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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心事重重 疑窦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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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府上——府后健身场地——落日余辉
这里有沙袋、射击的靶子、跳远的沙坑,还有单杠、双杠什么的……
陈要在拳击沙袋,心里话:“怪不得蕊江姑娘每天要在这里摆弄几下,原来这玩艺还是很不错的,心里憋得慌,捣几下,心里窝着的火还真能放出来一些!”
陈要拳击了一会儿沙袋,觉得累了的他席地而坐,低垂着头心里话:“一大早的出去,现在眼看太阳要落山了,蕊江姑娘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要早晓得出去又是一整天,陈要你就应该跟着去了。”
(回忆片断)
把小汽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的川岛蕊江:“陈要大哥!要不咱们俩一块儿去吧,也许今天要回来得晚一些!”
当时的陈要这样回答:“蕊江姑娘!算了!如果陈要会开汽车,一道去还有个说的,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川岛蕊江:“哎!陈要大哥!那蕊江就去了。”说着话蕊江把汽车门关上,汽车就开走了……
(回忆结束)
想到这里,陈要抬起头来心里话:“蕊江姑娘!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要是一个中国人多好,又温柔,又善良,又多情!”
市内一条道上——傍晚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往回家的路上开着,心里话:“看来陈要大哥的直觉还是对的,看来双亲的死还真就不是他们夫妻间的行为;只是,只是去见了耀卞茹,她为什么会一口咬定,就算是有凶手,也应该就是亨特·查利斯哩?”
川岛府上——府后健身场地——傍晚
陈要依旧席地而坐,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闭目养神的他似乎觉了什么,睁开双眼时节,看到了悄然站在了面前的川岛蕊江。
“蕊江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陈要一面往起站一面兴奋地说。也许坐的时间长了,川岛蕊江还帮衬了一下才站稳:“陈要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要不好意思一只手挠着后脑勺:“蕊江姑娘!你走了之后,陈要的心就悬了起来,又总不见你回来,又没什么地方去,便来了这里。嘿!捣了几下沙袋,心里好像平静一些!只是一想了你的事,就觉心里又堵得慌,便当地坐到现在。”
川岛蕊江情深意浓地:“还没吃晚饭吧?!”
陈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川岛蕊江便牵了陈要一只手:“走,陈要大哥!咱们破例去镇上吃一顿!”
龙华古镇——小饭店——傍晚
陈要随川岛蕊江进去,捡一张桌子坐下,店小二过来:“两位!吃些什么?这里有阳春面、蟹黄面、虾籽面,还有其它的小菜!”
川岛蕊江看住陈要:“陈要大哥!吃啥好哩?”
也许是这种场面陈要则是已经头上沁出了汗:“蕊,蕊江姑娘!你,你说吃啥就吃啥!”
川岛蕊江一笑:“店家!阳春面、蟹黄面、虾籽面各样来两碗,再来上两个小菜!”
店小二:“好嘞!阳春面、蟹黄面、虾籽面各样来两碗,再来两个小菜!”
稍倾,面和菜全端了上来,一人面前搁了三碗。
陈要低声:“蕊江姑娘!你也三碗,太多了吧?”
川岛蕊江笑:“陈要大哥!吃不了有你啊!”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吃面……
陈要:“蕊江姑娘!陈要觉你今天,心情还很不错?”
川岛蕊江:“也许是苦中作乐吧!”
陈要不解,自语:“苦中作乐?”
川岛蕊江:“事情是这样的,起先在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见到了约好的耀卞茹,她拿出来两份报纸,一份是《字林西报》,一份是《申报》,日期都是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五日的。”
陈要:“这是什么意思?”
川岛蕊江:“一开始蕊江也不理解,后来经卞茹指点,才晓是家母的葬礼上,没有来参加的亨特·查利斯探长,他在其它的场合出现了,第二天还见了报。”
陈要:“英国人的探长,是不是就是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他把你从英式吉普车上抱下来的那个人?”
“正是,正是!”往嘴里吃面的川岛蕊江一个劲地点头。
陈要试探性地:“亨特·查利斯和你的母亲……”
川岛蕊江:“是家母一个很好的朋友!”
陈要刨根问底地:“那上次是你和他……?”
