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已满》紫

7、第 7 章

　　古鼎派好不容易赢得了五大门派首座的位置，沈从武风光无限地回来，作为一大功臣的陈嘉航更是衣锦还乡，甚至连秦念风似乎收敛不少，只是他常常若有所思地坐在僻静处发呆，而沈筱语与他似乎也亲近不少。像是此时，两人就状似亲密地坐在城外的小河边。
　　“二师兄你说呢？”沈筱语笑得灿烂。
　　“唔，是吧……”秦念风回以温和的笑容。
　　“二师兄你怎么了？都没认真听我讲……”
　　“没事。”
　　“二师兄你怎么了？最近你好象都不大理人呢……”
　　“是吗？”
　　“……二师兄！”
　　“唔？！”
　　“二师兄你怎么了呢？”
　　秦念风顿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
　　“是什么事呢？”
　　“没什么要紧的。”秦念风轻松一笑，浅浅带过。
　　“二师兄你——”
　　未出口的话却被打断了。
　　从小河边的灌木丛中跳出数个蒙面人来。
　　“喂，你们是古鼎派的吗？”
　　“是啊，你们……”
　　秦念风还没来得及问话，蒙面人们便提着武器冲上前来。
　　秦念风连忙闪开：“你们是谁？！”
　　“我们？古鼎派这次可威风了，要是打败了你们……”
　　沈筱语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有本事去和我爹打啊！”
　　“你爹？这么说，你就是古鼎派那个唯一的女弟子，沈老头的宝贝女儿了？嘿嘿——卑鄙小人，我们马上就卑鄙给你看！”说话的蒙面人举刀便砍了过去。
　　秦念风在挥手挡剑的同时长叹一声：“师妹你快走吧，我先挡着！”
　　“可是……”沈筱语配合地幽怨地看向他。
　　“快走！”秦念风咬牙，挥动手中的长剑，“去叫师傅！”
　　沈筱语点头，连忙转身跑开。
　　其余的蒙面人围了过来，挡住了她。
　　“呵呵——沈小姐别走呀！”与秦念风对打的蒙面人相较于秦念风，却是轻松得很。
　　秦念风一咬牙，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双目湛然，手中的长剑一鸣，与其刀相触，却是蒙面人退后一步。
　　“啧，真是不错呀！”蒙面人明显有些惊讶。
　　说话间，秦念风已经挥剑缠上了他。
　　蒙面人开始落于下风。
　　其余蒙面人见状连忙过来帮忙。
　　沈筱语觑空便往一边使出轻功逃远了。
　　恰在此时，包围圈中传来一声“噔——”，却是兵器被利器所切断，再是一声“噗——”，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
　　“没想到连古鼎派中传言最不经事的‘浪子’秦念风也有如此身手，失策了！”
　　“放开他！”平淡的女音——是素雪心！
　　只见她从蒙面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雪仙？！仙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蒙面人冷冷地警告。
　　包围圈散开，在蒙面人的脚下，躺着几欲昏厥的秦念风。
　　“‘孤狼’，你们是‘孤狼’的人，没说错吧？”素雪心粉面上再无平日灿烂的笑容，但这样的她，却显得十分的圣洁、不可侵犯，像是雪中的仙女，孤傲，清丽，凛然不可侵犯。
　　“是又如何？”
　　“那就放开他，我出双倍价，你们回去杀了这次的雇主！”
　　“嘿嘿——抱歉，这次没有雇主！”
　　“没有？那么你们……”
　　“仙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若不是上边吩咐不得为难素心宝寨的人，恐怕仙子也……”言语之间，却是颇为骄傲。
　　“哦？是吗？再说一遍，放开他！”素雪心手腕一动，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
　　“那么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蒙面人冲了上来。
　　秦念风勉强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
　　素雪心毫不迟疑地迎战。
