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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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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多，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正式进入夏季休假后，学校食堂的工作人员也跟着放了假。于是一日三餐的任务就落在了各校经理，以及各支队伍的辅助队员身上。
虽然听起来任务很重，但实际大部分肉类食品是去业务超市*买的半成品，只有新鲜的蔬菜水果类是需要当天制作。
醒来后渚沙飞快地按掉闹铃，按照日程表上的安排，今天的早饭是由她和宫之下负责。
叠好了被子，渚沙告诉宫之下可以再多睡半小时，等她先去切好菜，两人再一起准备早饭。
本以为这会，辛苦训练的队员们还在休息，没想到渚沙准备到一半时，身穿蓝色T恤的少年敲了敲门，半倚在门框上朝她笑了笑。
两人互道了一声早安，赤苇在厨房门口洗了手喷了喷消毒液，走进厨房的工作区域说：“我来帮忙吧。”
“好啊，谢谢。”渚沙也没推辞，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说，“卷心菜我刚洗完，切成细条就可以，芋艿数量有点多，赤苇君帮我削个皮吧。”
“好，只用切菜就行了么。”赤苇走到少女身后，两人背对背默契地开始分工协作。
“嗯，熟食的话，等英里一会来做。”
赤苇顿了一下，问道：“仲川san不做么。”
“......赤苇君。”渚沙手里切菜的动作一滞，苦笑着说，“有些话就不用问出口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渚沙在国外留学的一年，吃饭基本是靠室友的“接济”或者学校食堂。知道自己不擅长什么，所以当时在黑尾家聚餐时，她便没有主动提出做饭。
“抱歉，我只是好奇原来仲川san也有弱点，因为你看起来像是全能。”
“我也是人啊——”渚沙尾调拖长了些说，“就算是赤苇君也有弱点吧。”
“嗯，有的。”赤苇点点头，“我泡澡的时候喜欢看书，但总是看到一半会睡过去。”
渚沙笑道：“赤苇君，这不是弱点，是萌点。”
“原来仲川san你的萌点在这。”赤苇也跟着笑了下。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会无关痛痒的话题。说到彼此的兴趣爱好时，赤苇有些腼腆地说，自己除了打排球其实还挺闷的，基本空闲时间都在看书，这倒是和渚沙对他的印象很符合。
赤苇便好奇地问：“仲川san对我是什么印象？”
“唔——”渚沙想了下说，“会在神保町的旧书咖里待上一整天的人。”
赤苇一怔，停下了手中削芋艿的动作。
“被我猜中了么。”虽然两人背对背站着，但渚沙似乎能够想象到赤苇此刻的表情。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仲川san。”赤苇无奈地回道，“仲川san也会经常去么。”
“会的。”渚沙点头说，“运气好的话，会碰到喜欢的CD和油画，而且咖啡店也很多。”
“嗯，mafumi家的咖啡很好喝。”赤苇说完，又试探性地问了句，“仲川san喜欢的话，下次要一起去么。”
“好啊。”渚沙很自然地回了句，随即又说，“啊对了，生芋艿的皮有些难削，你注意点别——
“嘶——”
那句“注意点别削到手”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少年的吸气声。
芋艿的表面粗糙不平，削完皮的部分又是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容易因为拿不住而削到手。
“你先别动，我去拿消毒纸巾和创口贴。”
好在平时的部活练习中，渚沙有过几次帮忙包扎的经验，这次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迅速从隔壁的库房里拿来了医药箱。
“是左手拇指的关节么，伸出来我看看。”渚沙这么说着，却直接牵起了赤苇的手。
触碰到微凉的肌肤的瞬间，赤苇呼吸也跟着漏了一拍，少年忽然觉得，好像偶尔的“得意忘形”也不是件坏事。
少女垂着眼，耳边的几簇碎发看起来细又软，她先是给自己消了毒，再将创口贴左右剪了两个口，贴合关节处交叉包扎。
“好了，希望不会影响到今天的练习赛。”只是短暂的十几秒，渚沙便松开了手。
“谢谢，应该没事的。”赤苇盯着指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拉住对方的冲动。
他活动了一下关节说：“接球的时候也经常会受伤，倒是麻烦仲川san了，抱——
“嗯，赤苇君也确实是有弱点的。”渚沙忽然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赤苇疑惑地看向她，而面前娇小的少女也刚好抬起头。