川岛蕊江害羞地:“陈要大哥!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这么说吧,亨特·查利斯没来参加家母的葬礼,却去参加了一个市政府的会议;可是,当时的情况,亨特·查利斯应该在英国的。经耀卞茹这么一提醒,蕊江就直接去找了他。本以为见了亨特·查利斯,看他怎么回答,没想到他更是一肚子的委屈,说家母出殡的那天,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说凶手就在里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拔出枪来毙了凶手。”
陈要:“这样的话,你觉得应该相信他?”
川岛蕊江摇头:“不相信。不过,查利斯后面的话,蕊江倒是相信了,他说,像蕊江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找凶手。原因很简单,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一没权力,二没势力,能怎么样了凶手?”
陈要想了想:“这倒也是。”
川岛蕊江苦笑:“查利斯后来还提到了你,笑话蕊江雇了一个拉黄包车的,他说一个拉黄包车的如果能找到凶手,家鸡也能飞上天了。”
陈要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也只有只顾吃面……
川岛蕊江看在眼里,问道:“陈要大哥!你猜,蕊江是怎么回答的?”
陈要勉强微抬些头:“蕊江姑娘!你怎么回答的?”
川岛蕊江苦笑:“蕊江说,拉黄包车的陈要,是川岛蕊江请到府上,因为夜里害怕专门陪睡来的!”
陈要瞠目结舌,红着脸面:“蕊江!你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川岛蕊江苦笑:“陈要大哥!其实呀蕊江是故意气查利斯的,替双亲报仇反正也指望不上他了,竟还想要蕊江和他一起去大英帝国,不这样气气他,他就收不拢一颗欲心。”
听了的陈要依旧看住川岛蕊江的脸……
川岛蕊江:“怎么,陈要大哥!是不是觉得蕊江今天很反常,(自问自答)是的,蕊江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也是查利斯说的,双亲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为什么不好好地活着——你说对吗?陈要大哥!”
“嗯,理是这么个理。”支支吾吾的陈要接着问:“那,后来哩?”
川岛蕊江:“后来离开英租界的蕊江就又去见了耀卞茹。”
陈要:“蕊江姑娘!那你去见了耀卞茹,针对亨特·查利斯的说法,她,她又怎么说了?”
川岛蕊江:“耀卞茹的意思……”
川岛府上——客厅——傍晚
电话铃声不停地响……
龙华古镇——小饭店——傍晚
陈要:“蕊江姑娘!耀卞茹先前不是认为你的双亲的案子,就是有凶手,也是川岛大风和由美惠子之间的事,怎么才两天的功夫她就又认定凶手一定就是英租界的亨特·查利斯了?”
川岛蕊江挑着碗里的面:“陈要大哥!蕊江说心里话,还是那天跟你说的,自从你平平安安回来了,蕊江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蕊江对其它的事似乎也不太感兴趣了。噢,想想也对!找凶手那是何等难的事,就凭你我赤手空拳,想想近来的作法,的确也是不太理智的表现……”
这个时候陈要已经把他的三碗面吃完了,川岛蕊江把自己面前的一碗面推到他的面前,笑语:“陈要大哥!这里还有你的一碗哦!”
陈要看着川岛蕊江一脸的真诚神色不好意思地:“蕊江姑娘!陈要就不客气了!”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荡漾着一脸笑容的川岛蕊江心里话:“陈要大哥的吃相,多么像阿要的吃相呀!”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川岛府上——大风寝室——夜
准备睡觉的陈要坐在床上想心事,心里话:“原来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这么一个角色。想想也是,一个拉黄包车的苦力,怎么能够去做找凶手的事情?既然蕊江姑娘对寻找凶手已经不是那么迫切了,陈要!要不你就离开川岛府上得了。”
(回忆片断)
苏州的乌镇——兰翠庭院——落日余辉
陈要在扫院子,头上盘一个发髻的兰翠从屋里走了出来;穿戴式样一看就是一个风骚的小寡妇。手里还拿着一个棕子,棕叶剥了一半儿,她朝陈要:“唉!陈要兄弟!没事了,就来吃棕子吧!院子早晨扫过就行了;每天里就咱们两个人,天都又要落日头了,要扫那么干净作啥!”
陈要:“晓得了!少东家!”
兰翠咬了一口棕子:“陈要兄弟!你呀就是这一点招人喜欢,一口一个少东家;难道就不晓得兰翠也没比你大了多少——快把扫帚搁了,洗洗手进屋吃棕子!”
陈要:“晓得了!少东家!”
