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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叶羽白纵论天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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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叶羽白纵论天下事
“是你?”白玉堂惊讶道,戒备的伸手按上了画影的剑柄。
“正是小女子。”拓跋七七对着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凌乱的黑发,笑道:“五爷真是好人,没有让七七多等。”
白玉堂心道不好,恐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果然,暗自回头,展昭并没有跟出来。
“五爷是在找展大人吗?”拓跋七七低声笑道:“展大人恐怕此时正在屋里跟堂主谈话呢。”
“你……”白玉堂心里惊疑不定。
“五爷放心,虽然堂主亲自出马,但是按着展大人的本事,倒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何况堂主可是有些轻敌了。”拓跋七七眼角一挑,轻轻微笑起来:“而且我们也是不愿意伤了五爷的。”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你这不是说笑?口口声声说不想伤了五爷,沙漠里却如此作为?”
拓跋七七道了个万福,笑道:“那点雕虫小技,如何伤的了五爷?”
白玉堂冷冷看了她一眼:“即便是伤不了五爷,五爷也不愿受那饥渴味道。”
拓跋七七慢慢转了转头,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竟然是极深的紫色,月光下闪烁着妖异而美艳的光芒:“七七也是逼不得已,七七和大公子有些交情,如何愿意伤了五爷?只是堂主有命,不得不为之罢了。”
白玉堂冷笑道:“你说的好听。”
拓跋七七摇了摇头:“五爷不信就罢了。不过您也知道大公子的脾气,若是五爷真个在西夏这边出了什么事,大公子一定是会报复的,而大公子如果对西夏全面封锁的话,至少西夏的税收会减少一半,这种后果无论是七七还是堂主都是不愿意见到的。”
白玉堂沉吟了片刻——虽然他从来不过问自己家里的生意而是一概交给大哥,但是家里的生意有多大自己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拓跋七七的话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倒也合情合理。
拓跋七七见白玉堂不再说话,笑道:“五爷看样子可是明白了,七七也是有苦衷的,还希望五爷谅解。”
白玉堂抱着自己的画影长剑,冷冷道:“就算五爷明白了也不能谅解你的做法,若是你们乖乖放五爷北上,五爷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
拓跋七七摇头苦笑:“五爷自然知道我们不能这般做。”
“那还废话什么,出招吧!”白玉堂手腕一抖,怀里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手中已经握住了画影长剑,冷冷道:“手底下见真章。”
拓跋七七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那把白玉堂曾见过她在沙漠里吹奏的玉笛,慢慢的抚摸着,就在白玉堂凝神戒备的时候搜,低声道:“五爷真是强人所难,七七又不会什么武功,如何能和五爷比试?若是周围没有可以控制的野兽,七七除了会些轻功不过也就是个普通女子罢了,五爷要杀七七,七七自然必死无疑。”
她这样一说,白玉堂纵然是有天大的火气倒也下不得手,一来这女子自称不会武功,二来也确实是有手下留情,否则只要在他们跋涉的途中再来一次狼群袭击,两人必死无疑,三来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这女子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五爷更非滥杀无辜,如何下的去手?冷冷哼了一声,白玉堂收回了剑,道:“你休要给五爷耍花样。”
拓跋七七笑了笑:“五爷是非分明,自然不会对七七如何。”
白玉堂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我要回去找展昭,你也休要拦我。”
拓跋七七道了个万福:“七七只是答应堂主拖住五爷半个时辰,还请五爷不要为难七七,答应了堂主的事情,七七自然要做到,还有一刻的时间,就请五爷陪着七七说些话吧。”
白玉堂眼眸一冷:“果然是调虎离山,口口声声说不要伤到五爷,其实是准备对展昭下手吧。”
拓跋七七微微一笑:“堂主自有安排,七七不会加以揣测,不过五爷聪颖,自然想得出来。”
白玉堂桃花眼微微一挑,冷哼道:“那只猫的命可是五爷救回来的,若是死了五爷可不亏大了?”
