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河谷镇会谈2 ...
-
瑟兰迪尔邀请甘道夫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后，自己也落座了。现在就等着甘道夫说明这一切了——
“几周前，我就得知了孤山深处有异样的事。但，我也并未将其当成头等大事对待，毕竟近在咫尺的是老要塞多古尔都的问题。我便还是先去了多古尔都……之后的事，我便不用多说了……等我回到孤山这里后，我才发现事情已经远超我预料了……
接下来的事，是那位霍比特人告诉我的，现在借我口转述出来——
我见到了那位忧心忡忡的霍比特人，他面露难色，但还是不失礼节地给了我一个拥抱礼。随后我从他的口中才知道，孤山深处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霍比特人说：……一天下午，我们发现了那三枚蛋……索林告诉我，这是恶龙之蛋……但我不认同，是因为它蛋壳的花纹吗，矮人们又没有见过龙蛋……霍比屯的小孩子都知道，一个蛋没孵出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是一只鸭子，还是一只鸡。当然 ，不能因为它在鸡窝就是鸡蛋。在矮人家里，怎么不可能是矮人的蛋呢……但是索林不赞同我的说法，他告诉我矮人是女矮人的孩子，而女矮人不下蛋……我只是打一个比喻，但是索林和那一群矮人都认为我疯了居然维护一窝蛋……
事情到这里都还是正常的。直到索林提出要毁掉这些蛋……他最近有些神经紧绷，可能是各种压力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他晚上不睡觉。他总是晚上深夜来找我，我都快睡眠不足了……说回蛋的事，我努力想要阻止他们。但是我没办法说服任何一个矮人，更别说是一群矮人了……还好，索林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大家帮他去找阿肯宝钻……我感到很内疚，因为我其实早就拿到了它……我没有交给他，其实只要他向我要，我就会给他。但是索林好像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一样，再也不再晚上找我聊天，也不在乎我是否存在于这里一样……他只在乎他的宝石……一块会发光的石头而已，为什么他会变得如同史矛革所说的一般……那几枚蛋，被索林忘在了脑后……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很快麻烦就来了……索林没有找到他的宝石，开始怀疑是我们其中有人偷拿了……他怀疑我了……巴林不让我将宝石交给索林，他担心这样子反而会还害了他……我没有将宝石交给索林……索林变得越发暴躁和难以理喻，甚至残暴……他甚至用那窝蛋铸造了一把可笑的宝剑……他太不可理喻了……我对他失望透了……
我本打算直接带着宝石离开埃瑞博，但发生了意外……一个可爱的小精灵出现在了我藏宝石的地方……她偷穿了我的内衬，还在我的床上睡觉……我给她拿来了食物，她看起来很可怜，我不忍心把这件事暴露出去……因为她不完全是一个精灵……
她的尾巴肉乎乎的……一点都不像那条喷火的龙……她说她叫维娜……真是一个无辜的生灵……我决定带走她，不能让她留在矮人这里……索林会对我生气的……但是我对他也很生气……
我带她来到了人类居住的地方……我们遇到了甘道夫……
…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瑟兰迪尔陛下，我无法告知你，这位自称是‘维娜’的生物究竟是精灵还是比尔博口中的龙蛋破壳之物。但是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她至少是精灵的一面要多一些。她治疗索林所用的秘术乃是精灵一族的技能……”
甘道夫说了很长的话，他端起精灵王为他准备的茶水，一饮而尽。
瑟兰迪尔细细地回想着甘道夫所言。他抬眸看向甘道夫，问道：“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过于聪慧的精灵王。甘道夫有些无奈，这本是他想要问瑟兰迪尔的问题。未曾想被他反问了。
