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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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开始的第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待到很晚，盯着通讯器看了半天，思考着是否要给那谁发信息。比如“睡了吗，晚安”，这种嘘寒问暖过于老套且没有实际意义，他的每任可能都会这样做，我思来想去还是算了。
我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我通讯器里躺着的信息被我一条一条地回复，但当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恋爱打算，只是故作神秘。
出乎意料的是债主白熙这次没有消息灵通，没有兴冲冲地质问我。他的对话框被压到最底下。
白家原本就和陆家关系匪浅，大家都默认白熙将来是会和陆风临在一起的，尽管两人看起来并不相熟。最后穿书者附体的白翎被认回家中，才会把白熙少爷斗下去。我本来以为白熙会特别不高兴地质问我，但事实却是他没给我发消息。
第二天没课，我甚至都没见到我的新男朋友。
第三天，我们的对话框依然是空白的。陆风临作为学生会长忙得很，没空鸟我，但当然，我不想成为那个先发消息的人……
第四天上课我才看到陆风临。
他又来晚了，和风流倜傥的明教授一起说笑着走进来，在长辈面前他是一副温良恭顺的样子，实在是变色龙。
他看到我，没有我想象中的甜蜜的眼神，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友好问候，只有一点......不满？
等到他坐下，他又把手搭在了我的椅子上，我颤抖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因为对方的眼神而有些瑟缩。在许多双眼睛下，他凑近了我耳边，说：“过去几天你是忙死了么？”
他在颠倒事实吧！我下意识摇头，因为他突然的凑近，脸已经下意识地红了。这点真挺难办的。我的所有情绪很轻易地都写在脸上，尽管那可能只是我一瞬间的感受，与事实不成等号关系。
“你的手段真地很低劣，”他似笑非笑地说，退开点，“老套又无聊。”
我懂了。妈的，陆风临从小到大，谈了两位数的对象，还是第一次被人吊了两天整。
他在生气我没有主动贴上去。
毕竟我们本身的组合就是为了摆脱他的那个前任，如果这组合只维持了一天，我们的关系就有些站不住脚……
我没谈过恋爱，压根没意识到跟对方较劲谁先给谁发消息这件事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我滑跪滑得很快。上课的时候我偷偷在桌子底下编辑消息，六百字左右，大概介绍了过去两天我的所作所为、分条罗列，极其清晰，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我的歉意，最后卖了个萌（自以为）。
我把消息发出去。他似乎被我的真诚打动了，回了一个标准笑脸表情。
不过，报应来了。有人曾经说低头捡了只笔，再也没听懂过课，我低头十分钟，抬头已经完全看不懂黑板上那些符号，明教授画了一个无比抽象的图，他的画技实在是幼儿水平，等我从课堂内容推断出他在讲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做练习题了。草啊。
到了自由讨论，我痛苦地转向同桌，刚想问他刚刚老师都讲了点啥，明教授就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站到我的身边，笑眯眯地问：
“你们俩刚刚在偷偷聊天么？”
我一时无话，想不出该狡辩什么，陆风临淡定地说：“讨论问题，老师。”
我从善如流：“刚刚那个图像我没听懂。”
明教授：“哦？小陆给他讲讲。”
陆风临和我对视片刻，那双灰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我猜他还在生气，不过他在明教授的旁观下拿出了一张白纸，画了个完美的图，给我通俗地讲解。
我艰难地听懂了。明教授：“嫌弃老师画得丑是不是？换了个好看的就能懂了。”
我：“……”
明教授离开，我：“谢谢，你能回头给我补补课吗，我是真跟不上课程……”
陆风临忽然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把我当免费劳动力？”
我噎住，周围人都在讨论物理，他却和我说：“跟我谈恋爱的人总是想让我去帮他们补习。为什么？我的时间就可以浪费么？”
“是为了营造相处机会，不是为了让你当家教的。”我哭笑不得地解释。陆风临不知道这个吗？
“可我不想在任何非学习时间再去学习，”他转转笔，语调很冷，“人都一样吧。”
我在揣摩这个人的脾气。之前我和他离得遥远，在重重传闻滤镜下，我对他的认识严重不足，而今我和他，呃，谈恋爱，我才发现他的性格中的其他部分。毕竟原来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压根称不上了解他。