兰翠就笑得心花怒放了……
陈要搁了扫帚去一个脸盆里洗手,未了就跟着兰翠进了屋……
兰翠指指八仙桌上一只大海碗里剥好的几只棕子:“陈要兄弟!吃吧,吃饱了兰翠有话和你说!”
陈要就坐了下来,把架在碗上的筷子拿起,才要搛了棕子吃,兰翠急切里:“等等,陈要兄弟!(去拿过个糖罐,揭了盖子来,里面是白糖)吃多少,自己拿勺子舀!”
陈要就腼腆地笑,去拿了罐里的勺子舀白糖……
坐了一侧的兰翠就一直瞅着陈要,整个眉眼似乎都在笑……
陈要放了些许糖,勺子搁回了罐里,搛起一个棕子将棕子的尖尖蘸了糖,咬了一口嘴里,嚼着说:“少东家!你真好!”
兰翠就仰脖儿开心地笑:“陈要兄弟!在兰翠这里干多久了?觉得咋样?”
陈要想了想:“少东家!一年零三个月,很好!”
兰翠撩情地:“怎么个好法?”
陈要:“除了家母以外,你是陈要遇到的最好的一个女人!”
兰翠就笑出了泪:“陈要兄弟!就晓得兰翠没有白疼了你!实话给你说吧,兰翠我早就掂记上你了!”
陈要一口棕子就噎在嗓子眼里,但又很想说话……
兰翠爱惜地:“慢慢吃,慢慢吃!关了庭院的门,谁还晓得咱姐弟在说啥。你现在孤儿一个,姐也才死了男人,只要你喜欢姐,今晚姐就让你看件宝贝!”
“咯咯咯咯咯咯”
言此的兰翠又是一阵咯咯的笑……
陈要可就大红脸了,也不敢再吃棕子似的:“少东家!你真的是个好人!陈要只要能长年在这里做活就行了!”
兰翠:“长年做活,你不娶妻了?”
陈要吞吞吐吐地:“少东家!陈要是要娶妻的;可是,现在还小,再做上几年,赚上一些钱,才能行的。”
兰翠:“好好好!陈要兄弟!那你想娶啥样的妻子?”
陈要:“就,就要少东家这模样的妻子!”
兰翠乐得站了起来:“陈要兄弟!棕子不够吃,再去剥几个,一定要吃饱。兰翠去里屋收拾收拾,一会儿你就进来!”
(回忆结束)
陈要依旧坐在床上,心里话:“嗯,离开了这么些年了,应该回苏州乌镇再去见见兰翠了!”
川岛蕊江寝室,准备睡觉的她一样坐在床上想心思:“蕊江!你难道说真的想开了,不找凶手了,还是生怕担心你的陈要大哥再出了什么事?”
川岛蕊江已经很瞌睡了,就脱外衣要睡了,她似乎听到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声音一阵比一阵急似的,把脱了一半的外衣又穿了起来,下了床赤脚儿就往寝室外走。在走廊里她看到了陈要,他也是听到电话铃声了,两人几乎同时走到客厅门口。陈要把门推开,让蕊江先进去,接着他也跟了进去……
川岛蕊江迅速地拿起了电话:“喂,你是……?”
对方的电话:“蕊江姑娘!你真不守信用啊!”
“噢,真是了陌生人!”心里这么想的川岛蕊江下意识朝着陈要做了一个用手暗示陈要不要有声音的动作,然后:“喂,是陌生人吧!对不起了!蕊江也是被逼上了梁山,不得已才说出您这个陌生人。”
陌生人嘲笑语:“不得已就出卖了陌生人,可是,你双亲的那些朋友又有哪一个因为不得已就把凶手说出来了?”
川岛蕊江窘迫了,还看着陈要吐了吐舌头……
陌生人:“怎么,觉言重了,生气了,蕊江姑娘!你应该想到这种事可是要掉脑袋噢!当然了,你的脑袋是掉不了的,因为你双亲的朋友大不了就是想喜欢你一次,可是别人就得不到这样的殊荣了。”
川岛蕊江生气了,大声地:“陌生人!你这是什么话,污辱蕊江的人格!”
“哈哈哈哈哈哈”传出陌生人的笑声:“蕊江姑娘!说了你几句,就不高兴了!要是因为你的没恪守秘密,陌生人的脑袋掉了,谁还再来帮助你找凶手哩?”
“噢……”川岛蕊江妥协地:“那你也不能这样嘲讽蕊江吧!”
