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14、第十四章 愤怒的猫挥舞利爪

　　第十四章 愤怒的猫挥舞利爪

　　“别生气了，好不好？”叶小娓不肯放弃，跺脚喊华子。
　　她不停的喊他劝他，比家人更有耐心，仿佛他的心情牵动了她。
　　华子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站定道：“你关心我？”他声音缓和了，猫眼中仍蕴藏了炙热的火焰，一如他们初见时。
　　他是在生气么？
　　不，不对，这不是气愤的眼神，而是渴望……
　　他渴望的是什么呢？
　　叶小娓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在接近华子，似乎要看懂他了。可是下一秒，一堵无形的墙拦截了她，阻碍她完全懂的华子。

　　叶小娓努力凝视他，恨不得弄倒两人心间的墙。她越看越喜欢这双猫眼，他眼里的渴望充满了原始的欲望。
　　这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眼，狂欢中坚定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唯一，看似放荡不羁却是最有情。
　　华子一定拥有强烈无比的自我意识，即使挨了许多的打压，也会不屈不饶充满斗志，不断与外界的限制斗争。
　　叶小娓向往这种狂野与执着，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有一双好漂亮的眼睛。”
　　“干吗？”华子问道，“你该不是看上我眼睛了，所以关心我？”

　　“反正是关心你，你管我为什么。喂，别气了。”叶小娓所言句句实话。她多关心他，超过所有同事与朋友了。
　　“你真的关心我？”华子嗓音很轻，只让身旁的叶小娓听见。
　　周围有人道：“小姑娘，怎么不让他静静啊？”华溪庭没有说话了，倒是其他人说了安慰言语。
　　“安静？”华子挑眉一喝，道，“我可从不需要什么安静？”
　　华溪庭听了华子的话陡然抬头，表情不解而迷茫。
　　“那你要什么？”叶小娓问。
　　“我要……”华子歪了歪脑袋，对上华溪庭若有所思的目光，摇头道，“没什么。”说完，他抬脚离开。

　　“喂，回来。”叶小娓下意识地伸出手，上前拽住华子。她力气比不过华子，只好双手从后侧环抱他，姿势倒有几分像拥抱。
　　不小心的失误，太囧了。
　　“他要你关心他。”陶静怡冰冷的嗓音，轻轻飘入叶小娓耳中。她离开叶小娓挺远，可叶小娓认定自己听的无误。
　　华子要我关心他？
　　叶小娓忆起那天陶静怡的话，华子喜欢她……

　　她毕竟是女孩的心性，对男女授受不亲之流的教条还是在意的，慌忙推开华子，后退一小步，算是保持距离。
　　“我是关心你，关心就是关心，你别误会其他啊。”叶小娓急于撇清关系，奇怪的话脱口而出，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华子明明没说什么嘛。
　　“我误会什么了？”华子噗哧笑出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任凭她不小心栽倒在自己怀中。
　　他有疑问就好好提出嘛，这姿势叫她如何仔细回答。
　　“别误会，我，那个，静怡她刚才说……”
　　“嗯？怎么扯到她了？她刚才有说过话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天你们出去，说了些什么？”华子危险的笑，原来他没忘她们躲着说话的事。

　　“她说，你……你……” 叶小娓憋了半天，道，“说你人不错。”
　　叶小娓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态度几乎告诉了他答案。
　　华子了然于心的笑了，低喃道：“看来她很坦白，你却很不坦白。”
　　叶小娓暗骂，这个花花公子得意了。他一定看出我喜欢他了，丢人！
　　“华子。”华溪庭喊弟弟。
　　“我晓得自己在干吗。”华子冲华溪庭眨眨眼睛。
　　他要干吗？喂，那么好看的眼睛，别随便乱眨，我会控制不住的。叶小娓一阵胡思乱想。

　　“小娓娓，静怡没有骗你。”华子放开她的腰肢，笑眯眯的宣布，“我爱你。”
　　笑靥如花。
　　叶小娓傻了吧唧的愣住，脑子里稀里哗啦全是雪花片。他告白了。
　　等等，这人向来没正经，现在是不是戏弄我？
　　他前面明明很生气，难道怒火烧断脑神经了，还是他发现我对他多重要？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真实，还是欺骗？
　　周围一群人无法告诉她，他们呆住了。之前明明是武打片，怎么半路改言情剧了？唯独华溪庭无奈叹气，不再提醒华子。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不如闭嘴。

　　星星调皮地铺下点点光芒，照耀着熙熙攘攘的大型街区。
　　“你真的很温柔。”华子甜蜜蜜地夸她一句，勾起的漂亮双唇贴了上来，封住叶小娓柔软的嘴唇。两人柔软湿润的嘴唇轻微摩擦。
　　太突然了，他的吻叫人措手不及。
　　酥麻快感传递至叶小娓的大脑，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忘记了挣扎逃脱。
　　围观人的理智回来了，眼见两人的拥吻，发出嘈杂的喧哗。
　　周围的喧闹越嘹亮，华子越不肯停止。他们的喊叫激发了他。他喜欢被人关注，喜欢与众不同的耀眼。

