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萨菲罗斯有话要说》矢车菊的断章

35、战争与龙共舞

　　就这样，宛如儿戏的——

　　战争开始了。

　　很可笑，不是吗？本应该发生在部落和联盟之间的冲突，居然贸贸然降落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头去；跨越晶壁、跨越次元、跨越时空的战争，却连敌人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骤然发动了。

　　……如同一个笑话。

　　听起来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搞错了，及时停下来不就可以了吗？”、“谁开的门啦这么不靠谱！笑死人了！赶快用法杖揍他一顿！”，若是有其余正站在此处、用上帝视角观看着这一切的人，或许会这样说吧。

　　可是，兽人大军气势汹汹侵入的时候，克莱恩大陆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反抗呢？

　　已经经历过好几个时代的终结、哪怕正处于一个虚假繁华、历史上即将被神明亲手降下神罚的时期，克莱恩的各个种族，也绝不是吃素的。

　　而一旦有伤亡开始——

　　战争就无法停下来了。

　　眼睁睁看着同伴、挚友、亲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害，并不因为他们犯下了什么罪行，而是为了另一个种族的入侵而无辜付出性命——！！

　　仇恨从心底燃起，从手边举起自己的武器，以命换命！

　　克莱恩大陆的种族完全不了解另一个世界联盟与部落的敌对，他们也不再想了解了。在他们眼里，突然出现在克莱恩各个地方、以曾经神殿为中心骤然发起战争的这些兽人，已经是绝对的敌人了。

　　战争……就是这种剥夺一切理智、除了血腥与伤亡、其余一无所有的东西啊。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从战争之中幸存。

　　突然看到这样残酷的景象，来自霍格沃兹的两个小崽子，脸色都吓白了。

　　从压低的毡帽下露出他们不那么健康的肤色，仅仅是随着精灵军队一同撤走的一周之内，这两个出生之后从不曾遇见过这种危险的男孩儿们，就已经无师自通了该如何机灵又敏锐地观察局势。

　　由于“异世界来客”与“萨菲罗斯同行之人”的特殊待遇，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在了最核心的保护圈中间。

　　在兽人军队冲出来的第一秒，从来对他们没有好脸色的魔药学教授，就把这两个男孩粗鲁推搡到了背后去。

　　神情难看、动作无礼的前任食死徒，面对着直冲神殿的兽人大军，冷静握着魔杖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

　　斯内普清楚知道自己背后还躲着两个决不能有意外的十一岁男孩，他自己已经丧失了曾经在战场上依靠魔法灵活位移的优势，即便是挂着两个障碍物幻影移形，也无法得知现在这个陌生大陆上还有哪里是安全的，更不能靠他自己找到邓布利多……遇到生命危急反而让他的思维愈发清醒，种种可能性从大脑里飞速闪过，他选择了存活率最高的一种。斯内普用鼻翼深吸了一口气，魔杖仍旧对准敌人，身体侧向了来自异世界的精灵。

　　——废话！！萨菲罗斯不久前才放话要帮一个黑袍法师成神！这种明显的反派立场肯定不能指望他良心发现全程庇护两个没什么战斗力的男孩！再说了，面对萨菲罗斯的时候，他一直叫嚣着“危险”的潜意识可从来都没有停过！

　　那斯内普还能向谁求助？醉酒的人类战士吗？眨眼间都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的坎德人吗？难不成还能是那个大言不惭要弑神、被三个阵营同时忌惮的雷斯林·马哲里吗？

　　当然就只有莱格拉斯比较靠谱了！瞧瞧人家，乍看上去只觉得优雅又友好仿佛没什么攻击性的精灵王子，这不是自己在异世界就组建出了一支队伍了吗！

　　转瞬间衡量好了诸多利弊关系，斯内普毫不犹豫放弃了来到这个时代之前还不着痕迹讨好着的萨菲罗斯、希望这位精灵王子能像之前在霍格沃兹表现出来的那样亲近幼崽。

　　仿佛明了了魔药学教授的心思，当机立断指挥着追随自己精灵的莱格拉斯一回头，连短暂犹豫都没，立刻嘱咐他们牵来了坐骑！

　　斯内普同样没有浪费半点时间，直接像提着猫仔的后脖颈一样，抓着两个男孩儿的衣领就把他们塞上了马背。

　　——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在两个十一岁男孩震惊到边缘模糊的视野里，如同时间定格了一样，一切动作都放缓了。

　　拔出精灵宝剑斩杀敌人的莱格拉斯，一边战斗一边向远离神殿方向撤退的精灵们，仿佛战士之血重新燃烧起来、嘶吼着挥舞武器的龙/枪英雄，还有在他们身上甩了一打幻身咒与防身咒、左手牵拽坐骑缰绳、右手魔杖不间断发出绿色光芒的魔药学教授。