陌生人:“蕊江姑娘!特殊学校的阿要是怎么死的,拉黄包车的陈要是怎么被抓的,这些可都是血的教训哟!”
川岛蕊江的脸色苍白了,神色也不自然了怯声地:“陌生人!您究竟是谁,怎么连《特殊学校》阿要的死你也知道了,你到底要想干什么?”
陌生人:“蕊江姑娘!陌生人想干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真还需要陌生人再给你表白,是不是觉得无利谁起早啊?”
川岛蕊江:“亨特·查利斯还有耀长铭,都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经过几起事情之后,蕊江也接受了这种理论,所以……”
陌生人:“所以你也就怀疑起陌生人的动机了,说不定还是一个贼喊捉贼的人,在你关键的时候,来电话挑拨是非了?”
川岛蕊江总算是逮住了话:“陌生人!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陌生人:“那好!蕊江姑娘!拉黄包车的是不是曾经被关在了侦缉队的水牢里哩?”
川岛蕊江:“是的,但那是被误抓了的。”
一阵沉默之后,陌生人:“蕊江姑娘!实话给你说吧!陌生人要帮助你的原因,是因为由美惠子生前,陌生人曾答应了她,要报答她的恩情的!”
川岛蕊江快人快语:“这么说,您事先已经就知道家母要出事了?”
又是一阵沉默,仅仅传来陌生人的一声长叹……
川岛蕊江却似乎对事态越来越清晰了,由被动转成了主动:“那好,陌生人!您不是想表明自己的诚意吗,蕊江问你,三月二十四号家母出殡的那天,您来参加葬礼了吗?”
陌生人痛快地:“来了!”
川岛蕊江接问:“送葬的队伍里有没有凶手?”
陌生人不假思索地:“有!”
川岛蕊江机敏地:“谁?”
陌生人:“说出来你也不相信!”
“咯咯咯咯咯咯”川岛蕊江就苦笑说:“陌生人!知道你也是在和川岛蕊江兜圈子。没有参加家母出殡的亨特·查利斯,他不参加的理由是怕在现场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拔出枪来毙了凶手;你可倒好,就和哄三岁孩子一样,明知蕊江在费心费力地找凶手,颠倒竟然说出来将凶手告诉了川岛蕊江,蕊江也不会相信。请问,这样的话谁信?”
电话里传过来无奈的叹息之后陌生人:“蕊江!请问,起先你在怀疑耀长铭是凶手的时候,田森一郎他认可吗?耀卞茹她认可吗?”
川岛蕊江:“不认可!”
陌生人:“为什么?”
川岛蕊江:“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耀长铭是凶手,所以就说服不了田森一郎,自然更说服不了耀卞茹。”
陌生人:“这不就结了!”
“噢……”恍然大悟的川岛蕊江似乎又一次被陌生人的理论折服了,于是话锋一转,虚心地:“不好意思了,陌生人!其实,蕊江也是被搞糊涂了。如果不是你才些的话里证实了三月二十四日,家母的出殡送葬队伍里有凶手,蕊江一直还会以为亨特·查利斯依旧在说谎,但又苦于找不到证据。”
陌生人乐得调侃:“现在好了,亨特·查利斯,他解脱了,陌生人可是又成了重点怀疑对象了。”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川岛蕊江就笑,笑中就流出了眼泪……
显然,川岛蕊江是在苦中作乐……
陌生人:“好了!蕊江姑娘!陌生人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不然也不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来电话的。”
被认同的川岛蕊江开始抽泣了……
陌生人:“蕊江姑娘!听着!考虑到眼下的状况,明知凶手就在咫尺,仅凭你和陈要兄弟,又无能为力,还是加入您母亲的特工组织吧!”
明知道陌生人的电话已经挂了,川岛蕊江还是拿着电话。此时的她,明显是又将陌生人做了寄托,还是陈要过来从她手里拿了电话,搁到了电话机上……
于是,两人一起去坐了沙发上,之后一阵长长的沉默……
墙上的西洋挂钟整整敲了十二下。
还是川岛蕊江打破了僵局:“陈要大哥!你觉得这个陌生人咋样?靠得住吗,能相信他吗?”
陈要瓮声瓮气地:“蕊江姑娘!若让陈要说,这个陌生人才是帮助你的人,总比森田冈夫、耀长铭、亨特·查利斯呀什么的靠得住。”
川岛蕊江一头雾水地:“为什么?”
