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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我没有错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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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正坐在天宫偏殿书房里正在看书的昊天皇帝现在很忧愁,他真的真的很忧愁,因为他今日从大殿上下朝回到明月殿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他的侍从像一只蝴蝶一样,在他看书的兴致正高的时候飘然飞到他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说出了那句让他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陛下,您的姐姐,弦月公主回来了呢。”
“啪——!”的一声,脑袋里那根原本悠然自得的琴弦毫无预兆的断了,手上的白玉笔也应声摔落在了脚边。
“姐姐她,现在在哪?”
侍从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白玉笔捡了起来,双手呈给昊天皇帝,昊天低低的沉吟了一声,捂着脑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的这个姐姐,原神是一只火红的凤凰,小的时候贪玩,差点被一只远古巨兽吞了元魂,他们的爹想尽了办法,求爷爷告奶奶,找到了所有能找的关系,终于把她从轮回中拖拽了回来,从此以后她便成了冥凤。
成为冥凤之后,不知道何日,她竟与昊天此生最尊敬、最热爱的父神产生了莫名的情感纠葛。
还记得那日,明月宫远处的云海间旭日高升,天宫里如往常一样宁静祥和,翩翩间,一只火红的凤凰遮天蔽日的飞来,飞到天宫南天门的顶端,她神采飞扬,一身红衣飘飘扬扬,裙角追逐着向西飘去的白云。
她傲慢的仰着头,向着所有仙君宣布。
“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们的君父韩沉,便是我凤凰弦月的人,如果谁敢跟我弦月抢人,我绝不会放过她——!”
正坐在高高大殿上的昊天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颜面尽失,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家的君父、他那无上的、至尊的父神,众神之王会看上自己的姐姐冥凤,他捂着脸把弦月从大门上拉扯下来,一路拽到了明月宫内。
“姐姐,算我求求你,你休要再胡言乱语,现在的三界不比以往,随便说一句话都传的很快,若是今日你说的话传进去了君父的耳朵里,你说小弟我的脸该往哪儿搁啊!若是在君父面前失宠,你让我今后如何自处……”
弦月一脸无谓的掀开了寝榻上的丝被,转身躺了进去,朝着柔软的榻上一歪,喃喃道,“我管你,反正我已经是你君父的女人了,我们已经……”
昊天的手一抖,扶着桌子的手差点滑落下来,几乎站不住,他颤抖着手指着弦月,“你、你,羞不羞!岂有此理!”
这事儿第二日之后,便传出父神没有如期回归到冥界,三界震惊,纷纷四处寻找父神的踪迹,而弦月伏在殿上悲戚的哭泣,“……都怪我,他那般迫切的朝我表白心意,我却因为害羞拒绝了他,他竟难过至此……不怪他,他没有对人动过心,他定不知道,三界的姑娘家,大抵都是这般害羞的……”
大殿上的侍从纷纷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更别说那日当值的一众仙官,很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三界便都知道了君父因为冥凤弦月拒绝了他的求爱而郁郁寡欢伤心离去,消失在了三界之内。
可怜的昊天皇帝更是因为这件事而在今后很长的一顿时间内被三界排挤,大家背地里尽皆对他指指点点。
如果说父神在三界是众生父亲一般的存在,他就是那么没良心的不孝顺的儿子,所以他不是父神的好孩子。
有一次,三界王者的聚会,大家竟然都十分默契的没有邀请他参加,这么直白的拒绝和排挤,昊天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在大殿上哭了起来。
他是父神最爱的孩子!
但是可恶的姐姐破坏了这一切!
他风一般的快步穿过御花园,撇开了那些聚在花园里叽叽喳喳的仙娥,走到弦月的闺房,猛地推开房门,而笑意盈盈的弦月听见声音也及时转过了身。
“昊天,姐姐这一身白裙子好看吗?你说,他会喜欢吗?听说他现在喜好白色。”
少女明媚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说不出的纯真和热烈。
昊天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弦月,无论如何是很想念的,他压抑了心中的愤怒,一面愤愤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为她背了多少黑锅,就应该好好算算账;一面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不应该这么计较才对。
就在昊天的情绪在道德和愤怒来回交织的时候,弦月已经坐在了昊天的面前,微微的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看着昊天,挥了挥自己的手。
“喂,天天,别走神呐!你在想什么呢?”
昊天回过神来,这才静下心来,使唤身边的侍女为自己端来了一杯热茶,这才悠悠对弦月说,“姐姐,你这么久去哪儿了?”
弦月笑了笑,张了张嘴,然后闭上嘴,“不告诉你!”
不靠谱的女人……
昊天感觉自己马上又要动怒,他强压着怒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几千年前那般容易动怒的少年了,他现在自然是沉稳了许多。
他沉吟片刻,“姐姐这次莫要乱跑出去了,以后就在天宫好好待着,好生修炼,不然惹得我担心。”
弦月拔下头上的金钗,拿在手上把玩,怏怏的说,“天界寂寥,永生的、漫长的岁月,我才不想呆在这,看着每日的日升日落,我要去追求我的所爱,只有他才能让我有一种时间时光流逝的感觉。”
昊天咬牙切齿、好言相劝,“你听我说,你觉得君父能让你又不一样的感觉,那只是你得幻想,实际上,据我所知,君父是三界最威严最端正的神祇,他的心中绝对容不下这种儿女情长之事!你想要的,在君父的身上实在是得不到,若是你实在是想要一段姻缘,我看那东海的三太子敖潜,他的真身亦是一条白龙,风流倜傥,平生喜好游山玩水,钻营三界可以用以取乐的妙处,我可以亲自给你安排这段姻缘!”
