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已满》紫

6、第 6 章

　　一切依旧是风平浪静的。
　　江湖上的人纷纷议论着素心宝寨在比试中的退缩，却总也找不到原因，只好各说各的猜测，如此居然说得也挺热闹。
　　素雪心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冷眼旁观，但她却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只在各处跑来跑去地追债。
　　素雪君自那次露面后就再没出现在江湖上，连带的黎静也消失了。
　　只不过，这样的小人物失踪对整个江湖大局而言，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倒是无念子和辛善结伴开始追着素雪心跑，因为无念子想找素雪心再比一场，而辛善则是与无念子臭味相投，彼此惺惺相惜。
　　在吴林城外的树林里，素雪心独自缓缓而行，在她身后不远处，便跟着贼头贼脑的无念子和辛善。
　　“你说……她为什么不跟我们打啊？”辛善悄声问道。
　　“是因为我们不肯出钱？”无念子笑得尴尬，想起自己还欠着素雪心的银两。
　　“不是吧……我先前不是说可以付吗？”
　　“可她说一定会赖帐！”
　　“怎么会！我……”
　　“她说的……是我……”越发尴尬的表情。
　　“你……以前赖帐了？”
　　“……我还欠着她三十两……”
　　“啊！难怪！原来是你的信誉不好！”
　　“什么嘛……我手头有点紧嘛！”
　　“何止有点，这一路过来的费用全是我付的！”辛善明显的戏谑表情。
　　“……”
　　前方，素雪心突然停下。
　　“啊……她愿意理我们了？”无念子大喜过望。
　　辛善当即浇上一头冰水：“是她看见那里了吧！”辛善指向城门口，那里，守城的卫兵正在用猥亵的动作逗弄着一个要进城的秀丽村姑。
　　素雪心静立不语。
　　“她是不是要上去教训他们啊？”无念子猜测着，“那我可以……”他在心里计划着如何打入战圈。
　　“可能吧……”辛善说得不是十分肯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素雪心竟然转身向他们走了过来。
　　“她……”无念子疑惑了，刚想的计划胎死腹中。
　　“奇怪……”辛善也是不懂。
　　“你们，愣着干嘛？快去救人啊！”素雪心用一贯的爽朗笑容和轻快语气催促着。
　　“啊……好！”无念子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那……你呢？”辛善却是疑惑地询问。
　　素雪心回以狡猾的笑容：“我这种弱女子还是待在一旁看着就好！”
　　城门口无念子已经用武力解决了那批守卫。
　　“快去叫他，该跑了！”素雪心看着村姑哭着跑开，催促辛善去制止得意忘形的无念子在城门口嚣张下去。
　　“哦，好！”辛善带着疑惑跑过去。
　　素雪心眼看着辛善扛着被点穴的无念子奔回来，带着他钻进树林，往前方穿行。
　　“你要带我去哪儿？”辛善回避开无念子的瞪视，问着。
　　“官兵估计会追过来，如果我看得没错的话，刚刚被无念子踩在脚下的守将是当今陈宰相的亲近幕僚……”
　　“啊……”辛善终于想起那张熟悉的脸了，然后脸色变灰，“天！”
　　“动手的是无念子，说起来还是你救了他，所以不用担心被抓到把柄，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一定会被追杀，所以还是快点跑吧！”说着，素雪心气喘吁吁地加速了。
　　“为什么不用轻功？素心宝寨的素云梯可是一绝啊！”
　　“……”素雪心没有回答。
　　跑，跑，跑。
　　努力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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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善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吃惊过。
　　天啊，他确定他只是一直跟在素雪心身后拼命地跑，而且他万分肯定他们路过的风景绝对全是树林里枝繁叶茂的景象，可是……
　　为什么跑着跑着会跑到这个广阔美丽中央却布满烟雾的湖边来？！
　　辛善背上还背负着早已被点了睡穴的无念子，却是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这大片湖泊。
　　“这是哪儿？”辛善好不容易收回震惊，看向旁边乱没形象跌坐在地上直喘气的素雪心。
　　“……先……进去吧！这林子挺危险的！”素雪心喘过气来，摆摆手，却是答非所问。
