上的两份报纸拿起来递到川岛蕊江面前：“蕊江姑娘！你指的是不是这两份报纸？”
　　川岛蕊江露出莫明其妙的眼神，但还是接了，一看两份报纸的日期，她傻眼了，但还是自言自语地念了：“《字林西报》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五日。（看另一份报纸）念：《申报》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川岛蕊江心里话：“怎么会和自己拿来的两份报纸的日期一模一样哩？”
　　川岛蕊江然后抬起头来看住查利斯：“亨特先生！您这是……？”
　　亨特·查利斯诚恳地：“其实，这一件事是查利斯一生的耻辱，一生的遗憾；事后的查利斯，几乎天天都在谴责自己，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样想的，由美惠子的出殡，从英国赶回来的查利斯，居然会没有勇气参加。”
　　川岛蕊江：“亨特先生！您说什么？从英国赶回来的您，竟然会没有勇气参加您非常非常喜欢和崇拜的由美惠子的葬礼？”
　　亨特·查利斯点了点头，眸子里出现了些许泪水……
　　川岛蕊江：“因此您就去参加了市政府的一个会议？”
　　亨特·查利斯依旧点了点头。
　　川岛蕊江：“于是您开始谴责自己，后悔不该参加市政府的会议，因为您事先没有想到，该场会议会有记者去拍照？”
　　亨特·查利斯摇头：“不不不，蕊江姑娘！不是这样的。当时记者照像时节，查利斯的头脑非常清醒的（查利斯拿过蕊江手中的一份《申报》翻到有照片的地方给蕊江看）蕊江姑娘！您看看照片上的查利斯，是不是非常清晰，情绪是不是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像不像是有意要照清楚一些的？”
　　川岛蕊江信手接了报纸，就仔细看，一面点头：“亨特先生！从画面上看，倒是这么回事。但是，蕊江搞不清了，您这样子是什么意思？”
　　“唉！”亨特·查利斯叹了一声：“蕊江姑娘！不瞒您说，亨特不是不想去参加由美惠子的葬礼，亨特是不敢去，亨特怕自己控制不住，万一亨特失去了理智，拔出枪来，会朝凶手开枪的。”
　　川岛蕊江拿报纸的手发颤了：“亨特先生！您是说杀害蕊江双亲的凶手，家母的葬礼上他竟然还出现了？”
　　亨特·查利斯点了点头……
　　川岛蕊江用期待的眼神：“亨特先生！那您说说这个凶手是谁？”
　　亨特·查利斯摇了摇头……
　　川岛蕊江不解地：“亨特先生！难道您是在给蕊江开玩笑了？”
　　亨特·查利斯认真地：“蕊江姑娘！千真万确！”
　　“噢……”川岛蕊江伤感地：“亨特先生！是蕊江还没和您签君子协议，天上怎么可能掉下馅饼（话锋一转），享特先生！您不是说了，蕊江反正已经不是一个黄花姑娘了，只要您讲出凶手是谁，就在您的官邸，当下蕊江就让你喜欢一次，决不失言！”
　　川岛蕊江的眼里出现屈辱的泪水……
　　亨特·查利斯还是摇了摇头。
　　川岛蕊江就疑惑了：“亨特先生！为什么？”
　　亨特·查利斯抹了把脸说：“蕊江姑娘！恕查利斯是一个胆小的人。上次的事，查利斯是这样想的，一旦喜欢了你蕊江姑娘之后，查利斯就会要求您嫁给了查利斯。凶手是谁，会在回英国的飞机上告诉你，但决不会再回到中国来了。”
　　川岛蕊江注视亨特的面孔神色，似乎陌生了起来……
　　亨特·查利斯端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之后，抹了下嘴，下了决心地：“可是，现在不行，已经晚了。您的到来，亨特·查利斯就已经成为凶手的目标，一旦泄露凶手的名字，亨特·查利斯就会死无葬生之地。”
　　川岛蕊江提醒：“亨特先生！要不就按您的说法，蕊江就嫁了您，在回英国的飞机上您再说出这个凶手的名字？”
　　“晚了，晚了！”一面摇头的亨特·查利斯：“蕊江姑娘！在此之前还可以，现在您已经来了，手中的两份报纸就是证据，凶手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再说，就算亨特说出来，您能奈何得了他？”
　　川岛蕊江依旧不解和期待地看住着亨特·查利斯……
　　亨特·查利斯感慨地：“蕊江姑娘！真的这个凶手太厉害了！就说你我上次的事，汽车开进那条街道，连查利斯本人都是临时之念，却依旧出了事儿……”
　　川岛蕊江：“所以这项君子协定您不准备继续了？”
　　“不是不想继续，是无法继续了。”默认的亨特·查利斯：“蕊江姑娘！听亨特一句劝，您也放手吧！双亲已经走了，活着的人就该好好地活着！”
　　川岛蕊江喃喃自语：“怪不得田森冈夫、侦缉队的耀长铭也都不愿意插手？”
　　“关于冈夫先生、耀长铭先生，查利斯就不表态了。”亨特·查利斯一本正经地：“蕊江姑娘！如果您肯听查利斯的话，就收手吧！日本回不去了，就和查利斯一起去大英帝国吧！”
　　“日本回不去了？”川岛蕊江一脸的茫然：“亨特先生！您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川岛蕊江回日本国还得英国领事馆的批文？”
　　亨特·查利斯苦笑：“蕊江姑娘！您也太敏感了；您是日本人，回日本国，执照自然是日本领事馆的事。亨特仅是提醒您，如果您回不了日本国的话……”
　　接话的川岛蕊江提高了声音：“亨特先生！您有什么根据？”
　　摇头的亨特·查利斯：“蕊江姑娘！查利斯什么根据也没有，还是方才说的话，如果您想离开中国了，日本国也回不去了，就一定要来英租界找查利斯——不管怎么说，亨特·查利斯是由美惠子最好的朋友，这个忙亨特·查利斯还是能帮上的。”
　　川岛蕊江瞪大双眼不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