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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   鬓兰小心的站在屋外,听着屋里自家主儿气的跺脚,知道公主气的不行,乖乖等着里面动静小点后才开了缝隙看战况如何。
      只见凌兮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手握成拳,“好个老匹夫,竟敢撬我墙角!”
      鬓兰走进去倒了杯茶递给凌兮“公主莫气,就算皇上挑拨,但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毕竟是公主带大的,怎么都不会听信这些谗言,且现下最危机的还不是这个,陛下将太傅从新接回朝,还任以宰相之位,恐有阴谋,怕是得早做打算。”
      听了鬓兰的话,凌兮也冷静下来,“这些年明里支持祁黔的就只有本宫,太傅辞官,仅仅担个太傅的虚名,按理说对于皇上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才对……看来还是太急了,让他有所察觉。”
      鬓兰点了点头,“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多多注意,事事小心。”
      凌兮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支着额,垂下眸“只盼祁黔能不负所望,我也好卸了这身责任,这些年的如履薄冰,实在是太累了。”
      鬓兰也叹了口气,“殿下,快了,快了。”

      到了初夏,天气也渐渐炎热,太傅的几亩院子里站满了人,连那平日里上课的亭子也是人。
      刘嬷嬷笑眯眯的端着茶水递给那些官员,又填了些冰镇暑。
      这么多人围着一起是为着什么?
      便是那极为浓重的诗会了,起初本也没什么人来,不知怎的,突有一天,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朝臣们一股脑的涌进了这本不大的院子,着实把刘嬷嬷吓了一大跳,这不,连着好几天准备吃食,忙的不可开交。
      不远处以太傅为中心的地方倒是没什么人。
      说来也怪,那些人抢着进这屋子,临了却不敢靠近太傅,只在周边假意的看着书,偶尔低声交流两句,倒是也安得自在。
      只有一个瘦小的人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终是太傅从始至终都黑着脸也没让他退后半步,只是那藏在袖子里微
      微颤抖的手泄了半分胆怯。
      太傅倚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卷书,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那些与刘嬷嬷搭讪的人,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半响后那位边上的人将桌边的茶递给太傅,太傅才回过神,看向他。
      “何事。”
      那人愣了半响才意识到宰相大人同自己讲话,吓得连忙鞠了几躬“回,回大人,在下,在下……”
      在下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太傅皱着眉摆手,表示不想听他废话,那人倒如释重负的长呼了一口气,又乖乖的站在旁边,时不时的给太傅添茶,砚墨,倒是让太傅没了脾气。

      因着离诗会的日子不远了,所有事宜都要尽快敲定,祁黔每天早早的就来到诗会现场。
      诗会地址选在城西,因着那里有一处奇大的院子,说是院子都委屈了它,临山依水,估摸着上万亩,是慧德帝,也就是凌兮的父皇在凌兮出生之日就赐予凌兮了,赐名余欢殿。
      推开大门,旁边便是瀑布,瀑布下是一道长廊,走过去后便是一条河,跨过拱桥后才到了这次诗会的露天院子,这只是余欢殿的一小部分,凌兮同意化这部分来办诗会,但地方却也是很大了。

      刚一进门管事儿的就殷勤的跑过来,又是递茶又是奉承的,祁黔接过抿了一口就坐下看他们搬东西了。
      过了片刻,祁黔有些困了,就支手抵着头睡了过去。
      眼前突然黑了一片,祁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只手遮着太阳,他抬头一看……
      我还是睡过去吧。
      那人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撤下手道“太子昨儿个干什么了,在这儿都能睡着。”
      祁黔撇头不想看他,祁司却偏生要凑到他眼前“对哥哥这么没礼貌呀。”
      祁黔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大哥说笑了。”
      祁司轻笑着坐到了旁边“听闻顾世子不日将会回京,我想着到时候请他到府上一叙,算是他给你当了几天侍读的份上,怎样?”
      祁黔冷冷的看了眼祁司“别动他。”
      祁司挑眉“我要是非要动他呢?你要怎么做?”
      祁黔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我会让你后悔。”
      说完祁黔就甩袖走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太傅家里来的人渐渐少了,除了一些诗会的责任人经常跑来,几乎就鲜少有人来了,倒是那个瘦小的人天天跑来,也不常说话,只是默默的呆在一旁。
      他叫楚轩,是大理寺少卿,太傅曾问过为何每天到此,楚轩笑得腼腆,无措的搅了搅手指“下官,下官敬慕太傅已久,遂想借此机会同太傅相处,学习太傅。”
      说完这句话楚轩已经不住的作揖,倒是把太傅和刘嬷嬷吓到了。
      刘嬷嬷笑着扶起楚轩“也难为这孩子了,这些天应是被你那张脸吓着了。”刘嬷嬷说完剜了眼太傅。
      楚轩忙摇头“没有没有,太傅甚好,是下官无能。”
      太傅摆了摆手,却没有以往的不耐烦,这几天依着太傅的观察,此人聪明却不焦躁,对着人都是一副谦虚模样,倒是不错,若得自己教导,日后或许能成为太子的臂膀……
      想到此处,太傅支着头道“以后也每日来吧,我也老了,交不了什么,能学成什么样,全在你。”
      楚轩闻言猛点头“是,谢太傅!”
      太傅笑着支着扇子敲了他一棒“该改口叫老师了。”
      楚轩笑得痴,饶了饶头喊道“老师。”

