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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没错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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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渊被沉在冥河下面整整十日的时间,在第十日入夜的时候,离开了如同噩梦一般的冥河。
终于被释放的时候,是无量尊者亲自把人带上来的。
无量尊者看着自己对面的另一位尊者,另一位尊者也看着无量,最后两位尊者同时低下头,愣愣的看着被他们两个人带上来的沈若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这色若春花,发如鸦羽的美人是自己几日之前沉入冥河那病恹恹的魔君陛下。
冥河水不沾身,但是好几日已经没有站立在地面上,沈若渊双腿一软,竟没有站住,摔倒在了河边。
无量尊者低头思量,看着因为腿软而摔倒在地上的沈若渊,他脖颈处莹白的肌肤像是散发出淡淡金色光芒的白玉一般,乌黑及腰的长发散落在脖颈处,只是稍微低下头,便可以影影约约看见沈若渊凹陷下去的细长的锁骨,一件单薄的素白衣裳裹在沈若渊的身上,在肩膀处微微滑落,无量尊者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这样打量一个男人。
他昂起头,似乎是装作十分不经意的看向远处,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要总是忘沈若渊这邪恶的魔君身上飘过去,另一位尊者也有样学样,两位肌肉发达,壮硕高大的尊者,纷纷眼观鼻鼻观心的在心中默念起色空大道。
“殿下,君父已经放您自由,您既然已经被沉了冥河,现在惩戒结束,君父慈悲为怀,您现在可以离开长夜宫了。希望陛下好自为之,今后能够能够多做善举,消除恶业。”
因着沉在黑暗处十日未见天日,沈若渊的双目有些刺痛,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条遮住了眼睛,然后慢慢的起身。
其实不光是因为在冥河没有办法站在平地的缘故,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变态的死蛇,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沈若渊快要离开冥河,便变本加厉的日夜银汝沈若渊。
直到最后一日,沈若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亦是无可再出,知觉双腿和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才觉得有些麻木,腿脚如踩在云端,根本使不上力,如同一滩烂泥。
沈若渊现在恨极了现在这幅残破的身子,他心底生怕别人发现什么异样,甚至用长发遮住了自己被那死蛇咬过的脖颈,又担心会不会怀孕,若是那已经化仙的死蛇想要在自己的肚子里留下什么,自己区区魔体是完全没办法逃脱这厄运的。
因为按照三界法则,拥有神格的存在,若是想让凡体受孕,是男女不拘的,而且三界凡人应当视为恩赐。
自己若是真的怀上了什么野种,沈若渊宁愿死,宁愿把这肚皮戳烂,也不能为那该死的蛇生下野种。
沈若渊在心里面盘算着,等到自己遇到合适的躯体,相貌好看些的,干净尊贵的,无论是人是仙,是魔是妖,自己强行抢夺来便是,总归这副残破的身子是不能再要了,自己怎么能把这种东西给小沉……
听见无量尊者说的话,沈若渊冷笑一声,当即摊开右手,祭出魂剑,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原本青色的魂剑竟然变成了金色!
沈若渊震惊的看着手上的魂剑,脑海里即刻想起那死蛇的金色的双瞳,还有那些飘荡进入自己魂体腹部的金色的原阳,一定是因为那该死的蛇侵入自己的魂体的缘故……
沈若渊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经脉逆行,倒吸了一口气,气的几乎就要呕血,他双目赤红,狠狠地收回了自己的魂剑,又有些癫狂的对着无量尊者冷笑,嘴里面更是说着狠话。
“你说什么?你让我走?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不管韩沉对你说了什么,我沈若渊是死也不会走的,除非他出来,今日亲手杀了我。我沈若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既然已经与我成亲,就要认我!我活着他不要我,那就干脆,杀了我!”
