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53、再去酒吧

　　第五十三章,再去酒吧
　　断片：想安置好别人的人生，自己的却是一塌糊涂。对于小乞丐的未来陈一帆总是不自量力地去规划。但一连串的挫折之后事情又总会峰回路转。他开始喝酒开始喜欢去酒吧。但他不知道有人快要出来了。拜他所赐，人整整尝了两个多月的劳教滋味。
　　陈一帆望旁边看去，尹明明这家伙竟然跟那个男生已经手拉手肩膀靠着肩膀有说有笑。
　　“尹明明咱们该走了。”他隔着人拍了小广东一巴掌然后站了起来。
　　“哎哟，聊得好好的饭饭你着什么急。”
　　不管后面怎么喊陈一帆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抬头看黝黑的天空中只剩繁星在闪烁。秋风瑟瑟迎面吹过来，四肢有些冷。
　　“你知道回去的路么，我送你回学校吧。”小鬼也紧跟着出来。
　　“没事，我打的就行。”陈一帆冲人点点头就往马路边上走。
　　“饭饭你等等我，我出来了。”小广东急匆匆跑出来，后面跟着刚才那个男生。
　　俩个上出租的时候尹明明冲那个男生和小鬼说话。
　　“你们还要接着玩么？”
　　“天不早了，我们也回。”
　　“那好，改天接着喝酒。拜拜。”
　　一路上陈一帆绷着个脸不说话。下车了头也不回地往学校里走。尹明明付了出租车钱紧追过去。
　　“我说饭饭喝的好好的你生哪门子的气。”
　　“你是去喝酒么。”陈一帆停下来质问。
　　“是，我去勾引男人了。”尹明明说话也冲起来。
　　“你…….”
　　“你什么你，你旁边有个高富帅杨洺昇天天黏着，当然不着急。可我呢，被一个谈了四年的男友给甩了。从高一到大一整整四年我的感情都给了他。你知道我多难割舍。刚才那个男生约我开房我没同意，他要我电话我也没给。我只是想找个肩膀依靠依靠，找个人聊聊天发泄一下不行么。凭什么他说转性就转性，他说喜欢女生了就喜欢女生。我就得傻子一样继续为他守身如玉。”
　　“他喜欢女生了。”
　　“鬼知道。反正他现在交了新女朋友。人还没事晒晒恩爱，可恶心死我了。”
　　“你们真好了四年？”
　　“嗯，高一刚开始军训他就追我。当时追我的可多了，老子眼瞎了偏偏选中他。”
　　“那你真的跟他断了么。”
　　“断了。我也不是那么恨他，我知道他是独子，他家里给他很大压力。算了不说了，回去睡觉。”
　　“今晚我道歉我不该那么敏感。”陈一帆难得让步。
　　“没事。现在知道你是直不是弯，我挺感激你能理解我和那个混蛋的感情，也感谢你没嫌弃我。”
　　“咱们是朋友，是兄弟。”陈一帆拍拍他的肩膀。“老实说我还挺喜欢酒吧那种气氛。虽然吵但什么也不用想喝酒就行，觉得特放松。”
　　“你这个家伙装得一本正经，是个闷骚。”
　　“那我跟你学好了，改明骚。”
　　俩个男生都笑了。
　　“还有你老说什么直啊弯啊的到底什么意思？”
　　“直就是你们这一类的，弯就是代表像我和今晚那俩个男生一样的。”
　　“额，明白了。”年轻人说吵就吵说和好就和好。现在搂着肩膀顶着星星月亮往宿舍的方向走。
　　“对了饭饭。今晚跟你聊天那个男生不错啊，痞痞的还有点小帅，我很喜欢。你留人电话没有？”
　　“你到底要勾搭几个？”陈一帆狠狠地在小广东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碰我这里。”人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我这可是留给我未来老公的。你少趁机占我便宜。”
　　渐渐地陈一帆发现事情越来越严重。连着好多天他没有看到杨洺昇来学校上课。跑到学生会一问，人说主席请假了现在是副主席代理一切事务。
　　距离他们去福利院领小嘟嘟出来只剩下四天时间，他有点慌神。再打电话发信息还是石沉大海无音讯。他每天都跑到学生会看一看问一问，但没人知道主席什么时候回来。陈一帆试着去问杜毅，杜毅也是一头雾水不知状况。
　　他没胆量跑到人家里去看个究竟。他害怕，真害怕见到杨家的父母。
　　在毫无头绪的时候想起在张教授家那次聚会。他记得张教授那个在国外上学的女儿叫张蓉蓉。可当时他是被用车载过去的没记住人家的地址。跑到花圃去问学长万幸还真打听了出来。
　　打出租过去一路问总算摸到地方。隔着栅栏他看到熟悉的草坪和花房。门是关着的，开门的是张教授的爱人。
　　“李教授您好。”他点头鞠躬。
　　“你好，你是……”
　　“我是上次在您家聚餐的那个学生，我叫陈一帆，财经学院的。”
　　“哦，我想起来了。小曲对你印象特别好，你们有联络么？”
　　话怎么岔到这了，他有点尴尬。“李教授，我今天找您女儿有事，她在不在家？”
　　“在，她还没走。正在屋里睡懒觉呢。”说着李教授把他让进来。陈一帆坐在客厅就看人上二楼去喊自家姑娘起床。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这丫头还挺能睡。但他这几天是寝食难安，吃不好睡不好
　　拜托，拜托，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东西。陈一帆攥着的手心冒汗了。
　　“Hello，你找我？”张蓉蓉穿着兔子模样的绒毛睡衣从二楼走下来。
　　“你好。”
　　“你跟我们安安姐谈的怎么样了，什么进展？”人睡饱了看着精神十足。
　　“哪个安安？”
　　“就是曲阿姨的闺女，贺静安，安安。”
　　“哦，我们没有联系过。”
　　“切，你不会是看不上人家吧。你小子眼光够高哦。”张蓉蓉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妈我跟人聊天你可不可以别偷听，出去出去。”
　　“我才不稀罕。”李教授给陈一帆又倒了半杯果汁然后走回自己卧室。
　　“我今天找你是有急事。”
