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BLEACH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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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栗原瞳的聪明不可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可现下看她的反应，似乎又哪里不太对。
浦原盯着她，脑海中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闪过。
“你连秋本さん也忘了？”
“……”
这个人是有多重要，怎么是个人就觉得她不可能忘。
栗原瞳木着一张脸：“你猜？”
浦原：“……”
这下他基本可以确定了。
“你还记得什么？”他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栗原瞳忘记他还好说，可忘记秋本彻就有点儿严重了。
栗原瞳朝后退了一步，拉开少许距离，微微仰着头看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若是我没猜错，你昨天原本去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浦原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的反应，笑得胸有成竹：“我可以帮你，并且不会告诉别人。”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栗原瞳扬起的下巴带着精致的弧线，隐隐透着傲气：“凭你曾经和我同班？”
浦原闻言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栗原瞳居然知道了这事：“不止是……你以后想起来会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栗原瞳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看似想帮她却又在隐瞒一些事情，不和志波海燕一样对她掏心掏肺，也不和平子真子那样不多管闲事。
浦原喜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很多事如果我告诉你，会造成你现在主观判断的失误也说不准……栗原さん，我只能说，从前的我不会伤害你，现在和未来也不会。”
大片五光十色的烟花绽放在空中，绚烂的光彩映在两人的脸庞上，栗原瞳看着对面浅金发青年眼底认真的神色，沉默了半晌，终于决定尝试一下：“其实……我全忘了。”
浦原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相信的又向她确认了一遍：“所有？”
栗原瞳点点头，淡然道：“我在蛆虫之巢不和你说话其实是因为……我连自己是谁都没印象了。”
“你怎么不早说！”浦原顿时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早点告诉我……”
“那种情况下，你觉得可能吗？”栗原瞳反问他。
她失去所有记忆，独自一人被关入监狱，怎么可能去相信一个监管者。
“……也是。”浦原眸色黯淡下来，呐呐的松开手：“是我疏忽了。”
“你疏忽什么？”闻言栗原瞳奇道：“难道你要将蛆虫之巢里所有人都摸得一清二楚？”
浦原摇摇头：“我早该想到的，就算你之前……在那里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栗原瞳眨眨眼，终于察觉出浦原对她的态度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你好像……”
她想说你挺了解我的。这可就有趣了，因为无论是本人还是旁人嘴里都说他们之前并不熟，那浦原喜助到底是从何了解她的，怎么了解她的。
但后面的话还没能说出口便被浦原打断，他看着栗原瞳眼神严肃而认真，往日众人面前的嬉笑神色全部不见，和在蛆虫之巢时他们见面时的面容融合在一起，让栗原瞳下意识的一阵晃神。
他说：“跟我走。”
十二番队实验室内。
“也就是说，所有关于‘秋本彻’的事情，你彻底都没一点儿印象了。”浦原一边准备着实验用的器材，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
栗原瞳点了点头，遂即想到对方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其他的经过他人提及或多或少会想起来一点，比如说……”浦原顿了顿，“真央时期？”
“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具体事情想不起来，知道你那时剑道比我好，秋本弥生则是白打……”提起秋本弥生，她这才恍然发觉，自从那次在五番队相遇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
至于是刻意回避还是恰巧错过，便不得而知了。毕竟五番与十二番相距也不近，加之各自都忙得很，还有出任务期间。
再说对方当时离开的时候……看上去也不是个高兴的样子，怕是更不会再主动来找她。
而她想起的这些事情，则是因为那晚志波海燕说了很多他们真央时期的事，就好像封闭的牢笼突然被划开一道缝隙，只有被点到名的关押者得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但还不够，她需要的是彻底的解放。
“好了，”准备完毕的浦原转过身，指了指她身后平滑坚硬的手术台，“躺到那上面去。”
栗原瞳扭头看了一眼，动也不动。
这玩意儿让她想起来蛆虫之巢，真是不想躺上去，看着就反感。
浦原见她没有动作，怔了一下，也明白了缘由，走过来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慰道：“这次你先凑合一下，下次我换了它。”
拂开浦原的手，她不自然的扭头，还是慢吞吞的躺了上去：“随便你。”
看着她的背影，浅金发男子垂眸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被安插在身上各个部位，栗原瞳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身体忍不住紧绷。