拓跋七七躬了躬身,笑道:“五爷真是说笑了,若是您强去救那展昭,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可更是得不偿失了。
白玉堂道:“那你也太小看五爷了。”
拓跋七七笑道:“世人都道猫鼠相争不两立,我看五爷倒是对展昭的性命着急的很啊。”
白玉堂剑眉一挑,面上带了些许怒意:“五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拓跋七七微微一笑:“七七自然不会拦五爷去找展大人。只是受人所托,多谢五爷。”
白玉堂冷哼一声,一个转身,身子一纵,便急急赶向展昭的房间,只留下拓跋七七站在原地,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话说另外一头的展昭。
展昭觉得这家店有些诡异——这是直觉,然而很不幸的是他的直觉向来都比较准,所以他睡得并不是很熟,所以当白玉堂一脚踢在他的窗子上的时候,展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
他刚刚抓起身边的巨阙准备追出去的时候——什么?你问他怎么知道是白玉堂——你这不是废话吗?除了白五爷谁会那么光明正大的踢别人的窗子?——展昭屋子里的灯火猛地一亮,展昭眼前不由自主的花了一下,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提起剑来护住自己,停下了脚步。
料想之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开始,等到展昭的眼睛适应的光线,他看见了一个穿着青色西夏服饰的男子坐在了自己房间的桌子旁,灯火下,能看的出那人有一张清秀的面孔,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脸孔苍白,面孔上却泛着淡淡的殷红,那人身子震了震,用一方手巾掩住了口,咳嗽了几声,再抬起头来,脸上的殷红又加深了几分。
展昭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你……”
那人慢慢的转过了头来,灯光下纤细如女子般的细眉,修长的丹凤眼,瓜子脸,嘴唇苍白,带着些病态的美感,不同于白玉堂的华美,这个人是一种柔弱的美丽。但是这都不是展昭有些惊讶的原因,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个人居然给他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展昭再次皱了皱,眉头,心下思量片刻,问道:“阁下……有些面熟……”
那人对他笑了笑:“展大人……不记得我了吗?”
展昭再次努力想了想,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那人面上一点期待之色僵硬了一下,带着些失望的苦笑道:“展大人不记得便罢了,在下姓叶,名羽白,叶羽白。西夏一品堂的堂主。”
展昭脸上的神色虽然依旧温和,但是眼神却是冷了下来:“那么叶堂主找展某有何要事?”
叶羽白再次用手巾掩住了口,慢慢的咳嗽了几声,缓缓道:“羽白是来劝降的。”
展昭依旧温和道:“那么叶堂主认为有可能吗?”
叶羽白抬起头来看他,脸上带了些笑意,道:“其实在下并不认为有多少可能,但是……”他顿了一下,慢慢道:“还是想要来试一试的。”
展昭声音也冷了些:“展某还是请堂主少费工夫了。”
叶羽白没有听从展昭所言,反而看向灯火,脸上显现出些茫然的神色,低声道:“我们党项一定会打败宋朝的,一定会!”
展昭正准备反唇相讥,却见到叶羽白忽的站起身来,双手扶住桌子,脸上显现出激动的神色,脸上的殷红也更深了,单薄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猛地开始剧烈的咳嗽,叶羽白努力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丸碧绿的药来,一把塞进了嘴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展昭抬起头来看他,叶羽白的眼睛亮的惊人:“你们大宋皇帝懦弱,皇族又是至高无上!即使是犯了法也不被惩罚,就算有你的包大人还算秉公执法,但只要那昏君一道圣旨下来还不是得乖乖听命?这个内里腐朽堕落的皇朝,有什么好拯救的?”
他冷冷一笑:“现下天下三分,辽西夏大宋,辽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当朝皇帝的亲妹妹又是我国国主的妻子,可算是和我国有着盟约,当朝皇帝又是不愿打仗,于我西夏毫不构成威胁,反观你们大宋,兵力最弱,制度最为腐朽,官官相护,却又是占据着最好的一片土地,最为富饶,就像一只肥美的绵羊,我们党项好比凶猛的巨狼,送到嘴边的羊,怎么可能会不吃?”
展昭心里带了些怒气,分辩道:“虽然我朝兵力却是比不上你西夏,但是我大宋绝对不是待宰羔羊。若是你西夏来犯,定是要您们知道,即使是沉睡的老虎,也是老虎!”
叶羽白冷声道:“我国主明辨是非,当断则断,你们大宋的皇上优柔寡断,一个国家,光看国主也知道强弱!”
“圣上仁慈,不似你那李元昊生性多疑,残忍嗜杀。”展昭平定了一下情绪:“还是请你不要出言不逊!请不必多费力气了,展昭是不会背叛国家的。”
叶羽白显然也是有些激动,伸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了一会,这才慢慢平定下来,看着展昭的一双眼眸里竟然浮上了些许哀伤神色,微微低了头:“果然国主说的没有错,展大人是不会听羽白好言相劝的。”
展昭皱了皱眉。
“既然如此,展大人就莫要怪罪羽白了。”叶羽白依旧低着头,手却在袖子里慢慢地收紧了。
展昭心里一紧,握住了手中的巨阙,突然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白玉堂,一双眼睛猛地瞪大,急切道:“那么白兄呢?你准备把白兄怎么样?”
叶羽白慢慢的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遍体碧绿的短刀来,这把刀一抽出来,他整个人的气势就仿佛彻底改变了一样——从原本的柔弱变得锋利起来。
“白五爷?”叶羽白的眼睛微微一冷:“我已经吩咐七七杀了他,哦……你还不知道七七是谁吧,七七姑娘可是我们一品堂的王牌,最为擅长巫咒,可是国师的师妹,就是在沙漠里袭击你们的人。七七姑娘可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你!”展昭瞪圆了一双猫眼,心里急切起来,手中巨阙一震,就和叶羽白战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