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间谍脱身计》叶凝兮

5、回归书房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不去书房，怎么窃取机密？”

　　“可就算在书房，他们要讨论机密，也会叫我回避的。”

　　盈汐剪枝剪叶地跟柳沅沅讲诉着在王爷府发生的事情，柳沅沅却突然发飙了起来。

　　柳沅沅是盈汐细作组织的队友，也是远州最大的青楼寻芳阁的花魁，最擅长隐藏身份和窃取机密，因不甘彻底沦入风尘，一直不愿意全力以赴为组织效力。

　　一个只想保命、一个不甘堕落，虽然理由不同，但两人都不愿意对组织尽心尽力，相似的人容易相互理解，也容易相互看穿。

　　盈汐进入王爷府后，柳沅沅反成了她的接应，为了避免盈汐在王爷府暴露身份，受到牵连，她不仅要给盈汐出谋划策，还要适当地帮她糊弄组织，也是操足了心。

　　“可你不去，不就一点机密都窃取不到了？”柳沅沅长叹一声，无奈道：“哎哟！很多小秘密是可以通过他们平时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相比命悬一线的暗中偷听，这可是最安全的窃取方式！”

　　盈汐睁大眼眸，哈哈傻笑道：“这样呀！”

　　“少给我装傻，这点常识你怎么可能完全不懂，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面对柳沅沅的斥责，盈汐努嘴道：“你以为在书房待着很舒服呀！一见你没事，就想给你塞活，我已经被硬塞一百多本账本了！换做你，你愿意天天待那呀？”

　　“掌柜见不得伙计闲，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柳沅沅知道盈汐也不容易，但有些事情没得任性，依旧不依不饶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须窃取些秘密，不然老大那边我拿什么帮你敷衍？瞎编呀？”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来，吃块沙琪玛压压惊，这是王爷府最好吃的点心之一，可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她们俩虽然互有把柄，但基本上都是柳沅沅在帮她这个菜鸟间谍，所以除了自己做的珠钗，盈汐还会经常拿些点心和小玩意犒劳犒劳柳沅沅。

　　“啊！真让人羡慕，可以在高墙大院里过好日子。”柳沅沅接过盈汐递过来的沙琪玛，语气柔和了许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肯使美人计就算了，竟然连人都不想见。”

　　“美人计？你自己都不愿意用，还怂恿我。”

　　“那能一样吗？我面对的是那群肥头大耳的老色鬼，我当然不愿意呀！”柳沅沅狠狠地咬了一口沙琪玛。

　　“是是是！”盈汐给柳沅沅满上茶水。

　　柳沅沅柳眉一挑，抿了口温茶，好奇道：“难道你不觉得王爷很帅吗？”

　　“嗯，很帅，然后呢？”

　　“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你想说他玉树临风、帅气逼人还手握大权，哪个女的见了不想倒贴，为什么我却不愿意贴上去？”盈汐讥笑一声，轻叹道：“可你也知道他对美女没什么兴趣，明明知道他冷若冰霜、薄情寡义，却非要热脸贴冷屁股，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喜欢被帅哥伤害？”

　　“……这不是为了万一吗？万一他喜欢上你了呢。”

　　“得了吧！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而且我个当丫鬟的，一枝独秀也不合适，万一被人穿小鞋怎么办。”

　　虽然盈汐现在是十八岁的颜值巅峰期，妆发合适的时候也颇有姿色，但比起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总觉得自己还是差了几分，顾文轩见过那么多美女都无动于衷，估计不会看上她。

　　盈汐不太会讨男人喜欢，随便用美人计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她也不擅长掩藏心思，跟别人走得太近容易会被看穿，她毕竟是个间谍，还是离顾文轩远点比较安全，还能避免他见不得自己闲。

　　×××

　　好想吃蛋糕！

　　人是贪心的，拥有了，就想要更多。最近过上有鱼有肉的日子，盈汐的嘴开始刁了起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待在书房了。”陆淼打趣道。

　　最近几天盈汐一反常态，每天下午都在书房待着。

　　盈汐牵起一抹复杂的笑容，“天太冷，过来蹭蹭炭火。”

　　“给你发的木炭不够？”

　　盈汐摇头回道：“我懒的看炉子。”

　　盈汐虽然顶着一等丫鬟的名头，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她相当于半个陆淼，而且她打理书籍的工作做得十分出色，成功解决了顾文轩的找书大难题，所以顾文轩的心腹都对她十分恭敬友好，管家知道她经常在房里工作，怕冷着她，还特地给她多发了一份木炭。

　　虽然懒得看炉子是事实，但主要是因为那个深层的原因，今后她不得不待在书房了。

　　不过，她也不会整天都待在书房，为了避免顾文轩觉得她太闲，便把所有工作都放到下午，上午尽情玩耍睡懒觉。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门，雪枝拿着食盒缓缓走进书房。

