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52、酒吧偶遇，小鬼

　　第五十二章，酒吧偶遇，小鬼
　　“怕什么，有我在呢。”
　　看看小广东瘦弱矮小的身材他摇头。
　　“我告诉你上高中那会我就逛酒吧。里面正常的很，就是喝喝酒聊聊天。”
　　“咱们换个地方喝酒，找个烧烤摊吧我请客。”陈一帆今晚确实想喝酒，他想一醉解千愁。
　　“今晚就在这哪也不去。饭饭我发现你是个懦夫，面对感情面对杨洺昇怂货一个。现在你连一个高中生去的地方都不敢踏足。拜拜，你回宿舍吧。”说着小广东真的撇下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靠，这分明是在激他。但陈一帆还真没转身就走。这时候有好多年轻情侣说笑着从他旁边走进去。
　　犹豫着靠近，不知道是担心小广东还是自己内心也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反叛。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尹明明突然笑着闪出来抓着他的胳膊一把给拽了进去。
　　灯光闪烁飞跃，声音嘈杂喧闹。舞池里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着身子。陈一帆被巨大的音乐震得差点晕过去。
　　尹明明拉着他走到一个比较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摇摇桌子上闪亮的小方块，有服务生走过来。
　　“请问你们喝什么？”
　　“嗯，给我朋友一杯蓝色夏威夷，我要一杯皇家基尔。”
　　“好的，一共是四百三十元。”
　　陈一帆看尹明明掏钱给服务员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鸟地方，屁股还没坐热一口水没喝就要先交四百大洋。
　　“你要的什么东西这么贵？”酒吧里噪音太大他只好扯着嗓子在尹明明耳朵边喊。
　　“今天给你尝尝好东西，等着啊。”
　　没一会服务生把他们点的酒端过来。陈一帆看着这杯蓝不蓝绿不绿的玩意实在难以下咽。
　　从开始到现在尹明明一直都是很亢奋的状态。他拍拍陈一帆的肩膀。
　　“饭饭刚那个服务生好帅哦。”
　　“是么。”陈一帆抬眼皮子还在研究这杯蓝色夏威夷。
　　“你不喜欢看帅哥么。”
　　“不喜欢。”
　　“那你跟杨洺昇怎么回事？”
　　陈一帆一愣然后把酒杯放在嘴边饮了一口。凉凉的冰冰的有点像啤酒但还带点甜。
　　“我们没什么事。你想多了。”
　　“我不信。从大一到现在我可观察了有一年多，你们绝对有奸情。”
　　“没有。”
　　“那咱们打赌。我说对了你给我一百块钱，你们是清白的我就赔你一百块钱。”
　　“他在追我。”听到赌钱陈一帆有点慌脱口而出。
　　露馅了，尹明明喝着酒笑。“我就说嘛，我这双大眼睛肯定不会看错。”
　　“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女生。颜晴，你知道的。”
　　“不喜欢？那你们俩整天黏黏糊糊的。”
　　“他对我太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有些话陈一帆没敢全说出来。人对他好到无法形容，好到他都主动心甘情愿献身了。
　　“啊，还有这种的。”尹明明像看到怪物一样盯着陈一帆，把人盯得毛毛的。
　　“你看我干嘛，有病啊。”
　　“饭饭实话说大一一年你跟咱班女生基本就没互动，就是跟杨洺昇走挺近。那时候我就想你是跟我一样的都是GAY。”
　　GAY？听到这个单词陈一帆吓了一跳，四周看看幸好没人注意到这里的谈话。每个人都忙着喝酒跳舞。