不管几位尊者诧异的目光,沈若渊甩手就要进入长夜宫,尊者赶忙去阻拦,但是却又纷纷不想和深若渊动手,只是语言上好生相劝。
“魔君陛下,您还是不要沉迷至此,君父既然已经归位,有些东西毕竟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啊……”
沈若渊捂着耳朵往前走,他们冥界和仙界的人是最喜欢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沈若渊实在是懒得听,七弯八绕还不是想要拆散自己和小沉。
“你们休要这般啰嗦,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要什么!我要我的人,得不到,谁也不想赶我走!若是今日谁敢拦我,我便干脆死在这里,韩沉不动手,我便自己动手,你们司刑向来自诩清高,若是我堂堂一介魔君死在这里,我相信,三界之内,你们无论是在那儿也说不清楚。”
无量尊者没想到沈若渊竟然能说出这种无赖的话,整个冥界都是父神的本体化身,所以正如沈若渊所说,三界内,冥界的司刑最讲究清高,父神的清誉容不下半点亵渎和污染,沈若渊这番话确实令尊者左右为难。
就在尊者们商量怎么与君父说的时候,沈若渊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偏殿,偏殿的后面有一池连接着白露山的温泉,沈若渊解了衣衫,跳进了温泉里,狠狠的洗干净自己的身躯,把那该死的大蛇碰过的每一处都狠狠的搓洗,直到搓出血痕来,沈若渊才回到那偏殿,拉着丝被,抱着枕头,蜷缩在里面,只露出一些黑发洒落在丝被外面。
沈若渊不知道怎么去见韩沉,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在魔界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自己便不要去突破那长生不老,这一生便陪着小沉终老,直到身死道消,这漫长的世间,相比于独享千万年孤独,与他一起死去,又怎么能算是徒增悲伤,分明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沈若渊不知道那大蛇的东西还会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多久,会不会怀孕,还会不会被韩沉察觉,沈若渊颤抖着,进门便在身后紧紧地关上门,整个人蜷缩在丝被里,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已然是鲜血淋漓,只是他似乎没有疼痛感,睁着眼睛,胡思乱想,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想不出了,若不是事实,沈若渊还能糊弄过去,只是事实已经如此,自己确实被大蛇给……沈若渊顿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沈若渊都没有踏出偏殿半步,无量尊者坐不住了,他生怕沈若渊若是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最后辱没了君父的名誉,他纠结的走到荷花池边,却见前几日里面那一尾小小的白色鲤鱼已经变成了一条硕大的鱼儿,荷花池浅浅的水底已经快要待不住它了,饶是见惯了世间万物的无量尊者也难免吃惊。
“尊者因为什么事烦扰?”
从西方讲学回来的韩沉经过荷花池的时候,见到无量尊者正在对着荷花池发呆,便出声问他,跟在韩沉身后的两个坐下小童也好奇的看着无量。
无量尊者指着荷花池里的肥硕的鱼儿,好奇的说,“禀告君父,无量只是见前些日子一尾小小的白鱼现在竟长得这么大了,君父您且靠近看看。”
韩沉也走了过去,他见这尾白鱼便心有所动,拢了拢自己的衣袍,韩沉在荷花池的边上坐了下来,那白鱼似乎是迎着韩沉的气息,即刻艰难的在浅浅的水中游了过来,韩沉伸手,那白鱼立刻把脑袋抬起来,让韩沉轻轻抚摸,韩沉神情变得温和起来,那白鱼又幻化成一条细细的白龙,缠绕上韩沉的手腕,小小的脑袋,黑色的瞳孔眨了眨,十分依恋的蹭了蹭韩沉的手背,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水中去,那白龙身躯要比白鱼细瘦一些,白龙得了趣,在荷花池中来回翻腾,甚至翻个身,在一朵荷花上晒自己的肚皮,似乎是十分享受。
两个小童好奇的围过去观看,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指逗弄那条小白龙,小白龙十分生气的拿尾巴甩了小童子,在两个小童子的脸上洒了一脸水。
韩沉静静看着小白龙漆黑的双目,又看了看荷花池粉白的荷花,沉吟了片刻,才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尊者见韩沉自己的问了起来,倒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躬身作揖,“君父,那陛下已经好几日没有出来了,无量实在是担心他,若是出些什么岔子,实在是不好向三界交代。”
韩沉神色顿时黯淡,似乎有些冷冰冰的瞥了无量一眼,高大威猛的无量在韩沉面前有些惶恐的缩了缩脑袋,最后跟着韩沉,迈着步子朝着沈若渊所在的偏殿走去。
站在门口推门的时候,无量本想敲门,韩沉却一把推开了偏殿的门,十分不讲礼貌,无量亦是一愣,似乎只要和这位魔君沾边的事,自己的君父总是和以往不一样的。
他跟着韩沉朝着里面走去,指尖一只纤长的手臂从丝被里伸了出来,指尖已经烂掉了,血肉模糊,手掌心亦满是鲜血。
韩沉快步上前,一把掀开丝被,只见沈若渊竟然插了一把利刃在自己的腹部,而且定是已经好几日了,四周的血都已经干涸了,还淌下一些在四周的床铺上。
韩沉的手朝着盖在沈若渊身上的薄被,五指捏在一起,紧紧地攥了攥丝被,随后一把抽开丝被扔掉,蜷缩在床上的若渊夹紧双腿,疼痛和那感觉在心头交织,腹部传来灼热感,下面也是强烈的灼热感,那死蛇咬了沈若渊的魂体,留下了永远不能消失的感觉,沈若渊这几日日日被这种感觉折磨,之前在冥河还好些,总归有那该死的蛇——而且这一切就是那蛇造成的,只是如今几日,沈若渊如同被猎人架在火上灼烧的猎物,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