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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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第二天依旧是循环赛。
自昨天答应了陪列夫自主练的事后，晚上渚沙和夜久商量了几个训练方案的雏形。
但好的方案并不是靠凭空想出来，还是需要靠不断的实战来得到反馈，再进一步加以修改。所以这会见了研磨，渚沙就正好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方说了下。
研磨一听是猫又教练的提议，表情无比丰富地问：“所以小渚昨天是去列夫的自主练了么。”
“嗯，不过只练了一会，之前黑尾在和他练。”渚沙说。
研磨还没开始比赛，已经感到了心累：“小黑对排球真是不会腻。”
渚沙笑了笑：“也难怪他和枭谷的主将关系好，昨天去的时候他正好在陪木兔san拦网。”
研磨啊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昨天木兔san也在啊。”
“嗯，怎么了？”渚沙问。
“没事。”研磨摇摇头，避开了少女的视线，“小渚刚刚说的几个球路，我会和列夫试试看，不过不一定成功。”
“好，那你麻烦你了。”
大约也是受了昨天乌野的启发，渚沙也想在现有的战术中寻找一些新的突破，毕竟练习赛的意义，就是让大家在试行错误中得到启发不断成长。
转眼间，一天的日程进行了大半。
按照以往的规定，每轮输掉比赛的队伍都要集体接受一次惩罚。
惩罚通常情况下是围着体育馆鱼跃一圈，这次因为森然体育馆地势较低，刚好在一道长长的斜坡下方，于是便升级成了斜坡赛跑。
毒辣的阳光晒得人发晕，刚接受完一轮惩罚的少年们气喘吁吁地回到了体育馆，这时宫之下出现在了门外，通知说森然高中的关系者们送了西瓜慰劳大家。
西瓜是特意提前几个月从熊本县预定的，南方光照充足，种出来的西瓜也是香甜可口。少年们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即兴奋地飞奔了出去。
“怎么了，你不吃么。”渚沙走到了一直在发呆的黑尾身边问道。
黑尾啊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些纠结地说：“昨天不是惹乌野的眼镜君生气了么，刚刚看他今天的比赛状态好像也不太好。”
渚沙了然地点头头，心道果然黑尾真的蛮麻烦。
“不然去跟他们队长道个歉吧。”渚沙提议说。
“嗯？道歉这种事，不是要跟本人么。”黑尾问，“啊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麻烦了！”
“没有啊。”渚沙侧过头说，“我只是觉得，黑尾你昨天的话也没错。”
渚沙继续说：“而且我昨天也说了，大概是本人有心结，所以黑尾你要是在意的话，比起问本人，去问问和他朝夕相处的队员会更好。”
“唔。”黑尾低头思考了一下，“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觉得你真的很可怕。”
“不客气，我也觉得你真的很麻烦。”渚沙说。
黑尾：“......不是刚刚才说没有吐槽我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渚沙背过身，假装没听到黑尾的抱怨。
帮忙切完西瓜，又分给了自家队员后，渚沙又回了趟体育馆，拿上了消毒棉和新的创口贴。
偏门阴凉处，黑发少年正低头看着什么。
“赤苇君，能打扰一下么。”
被叫到的少年一愣，慌忙收起手中的东西，抬头疑惑地看向少女：“仲川san？”
“怎么了，看到我很惊讶么。”没太在意那一丝的慌乱，渚沙从身后绕到少年的身边，并肩靠着坐了下来。
“是很惊讶。”赤苇实话实说，毕竟这是少女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渚沙拿出口袋里的消毒棉签和创口贴：“我来给你换片透气性好的创口贴。本来一天一换也可以，但运动出汗量大，怕闷久了伤口发炎。”
赤苇这次乖顺地伸出手，道了声谢：“仲川san不去休息么，昨天和今天一直在忙吧。”
“嗯没关系，大家也都没闲着，赤苇君不是也陪木兔san练了一整晚，能跟得上那样的体力很厉害了。”渚沙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我倒是已经习惯了。”赤苇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不过每到合宿木兔san都会特别兴奋，大概是终于找到人可以陪他拦网。”
“你说黑尾么。”渚沙思考了一下，“啊，某种意义上，他们俩倒是挺搭。”
“仲川san。”赤苇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说某两个字的话，直说就好。”
“咳...赤苇君。”渚沙煞有介事地说，“如果下次黑尾问我是不是又私下说他坏话，我可要供出你了。”
赤苇笑道：“好，那从现在开始，我和仲川san就是‘共犯’了。”
“共犯么。”渚沙笑出了声。
赤苇每次的用词，都把两人间的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明明是普通的开玩笑，却忍不住让人往暧昧的方向去理解。
确认手指的关节处已经结痂，又给少年换完创口贴后，渚沙松了口气说，“还好伤口比较浅，不然要去打破伤风针了。”
“嗯，谢谢。”看着少女即将收回的手，赤苇忽然开口问道：“仲川san是在担心我吗。”
渚沙一怔，一抬眼便看见了那双青色的瞳孔。
这话要是换做是别人，多少都有些调侃的成分，但因为对象是赤苇京治，渚沙知道对方是认真地在问她。
“是的，我在担心你。”
于是渚沙也同样认真地回答说：“合宿结束后就是IH赛，我不希望让你在这时候受伤。”
赤苇呼吸一滞，一直安分地放在两膝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
想牵她的手，想拥她入怀。
就在赤苇抬起胳膊，正准备抓住少女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小渚，休息结束了哦。”
金发的布丁头少年缓缓走了过来，拉起少女的手，全程无视了她身边的赤苇说：“我们走吧，小黑在找你。”
“研磨。”渚沙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来人，她刚想解释几句，对方却更用力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只是沉默了一瞬，渚沙便顺着研磨的力道站起身，随即朝身后的少年欠了欠身：“抱歉赤苇君，那我先走了。”