　　“我妈跟我说了你挺着急找我。”
　　“嗯。那个请问你知不知道杨洺昇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张蓉蓉一愣，放下杯子看看老妈卧房的门。
　　“怎么，你找他？”
　　“嗯。他们家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我妈不会大嘴巴跟你说什么了吧。”
　　“没有。”陈一帆摇头。“我们同班，他有两个多星期没来学校上课了。我和同学们都很担心。”
　　“这样啊。”张蓉蓉想了想。“告诉你也没关系但你可别传出去。我知道的不多还是我妈告诉的。杨洺昇被他家里人禁足了，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但听说是他们家闹得是天翻地覆很严重。杨阿姨气得生病住院了，我妈还去医院探望过。”
　　“禁足？”
　　“对。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关在一个房间里，每天有人送吃喝但不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陈一帆心凉了半截，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关心他，还是有别的事情？”
　　陈一帆站起来木头人一样呆呆地走出去。推开房门走过花园走过花房来到大门边。
　　嘭，脑袋撞到大门上，他痛地捂住额头蹲下来。
　　张蓉蓉一直跟在旁边瞧着。咧嘴一乐然后给他开门。
　　俩个人走出去。
　　垂头丧气地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远方然后快步离开。
　　“等一下。”张蓉蓉在后面喊。
　　他转身就看女生追了过来。
　　“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把我弄得稀里糊涂就准备走？”
　　“真没别的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陈一帆问。
　　“前几天婉如姐给我打电话了。跟我询问了一些国外的信息和资料。”
　　“哦。”陈一帆没心情聊天。
　　“她问了我好多有关同性恋的事情。”
　　“什么。”听的人吃了一惊脸色瞬间苍白。
　　“我跟她说这个在国外好多国家和地区都是合法的。即使有些国家法律上不承认但当地的民众都很包容看得开。我还把我朋友拍摄的荷兰和美国洛杉矶的同志游行视频发给她看。还有网上下载的一对同性恋结婚的录像也拿给了她。”
　　“是么。”陈一帆说话有点虚显得很不自然。
　　“你跟小昇关系很好是吧？”
　　“一般，我们是朋友。我是代表班里同学来看望他。”
　　“看望他就去他家啊，来我们家找我干嘛。”张蓉蓉笑。
　　“我记不得他们家的地址。”
　　“那要不要我告诉你，或者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不用，我还有事。谢谢你。”陈一帆摆摆手落荒而逃。
　　在去福利院的倒数第二个晚上，陈一帆坐在十阶一大教室上晚自习。面前放着一堆资料，他无视地发呆。足足呆坐了一个小时。
　　这些都是杨洺昇当初给他的，是办理领养的手续。陈一帆现在难受极了，不仅为小嘟嘟还包括那个家伙。老子打儿子，儿子被禁足，当妈的还被气得生病住院。他从没想过要把一个好好的家庭祸害成这个样子。可现在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是混蛋是一个害人精。他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一帆我们走了啊，拜拜。”几个同学要回宿舍休息跟他打招呼。他慌忙把眼泪擦干坐直了。
　　“好，你们先走，我还想再学会。”
　　等到晚上九点半多他走出教室来到走廊打电话。
　　“喂，你在哪？”
　　“饭饭啊。”尹明明摘下耳机躺在靠椅上。“我在网吧上网呢，就学校对面那个网行天下。”
　　“我今晚想喝酒，陪我。”
　　尹明明一乐。“行啊。”
　　“找个烧烤摊吧，就学校往北一点那个夜市。就咱俩，我请客。”
　　“去酒吧，就上次那个！我请客。”尹明明要求换地方。
　　犹豫了一下陈一帆还是答应下来。
　　俩个人先在网吧门口碰头，然后打的直奔而去。
　　“咋滴了，饭饭？难得你能主动提喝酒。”
　　“没事，就是想。”
　　“好咧，今晚我舍命陪君子。”
　　“喝酒喝多少都没问题，但你不能……”陈一帆看了司机师傅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激烈亢奋的音乐贯穿耳膜，年轻男女疯狂地摇摆着身子。眼前的情景像是一群鬼魅在黝黑的里森林跳舞。但陈一帆没了第一次来时候的紧张和羞涩。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刚刚坐下他就催尹明明点酒。
　　“饭饭，这的酒挺贵。你要是想痛快喝咱就点点便宜的。毕竟你也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能老当冤大头是吧。嘻嘻。”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那个周广涛过来喝，路易十三都没问题？。”
　　“他敢来我就拧下来他的脑袋当球踢。”尹明明小眉毛立起来。“还有你要是再敢提他今晚所有的酒水你请客。”
　　“好，好。我再提他我就是孙子，我今晚就想喝醉。”陈一帆举起双手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