从这点看，陆风临还是挺好的：在和人谈恋爱时，会暴露自己的真实一面，伪装的无懈可击的“完美”褪去了很多。虽然有些疑似“追到前是个宝追到后就不珍惜了”，但总比一直被骗着强一些。
我说：“我不用你答应给我补课，你还有学生会工作，太忙了。我就是想，有什么借口能够见到你。”
他这才笑了一下，说：“我会找你的。”
真奇怪，刚刚还在生气我为什么不主动贴上去，现在又说要主动找我了。
陆风临是大众情人，但并非情场高手，他能把我的一切行为都认为是“手段”并且把这个认识说出来，就能看出17岁的他的漠不关心和幼稚。我想真正的情场高手不会在开始就定下三周，又分手得那么不体面。
我觉得陆风临只是个爱玩的人。他做事全凭心情，想一出是一出。他和人到处谈恋爱，还定下三周，管你是A是B还是O，或许只是爱玩儿而已。他喜欢被人围绕的感觉。他能通宵玩到不写作业，和旁人心目中的严于律己的学生会长陆家独子差得十万八千里。我还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游戏人间。
没错，我在我的大脑的某个角落偷偷地剖析着他。所有人都会对他好奇的，这个过于牛掰的第一，我也是其中一个。我想等到几十年后，和他当过同学都是一件可以拿出来吹嘘的事，更别提谈过……怎么想都是我血赚啊！
明教授走上讲台。又开始上课了，我将天马行空拽回来——我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听得懂内容。我把一些思考留给课下，上课抓紧时间去接受教授的每一句话。三大定律。顺力规则，啮合规则……
下课的时候，陆风临让我跟着他。我和他到了学生会。学生会占了一层楼，我一向不关心里面在发生什么，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宛如一种神秘组织。
他打开一间办公室门，我们走进去，里面阳光很好，充满了食物的香气，有椰子的甜味。
“嗨！”一道声音让我转头，发现了坐在一边的男Alpha。他的校服有些不平整，看上去是刚刚换上的睡衣一样。
杰拉德·斯诺，陆风临的损友，把饭盒打开了：“终于来了，等得我快饿死。快来吃吧，我从外面带回来的。”
“你才回来？”陆风临自然地坐下来，我也坐到一边，拿了餐具。
“我家老爷子烦得要死，不说了，都是眼泪。那个破星球简直什么也没有。”杰拉德帅得阳光，笑得亲和力很强，转向我：“你是俞辛是么？唉，居然是Beta，看不出来。我就说你长得好看。”
我尝了口菜，这简直比食堂好吃万倍，怪不得俩人偷偷开小灶。我瞥到了饭盒上的品牌，认出是一家举世闻名的连锁大酒店做的菜。
“之前那个还烦你吗？”
“有病，”陆风临道，“提他干什么。”
“渣男，”杰拉德揶揄，看看我，寻求默默吃菜的我的认同，“克林特倒是还烦你？”
“那个废物差点要被我打进医务室了。幸好他那个小男朋友劝住了他。”
在说白翎。卧槽，主角攻已经知道主角受现在是别的男人的地下情人了。作为剧情先知的我差点喷饭——毕竟，毕竟，论谁站在这种角度看都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吧？
“你们都知道白翎在和克林特谈啊？”我有点兴趣。
“你会给你普通跟班买定制机甲么？”杰拉德扒饭，“这显而易见。渣还是克林特渣，连个名分都不给。不像我家小风铃。小风铃告诉我你喜欢吃酸口的，我特地点了两道。”
风铃是什么鬼外号……不是，陆风临和我吃过一次饭，就看出我喜欢吃酸的了？
“滚。”陆风临没理杰拉德，看看我：“别吃太多。下午有体能课。”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政事。说什么玛伦·加西亚的动作，还有北部星区的3-4星轨竣工。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的最爱。我听无数人在早饭时候讨论这个，自己有时候也会不好意思地参与其中（在第一军校你很难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这两个人讨论得总是有些不一样。和故作高深不同，他们聊得很快也很漫不经心。
我在一片混乱中吃完了，陆风临递给我纸巾，杰拉德收拾桌子。陆风临：“喜欢吃吗？”
我点点头，表达了感谢之情。
“你还生气吗？”我问道。
“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男朋友就够了，”陆风临不明不白地说，“否则我会觉得我被耍了。”
“我怎么可能耍你！”我不由得笑了笑。
“你不会吗？”他也微笑了下，反问道，端详我一会儿后他说：“那好。”
我思考了半秒后主动去牵他的手，他很自然地牵住了。17岁男生的手是没经过生活毒打的，只有一点握笔的茧子和很温热的触感。我们走了二十分钟去训练中心。
体能课开始了，我和陆风临在更衣室门口分开，走进去时看见了一脸哀怨的诺阿，他的卷发都有些凌乱，宛如被我抛弃了。
“你一中午都没回我信息！”他控诉，“还去见了男朋友！”
“怎么突然要找我？书不够好看？”
“我不是和白少爷白熙一起上曲论课吗，你猜怎么着，”他趁我在换衣服，压低了声音说，“他跟我提起你，问你和陆风临是不是真的。他怎么突然关心你？”
“你们真是一个赛一个地八卦！”我奇道。
“我是关心你！”他白了我一眼，把我的作战服拉链拉上，“中午没吃多？待会儿别吐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