　　那些被外表蒙蔽的偏见早已经烟消云散，生死一刻的这个刹那，男孩们看着每一次魔法发出都必然会给敌人巧妙造成伤亡的教授，看着稳稳挡在他们面前的黑袍背影，挣扎着咬紧了嘴唇。

　　“你……你可别哭啊，疤头，”马尔福哆哆嗦嗦地说，闭着眼睛摸了一把脸，把溅到脸孔上的温热液体蹭下来。他没敢睁眼看，赶快把那股带着血腥味儿的东西蹭到马背上。

　　“你才是，”哈利回嘴，一边忍不住呛了起来，把刚才忘记呼吸时差点背过气的氧气重新吸到肺管里头去。他攥紧自己那根魔杖，听见自己那颗小小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跳动地快要蹦出去，“我……不要小瞧我啊！”

　　男孩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才刚刚进入到魔法世界就这么跌入进另一个危机四伏的异世界里头去，他的确被叫做什么救世主什么黄金男孩……但他还什么都不懂啊！他宁可把这个叫人心烦的名声去和斯内普教授交换一个厉害的魔法！

　　伴随着不甘心和格兰芬多式的勇敢，哈利顶着四处的厮杀与尖叫，努力抬起头来。

　　“——！”

　　他首先看到了黑色的羽毛。

　　哈利分不清楚那像是什么种族的羽翎，他对神奇生物的了解还仅是寥寥，在那个年幼稚嫩、偶尔会在门缝里偷偷看着姨妈家电视的小脑袋里，第一时间浮现在他想象中的，也只有天使了吧。

　　堕落的天使。染黑的羽毛。曾经沐浴着神明的荣光，刹那间却如《失乐园》里自立为王的撒旦一样，染上了地狱的火焰。

　　男孩不由自主张开嘴，呆呆地看着。

　　在整个战场上，在整个分崩离析的大陆上，在所有挣扎尖叫、互相剥夺性命才得以存活的种族的顶端，萨菲罗斯漠然立在空中。

　　魔性的单翼翅膀缓缓舒展开，如同有所生命一般坠落着漆黑的翎羽，在飘零的同时却又缓缓消散。

　　那银发是冰冷的，细长危险的刀刃是冰冷的，俊美如神祇的面庞没什么表情，收缩成竖瞳的魔性的荧绿色眼睛，也是冰冷的。

　　神殿上空浅淡的光芒，恰好笼罩在萨菲罗斯身上。

　　在这一刻，唯一的旁观者被这种无言的神性所震慑，再一次忘记了呼吸。

　　……真正的神明，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

　　他飞得那样高、那样高，鲜血淋漓的战场，也不过沦为了他的陪衬。

　　“…………”

　　哈利无法自控地怔住了，耳朵上像隔了一层玻璃，连小马尔福惊慌地尖叫都没有听清楚。惊醒他的是德拉克鼓起勇气拼命拽了下他肩膀的手，是斯内普一声狠戾的咒语、还有溅了他半身的滚热的血。

　　男孩儿还是晕晕乎乎的。他愣怔着回不过神，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冷笑了一下。

　　明明是绝不可能听见的声音，却因为那种鲜明的讥诮感而感受到了。

　　……是什么呢。哈利模模糊糊地想着，不自觉地追随着萨菲罗斯的视线看过去。

　　“龙（dragon）……”

　　哈利波特颤栗着喃喃说。

　　“你到底在发什么呆！！！该死的疤头！！！！”德拉克在旁边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你差一点就要被怪物吃了你知不知道！！！我简直不敢相信就是你打败了神秘人我回去了要告诉——！！”小马尔福突然卡了一下，有一瞬间露出了仿佛要哭出来的神情，下一秒却又再一次抓狂起来：“你不能叫我小龙（dragon），你顶多能叫我德拉克（draco）——”

　　这一秒，小马尔福的尖声抱怨戛然而止。

　　他也看见了。被波特说出来的并不是他名字的昵称。那是龙，真真切切的、身材庞大的、数量遮天蔽日的……真正的龙。

　　“唔。是龙啊。”

　　一个轻柔的声音这样说。

　　而当人们听见这个声音的同时，他们才突然意识到：那个可怕的、掌握了最强力量的黑袍法师，其实正站在不远处。

　　雷斯林背负着左手，站在神殿的台阶上，眺望着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有一刻突然觉得，这模样同萨菲罗斯的神情恍然间重叠了。

　　这邪恶的法师也同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就这样神秘、不屑，又轻缓地说：

　　“神明啊，终于插手了。”

作者有话说

　　龍槍特產（不是）龍出沒
簡單的一句話简介：善良陣營是5種金屬龍，邪惡陣營是五色龙
――2018年1月31日
是的這章也是被編輯抽打出來的……一大早起來碼字的時候電腦顯示屏脫落了otzzzzzzz，懷疑了一下是不是被凍裂了，然後簡直開始懷疑人生
（幸好還有ipad…………）
抱抱砸雷的姑娘們！只好下次再一起感謝啦！麽麽噠！愛你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