      祁黔推门进来就发觉太傅家里多了一个人,顿时警铃大作,飞奔到刘嬷嬷身边抱住胳膊鬼哭狼嚎“完了完了,我不再是太傅的得意弟子了,我的独宠日子到头了。”继而转头指着楚轩“你是谁,竟敢跟本太子抢老师……”
      话还没说完祁黔就被当头一棒,瞬既抱头跳脚,委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太傅倒是没管他,摸了摸手中的扇子,盘算着这扇子还能经受住几次敲打。
      楚轩尴尬的躬身“参见太子,下官是大理寺少卿楚轩……几日前拜太傅为师……”
      越说声音越小,倒是让祁黔听出了几分委屈,连忙笑着摆手“开玩笑呢,大理寺少卿是吧,年纪轻轻的却是有才华,不错不错。”
      刘嬷嬷笑着摸了摸祁黔的头,又狠狠的剜了眼太傅“下次再打太子,你就等着被打吧!”
      太傅摸了摸鼻子,抱着扇子往旁边缩,祁黔笑着挽过刘嬷嬷的胳膊,心里暗喜,还是刘嬷嬷收拾的了太傅。
      太傅哼哼唧唧的扶着楚轩的手坐下“太子殿下这几日没来,臣还以为太子忘了臣了。”
      祁黔憨憨的笑道“老师哪里的话,这不你这里这些天人太多了,我怕抢你风头。”
      太傅刚想打他就看到刘嬷嬷瞪着自
      己,连忙收手,转而用眼瞪着祁黔“我看是世子要回京了,你依着有人护你就飘了。”
      祁黔赶忙走到太傅身边锤肩“哪有,顾川也是老师的学生,我也是老师的学生,有老师的教导,怎么着就飘了呢?”
      太傅扬了扬脖子,觉得这有出息的都是自己的学生,甚是骄傲,不觉得就想喝两杯,连忙喊刘嬷嬷将酒拿出来,又招楚轩祁黔坐下。
      刘嬷嬷瞧这是要喝许久的架势,拿了酒后就去做了些下酒的菜端了出来。
      “这些天,你跟祁司在诗会现场安排的怎么样?”太傅抿了口酒转头看向祁黔。
      虽说太傅是诗会主持,但大多事情还是交给祁黔和祁司,自己倒落个清闲。
      “还,还好。”
      太傅哼了一声,却也没说话,楚轩跪坐在一旁斟酒,过了一会随便岔了个话题就绕过去了。
      杯光交错,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刘嬷嬷叹了口气叫人将祁黔和楚轩送走,自己则揽过太傅往屋里走去。
      “陛下。”
      刘嬷嬷给太傅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太傅迷糊中呢喃了一句。
      “陛下,臣有罪呀。”
      说完太傅就将脸埋进被子里。
      刘嬷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朝旁边一间小屋走去。
      推开门,里面空的很,只是摆了个台子,墙上挂着两张画像,刘嬷嬷走进去点了盏灯,再摆上香蜡。
      “陛下,娘娘,老奴来了。”
      刘嬷嬷擦拭着眼角,平复了片刻才继续说道“陛下娘娘放心,孩子一切都好,公主也是承了陛下的足智多谋,长这么大,倒也没吃过什么亏,容貌却是继承了娘娘的,貌若天仙,老奴有时看着公主,倒恍惚间以为见了娘娘。”
      说完刘嬷嬷笑了“孩子们都长大了,陛下娘娘都可以放心了,老奴没法经常回来,万望陛下娘娘恕罪。”
      刘嬷嬷跪下磕了个头,才缓缓起身,出了房间轻轻将门关上。

      到了太子府,卫七伸手想要扶祁黔下来,祁黔只觉得眼前所有都在摇晃,晃着脑袋刚跨了步台阶就踩空欲要跌下去。
      侍们都吓得尖叫,祁黔刚紧闭眼睛就被一把搂住。
      “殿下,小心。”
      轰然间,祁黔觉得心都炸了,他努力睁开眼想要看看是不是那个朝思暮尝的人,只可惜喝的陶醉,愣是没看清。
      那人叹了口气,拦腰抱起祁黔就往府里走,余下人愣了半响才匆匆跟了进去。
      到了寝殿下人们也就没跟了,守在外面尖起耳朵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进了屋那人就抬脚将门关上,后轻轻将祁黔放到床上。
      祁黔已经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了,抱着人脖子就啃,那人无奈的笑着,就这么任祁黔啃咬,过了好一会儿祁黔才松开手,一侧身子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
      脖子上脸上还都是口水的痕迹,那人叹了口气,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替祁黔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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