“我打算前去洛丝罗瑞恩，亲自拜访洛丝罗瑞恩的领主夫人——盖拉德丽尔。她拥有我所没有的能力，或许我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回答。”甘道夫说出了他心底的打算，他打算去拜访精灵三戒之一「能雅」的持有者，她是中洲的精灵中最强大的一位。
瑟兰迪尔思索了一番，没有说什么。他对未知和奔波求助这一类的事，感到无趣。还好甘道夫主动请缨担任了这些劳苦事。
“希望陛下在我回来之前，能帮忙看护维拉。”甘道夫也借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他担心此次前去之路并不顺利，他未必能如约安全归来。若是精灵王能在此时代为照看维拉，她在密林王国中应是相对安全，也算是对他的霍比特人朋友有一个交代了。
瑟兰迪尔没有马上回答甘道夫，他似乎还在犹豫。甘道夫也给他留足了等待时间，他相信密林国王会给出一个正确的答复。
……
瑟兰迪尔终是答应了甘道夫的请求。
“我只能保证她的性命无忧。”瑟兰迪尔给出了他的承诺。他尚欠维娜一份恩情，让她留在密林也未尝不可。
甘道夫在听到此话后，神情舒展开来，脸上带着笑意，他表示他会即日出发，但在此之前，他也表达了希望精灵善待战后矮人一族的想法。他归来之后，会让索林归还精灵应有之物。至于其他更多的，他也无法承诺，只能就此别过。
瑟兰迪尔目送着甘道夫在休憩片刻后，又踏上了新的征程。他淡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去甘道夫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转弯处再也看不见后，才将心思抽回走入了营帐中。
一旁恰巧等候瑟兰迪尔的莫里斯，正好目睹了此景。他已经将身上的污浊简单清洗，本是想等待陛下吩咐，却正好看见瑟兰迪尔分神这一刻。
他想起自己前去看望哥哥莫维恩时，他忍不住和哥哥诉说陛下最近的事情和一些琐事。他总是觉得自己猜不透陛下的心思，而如今一直都是他榜样的哥哥也受伤后，一切事务仿佛如山般都压在了他的肩头。他甚至都顾不上该有的精灵仪态，甚至会对一些无谓的人类感到生气。
莫里斯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哥哥的床边，金色的长发垂下，他感觉到自己糟透了。哥哥莫维恩依旧和往常一样，耐心地听他说完后，才缓缓出声：
“陛下并没有责怪你，莫里斯——”他坐起身来，拉近了和莫里斯的距离，他这个弟弟从小就特别懂事，总是对自己过于严苛，太过于在乎自己在意人的看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让陛下回来后就能有安身之所，也为我们的同伴们提供了他们所需。你甚至还照顾了你的哥哥……”
莫维恩的话对于莫里斯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他轻轻抱了抱眼前这个一脸沮丧的精灵，人们总说密林精灵感情淡漠，处事决绝，但是他知道莫里斯和自己的感情却并非是如此。
“陛下他有很多事没有办法和别人诉说，他需要自己承担一切。有时我居然很冒犯得觉得他一人的时候甚至不如我们快乐……”
这是莫维恩的话。
莫里斯现在看着瑟兰迪尔独自转身走进营帐时，脑海里就想起了这句话。
莫维恩的话总是对的，难怪他是自己最喜爱的精灵。
……
……
傍晚时分，河谷镇四处都生起篝火，战后的人们开始准备晚餐了。残阳一抹流淌在孤山的尽头，逐渐被黑暗吞噬。
此时本是各方休憩时刻，但金发精灵莫里斯又被一事给难住了。
“莱戈拉斯想要见陛下——”传话来的是第三卫队的后勤士兵塔塔斯，一个红发的西尔凡精灵。他似乎有些害怕，他年龄比较小，因为是低等的西尔凡精灵他只能加入第三卫队做一些杂事，但因为第三卫队在此次战役中几乎全都身陨，只有一些负责后勤、杂务的士兵幸免。于是战后塔塔斯就被从第三卫队收编至第一卫队。他早就听别的精灵说现代任长队长的莫里斯是一个冷面精灵，不苟言笑，不愿意同低等精灵打交道。
“他说，如果他见不到陛下，他就……”塔塔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踌躇着该如何转达他们的小王子的话。