　　辛善微微皱眉。
　　吴城地属中土，靠京城十分接近，俨然有“小京城”之称，可是……在这样的中央地带，有这样的一大片湖泊而不为人知吗？
　　真是……
　　奇怪啊……
　　只见素雪心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只竹筏，示意他扛着无念子上筏。
　　辛善犹豫了一下，跳了上去。
　　素雪心熟练地撑篙，悠然荡进湖心。
　　“这里是哪儿？”辛善小心翼翼地将无念子放下，怀着戒心问道。
　　“隐湖。”
　　“隐湖？！”
　　“是啊……”
　　“怎么会？传说中的隐湖……”辛善略有些失神了。
　　“是真的……”
　　“那么……”辛善眸光奇特，“你……跟其他几仙认识？”
　　“是啊，认识……”素雪心唇畔是熟悉的笑容，只是那话尾，却有一丝轻叹。
　　“他们……”辛善想了想，却又住口不说了。
　　素雪心瞥他一眼，笑得越发灿烂：“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
　　辛善点点头，却不再多问。
　　竹筏轻盈地滑进湖心，辛善这才赫然发现烟雾里竟然隐藏着一幢精致的水榭。
　　“这是……”辛善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隐湖小筑。”
　　何其有幸，他竟然到了这江湖上盛名之下的神秘之地！
　　素雪心将竹筏停在水榭的边缘，跳上木板铺垫的走廊。
　　辛善连忙扛起无念子，跟着跳了上去。
　　素雪心领着他往里走。
　　“这里没人吗？”辛善疑惑地左顾右盼，发现水榭深处竟别有洞天，暗藏着看不出幽暗的回廊。
　　“……应当有吧！”素雪心想了想，竟领着他到了——厨房？！
　　辛善还来不及疑惑，却又是一阵惊艳——
　　天！好美的女子！
　　那背对着他们在厨房里忙碌的清丽身影，盈盈一握的纤细身段，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仅用一根黑色发带简单的束缚着，随着她的动作摇摆不定，而辛善的心也随之晃荡，晃荡……
　　素雪心将辛善的表情收入眼中，露出一脸古怪的笑意，过了许久才轻咳了一声。
　　那人回头，看见素雪心，嫣然一笑：“心，你来啦！”
　　清丽绝艳的脸蛋，布满雾气的水眸，殷红的樱桃小嘴，弯弯细细的柳眉，白皙无暇的肌肤，甚至虽有些低沉却不失清澈柔美的嗓音。
　　多么完美的女子啊……
　　有如那奔月的嫦娥一般，让人不自觉地倾心。
　　而现下，她显然又多了一位裙下败臣——辛善。
　　素雪心脸上的古怪笑意更浓厚了。
　　美女显然也注意到一边呆立、一脸傻样的辛善，却是微微蹙眉，状似困扰。
　　“我们一不小心惹到官兵，所以逃过来了。”素雪心挂着一脸过分灿烂的笑容解释道。
　　“哦，你又惹祸了。”美女平淡地下了注解，“怎么没了武功还这么嚣张呢？真是伤脑筋啊……”说到这儿，她皱眉，一脸的不赞同。
　　素雪心吐了吐舌头，天马行空了一句：“我饿了。”
　　“啊，好！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去饭厅等着吧！”美女转回头去，径自忙碌起来。
　　素雪心看了旁边仍旧呆滞的辛善，大笑着离开。
　　良久之后，厨房的方向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令人忍不住想，难道现在的猪被杀时都叫得这么惨吗？真是让人不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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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厅里，素雪心笑眯眯地不停往嘴里喂食，此时她的动作虽然依旧优雅却已经不复以往的悠闲了，美食的力量对于一个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过的人，确实诱惑极大啊！
　　反观无念子和辛善，无念子是飞快地塞、塞、塞，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完全影响他人胃口，而辛善则是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繁忙地吃着，真是……奇怪！
　　辛善在吞咽的空挡里发出了第一百三十四次叹息。
　　素雪心看着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怎么啦？”无念子刚刚穴道才自动解开，就闻到食物的香味，跳上饭桌来大吃，也之所以现在才注意到辛善的怪异之处。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梦碎了一半而已。”
