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萨菲罗斯有话要说》矢车菊的断章

36、发现校长的踪迹！

　　哈利·波特永远也忘不掉那种景色。

　　他本能般觉得恐惧。牙齿打颤、身体发软，手指快握不住马匹的缰绳。他有心想鼓起勇气来，至少、至少不能…………不能什么呢？男孩没法再想下去了。天空里的战斗——杀戮——激起惊雷般的喧哗，他模模糊糊地觉得所有的马匹和生物都躁动起来，被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压抑感紧紧勒住了脖颈。

　　“……蠢货……快……”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却什么都听不清楚。紧接着他觉得脑门一疼，像被人怒气冲天的拍了一巴掌。哈利稍微清醒了一点，看见斯内普教授不知何时骑上了其中一匹马，正挥舞魔杖念着什么。哈利低下头，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自己和马尔福被一条闪着银光的带子绑在了一起，牢牢拴在了马背上。

　　斯内普教授低头看他，眼睛漆黑而空洞。

　　“闭嘴。低头。快走。”

　　教授说完，用另一根银带子把两匹马连接起来，连头也不抬的，紧紧跟在撤离的队伍中间。

　　男孩浑浑噩噩地顺从着。他不敢再抬头，但那景色始终挥之不去——银发黒羽翼的英雄低低地笑着，什么防御也没有，直直冲进龙群中间去。细长而危险的银色的刀刃，从天空喷洒下大地的滚烫鲜血。那甚至不叫做杀戮了……肢解…………

　　哈利昏昏沉沉地。明明隔着这么、这么遥远的距离，他却仿佛能听见萨菲罗斯的轻笑。

　　这是救了他的英雄……

　　“我是怪物。”萨菲罗斯说。

　　是英雄……

　　……

　　……

　　还是，怪物呢？

　　…………

　　“……喂。”

　　什么？

　　“喂，够了吧。”

　　好吵啊。

　　“该走了！该死的波特！”

　　“砰”地一声，哈利猛地惊醒过来。他吓了一跳，在睁眼的同时已经伸手摸向了魔杖。

　　——马尔福正站在他面前。刚刚砸在泥地上发出沉闷声响的，是用一大块叶子包着的干粮。哈利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露出失望的神情。

　　“还是玉米吗？”哈利低声咕哝着，抹了把脸。

　　“我还没挑剔呢，轮得到你吗？”德拉科·马尔福瞪了他一眼，抱起胳膊，侧过脸去，别别扭扭地解释：“赶快吃啦，白痴！马上又要出发了！拖后腿让我受伤的话，要你好看！”

　　哈利不甘示弱地冲德拉科做了个鬼脸，然后笑嘻嘻地盘腿坐下来，解开草叶，露出在篝火灰烬里烤熟的玉米。他打开背包里的水壶喝了一口，就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万一到出发时间他还没有吃完的话，是不会有优待的。

　　温热的谷物一点点填满胃囊，灌下凉水之后立刻就有了饱腹感。哈利暗自甩了甩脑袋把方才的梦境甩出去，站起来，重新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

　　……如果看见现在的他，就算是赫敏和罗恩，也认不出来了吧？

　　男孩拍拍脸颊，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

　　霍格沃兹的校服长袍已经被割短了，留下不会绊住脚步的长度。区别四大学院的围巾本来应该扔掉的，德拉科顶着斯内普教授的死亡视线战战兢兢据理力争，最后勉强留下来，却系在了腰上，当一个不太合格的腰带。他们的袖子也高高挽了起来，方便随时挥舞魔杖。

　　至于那个可以放置干粮、水壶等等杂物的背包……

　　哈利回想起不久前斯内普教授黑着脸、对两块石头施展变形咒，结果第一次长出来一条猪尾巴、第二次干脆变成一个化妆盒的场景，忍不住就想笑。

　　哎呀，在这个世界里，真是学到了超级多的知识。

　　荧光闪烁、恢复如初、清理一新、火焰熊熊、防水防湿……这些咒语都超级好用的！如果没有这些，他们现在会有多么狼狈真是不敢想象。

　　哈利是不知道这都是几年级的咒语的，而第一次听见斯内普教授要求他们拼命学习的时候，德拉科愣了一下，就立刻反应过来，肃然了脸色。

　　可惜，这些只是魔法世界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像是杀伤力强大的咒语，比如斯内普教授经常用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对了！“神锋无影”！看起来超帅气的！可斯内普教授就是不教他们，被问到第二次的时候还会冷笑着把他们讽刺到抬不起头来。

　　他们最近开始练习能够提供防御作用的咒语了，像是障碍重重什么的。但这种咒语比生活系的麻烦很多，两个十一岁的男孩忙里偷闲，趁着队伍没在迎战兽人的时候赶快练习。但出乎意料的是，恶作剧魔咒有时候也很有用，上次哈利灵机一动用出了“塔朗泰拉舞”，竟真的让挡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兽人手舞足蹈起来——同时挥舞着巨大的战斧。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甩了个“通通石化”过去。

