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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耍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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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槐序赶到汉中,士兵已经驻寨扎营,远远望见在寨门高处飘扬的旗帜和巡逻的士兵,待马至门下,军师令下大门打开,萧槐序进驻地后马上关严。
军师曹瀛带领萧槐序进大棚,换班的士兵交替的从不大的营地经过,见到萧槐序都要立着红缨长枪双脚并拢立正,萧槐序的银甲被擦得噌亮,但模样老旧,就算铁匠精心修补过,刀枪滑过的痕迹依旧肉眼两米外可见。
白衣飘飘下的君子,银甲红缨亦是将军。
曹瀛和萧槐序是相识,没有拘礼,一路上都在给迟来的萧槐序补功课,【此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这里是谢贼要去京都唯一的路,粮食虽不多但足矣,我们人多,只要拖住他们即可——】曹瀛掀开门帘,二人进棚,曹瀛走到地图旁,【我军在最高处,据报,敌军凌晨就到这座山头——我们之间隔的山谷就是一条河。】曹瀛插下小旗,【要我说,这是必胜的一战。】
【但是?】萧槐序听出他的迟疑。
【皇上的意思是,不着急打,得先与谢贼谈谈。】
【虽说探清楚了谢贼没有后援,但战争我们唯恐不乱,为避免夜长梦多,到时擒王不好?】
曹瀛压低声音,细细道来,【将军在烟笼难知朝廷一事,皇帝信任将军才让我告诉将军,臣几个暗着查过,谢贼不是圣泉派当家做主之人,他背后还有逆贼在操控,只是我们尚不清楚。虽谢贼今日起兵三千张扬跋扈往往京都去,这优胜劣汰圣泉贼子也明白,今日起兵送死不过是造势,你我都知道圣泉兵力绝不止步如此,来年必起精兵强将数万占京夺权。】
萧槐序听着,暗道这圣泉信徒真是丧心病狂,拿三千人性命白白作徒劳,就是为了日后能够一举拿下。
虽说此举是为了在江湖上宣扬,给皇帝添堵,造成恐慌,胁迫朝廷,但此举过于极端,说明领袖之人内心骄傲,已无平常之心。
萧槐序与军师讨论彻夜,制定战术策略。
如同萧槐序所说,柳舒怀在长安城已举目无亲,对她最好的是王爷府里与她无半点血缘之亲的人。
她如同寻常,起床去白语堂,回来便与奶奶聊天。
纵火一案由赵之助协助已破。
萧槐序离开的第二天,夫子便问道此战,【弟子们不知,昨夜王爷披星戴月往汉中去,有谁愿意猜猜此去为何?】
大家猜也知道此举为何。
夫子又道,【我先说。前朝宰相谢丞运勾结反我大同第一帮派圣泉教,前几日起兵带领三千军往京都去,帝王派兵十万。胜负可见。现在,谁可以告诉我,圣泉教此举为何。】夫子望了一圈,随机问道,【青山,平日数你能说会道,你说说。】
京都户口还有三套房的楼青山起身挠挠头,【弟子只知道,圣泉教肯定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兴许有其他目的。】
【这不是摆在台面上的事了吗?】
楼青山,【弟子不知。】
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学生们才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要看到了放学的时间,夫子方才打断,【不论通过什么渠道都可以,给你们十五日,佳人且替为师记着,到时收一份答案上来。】
楚楚问,【那夫子怎么知道谁对谁错?】
【王爷回来我再问他。答对了无事,答错了……抄书。】
【啊?……】学生吃惊。
夫子补到,【大同律。】便背手回深院。
学生叫苦。
柳舒怀,【……】
楚楚忙拉拢其他人,【舒怀,人多力量大。我们合作,怎样?】
决明子点头,【我看可以。】她抱起书,【我去问问父亲知道什么。】
【叛乱一事皇帝只告诉信任的人,我们从何处找起?】孟婆断言。
【……】,赵佳人分析了一下,认为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我看我还是先抄吧。】
【诶!】楼青山带着斯文后生李云龙咋咋呼呼过来,【大家别慌!我知道长安城内有一处万事屋,只有钱财到位,其他都好说。】
赵佳人,【我还是省钱买纸靠谱。】因为她住在白语堂,所以抱着书往夫子的去处往白语堂院里走了。
柳舒怀细细一琢磨,这事儿没底。
回王爷府叫来了橘白,【我让你认的字都认全了吗?会写了吗?】
橘白放下桶,【还没呢,夫人。字太多了,我从何处开始写起呢?】
柳舒怀从怀里掏出《大同律》第一册,说,【不如就按《大同律》来,利大于弊。】
橘白乐呵呵接过书走了。
第二日是休息日,柳舒怀与楚楚几人约了在茶馆见面。
柳舒怀远远看见茶馆大门,就寻见楼青山一人占了个大桌子在喝茶。
赵佳人时间一紧迫才悠悠然从白语堂宿舍出来,孟婆一如既往的素衣,楚楚倒是俏丽可爱。
几人相熟,聚在一起玩得闹,许久才消停下来。
柳舒怀开口,【此举虽有违常理,但也不是未解之谜。】
其余人点头,楚楚接到,【圣泉教子都是极端分子,但让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白白送死,我实在不解。】