　　“呃？”无念子听得更加疑惑了。
　　这什么跟什么？！
　　“等等吧，应该马上就出现了。”
　　“嗯？”无念子是惑上加惑。
　　事实证明，素雪心只有教学的热情却没有教学的天分。
　　正说着时，一抹靓影出现在饭厅门口。
　　无念子顺着素雪心的目光看去，一阵惊艳——
　　美女耶！
　　可是……
　　无念子自然地往下看去，然后不雅地盯着美女下巴下边的某个部位猛看，怎么这美女……是太平公主啊？！好平……
　　无念子送上怜悯的目光，然后转回头，继续吃。
　　素雪心愣了一下，奇怪地问：“漂亮吗？”
　　无念子小声地回答：“漂亮是漂亮啦，就是……太平了。”
　　“太平？！”素雪心眨眨眼，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什么太平？你们在聊国政吗？”美女温柔地询问，手上的托盘里还摆放着四盏茶，散发出阵阵清香。
　　“……”素雪心只是呵呵直笑，伸手端过一盏茶躲到一边去。
　　无念子又看了美女一眼，却突然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指着美女怪叫：“你……你……”
　　“我怎么了？”美女低头看自己——
　　很正常啊，一身雪白的儒装依旧洁白似雪，不染尘埃。
　　没什么问题啊……美女疑惑地看向无念子。
　　“你……你是男的？！”无念子吓得向后倒去，跌了个四脚朝天。
　　素雪心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们，笑得灿烂无比。
　　美女的目光扫向她。
　　素雪心连忙正襟危坐，郑重地开口：“给你隆重介绍，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嫦娥’冷清茗！”
　　“他……嫦娥？！”无念子失声大叫。
　　“有什么问题吗？”素雪心快乐地问道。
　　一旁的冷清茗好脾气地微微摇头叹息，然后将一盏茶放在呆楞的辛善面前，然后走过去坐到素雪心身边。
　　无念子一愣，然后想了想，摇头：“没什么。”说完转回去埋头继续吃。
　　冷清茗好笑地摇头，低头轻嘎了口茶，然后只是盯着水中漂浮旋转的茶叶问道：“怎会回来？”
　　“……是出了点事。”素雪心一顿，然后自然地接话。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啊！”
　　冷清茗抬头看她，突然抓过她的手，轻轻一震，素雪心手臂上的布帛便碎了一地。
　　素雪心竟也毫不反抗。
　　冷清茗注视着素雪心雪白的藕臂：“你自己甘愿的？”
　　素雪心微微一笑，点头。
　　“那……就这样吧！不要后悔才好！”
　　“我不会后悔！”
　　冷清茗盯着素雪心的眼眸看了半晌，然后轻轻点头：“阿怡回来我会跟她说的，你放心。”
　　素雪心松了口气：“谢谢！”
　　冷清茗放开她的手，温和地笑了：“不用！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还是谢谢你！”素雪心放下茶，“我先去换件衣服，他们你帮我招待着吧！”
　　“好！”冷清茗没再看她一眼。
　　素雪心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辛善，定远大将军辛显之子，你跟着心，所为何？”冷清茗微微眯眼，目光直射呆楞的辛善。
　　辛善一愣，然后笑了：“我不仅仅是定远大将军的儿子，也是萍帼派的下任掌门、御前亲赐青龙侍卫！”
　　“哦？那么一个嗜财如命的江湖女子，又怎值得阁下跟随左右呢？！”
　　辛善眼珠子一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冷清茗盯了他半晌，然后若无其事地低头，喝茶。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无念子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没什么！”两人齐声回答。
　　“什么没什么？”门口，许久不见的昙妤钏静立而语，面上并没有戴着常见的面纱。
　　“啊……怡，你回来啦！”冷清茗送上一抹愉悦的笑容，站起身迎了上去。
　　“怡？是湖仙魏心怡？！”辛善暗自嘀咕。
　　昙妤钏也就是魏心怡点了点头，又问：“他们是谁？”
　　“是心带回来的不相干的人！”冷清茗温柔的笑脸实在和他刻薄的话语不搭调。
　　“心回来了啊……啊，对了，我把梨芙夫妇也带回来了哦！”
　　“那他们……？”
　　“在渡口那边研究你弄的那片雾。”
　　“哦。”冷清茗不甚感兴趣地点了点头，然后送上灿烂的笑容，“累不累？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我……”
