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蝴蝶效应》水深二十米

6、Chapter6 新丁

　　就在安娜“咸鱼并快乐”着时，柏林的另一头，苦逼的施特雷洛学员正为半个多月后的结业考试做准备。
　　“放轻松，兄弟，”赫伯特躺在床上踢了踢汉斯的椅背，“想想这次考试结束，我们就有整整一周的假期了。嘶——我一定要去酒吧跳上个三天三夜！”
　　汉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量子速读手里的《空气动力学》。
　　“就你这德行，考试能过吗？”鲁道夫一边穿外套一边站起身。他是班长，要提前去帮下午上课的老师搬教具。
　　“大不了当地勤呗！条条大路通机场。”赫伯特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三个人中，赫伯特的肤色最趋近于小麦色——每次他上课乱接话，都会被暴躁的□□赶到太阳底下罚站——虽然飞行员补充营不像一般军校那样管理严苛，但体罚可是普鲁士传统。
　　鲁道夫无奈地摇摇头，夹起课本走了。
　　短暂的午休很快就结束了。由于短时间内吸取太多知识导致头重脚轻（？），汉斯施特雷洛赶往教室时，只觉自己好像《绿野仙踪》里突然长出脑子的稻草人。
　　窗明几净的阶梯教室里坐了近百名17至20岁的学员，他们都在这里度过了半年的学习生涯，23天后的结业考试将决定他们能否进入A级航空学校继续深造。因此，当□□走进教室时，每个人都一脸紧张、蓄势待发，准备将台上人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印在脑子里。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不得不说，朝气蓬勃的少年最大的敌人就是下午两点钟的阳光。
　　“啪”的一声脆响，细长的教棍打在铁架子模型上，阶梯教室里昏昏欲睡的小鹰们立刻齐刷刷直起了身子。
　　然而，正如羊群中总有那么几只屁股沉的，少年里也总有那么一个特别困的。
　　原谅汉斯，他在正需要长身体的年纪却令人感动地坚持奉行素食主义，单一的饮食结构供能严重不足，因此他“耗电”极快，“待机时长”自然也比别人短。
　　“啪！”这回，细细的教棍如约而至，在少年略显单薄的脊背上落下一吻。
　　汉斯揉着眼睛抬起头，撞上前排鲁道夫充满同情的目光。
　　哄堂大笑。
　　□□气得咬牙切齿：“好啊！施特雷洛先生，看来你对考试很有自信是不是？”掂了掂教棍，他忽然眯起眼冷笑：“我问你，纵向上反角是什么？”
　　“水平安定面的安装角和机翼安装角的差值，先生。”汉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飞行安全影响最大的风呢？”
　　“上下垂直于飞行方向的阵风。”
　　“如果要增大机翼升力，该怎么做？”
　　“抬高迎角，或者增大安装角，呃，内洗？”汉斯摸摸鼻子，一双略微下垂的蜜色眼睛眨巴眨巴，一派天真无邪。
　　面目扭曲了半晌，□□冷哼一声：“很好，看来你是真的不需要听课了，出去站着！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汉斯如梦方醒，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困意褪去，知觉恢复，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阵阵袭来，他呲牙咧嘴着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悲壮的背影。

　　下课后，鲁道夫和赫伯特在艳阳下找到了面如菜色的汉斯施特雷洛。
　　“你找个有阴影的地方也好啊！”鲁道夫看着被晒得皱皱巴巴的汉斯于心不忍。
　　“哈，别妨碍他光合作用。”赫伯特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那些问题你是怎么答上来的？我听都没听说过。”
　　喝了口鲁道夫递过来的水，汉斯苦着脸答：“那些都是《空气动力学》里讲的啊，就在第三章，飞行原理。”
　　“空气动力学？”鲁道夫惊讶地挑眉，“那不是A1的考纲要求吗？咱们到A级航校才会学。”
　　“什么！我以为那也在考试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