陈要:“这个陌生人,敢于和上流社会的人叫板,仅凭这一点,他一定就是个好人,是帮助你的人!”
川岛蕊江一噘嘴:“陈要大哥!你原来是这样评判人的?上层社会生活的人,就好不到哪里,下层社会的就都是好人?”
陈要一只手挠头,不得不这样表态:“蕊江姑娘!是你让说的,陈要也就说了这样的想法;至于觉得牵扯到了你,其实陈要可一直没把你当上层社会的人,还一直认为你温柔、善良,是一个有教养的姑娘!”
川岛蕊江就笑了:“陈要大哥!噢,温柔、善良、有教养的姑娘,就社会底层的人才有哇!应该说,你可看走眼了。而且,陌生人才些不是说了,还要让蕊江也设法加入进了家母的特工组织,想你也是听见了的。这样一来,你心中的蕊江,她还能好到了哪里去?”
陈要认可地点了点头:“这一点,陈要不赞成陌生人的话!要你也去做了特工,不是就一样走上你母亲的老路了。依陈要想,府上的管家福田老伯,他一定不会赞成的。”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错也!记得蕊江回日本去特殊学校上学,其实就是福田老伯支持的家母,家父这才妥协了的。”
陈要像是发现了什么:“蕊江姑娘!特殊学校真的就是培养特工的?”
川岛蕊江肯定地:“是的,陈要大哥!”
“啊……”陈要一下子黯然神伤,心里话:“怪不得总觉得寅次福田面熟,如果他也是了一个特工的话……”
(回忆片断)
苏州乌镇——兰翠的屋——半夜
兰翠和陈要正在搂一块儿睡觉,突然门被揣了开来,兰翠的小叔子和一个日本兵闯了进来。兰翠的小叔子用电筒照在了兰翠身上,又照在了陈要的身上。日本兵端着带刺刀的长枪就向陈要刺过来,手疾眼快的陈要起来的他一闪身,借助熟悉屋里的情况,躲过了日本兵的长枪的他,扼腕掐住了日本兵的脖子,一直到他咽了气为止……
兰翠的小叔子大喊:“来人呀!”
又进来两个日本兵和一个长头发、戴眼镜、挎洋刀的日本军官……
兰翠的小叔子去点上油灯屋里顿时大亮。两个日本兵对准陈要就要开枪,衣不蔽体的兰翠展双臂护在陈要前面,她一面冲着小叔子:“小叔子!请你放过了陈要兄弟!不就是想睡嫂子么,行,你让日本人赶紧离开,要想和嫂子结婚都答应了你!”
小叔子使个了眼色,两个日本兵把端着的枪放了下来……
小叔子走近一些兰翠:“嫂子!今天半夜来这里,可不是小叔子要睡你(扭头看了眼挎洋刀的日本军官)只因你生得漂亮,妩媚动人,都触动了大日本帝国的佐佐木将军。他可是华东地区特工组织的重要成员。只要佐佐木将军满意了,嘿嘿,其它的事一切都好说。”
佐佐木将军狰狞地笑着走到了兰翠的跟前……
(回忆结束)
陈要心里话:“这个佐佐木将军,怎么会觉得就相似了寅次福田?”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你怎么了?”
陈要心不在焉地:“噢,也许是身子困了!”
号房里睡觉的寅次福田鼾声此起彼伏……
府后一棵高大的树上的一只猫头鹰不停地哀嚎着……
大风寝室,已经睡下的陈要心里话:“陈要啊!看来你真的要离开川岛府上了。这家人家根本不是你起初想像的那么简单,也许你一开始就是因为痴迷上了蕊江姑娘,才会对府上的险境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陈要坐了起来扳着指头数着:“一个是日租界的探长,一个是英租界的探长,一个是上海市侦缉队的队长,一个是市政府的参议;那天蕊江姑娘好像还提及了一个是什么,噢,十六铺辖区的青帮小头目,叫什么潘如何,还有一个是浦东辖区的红帮小头目,叫什么沈大利,现在又晓得连川岛府上的管家寅次福田都跟特工组织相关联着;噢,就算上在兰翠家里看到的佐佐木将军,也许不是寅次福田,像这样背景复杂的人家,你陈要还准备呆下去吗?你陈要还能再呆下去吗?”