　　与以往不同，今天送来下午茶点的是雪枝，而平日负责端送茶点的繁枝则在一旁忙着泡茶，今天的点心十分柔嫩，需要小心端送，雪枝便亲自送了过来。

　　一见雪枝进来，盈汐立马着手清空桌面，坐等茶点上桌。

　　顾文轩勾起嘴角，每每看到盈汐这副对吃的直率，就莫名有些好笑。

　　雪枝把白瓷小碟扣到茶碗上，然后快速翻转，茶碗直接被倒扣在碟子中间，接着小心翼翼地把白瓷小碟放到顾文轩的案桌上，这一连串的动作成功吸引了顾文轩的注意。

　　雪枝轻轻地拿起茶碗，一块黄灿灿的点心屹然立在皎洁的碟子中央，黄褐色的汤汁徐徐漫下，涌着淡淡的焦糖香。

　　雪枝把铜制的茶勺递给顾文轩，说道：“王爷，今天的第一道点心是布丁！请用勺子品尝。”

　　顾文轩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瞬间被这柔嫩的口感惊艳，浓郁的蛋奶香在口中融化漫开，顾文轩连忙又挖了一勺，细腻绵香的滋味再次盈满整个口腔。

　　意识到吃相的问题，顾文轩缓下手中的茶勺，好奇地问：“这是你新研制的？非常好吃！”

　　雪枝把第二道点心端放到桌上，恭敬地回道：“多谢王爷夸奖！这都是盈汐的功劳，今天这两道点心布丁和蛋卷是盈汐和我一起做的，方子也是她告诉我的。”

　　前几天吃到了糖蒸酥酪，盈汐才知道在远州也可以买到牛奶，蛋糕难度太高，就算有麒麟臂，筷子打发一个蛋糕的奶油和蛋白估计人也废了，于是来点没难度的布丁解解馋先。

　　顾文轩抬头，见盈汐正轻车熟路地把布丁和蛋卷端到自己的桌上，竟然等不及自己来端了。

　　“雪枝，你太谦虚了！我几斤几两，他们又不是不清楚。”盈汐迫不及待地勺了一口，嗯唔！就是这个味道，让人怀念的浓香蛋奶。

　　奶黄色的蛋卷隐隐漫着浓醇的香气，顾文轩凑近一闻，果然是十分醇香，与布丁稍稍不同，煎烤过后鸡蛋的美味更加突出，还伴着芝麻的香味，薄香松脆的鸡蛋和浓香醇厚的奶香在嘴里交织蔓延，味道很是惊喜。

　　顾文轩吃下最后一口，一脸满足地说道：“明天继续做这两个吧！”

　　盈汐和陆淼边吃边点头赞同，雪枝和满枝则惊讶地互相对视。

　　顾文轩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能让他说出这话的美食一只手都能数完。虽说布丁和蛋卷味道确实令人惊艳，但食材不算金贵，做法更是极其简单，对比那些又炖又熬的珍品，不免逊色几分，完全没想到顾文轩会如此青睐。

　　今天的点心盈汐还让雪枝做了管家、护院和四大丫鬟的份，别人对她不错她心里清楚，便说服了雪枝多做一些借花献佛，反正又不用她花钱。

　　伺候完下午茶后，繁枝便和雪枝开心地退了下去，看他们仨吃得那么享受，她早就馋不住了，而且盈汐也叫她慢慢享用，书房的杂事会暂时帮她看着。

　　顾文轩轻轻挑眉，才回想今天的点心和盈汐有关，好奇地问道：“你还会做点心？”

　　盈汐摇头否定：“我就是在旁边动动嘴，动手的事都是雪枝来完成的，。”

　　陆淼讥笑一声插嘴说：“她能动嘴就绝不会动手，用脚想都知道不会是她做的。”

　　盈汐嘴角一勾，索性随着他的讽刺，自嘲道：“呣！那是，有厨艺精湛的雪枝在，我怎么会献丑，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那还得感谢你没出手！”

　　突然有人快步冲了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最近黑风寨的山贼越发猖狂，好多过往的商队都惨遭洗劫，他们联名上报无果，便找到了叶统领希望王爷替他们做主！”叶在风的副手抱拳行礼道。

　　顾文轩脸色骤沉，冷冷地质问：“陆淼，怎么回事？”

　　“是李太傅压下来的，他说王爷寿辰将至，不许任何事情扰乱，一切等王爷寿宴结束后再说。”陆淼咽了咽口水，弱声回道：“……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所以就没禀告。”

　　陆淼作为顾文轩的副手，对账是他的副业，耳听八方打探情报才是他的本职，远州城什么事都难逃他的耳朵。

　　顾文轩眉头紧锁，露出凌厉的目光，厉声道：“他说的有道理？你到底是我的副手，还是他的副手？”

　　突然，旁边成堆的账本突然被碰落了几本，顾文轩他们转头一看，发现盈汐正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盈汐尴尬地回头，苦笑道：“你们都没给我机会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