　　秦念风大叫一声“不要——”，然后终于不支地昏厥了。
　　一步一步的，素雪心每走一步，便斩杀一人，走至他们面前时，已再无第四个活人了，而素雪心翠绿的衣裳上也染上了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举剑，挥下。
　　戴着面巾的人头滚落，睁大了眼睛，似要看清什么，但剑尖滴下的血滴却模糊了他的眼。
　　“为什么……”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化作一声喃呢，消逝在微风中。
　　“哇——”素雪心脸色一白，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径直淋了秦念风个满头满脸都是。
　　眼前一黑，素雪心听见“咚——”的一声。
　　终于……放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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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素雪心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映照着火光的山洞顶。
　　“唔……”呻吟着，她慢慢爬了起来。
　　“啊，你醒了？！”
　　素雪心转头看过去——是沈筱语！
　　“这是……”素雪心随话附赠灿烂的笑容。
　　“是我在小河附近找到的山洞，我……拖不动两个人……”沈筱语红肿的眼中还含着泪水。
　　“你二师兄怎样了？”素雪心带着笑容，抬头望着洞顶，不再看她。
　　“二师兄跟我到了这里，就又昏过去了……”沈筱语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一个柔弱、未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女子，在此时也的确应当哭泣了。
　　“你不是应该去找你爹了吗？”素雪心回忆着。
　　本来并不想再与他们有所接触，所以一直躲在一边，哪曾想他竟然拼着命都不要也要护她周全，如果他带上她逃的话不是两人各自受点轻伤就能解决了吗？
　　真是……愚蠢的人啊……
　　一个爱得愚蠢，另一个被爱得愚蠢！
　　“我……我只是想……如果……要死的话，我跟二师兄……”沈筱语不仅连眼睛都是红的，甚至连脸也红了。
　　素雪心叹了口气。
　　真是愚蠢啊……
　　若是她跑去找她爹的话，他们现在至少也能在床上躺着吧……
　　愚不可及！
　　若是没有自己，他们不就成了‘孤狼’这个杀手集团的又一战功了？！
　　“你先休息下吧！等我好点，我们就进城吧！”素雪心闭上了眼，即使心里对沈筱语的愚蠢颇是不以为然，但她的脸上依旧是愉悦的灿烂笑容，那笑容，没有一丝勉强……
　　长久的习惯，再也无法改变了……
　　“不，不用了！”沈筱语摇摇头，“我先去给你找点水来吧！你一定渴了吧？”
　　素雪心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沈筱语已经飞快地起身跑了出去。
　　素雪心勉力爬着坐了起来，却不运功疗伤，只直愣愣地瞪着前方发呆。
　　沉寂。
　　“素姑娘……”微弱的叫声来自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转坐起的秦念风。
　　“哦，你醒了呀。”素雪心转头去，笑得灿烂。
　　他轻轻挑眉：“你好点没？”
　　“啊，当然！我又没受你那样重的伤。睡一下就好了！”
　　“是吗？”秦念风又是一挑眉。
　　“自然！”
　　“哦？那么请问，素姑娘知道我丢失的那部分功力是怎么回事么？”秦念风笑得风轻云淡，说得轻描淡写。
　　“在我这里，若有缘再次见面的话，我还给你便是！”素雪心露出一抹近似淘气的笑容。
　　谁知秦念风竟是淡然地摇头拒绝：“不用了！”
　　“呃？！”
　　“素姑娘还当真以为我在乎么？”
　　“可是我还给你的话也对你无损啊！”
　　“可是素姑娘怎么不说若是你将功力渡给我素姑娘自己所要经受的痛苦呢？而且……还有渡功的方式……”
　　“……你知道？！”素雪心尖叫。
　　秦念风露出兴味的笑容：“我不能知道么？”
