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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给本公主站住,你们这些小次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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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走了进来,从林若惜怀抱中将楚妍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手中的紧紧攥着的遥控器滑落,林若惜找准时机关闭了投影仪。
跟在徐牧身后,将楚妍的被子压了压,房间昏暗了许多,楚妍眼皮底下跟抹上一道黑墨般,眼角却又染上血红。
许久,楚妍恢复了些精神,跟林若惜聊起来高中生活。
三句离不开蒋正庭,聊到了西秦当年的F4(司机徐牧,保安蒋正庭,少爷江羽丞,管家郑亦) ,蒋正庭作为保安大队长救自己的故事。
当时那场面,楚妍都准备给自己点头香了,恍惚间黑白无常挥着两道旌旗朝自己走来。
就在元旦的前夜,免不了在教室张灯结彩,增添气氛。
班里的F4这时候正为班级夺得篮球赛第一名,班上没几个男生,想来也快结束了。
作为班长的楚妍不忍姑娘们爬高板凳,自己一个人扶着颤颤巍巍的板凳,手里抓着三个气球,就往墙角上贴。
剩下最后一处,地上的水一脚踩上去,泥水溅到远处,楚妍搬了个板凳放在桌子上利索地往上爬。
楚妍心情愈加兴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想看那个人高兴的样子。麦色的脸庞,内扣的小虎牙,憨笑时被拖起来的苹果肌,圆溜溜的老想让人咬一口。
粉红的气球被一个一个粘上去,从楼梯传来一阵阵兴奋声音,决赛的班级恰好在隔壁,到底那雀跃的欢呼声会停在那里?
粘好最后一个气球,楚妍嘴角早已洋溢不住笑容,脚向后撤顺着下去,要为那人庆祝。
那一秒,椅子在桌子上滑动的声音格外刺耳,划出一道水迹。楚妍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后倾道,那一眼,看到的是快要落幕的夕阳,这姿势准是后脑勺着地,心想完蛋了!
紧闭着的双眼,等待着死神降临。
嘶?怎么死神还要往自己脸上吹气呀呀,一股茉莉清茶的味道。
身体紧绷的楚妍,缓缓睁开眼,自己被人横抱在怀里,看到的确是比死神还要难看的脸。
不是长得难看,而是凶狠狠的,没有一点怜悯心。
蒋正庭刚参加完剧烈的篮球比赛,身上本来没什么劲,健硕的肩膀撑着短袖衣料往上滑,紧致的肌肉曲线不愧是从小学就有腹肌的男生。
“谁让你上去!”
是训斥声,比军队里严苛的批评还要略胜一筹,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班级里谁都被吓了一跳,纷纷一脸难色地看过去。
蒋正庭没有放下楚妍的意思,等着被吓蒙的楚妍回答,只管眉头紧皱,眼神中的关切让人捉不到一点温柔。
就江羽丞的话来讲,保安遇到某人有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但比猴子都急。
是挺急的,从教室后面,沿路的桌子歪了,椅子倒了,刚扫的垃圾被一脚踹到前门。
楚妍眼神有些闪躲,期待那么久想见他喜笑颜开的样子,却被自己搞砸了。
手里的气球碰向那人胸膛,闷闷地道:“谢谢你。”
三个字足以撬开蒋正庭的铜墙铁壁,那可是一把绝世温柔铲,他很识相,在她面前。平常人的谢谢你,不会让他有所波澜。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分的蒋正庭,将楚妍放了下来,特意方在了没有水迹的地方,生怕她再滑倒。
顺手将楚妍手中碍事的气球抢去,扔在一旁的桌子上,个儿高顺势坐在后面的桌子上,眼神从没有离开过楚妍。
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通红的耳朵被灯光照耀下,跟两个西瓜牙扣在上面一样。
接着,江羽丞恨不得打起快板,听着保安的安全宣传小课堂开启。
但有人愿意听没办法,蒋正庭抓着凳子腿,给楚妍看那底部的水迹。
楚妍听得比上课还认真。
“那你赢了吗?”