　　叶小娓的脸颊发烫，心里翻腾的是害羞还有欣喜。她一直知道华子是张扬而炙热的，却没料到他会突然当众表白。
　　她喜欢这种刺激，大起大落，率性自由。
　　她不要温和平淡的爱，喜欢刺激的爱。
　　华子带着原始的野性目光，浩浩荡荡闯入她的心肺。他的嘴唇与眼神一样炙热，给她所需要的热烈。爱就该如此的放肆，像死亡一样的炫目。
　　当众接吻吧，宣告天下吧。
　　滚烫的双唇紧贴吧，彼此需要吧，即使涌现而来的是痛苦。痛苦没关系，它太好了，帮助人们记住爱情。

　　痛苦，现在不属于当众接吻的两人，而属于华溪庭。

　　华溪庭一直以为，自己对叶小娓只有轻微的好感，并不在意华子与她混一块，过往甚至希望他们要好。
　　可现在，他希望他们停止接吻，快点分开。他今天才发现，自己不愿见到叶小娓与别人亲近。

　　过去的二十多年内，除了对姐姐，他从没有过独占欲。
　　姐姐比虚伪的母亲温柔太多太多，给他们从母亲那儿得不到的宠爱。
　　为了姐姐身上的温暖，他自私到可怕，不许华子亲近姐姐，一次次不露痕迹地疏远华子，独享她母亲一般的爱。
　　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只喜欢和姐姐在一起。可姐姐死了，现在有了叶小娓。

　　他移开了视线，又自虐似地回目凝视他们，胸口的酸楚越发明显。不要接吻了，停止吧！他想学着华子，呐喊出内心的声音。
　　他做不到。
　　华子得不到母爱时，会一次次哭泣，哭的嗓子哑了眼圈红了，死性不改，一直一直要求。他内心的欲求强烈，固执倔强，视死如归。
　　而自己则淡然安详，宁可忍住欲求，也不叫人看笑话。
　　这样的华溪庭更有风度，却丧失了主动追求所爱的可能。

　　叶小娓的脸颊越发红晕，憋气憋得呼吸不顺畅了。华子给她换气的时间，改成一下下的轻啄，再次激起了周遭的喧腾。
　　有人叫骂，有人叫好。
　　华溪庭浑身疼痛，胃和胸口一起疼痛，可惜他无法挪开视线。他沉浸在焦灼的矛盾感之中，全不似往日的敏锐，甚至没注意到陶静怡与他一样痛苦。
　　“华子，我有事问你！”阿森一跛一拐走入场地，扯开喉咙大声喊话。
　　华子结束漫长的吻，顺手捏了捏叶小娓的脸颊。
　　呵，华溪庭松了一口气，竟有点感谢阿森了。

　　“是你来了，正好我也要找你。”华子走向阿森。
　　“你为什么喊人打我？”阿森后退一步，脚步不稳。
　　围观的人越发多了，不少看赛车的人转向了此处。
　　华子逼的阿森不住向后退。
　　“我还没有打够呐，你去死吧。”华子璀璨一笑，拳头已招呼过去。
　　阿森的鼻子重重挨了一拳，捂着鼻子痛苦地蹲下，鼻血顺着指缝流下。
　　“出什么事了？”陶静怡问他。
　　华子给阿森一拳，冲陶静怡笑道：“他好有本事。盗我哥项链，冤枉我女友，还去我家告状。你说他是不是好能干？”

　　“别打了。” 叶小娓呼唤他，上前抓住他的双手，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原来你都知道了。”阿森道。
　　“很好，你承认了，果然是找死。”华子眯起猫眼。
　　“对，我就是找死。”
　　华子仰天大笑，道：“那好，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他手被叶小娓箍住，干脆一脚踢翻阿森，阿森在地上翻滚，却咬牙不发出呻吟。
　　叶小娓不愿见到有人受伤，皱眉护住阿森，冲华子喊道：“问清楚再说啊。”华子平日分明很善良的，为何这时表现的好残忍？

　　华子俯视阿森，道：“说，干吗害我们？”
　　“因为……”阿森嘴角淌下刺目的血迹，冷笑道，“华暖雪。”
　　华子的动作一僵，人怔怔立在原地。他本来满脸奸邪相像个大反派，此刻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太奇了，华暖雪三个字竟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他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立马换上吊儿郎当的笑，弯下腰问阿森：“你是大姐的什么人？”
　　大姐？阿森说的华暖雪，是华家兄弟的大姐么？

　　阿森露出向往的神情，道：“她不认识我，可我爱她。”
　　“搞半天是暗恋者。”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阿森看不见他人的轻视，道：“我每天都想……看看她，只要看到她就好。”
　　华子眉头轻蹙，似乎忆起了姐姐在世的岁月。
　　阿森自言自语道：“可她居然死了，居然自杀了。”
　　华子明显僵了僵，眼神变得凄楚。
　　一直静默的华溪庭走来，对阿森道：“别扯姐姐身上，说为什么害华子。”