赤苇点头：“好的，前辈。”
研磨的心思，渚沙或多或少能猜到些。
只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他们也从未有过争吵，以及按照自己的性格，她也不可能红着脖子说出“和你没关系”这种怄气话。
回到体育馆后，研磨径直走向了黑尾：“小黑，下一场比赛是枭谷吧。”
“是啊。”意识到研磨有些不对劲，黑尾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嗯，就是小渚早上给我的资料，有几个攻击球路想和小黑试试。”
黑尾笑了笑：“真稀奇啊，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是受到乌野的小不点的刺激了么。”
“不是。”研磨否认说，“只是列夫技术太烂了，我没法验证那些方法可不可行。”
“呃——”看了眼还在大言不惭地，说着自己要成为音驹ACE的列夫，黑尾无奈地说，“只有这点我没法否认。”
“话说小黑。”研磨一边热身，一边走向了球场，轻飘飘地问道，“你觉得小渚好看么，比如说脸红时候的样子。”
“咳！”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正在喝水的黑尾一口气呛了出来，“研...研磨，你在说什么，是发烧了么！”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小黑是怎么看待小渚的。”研磨侧过身，抬头看向黑尾，金色的猫瞳里写满了“你要是说谎我会发现的”。
“......”黑尾被盯得有些发怵。
八岁左右的时候，还在上小学的黑尾铁朗，随着父亲工作调动搬来了东京。最开始认生胆小的他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和同龄的女孩子在一起玩。
渚沙应该是他有了“女孩子”这个意识后，第一个关系亲近的异性朋友，也是第一个，让他初次见面时就闹了个脸红的异性对象。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渚沙和那些向自己告白的女孩子不一样呢，又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去赶走那些停留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呢。
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裁判的一声哨响将他拉回了现实。
“saru！nice serve！”
开场由枭谷的猿杙大和发球，注意到落球点比以往偏向前方，夜久喊了一声：“我来接！”随即迅速双手接球，传到研磨的位置。
研磨看了眼在左侧起跳的列夫，却在临传球前，反手传给了右后方的黑尾。
作为一支重视防守的队伍，黑尾的起跳虽让让后方的防守出现了漏洞，但同时也让枭谷的队员稍稍惊讶了一下。
“不错嘛黑尾！但是我也不会输哦！”
木兔是一位遇强则强的选手，所以在小见接完球后，又迅速朝赤苇喊道，“赤苇！把球给我！”
“木兔san！麻烦你了！”赤苇毫不犹豫地将球传给了右侧的木兔。
此时研磨和灰羽站在前卫。
面对木兔威力极大的扣球，瘦小的研磨一直是能避则避，于是在木兔挥手的瞬间，立即和提前商量好的灰羽更换了站位。
可惜列夫毕竟是排球新手，虽然跳得够高，却无法正确地预测木兔的球路。
“啊！抱歉！碰...one touch！”
因为列夫的触球，原本漂亮的压线球在空中改变了轨迹，飞向了场外。
“列夫！不要在空中突然挥手啊！刚刚那球明明就是直——”夜久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球飞向的地方，正好是渚沙站的位置。
“小渚！小心！”
正在低头记录数据的渚沙，听到夜久的大喊，猛然一抬头，入眼就是来不及躲避的球，于是反射性地抬手在眼前挡了一下。
嘶——
一瞬间，渚沙在心里倒吸了口凉气。
虽然平时接惯了突然飞来的球，但木兔那个惊人的力量，加上高速回旋的技巧，还是硬生生地让她接完球后，因为惯性向后退了几步。
“渚沙你没事吧！”
黑尾正要向裁判示意暂停，渚沙赶紧回道：“没事，先继续比赛！”并将落下的球扔回了场内。
夜久一脚朝列夫的屁股上踹了过去：“所以才让你好好练习防守啊！”
“呜呜呜我错了啊！！”列夫捂着屁股，又哭丧着脸朝渚沙挥挥手，“对不起哦渚沙san！一会我帮你冰敷！”
球场上本就不缺意外，场外的人会被飞来的球砸到，在平时的练习中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但自己人不小心砸到，和对手“不小心”砸到，又是两码事了。
感受到了音驹队员们投来的杀人般的目光，木叶浑身一抖，顺手拍了一巴掌“始作俑者”：“木兔你这个笨蛋！捅娄子了！”
“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木兔气呼呼地说着，转头朝渚沙喊了句，“抱歉小渚！”
“嘛前辈和木兔san先冷静。”赤苇朝少女的方向看了眼，又调整了一下呼吸，“我猜接下来孤爪应该会用很多feint，大家提前警戒一下比较好。”
“还是赤苇最可靠了！”木叶感动道。
如赤苇所说，这场小风波过后，作为音驹大脑的布丁头少年频频使用视线feint，好几次破坏了枭谷的阵型，并牵制住了木兔的扣球。
防守的音驹，似乎比渚沙想象中更好战。
“研磨san！给我toss！”列夫从后方助跑，从C quick移动到D quick的位置，接着在与Setter平行的右手位置单脚起跳。
被叫到的少年双手举起，这次视线牢牢地盯住了列夫手指尖的位置，思考着如何给出适合对方的长低线toss。
“是broad！两人拦网！”反应过来的赤苇，和尾长两人迅速跑到列夫面前，准备起跳。
“砰——”
然而不是feint，也不是broad。
就在他们起跳的瞬间，只见少年在空中变化了姿势，单手扣球，像在两周前合宿中赤苇的那球一样，猝不及防地打出了two attack。
“是给你的回礼。”
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研磨缓缓从空中落下，走到网前。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赤苇，毫无起伏的语调让人摸不清情绪。
“还有——”少年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渚，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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