浦源自然感受到：“不用怕，还记得志波海燕吗？”
第一个问的人就是志波海燕，看来失忆之前确实关系最好，栗原瞳心思转了一圈。
“现在记得。”
浦原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他没有深究，继续换一个人又问道：“猿柿日世里？”
栗原瞳摇了摇头。
浦原也没在意她的反应，只是一边盯着眼前的机器看，一边做着记录，接着提问：“平子真子。”
发现浦原不在意她的回答，栗原瞳这下干脆的不出声了。
“秋本弥生。”
“……”
“京乐春水。”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浦原开始不只是问人，而是提起了好多事。
栗原也就默默的听着，里面的人对她来说都陌生的犹如另一个世界，无法产生丝毫的带入感，只能完全当作一个故事。
显然，能记起少数的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终于，在栗原瞳估计着已经半夜的时候，浦原喜助停了下来。
“可以了？”她坐起身看向不显丝毫疲惫的浦原，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浦原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需要栗原さん沉睡后的数据。”
她眨了眨眼，回味了一遍这句话，却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浦原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
沉睡后的数据……也就意味着在此期间发生什么她都无法得知，浦原对她做什么也都无法反抗。
她抬起头，再次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人的容貌。
长期做实验而苍白的脸色和不修边幅略有些胡渣的下巴，因熬夜留下的浓重黑眼圈，还有些乱糟糟的浅金发，却都依旧掩不住原本的英俊。
栗原瞳不记得曾经和浦原喜助之间发生的任何事，却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对方不会害她。
仅凭他们短暂的相处，浦原还没本事让她完全卸下心防。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她和这个人在此之前……绝对不仅是不熟悉的同班同学关系。
至于浦原为什么不告诉她，就不得而知了。
浦原走近她，微微俯下身，视线和她齐平，眼睛像是盛了整个夏日的艳阳，声音如泉水般清冽洗濯了所有尘埃。
“你信不信我？”
他问。
一时之间房间里寂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栗原瞳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不躲不避，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感情：“不信。”
她现在不信任何人。
浦原闻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望和意外，依旧笑的一副没脾气的样子。
“那从这一刻开始相信我吧。”
栗原瞳垂下眼眸，如羽翼一般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骤然陷入了沉默。
“请看着我，”温润的男声却依旧不放弃，耐心道：“请相信我。”
她不说话，垂下的发丝粘在侧脸上，衬得表情淡漠而幽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静止。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栗原瞳终于再次有了动静，她没有去看浦原，也没有回答他，而是径自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默认道。
“开始吧。”
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不如赌一把，无论结果好坏，总比待在原地停滞不前的好。
“我不会伤害你的，栗原さん。”浦原倾身上前轻轻的拥住她，带着安抚她的意味，再次郑重的承诺道：“你会相信我的。”
遂即后颈一下刺痛，栗原瞳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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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明，熹微的晨光透过缝隙穿进来，掠过眼前时令满室尘埃无处遁形，栗原瞳眯了眯眼，坐起来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垂头扫了眼全身回想了下记忆，发现并没出现什么异常。
她这才抬头转了一圈视线，发现了站在角落还在研究什么的浦原喜助的背影。
看上去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
栗原瞳整理了一下衣服，跳下手术台，尽管动作已经被刻意压制没出什么声音，但浦原却还是敏锐的感应到瞬间回过头，看着她神色如常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安，栗原さん，你醒了。”
“……早安。”栗原瞳顿了下还是回了句，态度明显比之前有所好转：“结果怎么样？”
浦原明显也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揭穿的意思，朝栗原瞳走过来时原本略显疲惫的神色舒缓了几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他在栗原瞳面前站定，一只手拿着一摞记录实验结果的纸，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显然这一晚上的工作量并不轻松。