　　“怕什么，这是酒吧我们聊的是私事。但我没想到你是个直男，还是个蠢直男。”
　　“你才蠢，你个猪头。”
　　“还嘴硬！我问你你不喜欢人家还整天搞的跟俩基友似得。人帮了你你就想办法报答，又没人逼你以身相许。你这样也是坑了别人，不道德。”
　　陈一帆被说的无语了但他并不服气。他知道不是当事人永远不会明天他的苦衷和难为的地方。
　　正在尴尬出突然有俩个穿着清爽的辣妹走到跟前跟他们打招呼。
　　“嗨，小帅哥一起跳舞去！”
　　“谢谢姐姐，我们等人。”
　　“讨厌，不要叫人家姐姐。你们等谁？”
　　“等帅哥啊！”
　　俩个妹子相视一笑，“GAY！”
　　“你个混蛋胡说什么！”陈一帆朝尹明明肩膀上揍了一拳。
　　“那祝你们今晚能钓到大帅哥哦！要是多的话分给姐姐们俩个。哈哈，拜拜！”
　　“OK，没问题！”尹明明还真答应下来。
　　辣妹走开了陈一帆把面前的桌子一推要走人。小广东拉住他拽回来。
　　“干嘛生气，今晚就是来开心的。”说着搂住陈一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格格地笑。
　　陈一帆嫌弃地推开，看看眼前这杯好几百一杯的洋酒他忍。
　　“你可别喜欢我！”这是实话，再多一个尹明明他就疯掉了。
　　“切，你也太自恋了！我的历任男友都比你帅。不，是比你有男子气概！”
　　“你什么意思！我娘么？”
　　“你不娘。”尹明明笑。“但你长得阴柔脾气又冷又怪，鬼才会喜欢。我猜那个杨洺昇脑子是被门夹了才会看上你。”
　　“那看上你的也是瞎子，水性杨花!”
　　“你还装逼装高冷呢！”俩个人说着说着吵起来。
　　“活该你被你男朋友甩！”
　　“那活该你天天被学生会主席骚扰！”
　　“人是帮我，你心不正看人有问题。”
　　“那我是正常分手，老子今晚就找个更帅的！”
　　吵累了，都停下来喝酒歇息。
　　“饭饭跳舞去。”
　　“不去。”
　　“你不去我去。”
　　说着尹明明从沙发上站起来跳到舞池，脚一落地立刻搔首弄姿地蹦达起来。陈一帆真没见过这么开放的家伙。但看看其他也在跳舞的年轻人都是一个德行。在这里他才算另类。
　　掏出手机瞧瞧，没消息也没电话。那天被他亲爹揍那么狠不知道受伤没有。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这混蛋是要急死他啊。
　　“哈喽，小帅哥。”隔壁桌有个一身贵气打扮的阿姨朝着他举杯。
　　“你好。”陈一帆把自己的杯子举起来，点点头喝一口。
　　“第一次来酒吧是吧，来姐姐教你跳舞。”那阿姨一站起来貂裘围巾滑落，露出白生生肥嘟嘟的大膀子。
　　陈一帆吓一跳赶紧摆手。“不用，谢谢。我只是来喝酒的。”
　　“来嘛，别害臊啊。”
　　陈一帆摆手然后不再理睬人家。他仰躺在沙发上阖上眼听着嘈杂的音乐，突然在吵闹中寻得一份安静。喧闹中的静谧，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放松地把双臂展开摊在沙发的靠背上。
　　不知什么时候尹明明满头大汗地从舞池里跳上来。
　　“饭饭刚我看你可是在勾引阿姨啊，原来你好这口。”
　　“滚。”
　　“唉，以为带你来能多吸引一点帅哥的目光，没想到你魅力太差。”
　　“切。没人搭理你还怨我了。”陈一帆依然闭着眼脑袋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
　　“怎么样，是不是特放松特舒服？。”
　　陈一帆不说话懒得搭理他。
　　“帅哥你好，可以坐这么。”
　　“可以，我这地大不用客气。”
　　“你们的酒完了，请你们喝酒。服务生再两杯深水炸弹。”
　　听到说话陈一帆坐起来。就看到尹明明旁边坐着俩个端着酒的男生。其中一个头顶上一撮红毛甚是眼熟。但酒吧的灯光太暗，人影晃动他看不真切。
　　“好巧，在这里碰到你了。”