孟婆说,【自古以来同归于尽是有的,送死确实不多见。】
【送死倒未必,但凡是战场就有伤亡,无论是多有胜算的战役士兵将军都视死如归,毕竟刀箭不长眼。只不过三千兵力以卵击石,实在难解。】楼青山说道。
柳舒怀知道萧槐序一去就是生死未卜,只不过不愿细究,这下全被楼青山说中,不免有些沉重。
赵佳人问,【决明子,三国统一前你爹是大王,令尊怎么说?】
【我爹现在只是个富人,他无权参与朝政。叫我也别管。】
赵佳人,【只是?……】
决明子继续道,【总之,那三千兵肯定未驻扎下来就会被围剿,这场战役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赵佳人说,【圣泉教想从朝廷那里得到什么。】
楚楚,【问题是什么。】
孟婆,【显然是皇位。】
三人看向楼青山,他忙摆手,【我不要天下。他们的心理我不懂。】
【应该没那么快打起来。皇帝想知道他们要什么,总之,扰乱民心胁迫朝廷从中获利是基础,先写上好交差。】柳舒怀总结。
第二周,楼青山已让万事屋抄了近一半的《大同律》,其余几人再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
截止日期在第二天,柳舒怀突然抱着一本地理册进去,【我连夜查过了。北境到长城以南有块荒芜之地,占地虽不大,但地形险峻,此地寸草不生无可用资源,割让出去没事,但——】
楚楚抢道,【破了北岭就是京都!】
其他人恍然大悟,忙在最后期限把所猜想的署各自的名字写上。
萧槐序理所当然的拒绝这一要求,号声响起,鼓声振聋,萧槐序带兵杀敌。
长枪扬起的沙尘,尸体堆起的高垒。
萧槐序背着剑,策马扬着长枪直捣敌人内部。
他的目的只是搞清真相,杀敌只是顺便。
直到他对上谢丞运的眼神。
将死之人微微一笑,不是绝望,不是留恋,而是……
得意?
萧槐序背手拔剑一滑卸下他的护甲,生死留给他人判决,驾马往寨营奔腾。
身后谢丞运大笑,【晚了!哈哈哈哈哈哈——啊!……】
寨门替萧槐序打开,他驾马在营地直奔军师的棚内。
【曹兄!加急派信送往北岭……】
【晚了。王爷。逆贼已占领那块荒地。】
萧槐序的任务虽不圆满但已经完成,那块荒地在萧槐序知道此事之前便注定失守,而派兵去北岭另有他人带领。他回烟笼之前在京都与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亲人吃过饭,当夜住在父亲的相国府。
【续断,烟笼太远,此事就是被时间耽误了。家中女眷有千裘照应着,你大可放心在京都住下。】
【父亲,孩儿还没有这个打算。】
【你娘还好?】
【爹放心,娘很好。】
萧槐序一进烟笼就被士兵拦住。
【王爷,这有您的信,夫子白头翁亲自送来的。】
萧槐序一看马上去了白语堂。
那会放学已有半个时辰。
【续断,小酒哥给你备好了。快跟哥说说,圣泉教那事。】
萧槐序眼尖,瞧见一堆卷子,正开口要看,忍冬医馆一学徒匆匆忙忙跑进来,行礼之后道,【王爷,夫子,不好啦!你们白语堂一弟子路上遭村头那游手好闲的八兄弟强抢钱财,打了起来,现在进了医馆说不清呢!】
萧槐序听罢立马从地上弹起来,会跟八个劫匪打起来,可别是自家许久不见的“小泼妇”吧?
三人急忙往医馆去。
萧槐序冲进去,第一眼没寻见柳舒怀,好事。
下一秒就看见那八兄弟鼻青脸肿的嗷嗷直叫。
忍冬下手不轻,【怎么不大声点儿?】说罢拍了拍伤者的脸,【还嫌不够丢人?】
白头翁问道,【白语堂弟子呢?】
忍冬道,【王捕头来过了,这八个供认不讳。已经让那孩子先离开了。】他看向萧槐序,【放心,她无大碍。】
铺快在医馆侯着,药敷好就押人。
白头翁松了口气,【忍冬,咱们回头聚。我和续断还有话说。】
【别。】忍冬说道,【他从战场上回来,王爷府上下还不知道他死活,让他回去报个平安去。】
白头翁点头,自己先回了白语堂,【今晚一定得来。】
忍冬再道,【夫人脚崴了,非得赶回去见你。】说罢递上一瓶药。
萧槐序以为什么事呢,开开心心的回府,派人去醉仙楼告知,与奶奶几人聊了几句,匆匆告辞往房里去。
【听说夫人急着见我?】萧槐序边说边推门进去。
柳舒怀坐在书桌前,放下书,【你见过夫子了?】
【见过。】
柳舒怀拿起书,【不急了,出去吧。】
【我们还没开始吃酒聊天,就被叫去医馆了。】
柳舒怀合上书,【与夫君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不如进来——】
萧槐序打断她的客套,【夫人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说?】
【夫人倒是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我不管,夫君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若是没人猜得出,夫人也算是猜得最近的。】萧槐序说,【我有分寸。】
柳舒怀安心的点头。
萧槐序笑眯眯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说,【那么……】
柳舒怀疑惑的看去。
【夫人是自己来,还是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