莫里斯皱着眉，本就格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如今显得更加有压迫力了，他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提高了声音追问：“他就如何？……”
呜……“莱戈拉斯说，他就……”塔塔斯被吓到了，他颤抖着声音说，“他就……他就不吃晚饭……”好吓人……呜……
……
“不吃晚饭？”莫里斯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他看着眼前都快哭出来了的精灵，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他让塔塔斯先行回去，他会想办法的。
这时塔塔斯才放松了下来，转身就跑走了。
……
他有那么吓人吗？……
莫里斯看着自己营帐的帘子默默想到。
好像也没有吧……
……
“队长，”又有一名精灵卫兵前来汇报，“陛下今天没有用晚餐。这边想问问看，是否是今日的菜色不合陛下口味……”
莫里斯一个头两个大了。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会前去了解一下陛下的情况。
年轻的金发精灵在自己的营帐里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挑开了帘子，前往了主营帐的方向。
……
精灵驻扎区的主营帐里。
瑟兰迪尔换下来一身血污的衣袍，他简单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污秽后，才稍觉舒适些。他揉了揉自己眉心处，感觉到今日过多的事件冲击让他的精神状态不太乐观。
俊美的精灵王靠坐在长椅上，他的不远处有一张简单搭建而成的小床。床上有柔软的衣物和温暖的被絮，让一直未醒的小孩子在睡梦中能感觉舒适。
刚刚入夜的河谷镇是萧瑟寒冷的，快要进入寒冬的时节，和已经结冰的水面，以及不远处被堆积如山的半兽人的尸骸，这都无疑在给战后幸存的人们带来了令人深入骨髓的寒冷感和孤寂感。
不敢熄灭的火堆，和紧靠在一起取暖的人群，四处奔波的精灵们早已得到指示分发着取暖物品和裹腹的食物。精灵的善意和战争中人类勇敢的抵抗是息息相关的，密林精灵永远都对真正的勇者带着最友善的态度。
黑漆漆的夜里，甚至连月亮都不愿意出来。勉强能活下来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完美混进了黑暗里靠近了毫不知情的精灵和人类们……
……
“不吃晚饭？”瑟兰迪尔重复了一遍莫里斯的话，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困惑，“他还有说什么吗？”
“莱戈拉斯说，他希望和你见一面。”莫里斯回答道。
瑟兰迪尔坐在长椅上。他银色的长发上的王冠已经被摘下放在一旁，本如星辰璀璨般的眼眸也带上了一丝倦色。他本想让莱戈拉斯能自我反思一下今日的行为，但就如同他深知莱戈拉斯的执拗是不会如此的。他只会更反抗，也只会更觉得自己是不可理喻的……
瑟兰迪尔默然不作声，他想起甘道夫临走前告诉他的话——
“瑟兰迪尔陛下，如今世界早已不同以往，危险和欲望如野草丛生，死亡和荣誉并存……希望有一日再无黑暗侵袭后，林地精灵也能走出森林，毕竟他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也许……是该如此了……
瑟兰迪尔站起身来，本想让莫里斯带他前去见莱戈拉斯，但他发现自己的长队长竟然走神了——
莫里斯其实一进来就看见了那张小床，但他并没有在意。直到在等待陛下回复时，他感觉到小床上有个小小的身影动了动——
是……是孩子吗？……
莫里斯在心里想，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这…好像还是下午陛下亲自抱回来的……
但他之前的注意力在矮人和陶瑞尔身上，竟然现在才回想起来……
……
“莫里斯——”瑟兰迪尔的声音还是具有足够的穿透力的，成功让莫里斯回过神来，“随我前去见莱戈拉斯。”
“……是！”莫里斯回神后，将自己的所有思绪隐藏了起来。看来等会，他又得去找哥哥谈谈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河谷镇会谈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