　　对方先把他认了出来。
　　“你们认识？太巧了。”尹明明看着俩个人。“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是缘分。咱们干一杯！”
　　陈一帆没回答表情也不太自然，此时他也认出对方。
　　“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名字，陆哥他们都叫我小鬼。在网吧那次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找个方式跟你认识一下，我太蠢。”人没介意，反而好脾气地自我检讨。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这家伙是陆斌的小弟，但事过情迁现在也只能这么说。
　　这时候服务生把两杯深水炸弹端了过来。
　　“哎哟，你们俩不会是旧情人吧。”尹明明乐。
　　陈一帆不想搭理这个人，但这种场合他也不想驳人面子勉强喝了一口。
　　尹明明跟另外一个男生聊得好像很投机。那男生不知不觉把手放到了尹明明的腰上但小广东并未察觉。
　　外号小鬼的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陈一帆旁边。
　　“你是学生么？”
　　“嗯。”
　　“哪个学校的？”
　　“财经学院。”
　　陈一帆说话的时候态度淡然，但对方依然笑呵呵。
　　“好羡慕你们大学生啊！”
　　“你不是学生？”
　　“不是。”小鬼挠挠自己的头发。“我初中毕业就上了两年的职专。出社会都好几年了。”
　　“为什么不上学？”
　　“我爸妈不管我，我对学习也不感兴趣。”
　　“你爸妈怎么会不管你。”话刚出口就觉得有点冒失。
　　“他们离婚了，一个人都找不到一个天天酗酒养活自己都费劲。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就想早点闯社会挣钱。”
　　“额，这样啊。”陈一帆突然觉得面前的男生也没那么可恶。包括陆斌，他们这群人好像都有着跟常人不一样的身世。说不上凄惨但都挺不容易。
　　“你跟陆斌是同学么。”
　　“不是。”小鬼端起酒杯俩人碰了一个。
　　“陆哥是正经的大学生。我们认识是因为打架。以前我独来独往老吃亏，陆哥帮过我一次。他很照兄弟我就跟他混了。”
　　“这样啊。”陈一帆闭眼龇牙，这深水炸弹有点冲。
　　“第一次喝是吧，慢点。咱们一边聊天一边喝。”小鬼冲服务生招手然后要来两杯温水。
　　“其实我挺好奇你跟陆哥的关系。网吧那次我以为你们俩有仇，当时我拦不住特愧疚。但陆哥走那天你又从他们家走出来我很吃惊。他怕我们带坏了他妹妹弟弟。我们处兄弟三四年了他从没让我们进去过那个四合院。”
　　“我们算认识，有点小过节但和好了。”陈一帆含糊应付。扪心问自己他也说不清跟陆斌算什么关系。好，坏，朋友，仇人，真的说不清楚。
　　“其实看到你跟陆哥和好我特高兴。一直想找机会给你道个歉。”
　　“不用老提那个，都过去了。”
　　小鬼把酒杯举起来俩个人又碰一下。
　　“那个方不方便问你一些私人的事？”
　　“什么事你说。”
　　“你单身么。”
　　“单身。”
　　“那你讨不讨厌学历文化低的人。”
　　“不讨厌，我也没觉得学历高有什么。”陈一帆摇头。“我是农村的，我们那好多孩子都是上到初毕业就去打工了。我堂弟堂哥都是，我弟弟学习也很烂。”
　　“呵呵。”小鬼笑了。陈一帆发现这个家伙笑起来跟自己弟弟陈一南眉眼有点像。
　　“那我可不可以追你？”
　　瞬间陈一帆的脸部表情从微笑变成惊异再到平静。
　　“我不喜欢男生。”
　　“对不起，我以为你跟你朋友是一样的。”小鬼连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