　　“不用了！我想先去休息一下，梨芙夫妇就交给你了！还有，我马上要回去一趟，你要去吗？”
　　“要！”冷清茗笑眯眯地点头再点头。
　　“那就这样吧！心在哪里？”
　　“去换衣服了！怡，不要责怪心，她……失去武功了！”
　　“……”魏心怡安静地站着，没什么反应。
　　“怡，不要生气，不要着急！来，慢慢呼吸，呼……吸……”冷清茗担忧地将魏心怡搂进怀，指引她调整呼吸。
　　魏心怡眨眨眼：“……你刚刚，说什么？”
　　“心……她失去武功了。”冷清茗担忧地看着她，精致而秀气的脸上是纯然的忧虑。
　　“怎么办……”魏心怡有些失神。
　　“什么怎么办？”
　　“梨芙她会占卜。”
　　“所以？”
　　“她算出心最近有凶事，血光之灾啊……”魏心怡苍白着一张脸无助地看着他，“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带心回去？”
　　“还不是一样！我根本就不会武，保护不了她啊……”魏心怡揪紧冷清茗的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那我跟着她？”
　　“不用了！”已经换好衣服的素雪心平静地站在他们身边，笑得灿烂。
　　“心……”魏心怡一反平时的从容，无助地看着她。
　　“我会没事的！”素雪心笑得越发灿烂。
　　魏心怡摇了摇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素雪心看着她苍白的脸，沉默。
　　冷清茗叹了口气：“又犯病了……”
　　素雪心看向他：“你送她回去吧！”
　　“可是……”
　　素雪心依旧是灿烂的笑容：“我没事！怎么可能说有血光之灾就有嘛？而且遇上事我自己长了腿会跑啊！今天我不就跑回来了？”
　　冷清茗看看她，又看看倒在怀里苍白着脸的魏心怡，终于下定决心点头：“你自己小心！有事来找我们。”然后抱着魏心怡飞身而去。“怎么啦？”被忽略已久的辛善走了过来。
　　“是啊是啊，他们去哪里啊？”无念子也跑过来凑热闹，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跟传说中神秘的湖仙打上一架……
　　“没什么，茗和怡他们有事待办。”
　　“哦……”无念子的神情不无遗憾，然后转身坐回去继续吃喝。
　　两人也走了进去。
　　辛善眨眨眼：“那位冷清茗公子，倒是对我的来历颇为熟悉呢……”
　　“哦？不用意外，茗他关心我们姐妹的安危，所以对江湖上的名人异士都有所了解。”
　　“哦，原来如此啊……这四仙一娥已见其三，还剩两个……”辛善边说边在心里幻想着她们的模样。
　　“你应该都见过的！”素雪心笑了笑，却不再说下去，反而开始收拾饭桌。
　　无念子赶在她收拾前一秒放下了碗。
　　辛善点点头，却没有再多问，只是转移了话题：“素姑娘打算何时离去呢？”
　　“明天吧……”素雪心的语气略带惆怅。
　　“素姑娘不想离开么？”
　　“不得不啊……”素雪心轻轻叹息，端着碗盘离开了。
　　辛善看着她的背影，默不做声，面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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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美丽繁华依如昨昔，盛世倒不敢说，但太平却是眼前天下的态势。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流动的是是繁华，是忙乱，也是普通百姓最幸福的安康。
　　立于闹市之中，面对喧闹的酒家，素雪心却是不由自主地微笑了。
　　“进去呀！”后边无念子越过她，往里走。
　　素雪心挑眉看他，似笑非笑：“怎么？想进去？”
　　无念子转身：“不进去吗？”
　　“好，进去！”素雪心面露开心的笑容。
　　无念子也是一脸的愉悦。
　　难得啊，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跟着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守财奴走，这一路上他可是饱受煎熬，最常吃的，竟是自己从天上打下来的信鸽……
　　的确，她的手艺是不错啦！可是……
　　天知道！信鸽耶……
　　无念子连忙低头忏悔。
　　“记得吃完付帐，我先走了！”素雪心转身即走。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辛善连忙跟了上去。
　　无念子眨眨眼，然后愁眉苦脸地追上去。
　　果然……
　　就知道这死要钱的疯子是绝对不会愿意花钱上酒楼的！
　　素雪心轻快地向前走着。
　　“要去哪儿？”辛善望向前方，全是人头……