弦月突然好奇的看着昊天,神色很是奇妙,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也喜欢韩沉啊?还编出这么多大道理来诓骗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不过嘛,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的,你喜欢他可以,但是我们得公平竞争,看看他到底选择你还是选择我!”
昊天猛地红了脸,几千年攒下的修养,终于在这一刻破防,少年帝王不顾自己脸红的模样,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你休要胡说,更不可以直呼君父的名讳!实在是大不敬!”
昊天转身,猛地甩了甩袖子离开,似乎生怕别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该死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对君父的敬爱之情,说成那种……!岂有此理!
昊天走后,弦月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侍女说,“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一定要选出一条最美丽的白裙子啊!”
“知道啦,殿下。”
侍女柔声回答,看向弦月的目光如缥缈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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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渊在冥河底下已经沉了三日,夜晚的时候,那白蛇总是会在最深的黑暗中出现,然后温顺的缠在沈若渊的身上,埋在他的发丝中,蛇头放在他的侧脸脖颈处,似乎在水下也能闻到他脖颈的气息。
沈若渊总是几欲作呕,但是为了日后好报复,他还是沉下心来,记住了这条死蛇的模样。
他斜过眼睛观察这白蛇的模样,它总是闭着眼睛,宛如沉睡一般,蜷缩在沈若渊的身上,身上的鳞片如同白色的宝石一般,隐隐约约闪烁着金色的光泽,蛇腹朝往上面一点的地方有一点朱红,非常显眼。
这样的白蛇,又在冥界此处,定然是不通人事,必定是三界最至真至纯的灵物,世间定然是不会再有第二条相同的白蛇出现了。
沈若渊暗暗的想,等到自己一旦恢复自由,定要把这条白蛇碎尸万段,该死的畜生,什么灵物,就算是天宫的神佛,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要是让他觉得不舒服了,被折损了,沈若渊照样弑神杀佛,绝不会心慈手软。
就在沈若渊恨恨的回想着这几日这畜生缠在自己的身上那令人不适的触感的时候,那白蛇果然又叼着一颗明珠,朝着沈若渊游了过来。
只是这次,它不似以往一样,在接近沈若渊的时候便径直缠在了沈若渊的身上,这一次,它在沈若渊的面前停了下来,倏而睁开眼睛,露出一双金色的竖瞳。
它们在眼眶里轻微的动了动,随后蛇尾勾上了沈若渊已经瘦削到几乎没有肉感的腰身,慢慢的张大嘴巴,两个尖锐的牙齿,缓缓的刺入沈若渊的脖颈。
明亮的白珠往下跌落,跌落在更加深不见底的水下,更黑的黑暗处,慢慢、慢慢消失的光线,还有缓缓刺入沈若渊的血管的尖锐的牙齿,沈若渊仰起头,异样的感受从四肢百骸袭来。
他从轻微的沉迷中惊恐的睁大眼睛,心中无望的呐喊,“滚开……滚开……朕乃魔族君主,朕乃是神王的男人……!……”
那大蛇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要看清楚他的脸庞,竖瞳再一次动了动,蛇尾撩开沈若渊素白的、定然是湿透了的衣衫,慢慢贴近,然后迅速把沈若渊紧紧地裹住……
“……小沉,小沉,救我……!”
起伏之中,沈若渊几乎要绝望,他想要呐喊,如今却已经成了事实,他却不敢在心底发出声音来,若是被父神察觉,沈若渊以后该如何自处?
茫然的随波逐流,那感觉一次次难以抑制的冲入脑海,沈若渊无法控制自己,怒火攻心之下,才好些的身子,又开始一口口的呕血。
他告诫自己,他是君王,岂能流泪,男儿被折辱了又如何……茫然之中,沈若渊见韩沉的身影似乎就在不远处,他依旧是那么温柔的看着他,一袭白衣飘飘,如同总是守候在太子殿内的日日夜夜。
缱绻许久,直到天亮,那大蛇才离开,沈若渊仰着头,发丝凌乱,他闭着眼睛,不去看它,他知道,那只是个畜生,权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只是他没想到,这大蛇,似乎是得了趣,今后的几日,他日日这般纠缠沈若渊,一开始,沈若渊想要直接自行了断,只是想到那长夜宫里还有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守候着自己,自己和他,只是有些误会没有解开。若是没有他的世间,生生世世又有什么意义?他用尽修为把魂体逼出躯壳,想要远远看着那被折辱的身躯,只要自己感受不到,只要自己逗留在附近,不离开太远,只要自己在躯体死亡之前回去……
就在沈若渊的魂体在四周飘荡的时候,那大蛇竟然转头迅速缠上了沈若渊的魂体,把他按在了冰川之上……
最后的最后,大蛇在沈若渊的魂体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了永远不能磨灭的印记、永生不能消逝的欲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