　　阿森答非所问：“我拼命寻找暖雪的死因，始终只知道她……她是因那件事自杀的。我不知道是谁害了她，那事究竟是谁做的，到今天……”
　　叶小娓诧异地想：他们的大姐因某事而自杀，究竟是何事，严重到让她放弃了生命。
　　她自杀了，华子与华溪庭一定非常的难过。
　　叶小娓怜惜兄弟两人。

　　“请别说我姐姐。”华溪庭声音一沉，截断了阿森的话，道，“你只需回答一件事，为什么害华子？”
　　显而易见，他不愿意听见过往的事。
　　“如果不是那件事，暖雪她不会死的。”阿森哀号。
　　华溪庭深吸一口气，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害华子？别提我姐，听懂了么！？”
　　最后一句话，他用了重音。

　　“他是懦夫！”阿森冲华子吐一口浓痰，大声道，“他看着那事发生，躲屋里不出来，他没勇气帮暖雪！如果我当时在，如果我在，我不会眼睁睁……”
　　华子没有争辩，不冷不热笑了两声。
　　“不许侮辱华子。”陶静怡冲前上，重重扇阿森一记耳光，黑色指甲闪闪发光。
　　“如果我当时在，拼死也会救她，她就不会自杀！可他……”阿森好像根本没感到耳光，自说自话哽咽着。
　　爱会让人疯狂，他早就疯了。
　　“和华子无关，你自己胡乱臆断。”华溪庭冷冷道，“你可以闭嘴了！”
　　阿森道：“不，不是臆断。是你华溪庭，你说的！”

　　他的话宛如炸弹在兄弟俩之间爆炸。
　　叶小娓历来相信华溪庭，诧异地求证道：“华子，你见死不救？你躲着不帮你姐姐？”不，不会的，这其间一定有误会。
　　华子眼神变得萧杀，斜斜乜华溪庭，冷笑道：“呵。对。我看着她被伤害，没出去帮忙。怎么，不行么？！我这样对我姐，对我哥也一样。我家的事，不用任何人管！”
　　月形如钩，映的华子的猫眼闪烁如鬼魅。
　　他失控了。叶小娓摇头道：“华子，你别这样。”
　　“华子，别乱发脾气。”华溪庭纳闷地问阿森，“我何时说过？”

　　“哈，我没发脾气，我本来就这样。告诉你，为了自己，我随时可以牺牲你啊，哥哥。”华子甩开叶小娓，说出无耻的话语。
　　大部分围观者小声议论，小部分与华子有过节的人大骂他，华子恶毒地咒骂回去。他站到了众人的对立面，表现的极其冷血无情。
　　围观者对他越来越鄙夷，漫骂四起。叶小娓觉得头很疼，耳畔满是嗡嗡的奇怪声响。
　　华溪庭揉揉太阳穴，追问阿森：“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
　　华子不听哥哥质问阿森，傲慢地与周围人争执。他的话语神态邪恶至极，令人认定他是最绝情的人。

　　叶小娓反而在倾听阿森的回答。她需要知道答案，华子究竟是不是躲屋里了？
　　阿森回答华溪庭：“几个月前，你向人解释背后的伤口，忘了吗？我全听到了。你为保护姐姐而受伤，我很感激。你活着，她死了，我不怪你。”
　　“你不需要感激我，我保护我的姐姐，与你没有关系。”华溪庭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了最残酷的事实。
　　他是华暖雪的弟弟，阿森不过是个外人。

　　阿森脸色瞬间煞白，仿佛听到了毁灭的预言。他喃喃地悲悯道：“我是外人，我都想保护她。可她的亲人呢？他就躲在房里！”
　　叶小娓身子颤栗，求证似地盯着华溪庭。
　　华溪庭手指握拳后松开，痛楚地闭上眼睛，额角有汗水渗出。
　　难道阿森所言是真的？不会，不是真的。
　　“哈，你当时在么？你连在的资格都没有。”华子听到了阿森悲凉的呼喊，冷笑刺激他。

　　围观者热血沸腾了，干脆冲上来动手，义愤填膺的声音此起彼伏。幸好华子身手不错，加上有陶静怡相助，才能勉强应付他们的攻势。
　　华溪庭闭着眼睛，不看华子挨打，不上前帮忙。叶小娓不明白，他为何能够不担心弟弟。难道……华子的确害了姐姐？不对，华溪庭一定是气华子的话，仅此而已。

　　华子今日的话确实很毒，不感激帮忙的陶静怡，反而色迷迷道：“美女那么喜欢我！我这人长的就是好，难怪女人投怀送抱。”
　　这番言论一出，群众对他的不齿急速加剧，女人出于自尊，男人出于嫉妒。讨伐华子的呼喊震天响亮，掩盖了比赛的动静。
　　他们沸腾了，团结地齐声责骂华子。

　　********************************

　　寸寸的废话：大家觉得哪儿不好就告诉我吧，私聊告诉我也好～～ ：P

　　无力中，真希望赶快搞定，不用受更新改文之苦了——6.1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