　　“你怎么会知道？！”
　　“既然素姑娘自己都知道素心经与宁行功的关联，作为宁行功传人的我又怎会不知呢？”
　　“……”素雪心沉默片刻，然后又笑了起来，“你不要便不要吧！”
　　“素姑娘同意我的意见了？”
　　“自然！同意你的意见于我也无甚损失！”
　　“哦？是吗？我记得素姑娘以前可没有这样虚伪的时候呢！”
　　“虚伪？”素雪心一愣。
　　“素姑娘，虽然我与你认识不长，但请素姑娘注意，我自问还算了解素姑娘呢！”
　　“是吗……了解？呵呵——”素雪心的笑容益发灿烂了。
　　秦念风歪头想了下，正欲再说什么，却被跑进来的沈筱语打断了。
　　“啊，二师兄你醒啦？！”
　　秦念风含笑点头：“师妹你扶着素姑娘，我们这就回去吧！”
　　“啊？可是……”沈筱语看向自己手心里的清水，那是她刚才去小河边弄来的。
　　“你们走吧。”素雪心更是语出惊人。
　　“啊？可是……”沈筱语望着她发白的脸色，更是犹豫。
　　“素姑娘难道不愿意让我们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么？”秦念风温和地笑着，眼中闪过的信息却是“不去？不去就别见了！你永远别想找到机会把功力渡回给我！”
　　“……”素雪心状似思考，递出的眼神却是“你答应了？”
　　“素姑娘还要考虑么？”我还要考虑！
　　“是啊……”考虑？好！那我直接死在这儿！也不用在去什么地方了！
　　“这样啊……素姑娘还是答应吧！”……算了，我答应了！
　　“那么……好吧！”算你有良心！
　　于是，三人起程往古鼎派缓缓行去。
　　到达古鼎派，迎接他们的是街上人们奇怪的注视以及大叔大婶们对秦念风的关心问候。
　　“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嘛！”素雪心笑着看向秦念风怀中大叔大婶们关心之余赠予的药物，略嫌睁得太大的眼睛里透出的信息却是“死小子，药里一定有毒！”
　　“呵呵——不过是街坊邻居之间普通的问候而已，没你说的那些什么有的没的。”废话！不然你以为这些穷苦百姓哪来的银两买药啊！
　　“哦？是吗？”原来你知道啊！实在不应该提醒你！毒死你多好啊……
　　“自然的！”最毒妇人心！这是对你的充分写照。
　　“呵呵——”你的心比我更毒！
　　“……”哪里哪里，我怎敢专美于前！
　　“……”本来就是！
　　这时——
　　“啊……爹！”呜咽着，沈筱语抛下素雪心冲向收到消息来接他们的沈从武的怀里。
　　秦念风连忙身手，抢救及时，将素雪心抱进怀中，可他本身伤得也极重，结果两人跌倒在地，滚作一团，素雪心刚好趴在躺在地上的秦念风的怀里。
　　“素姑娘没事吧？”沈从武连忙走了过来。
　　沈筱语愧疚地跟在他的身后，小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的！”素雪心虽狼狈地趴在地上，但她的笑容依旧灿烂，神色竟也不尴尬。
　　“素姑娘小心啊！”秦念风微笑着对素雪心说着，眼神里却透出信息：“好痛！你太重了！”
　　“啊！抱歉！”素雪心挂上歉疚的笑容。活该！以你师傅的功夫应当能救下我，可他偏偏不救，所以，作为他的徒弟，你就勉为其难替他还债吧！居然还嫌我重！
　　“没关系！”要报仇也要找师傅！你本来就胖！传递出这样的信息，秦念风的目光还刻意扫了一遍素雪心略嫌粗了些的腰围。
　　“谢谢！”说着，素雪心在沈筱语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却再也不看向秦念风。
　　秦念风也没多想，勉强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来，先进来吧！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会……”
　　“沈掌门！”素雪心打断了他。
　　“呃？”
　　“你们最近惹上什么人了么？竟然雇了‘孤狼’来解决！而且还是他们的主子下令必杀！”
　　沈从武明显一窒。
　　素雪心摇头叹息，知道这种事确实也说不清楚，毕竟人在江湖，怎么可能没有一些仇家死对头呢？
　　几个人进了门，素雪心便被送到客院去了，而秦念风则自然回自己的小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