蕊江寝室,准备睡觉的川岛蕊江坐在床边上想心思:“陈要大哥是怎么了,这两天发现他很不对劲了,动不动一个人坐在那里想心事,难道是嫌弃你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在了府上?”
川岛蕊江开始脱衣裳,心里话:“理论上讲也不应该这样呀!水牢里被关了几天出来后好像也没这么情绪低落呀?就说才些在客厅里,两个人好好地说着话儿,他居然还走神了?”
脱掉衣服的川岛蕊江开始上床,心里话:“要不,一定是你哪句话说错了,让他产生误会了,心里就不痛快了?”
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的她,将灯关了自言自语:“陈要大哥!看在蕊江热切地对待你的份上,你就担待一些蕊江吧!”
(特写)川岛蕊江的眸子里出现了泪水……
川岛府上——大风寝室——晨
陈要在收拾行李,心里话:“想来想去,陈要你还是走吧!虽然说蕊江姑娘对你不错,可是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份量,你是来干什么的。再说了,她一旦加入了特工组织,自然也就会有人帮助她了。陈要!你说留在这里的你,不也就成了多余的人。”
这个时候的川岛蕊江推门进来,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的她,冲着陈要凄楚的声音:“陈要大哥!闹了半天,你原来是打上离开川岛府上的主意了啊?”
陈要扭转身体尴尬地:“蕊江姑娘!不是陈要想走,是陈要觉在这里没有什么用了;再说了,离开家乡也好几年了,也想回去看看了。”
川岛蕊江都想哭了:“陈要大哥!你不是说家乡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么?”
陈要一只手挠着后脑勺:“是的!蕊江姑娘!可是,那里住着一个和陈要很惯熟的雇主,陈要想回去看看她了!”
川岛蕊江又走近一些,几乎贴住陈要了,眼里湿润的她:“陈要大哥!难道现在的雇主待错你了,歧视你了,还是工银少给你了?”
“没有,没有,”陈要涨红了脸,双脚退后一些:“蕊江姑娘!凭心而论,给很多人家做工,川岛府上是最好的一家雇主。”
川岛蕊江舒出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蕊江的心就稍安了一些。但是,陈要大哥!你要走,总也得给蕊江一个理由吧?”
陈要善意的谎言:“其实,其实陈要也就是想回去看一看!”
“看一看?”川岛蕊江:“上海到苏州乌镇,路顺一点也就是大几个小时。就算住上一宿,一两天就回来的事,你要收拾行李做啥?!”
陈要更窘迫了:“其实,蕊江姑娘!陈要是觉这里不需要陈要了。”
川岛蕊江苦笑一笑:“陈要大哥!需要不需要,照理应该是雇主的事吧?”
陈要想起了什么:“噢,蕊江姑娘!关于魁叔用了的二十枚银洋,陈要回去以后,会想办法拿来还给你的。”
“陈要!”川岛蕊江委屈地流出了泪大声:“你原来竟是这么想蕊江的,你要是这么想蕊江,那就请你走吧!”
陈要进退两难了,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提上收拾好的行李,一面往外走,一面:“蕊江姑娘!对不起了!陈要会还你欠银的。”
“陈要!”热泪夺眶而出的川岛蕊江,赶了过去抱住了陈要:“你个冤家!你真要丢下蕊江一个人走,难道你不可怜蕊江了?就不担心死了双亲的蕊江了?先不要说欠银呀什么的,去下海庙抽的签约上说什么了——机缘巧合,心诚则灵,你不是也相信了吗?”
陈要显露出一脸的无奈神色……
川岛蕊江泪流满面地:“噢,蕊江现在明白了,你是害怕了,觉查到府上的事态越来越复杂了,胆小的你想溜了,连你喜欢的蕊江也顾不上了?”
陈要手中的行李掉地上了,他转过来身体一样抱川岛蕊江:“蕊江姑娘!你想错了!陈要不是害怕了,陈要是不想让你加入特工组织;特工组织不好,是一个坏人组织,是一个专门欺负穷人的组织。”
川岛蕊江怔住了,收住泪的她:“陈要大哥!你原来清清楚楚特工组织的含义,清清楚楚知道特工组织的宗旨,所以你就害怕了?所以你就胆小了?”
陈要摇了摇头:“蕊江姑娘!真的,陈要没有害怕,陈要没有胆小,不信的话,陈要告诉你,陈要还杀过一个日本兵哩!”
川岛蕊江仰着脸看住陈要的面孔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