但她哪忍得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蒋正庭眉毛抬了一半,看向满眼期待的楚妍,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那一瞬间展眉而笑,能够温暖一个冬天的笑容,跟她想象的一样。
独属于她的笑。
那笑就挂在卧室的墙上,一早的初晨从窗帘缝隙里摸索出来,趴在那玻璃相框上,楚妍每天睁眼就能看到。
如今依旧。
闭眼睛前,也要看一眼,想着梦里救他,两不相欠的好。
林若惜端着剩下半碗的粥,跟着徐牧走了出去,还给楚母留了自己电话,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她。
楚母说最近看她的人都很多,高中,大学还有学校老师,就连同学都来看她。
“有个同学,我印象最深,高个子脸黑黑的,一身腱子肉。但说的话我听了都难受的流泪。”
“说,我要去当兵,给老师你把他救回来。”
“哎呦你说这孩子。”
车上,林若惜系上安全带,接了徐牧给递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眼神看向他,本想问,蒋正庭真的会回来了,却又觉得强人所难。
徐牧伸手挠了挠她的脑袋,滑向她的额头,往后按了按,示意她靠着椅子休息休息,别再想了。
下午刘多和徐意有乐团排练,两人顺道接了去。
恰巧周五下午,都放得早。
林若惜下了车,怕刘多自己打车,就站在门口等他。
这所寄宿学校大多是农村留守儿童,放学的学生没那么安静,各个调皮捣蛋的嬉闹着。
几个男生围着一个人从学校里面追到外面,嘴里还嚷嚷着臭哑巴臭哑巴。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劲不小险些脸朝地。
林若惜的脚步加快,将手机利索地放入口袋中。
“你们几个说够了吗!把你们老师家长给我叫过来!”
那些男生一个个闭了嘴,走了两步白了林若惜一眼。
刘多被吓了一跳,这样的针对早已经习以为常,自己也懒得反抗。
猛地抬头,维护自己的人竟是林若惜,没想到她会来,也是第一次见她那么恼火。
刘多揣了揣口袋,有些不知所措,只想快快离开,毕竟放学人多好多家长都在围观,眉宇多是疲倦感。
林若惜看那小孩还朝自己翻白眼,一整个冒火,三两步准备追上去。
算是触及到自己的雷点,最恶心校园欺凌的林若惜,本着坏苗子要从小掐掉的态度,决定将几个就地正法。
“给本公主站住,你们这些小次佬!”
林若惜停住了脚步。
在人群中,独树一帜的艳粉红色裙摆拦在方才欺负刘多的男生面前,两只肉嘟嘟的手臂横叉着腰,高炯的眉头,看似在磨牙实则在‘磨刀’。
徐意早就在车窗上看见那一幕,想出去,被徐牧拉住不想让她‘大开杀戒’。
可两人看到那几人还朝林若惜翻白眼,一秒,那车直接空了。
徐牧站在徐意的后面,眼神狠辣辣地盯着那几人。
接着徐意开始教育模式:“就你这二逼样,还说谁哑巴呢,踹谁呢!你爹妈没教育你出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脸没脸。”
徐意一脸嫌弃之色说上头就上头。
“咦真臭,也不知道几年的粑粑味才能跟你臭嘴相提并论,以后少张嘴,少吃饭,多看路。以后见着我你躲着我,脸给你挠烂。”
一番下来,那几人半张的嘴里面的水都被风干了,眨巴眨巴眼睛框框点头。
方才踹刘多的小孩扣着小胖手不敢说话,其中一小孩眼睛通红,头底得快要掉下去。
刘多跟着林若惜几人,上了车。
副驾驶空荡荡,只见后座,林若惜跟着徐意两人左右夹击。
“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老师?”
“在学校里,他们还有什么过分的举措吗?”