　　时间久了，哈利慢慢感受到一点儿区别。

　　和其他人不同，斯内普教授，总是在避免让他们看见血腥场面。

　　当着两个男孩的面，这个永远不给人好脸色看的魔药学教授，就像是会执意筛选掉一些咒语似的。哈利有悄悄地问过德拉科，而这个年轻的魔法界贵族高抬着下巴哼了哼，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难道斯莱特林的传统就是别扭和嘴硬吗？哈利·波特莫名生出这么一种感慨。从小寄住在姨妈家，十一岁的黄金男孩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捣蛋小鬼。半夜无人的时候，他也会偷偷把手伸进口袋里，捏着小马尔福硬塞进他手里的袖扣——应该是什么魔法工具吧，忍不住微笑起来。

　　就算稀里糊涂来到了异世界也好，就算被卷进了一场战争里也好，就算每天吃不好、睡在硬邦邦的土地上、总是要担惊受怕、敌人的战斧挥一下就会削掉他的脑袋——

　　哈利·波特，也是有人关心的。

　　干粮虽然硬巴巴的不好吃，但递到他们面前的永远都是热的；地面虽然又冷又湿，但他们还裹着斯内普教授变形出来的毯子。敌人虽然危险，但他们也毫无畏惧！

　　因为，萨菲罗斯，站在他们这边！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信念了吧。小小的男孩这么想着。

　　刚巧这英雄从扎营处另一边走来，他所经过之处宛如无形之物分开高压的海水，所有人，无论是精灵还是逐渐结盟进来的人类，全部后退一步，恭敬的低下头来。

　　哈利忘掉了梦境里本能的恐惧，冲着萨菲罗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唯恐自己的表情还不够灿烂。

　　“……哼。笨蛋……”在他身边，德拉科嘟囔着，骄傲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优雅地一颔首。

　　哈利撇嘴：你还不是像孔雀一样，非要在萨菲罗斯面前露出最好看的一面？哼，把长袍袖子放下来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就更好看吗！笨——蛋！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空气里立刻充满了噼里啪啦的火花，片刻前的友谊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斯内普克制着闭了闭眼睛，没捋袖子上手直接把这两个脑浆里长出曼德拉草的蠢货揍到地上去！

　　敢对着一个无比凶残的生物撒娇讨好，你们的本能是叫小天狼星吃了吗！！哈利·波特那个绝对是遗传了老波特的愚蠢，可是德拉科·马尔福！回去之后等你父亲知道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绝对会被自己家的家族守则压个半死。你等着瞧！！

　　可怜的魔药学教授在心底里咆哮，第无数次感到了心累，甚至希望能早点回去迎接……哦不，迎战，黑魔王。

　　他真的没有觉得干脆黑魔王毁灭世界好了。……他没有。真的。

　　毕竟，萨菲罗斯可比黑魔王可怕多了。

　　这个人，总能够一次次刷新在斯内普心里的威胁程度。斯内普现在看到他，第一反应已经将近于看见一个披着人型皮囊的凶兽。

　　没有什么存在能够驾驭他。没有什么规则能够束缚他。没有什么价码能够打动他。

　　无所畏惧的神、冷漠残忍的兽、兴味旁观的人。这三者结合起来，大概能凑成萨菲罗斯的一个侧面。

　　斯内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萨菲罗斯’。出于本能，他也从未打算去靠近。而现在想一想不久前为了两个小崽子的生存而试图从萨菲罗斯那里得到庇佑，他才骤然发现这简直就像是接近一只懒洋洋正在打盹的巨龙、妄想让他展开翅膀护住两只蒲绒绒，斯内普连冷汗都要下来了。

　　……可是，得罪也得罪不起，又不能抗拒对方的接近。斯内普僵着一张脸，下意识又用上了大脑封闭术，勉强抬了抬嘴角，算一个友好的招呼。

　　银发的年轻人没什么反应。那双莹绿色的竖瞳轻飘飘地从魔药学教授身上略过，停留在了两个男孩身上。

　　他走过来了。

　　“有个好消息，”萨菲罗斯说。他话语简短，没什么吊人胃口的恶趣味，“追踪到你们校长的所在地了。”

　　——真的是个好消息！！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带孩子了！！！

　　饱受折磨的魔药学教授……唾弃起了自己的第一反应。

　　他紧接着张了张嘴，在两个男孩兴奋过头的欢呼声和叽叽喳喳的连番问题中间，抽空干巴巴地说了声“多谢”。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一声亲昵的“萨菲”叫住。正向这里大步走来的是精灵王子莱戈拉斯。俊美的精灵一边走一边和路边的所有人打招呼，脸上带着亲和而不失威严的笑容，已经很有首领的风范。

　　又有什么事了吗？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等着即将到来的不管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这世界已经成了一个破烂无比的盒子，本来就有许多种族的混战、历史上又要被神明遗弃、现在又破了个洞被别的世界入侵进来、过去和未来的历史根本就被他们这些外来者改的乱七八糟、一个什么黑暗神后的位置还在被黑袍法师垂涎。

　　……梅林在上，至少，让那些所谓的神明安分一点吧。

　　斯内普真心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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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本文第一立flag高手（何）
——2018年7月10日
xddd写小哈利和德拉科在龙//枪世界的遭遇真是超开心！想象霍格沃兹世界的魔法能在龙//枪这个必须要魔网而且还会忘掉咒语的世界使用真是超有趣的！而且还这么有用！清理一新在露营的时候有用到逆天！
小雷：嫉妒。我不说。
感谢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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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3-04 19:47:01
另报告一下作者近况，我现在在拼死实习中，亦在准备找工作、搬家、香港签证什么的……幸存确认！请大家抽打我更新，虽然都快有生之年了但我还是会努力的……otz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