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王路歧途》无法忘记的遗憾

19、第 19 章

　　不得不说，天帝真的是个好物，又萌又甜，但是，十二国的人实在是太懒惰了。
　　至少，在韩珏看来，十二国的人实在是太懒了。
　　因为只要玉座上有人，就不会有天灾，就会风调雨顺，所以，十二国的人很少会修建水利设施，更不要说制造水车，将低处的水运到高处了。同样，十二国这边的种植技术十分原始，大约跟另一个世界的春秋战国差不多。没有人会弄什么农家肥，更不会有人知道，大豆可以跟水稻套种，也不会有人考虑土地轮休的问题了。
　　十二国的人的种地方式，其实也不过是将种子撒进土地里面，然后等着他开花结果，真的是相当原始。在看动画片的时候，看到巧国的太子和公主把蚯蚓这种益虫当成害虫除掉，韩珏记得当时的自己可是吐槽了很久。
　　好吧，虽然两个世界的东西很多都是相同的，但是也不能排除在这个世界上长得跟蚯蚓一样的玩意儿其实不是蚯蚓而是另外一种害虫的可能。

　　韩珏将继位大典有关的事情全数交给了那些臣子，自己则在纸上列了一大堆东西出来。从种植土地需要的优秀粮种，包括大米、小麦、大豆、棉花和各种牧草，再到跟种植业相关的动物和昆虫，包括鸡鸭鹅猪牛羊，还有蚯蚓。
　　当他拿着那张长长的单子，找景麒要祈福用的绳结的时候，景麒愣住了：“陛下，您要向天帝祈求这些东西吗？”
　　韩珏道：“对啊。你不是跟我说过路木吗？我想试试看，天帝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景麒看了看手里的清单，道：“可是陛下，这些东西，庆都有啊，不需要跟天帝祈求的。”
　　韩珏道：“诶？庆的稻米产量也高达两千斤吗？”
　　边上臣子们都愣住了。
　　乙悦道：“陛下，您的故乡，稻米如此高产吗？”
　　韩珏道：“怎么可能？高产的是白米，有的种类亩产能够达到四千斤，这种水稻对土地的肥力要求比较高。如果土地的肥力跟不上的话，亩产只有一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在我来的地方，光我知道的稻米的种类就超过了五十种，有的是水稻，有的是旱稻，有的水稻可以旱种，有的旱稻也耐得住水。至于产量，也从五百斤到四千斤不等。不同的稻米，软糯程度也是不一样的。重要的是稻米的品种。我把我记得的都罗列出来了。看天帝愿意给我几种罢。”
　　拜韩珏的行李所赐，韩珏在第一时间就弄懂了两个世界的度量衡的差异。
　　虽然说度量衡这种东西，因为太过常见，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是，度量衡的重要性，绝对在很多东西之上。没有一定的度量衡，那么，粮食产量什么的，就是一句空话，百姓的温饱问题，自然也是一句空话。
　　韩珏不知道中岛阳子是否清楚度量衡的重要性。但是，他是十分在意的。

　　景麒看着手里的单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好，不免皱起了眉头。
　　韩珏道：“重华，还（音：huan）有何事？”
　　私底下，韩珏会称呼景麒的字，无垢，遇到大事的时候，则会称呼景麒的名，重华。韩珏用无垢称呼景麒的时候，景麒就是不用回答也可以，一旦韩珏称呼景麒为重华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景麒不回答或者是吞吞吐吐的。
　　景麒道：“主上，这个，让我觉得很不好。到底是什么缘故，我说不上来。”
　　韩珏点了点头，道：“很简单，无非四个字，谷贱伤农而已。这是很常有的事情，在我来的地方，身为君王，就必须考虑灾荒之年，百姓因为没有粮食而选择易子而食，同样，丰收之年也必须考虑到谷贱伤农的可能性。所以，我并没有单一地只祈求了一种，而是祈求了这许多。这些稻米，有的产量高，口感却不够好，有的口感极好产量却很低，还有的，则是可以用来酿酒。有的干脆是用来喂养牲畜的。就以大豆和牧草为例，豆制品的确很好吃，但是，种植大豆，其实还是为了保证土地肥力。牧草也是如此，可以喂养牲畜的同时，也可能滋养大地。农事可不仅仅是把种子撒下去就可以了，还有一系列问题需要考虑呢。”
　　在另外一个世界，哪怕他一开始就是皇后，每年的劝农、亲蚕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虽然劝农礼和亲蚕礼都是做做样子，可是皇宫里面专门开辟的农田却不是做样子的。韩珏能够有那么大的成就，靠的，可不仅仅是争气的肚子。

　　周围的臣子们都愣住了。
　　土地肥力，那是什么？那是什么？还有一系列问题？难道还有别的问题吗？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