栗原瞳歪头瞅了一眼，发现上面记载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数据并看不懂。
“坏消息。”
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开口。
“与我原本的猜想有点出入，记忆不是被封印，而是被‘夺走’。”浦原神情严肃的翻着数据跟她说道：“也就是说，找不到那个‘夺走’记忆的人，无论怎么努力，记忆都不可能凭空出现。”
栗原瞳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尽管心下思绪翻滚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但脸上还是维持了一贯的镇定：“……好消息呢？”
浦原看了她一眼，说道：“被夺走的记忆，只是围绕着‘秋本彻’。”
也就是说，其他的记忆她都有可能想起来。
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有办法吗？”
浦原闻言明显犹豫了一下：“可以试试强行刺激大脑，但可能会产生无法忍受的疼痛。”
“我没有问题。”果然栗原瞳当下立断的回复道，神色间没有一点犹豫。
浦原缓缓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放在她头顶上，眸光闪烁：“或许以后便会慢慢想起来……你不必这么勉强自己。”
如果想起来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如果无法承受，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栗原瞳向后退了一步，没有挥开浦原的手，却是离开了他所能触及的范围，“你不是我，浦原喜助，你不懂。”
浦原怔怔的看着自己垂下的手，终是没再坚持：“好，我答应你。”
——我会帮你，只要你想。
就在俩人在这儿讨论着无比严肃正经事关未来的大事时，门外却开始传来各种“稀里哗啦”的声音。
很明显，是什么东西摔碎了，貌似还不止一个。
接着就开始十二番队每日的例行争吵——
“混蛋你那是什么语气啊！我身为一个副队长能帮你拿东西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对我指手画脚？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姑娘暴躁的声音传来。
“你突然间又发什么脾气呢？”男声却淡定的欠揍，无辜的说道：“只是帮忙拿个东西而已……老实说，你这脾气真不敢恭维。”
“啊？要你管啊秃子！”小姑娘明显更暴躁了，脚步声来回踱来踱去，说话间又是什么碎掉的声音。
浦原无奈的拉开门，果不其然，又是日世里在和涅萤利吵。
“那个……早上好啊，各位。”
“啊喜助你出来的正好！快管管……”日世里听见声音马上把头调转到浦原的方向，却在看到身后那个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栗原？！”
金色双马尾的小姑娘放开揪着涅萤利的衣领，跳下来“噔噔噔”跑到栗原瞳面前，惊讶的瞪大双眼：“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然而还不等栗原瞳说什么，日世里又退后了两步，像是突然间想到什么抬手指向浦原：“你们两个人昨晚居然一直呆在里面！”
闻言不远处带着奇怪面具的男子也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金色眼珠转了转，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栗原瞳也打量了他一眼，这不就是浦原喜助带出来的人吗？
“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日世里さん，”浦原连忙解释道，但日世里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给他解释的机会，当下果断一脚踢了上去，转眼间就忘了刚刚还在跟自己过不去的涅萤利——
“你这混蛋！对得起弥生吗！”
这关秋本弥生什么事……浦原无语的在内心默默吐槽，显然日世里这小姑娘的脑回路他还没适应过来。
倒是一旁的栗原瞳事不关己的看了会戏，突然间听到提及好久不见的人的名字，终于开口说了句话：“秋本……弥生さん呢？”
说了一半她发现称呼好像不太合适，毕竟曾经关系不错，只喊姓氏的话未免显得太生疏，连忙改口道。
“啊弥生她……”日世里想了一会儿，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不知为何又横眉竖眼起来：“谁去管那家伙啊！哼！”
说着也不管眼前的几人，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栗原瞳看着转眼间生了三个人气的小姑娘，也有些无语了，顿时“日世里”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印象深刻。
“你的队员还真有个性。”她扫了眼偌大的队首室，发现只有蓝头发的面具男和一个打杂的矮子，委婉道。
“哈……哈……还好吧。”浦原边整理着衣服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想也知道栗原瞳不是在夸他。
“我回去了。”栗原瞳越过他朝门口走去，想了想还是又回头加了句：“多谢你了，浦原さん。”
“没事，”浦原笑起来，抢在她前面大步一跨走到门口：“我送你。”
栗原瞳怔了一瞬，既然对方都主动开口到这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绝，轻微的蹙了一下眉，她还是点点头。
“麻烦。”
浦原站在她身前拉开门，热烈刺眼的阳光顿时争先恐后的涌进来，夹杂了一丝裹着暖意的夏风和蝉鸣声，大片金芒落在面前修长的身影上，模糊的边缘闪烁着细小却耀眼的光辉，宛若神祗。
栗原瞳只能隐约看见他背光的侧脸上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开心，就好像是发生了一件很久都难得一见的事然后——
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BLEACH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