　　“回家！”素雪心愉悦地欢笑。
　　“回家？你家在京城？！”辛善却是惊讶了。
　　“是啊！”素雪心点头，“不像你住在宁远城，我可是住在这很好赚钱的京城！”
　　说到底，想的还是银子……
　　无念子溜达过来：“那你家是在京城的哪里？”
　　“宁王府。”
　　“嘎？！宁王？！”两个男人愣住了。
　　宁王是一则传奇，英年早逝的他是先皇身边最为倚重的大将儒臣，文武全才，礼贤下士，为如今这太平可说是功劳不小。
　　宁王，是如今所有热血男儿的偶像。
　　“是啊……”素雪心幽幽一叹，带着两人往前疾行。
　　“他……”辛善犹豫了一下。
　　“哦，我母亲住在那儿，所以……”
　　“原来如此……”辛善松了口气。
　　传言宁王三女，却神秘之至，不过素雪心也只有素雪君一个姐妹，想来……
　　“那不就是素前辈了？！”无念子却兴奋了起来。
　　素雪心笑了：“是啊，我，母亲为报恩所以一直住在那里，我幼年也跟随我母亲，不过……”她的眉间露出一丝无奈。
　　“怎么了？”辛善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素雪心笑了笑，然后甩甩头，带着惯常的笑容带着他们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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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的宁王……
　　却是居住在这里的？
　　两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朱漆凋落的大门。
　　一派颓废景象……
　　素雪心上前推开了大门。
　　里边，是一大片空地，杂草重生。
　　一支镖带着轻微的破风声射了出来。
　　素雪心“啊”的一声，连忙狼狈地闪过。
　　一个小女孩跳了出来：“师姐……”
　　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年纪，面容姣好，看得出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艳女子。
　　素雪心笑着上前，抱起她：“不要乱使暗器，师姐现在没了武功，所以不能像以前一样陪你练习了！”
　　“哦，好……”小女孩乖巧地点头。
　　素雪心转身看向后边两个男人：“这是我的师妹，我母亲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母亲的养女，素雪竹。”
　　“啊，好！”无念子率先反应过来，点头。
　　辛善则从身上摸出一个玉佩来作为见面礼。
　　素雪竹开心地接过，然后转手就交给了素雪心：“师姐，给！”
　　辛善哭笑不得地看着素雪心得意洋洋地收下价值不菲的玉佩。
　　素雪竹则是一脸的天真，虽与她美艳的容貌有些不搭调，却是极符合她的年纪的。
　　“娘在哪儿？”素雪心牵着素静竹的小手往里走。
　　“娘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
　　“娘说一切有你们，所以她要去云游一番！”
　　“云游啊……”素雪心微微皱眉，“那她带走了多少银子？”
　　后边跟着的两个男人顿时绝倒。
　　财迷始终都是财迷啊！
　　“不知道！不过她只拿了几张银票而已。她说她知道师姐不乐意给她银子，所以拿了最保险的银票。”
　　“哦……”素雪心点点头，默默计算着。
　　“什么叫不乐意给银子，所以拿银票啊？”辛善好奇地凑了过来。
　　“现在的钱庄我都不太信任，所以我都储存的现银！”素雪心淡淡地回答。
　　“……”
　　“啊，师姐！”
　　“什么事？”
　　“姐姐有回来过哦！”
　　“哦？她说了什么？”
　　“她说，一切的选择，只看心而已，所以师姐不要再犹豫了。错了也不会后悔，但若逃避，就绝没有对的希望！”
　　“犹豫？是吗？原来她这样看的啊……”
　　“还有，姐姐说，如果师姐来不及的话就先办自己的事吧！”
　　“唔……”
　　“姐姐是谁呀？”这次的好奇宝宝是无念子。
　　“是君儿……”
　　“啊，那么……”无念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素雪心打断了。
　　“竹儿招呼一下客人，师姐去办点事！”说完，居然就这样走了。
　　“耶？！”三人愣在那里。
　　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去招呼两个算不上熟的大男人？！
　　是让他们宰了她吃吗？
　　听说小孩子的肉很鲜嫩呢……
　　还真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