一连通下,刘多直点头,心理感叹,还是他不会揣度人心。他与两人共事许久,都没见到如此凶容,还好那方才一幕没发生到他身上不然他会伴随着浑身颤抖,装晕过去。
最后徐意问着问着不耐烦了,环臂靠在后座上,抽了抽嘴角,“合着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多事呗。”
气氛突然掉到冰点,林若惜伸手撩了撩龙须没在说话,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不要插手。
刘多余光扫了徐意好久,最后努力地抬起眉眼,微微侧着脸道:“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欧,那你这意思就是我多事喽。”
说完,徐意身子使劲往窗边靠,不想挨刘多一分一毫。
挠头的刘多见状,先是一愣,再将自己紧缩的身子抖擞了下,躺得很舒服。
全然不顾一旁人龇牙咧嘴,愤愤的呼吸声,徐意切了一声。
次日,从乐团赶到剧院的林若惜,回到办公室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还是那股子熟悉的薰衣草味。
桌子上一张邀请函,是麦田剧院举办的晚会。
定于下周一晚。
整理了乐团以往的资料后,林若惜震惊早已黑乎乎的双手,真不知这资料是放在烟灰堆里吗。
泡沫挤多了,便多搓会儿手。
厕所里的议论声从林若惜刚进门就有,两个女同事的八卦层出不穷。
“哎你说徐总晚会得多少人邀请他跳舞,那场面年度大赏呀。”
“哼,我估计人家孟初全程包人,说来,两人挺般配的,我们组好多人还磕两人呢。”
“哎你别说,万一人家把徐总给暖热了呢。”
手不知是用力了,还是搓的时间长了,指尖通红。
冲水声响起,林若惜甩手就走。
心里却不断安慰着,追人少不了吃点醋精。回到办公室跟吃了个定心丸似得,仿佛办公室里又在回档,徐牧昨日说的话。
麦田剧院的晚会在剧院顶层,经常租聘给公司开年会。
本因为是偏正式的交流庆祝晚会,没想到被年轻人好好整顿了一番,晚会上身穿奇装异服的人不在少数。
什么林黛玉,什么圣斗士,还有个甩着尾巴的白蛇。要么就是正装宴裙。
林若惜进来时原以为自己没看清晚会服装要求,自己穿着短袖半身裙,属于在平常不过的服饰。
走进去,被杨舅妈挽着手臂介绍男生,才得知这算是个相亲局。
穿着圣斗士来相亲了?
黛玉跟人比划拳?
徐牧?老远处的徐牧在...在兑酒,橙汁,红酒加龙舌兰?
那颜色简直不可理喻,徐牧一脸坏笑地递给了助理。
全场的灯光在人们的欢笑声中熄灭,几秒后,响起悠扬的华尔兹。
林若惜本着追人就要胆子正,不做作的态度。
在人群慌乱的脚步声中,朝徐牧走去,利索地将自己的散发盘成马尾辫,笑不露齿。
淡黄的暖光滑向徐牧的两旁,他也看到一个姑娘正在向自己走去,放下手中的酒杯,整了整衣领。
那时校庆,当着全校的面,徐牧也做了这个动作,面对着向自己走来的舞伴。
时隔数年,两人都没有忘记,没有忘记舞步,没有忘记彼此。
“可以邀请你共舞吗?”
“不可以。”徐牧话说的干脆,脸上挂着一丝冷意,不容商量。
林若惜愣在原地,这一出,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超乎了自己解决范围内。
旁人看热闹的眼光洒向两人,徐牧冷峻的脸庞左右环视,清了清周围人。脚步向左挪动,就要走。
“求求你!郭丛就在这里。”
“他说你不能同意跟我跳舞,他就把高中的事情说出来。”
孟初双手紧紧地抓着徐牧,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但那双眼没有底线的恳求,热泪堆满眼眶。
林若惜不知两人在谈论什么,她明白这时候应该硬气把徐牧的抢过来,便走的很快,不过舞会已经开始了,她只能从旁边绕过去。
“就帮我跳一支舞,就一支。求求你。”孟初眼泪直流,“他要是说出来,我真的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