只见渚沙抿嘴笑着，金色的猫瞳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般，颇有些义正严辞地说道：
“赤苇京治的弱点之一，削芋艿会削到手。”
少年微微一怔。
是猜到自己会自责道歉，所以出于好心转移了话题么。还是自己无意中撞破了她的弱点，所以小小的动了下“坏心思”？
赤苇京治缓缓呼出一口气，有些认栽般地说了句：
“仲川san，饶了我吧。”
因为好像不论是哪种，那颗名为“喜欢”的种子，在被少女一次次温柔的浇灌中，早已生根发芽，并不断寻找着合适的时机，等待有朝一日破土而出。
半小时的时间一闪而过，宫之下英里来到厨房时，看到枭谷的副队长也在，稍稍惊讶地看了眼渚沙。但少年一副“我就是早起碰巧来帮个忙”平静又坦荡的解释，又很快打消了她的好奇心。
赤苇欠身离开后不久，其他少年也渐渐聚集到了食堂。
渚沙一边帮着宫之下准备熟食，一边将做好的饭菜从窗口递给来吃早饭的队员，中途碰到她口中的“橙子君”时，对方脸红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是...是研磨的姐姐！早上好！”
渚沙很想吐槽说自己不叫“研磨的姐姐”，但转念一想她也私下乱给人起了绰号，便笑了笑回了句：“早上好翔阳君，研磨一直受你照顾了。”
日向翔阳面对女生一向脸皮很薄，在宫之下也笑着问他要不要再多盛点饭后，整个人从头到脚红了个彻底。
正巧黑尾从旁边路过，他把餐盘推到渚沙面前笑眯眯地问：“你说了什么，小不点脸红成那样，可不能随便欺负小朋友哦。”
“哦，是么。”渚沙把饭菜递给对方，“说起欺负小朋友，黑尾君是不是忘了昨晚挑衅失败的事？”
黑尾一噎：“行了对不起！我错了行了吧！”他就知道渚沙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渚沙微笑地把放满的餐盘往前方推了推：“知错能改还是好少年，去吃饭吧，别挡着后面的人取餐。”
“好好好，那一会见。”黑尾朝少女摆了摆手，满脸吃瘪地回到了座位，顺便还被邻座的研磨吐槽了一句：“小黑真是不长记性。”
目睹了整个过程，一旁的宫之下笑道：“小渚和音驹的主将关系真好啊，不愧是青梅竹马，说实话我还以为音驹的主将会更可怕一些。”
呃，可怕么。
渚沙微微一滞，似乎是有听研磨说过，在“橙子君”的描述里，黑尾就是典型的大型食肉类动物。
乱糟糟的头发，对外常年一副扑克脸，以及习惯挑衅对手的性格，好像说“可怕”也没什么大问题。
“确实有点。”渚沙笑出了声，“不过其实黑尾蛮会照顾人的，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总是点到为止。”
“这样啊，听起来很成熟稳重的样子。”宫之下说。
“嗯。”渚沙点点头，“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
“小渚对黑尾君评价很高呢，是喜——啊赤苇君。”宫之下话说一半，忽然注意到枭谷的几名队员正在旁边排着队，“抱歉，你要面包还是米饭。”
“米饭吧。”赤苇伸手将托盘往少女面前推了些，“麻烦仲川前辈了。”
“不客气。”渚沙将米饭盛好，正准备要给赤苇递过去，这时木兔在身后大声了句：“啊赤苇！你手指怎么了，受伤了么！”
许是忽然被木兔的大嗓门吓到了，渚沙手一抖，差点没把碗打翻，还好对面的赤苇眼疾手快托住了饭碗。
布满厚茧的指腹滑过手背，虽然只是一瞬，渚沙却感觉身体像流过一丝电流般，酥酥麻麻。
“昨天练习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今天早上才发现。”赤苇盯着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渚沙：“……”
木兔笑道：“赤苇你也有这么冒失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黑尾吐槽道：“木兔你好烦！怎么一大清早就这么有精神！”
“黑尾你不是也一样！”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啊，你这个烦人的猫头鹰！”
……
好烫。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食堂里的熙熙攘攘像被按了禁音键，唯独手背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顺着手臂烧到了心脏，再借着血液循环延伸至了全身。
赤苇京治绝对是故意的。
咚咚的心跳声中，渚沙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短小的一章，抱歉，下一章会更4000字
顺便解释一下业务超市日语叫業務スーパー，里面卖的都是超大量又便宜的肉类和蔬菜，日本文化祭或者合宿都会去这种超市大采购，像很多炸虾卷都是半成品，下锅炸一下就好了，成本想像不到的低！
以及神保町是日本有名的古书店聚集地，文中提到的mafumi咖啡店叫“眞踏”，里面的咖啡确实很好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