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的血条由我来拯救》没有尾巴的狐狸

29、29

　　死侍这个人，伊妮斯其实认识，但不是在这个宇宙。
　　他们之间的孽缘说来话长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死侍帮了伊妮斯不少忙，尤其是在伊妮斯只有“和动物交流”的鸡肋金手指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经常聊天，死侍很话唠，虽然说话乱七八糟但是还算有趣，他算是所有宇宙所有位面里唯一知道伊妮斯来历的人，两人都可以穿越空间甚至是都有不死的命运，相似的经历让他们很有话聊，交情非常不错。
　　毕竟对于伊妮斯来说真的很少有什么人可以陪她很久，死侍算一个，她很珍惜这位朋友。只是在她之前有一次完成任务被迫脱离世界的时候被忽然闯进来的死侍发现了，对方眼睁睁地她的身影在空气中慢慢消失变淡，气到几乎要拿着双刀冲出去砍人，而伊妮斯只来得及喊住他不要乱来后就走了。
　　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死侍。
　　没想到这次却……
　　可仔细一想，就算他们是朋友，但死侍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伊妮斯还真的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真是要死，韦德到底偷魔法石要干嘛？
　　伊妮斯蜷在瞭望台的躺椅上晒太阳，心累地叹了口气。
　　“伊妮斯。”
　　史蒂夫搬着木质画架走过来，另一只手上还拿了条毛毯和素描本。
　　他放好东西，把毛毯递给伊妮斯，“虽然有太阳，但毕竟是秋天了，小心着凉。”
　　伊妮斯蹭了蹭盖上毛毯，“谢谢队长！队长是要画画吗？”
　　“对，我的一点小兴趣。”
　　史蒂夫笑着说，他翻开素描本，拆下一张纸夹到画架上。原本方向是对着外面，但是在看见伊妮斯后又顿了一下，问：“我可以画你吗？”
　　“我？”伊妮斯瞪圆了眼，“我我我我——我没化妆啊！”而且还散乱着头发缩在毯子里，圆滚滚的一只，完全没有半点美感。
　　“没化妆也很好看，”史蒂夫认真地看着她，然后开了个玩笑说，“要相信一个美术生的审美，伊妮斯。”
　　伊妮斯笑起来，但还是抬手理了理头发，说：“好，那你画吧。”
　　史蒂夫拿着铅笔在素描纸上画起来，伊妮斯羡慕地看着，说：“真好，不像我，我画苹果的素描都能给画成橘子。”
　　史蒂夫笑得差点手抖，他说：“那你和巴基应该很聊得来，巴基的绘画水平也……”他尽量选了个委婉的说法，“比较一般。”
　　“巴基？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吗？”
　　“对，我最好的朋友。”史蒂夫说，他和伊妮斯聊着天，手上动作不停，“还没参军的时候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那时候他比我受欢迎多了，大家都叫他布鲁克林一枝花……咳，不是，是布鲁克林小王子。”
　　“真的吗？”伊妮斯吃惊，然后对美国队长表忠心，“那不管其他人，反正我一定更喜欢你。”她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在史蒂夫画完初步的构图，拿手机给她看巴基的照片后，伊妮斯诡异地沉默了：“……”
　　史蒂夫：“……伊妮斯？”
　　“军装啊……”伊妮斯小小声说，短暂的着迷后理智迅速回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收回视线看向史蒂夫，义正辞严地说，“嗯，还行，没你好看。”
　　史蒂夫笑着揉了把她的头顶，又接着走回画架前画画。
　　但巴基这个名字一出来就好像打开了美国队长的话匣子，他开始回忆起他的过去，从参军前到参军后，从布鲁克林不起眼的瘦小子到成为美国队长。可以想见平时并没什么人和史蒂夫聊这些，所以他一说起来就有些收不住，直到素描画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很久，突兀地止住了话头。
　　伊妮斯包着毛毯从躺椅上下来，坐到角落里靠着墙，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子。
　　美国队长自觉地走过去坐下。
　　“所以你有去见过卡特特工吗，在你回来之后？”
　　“有，她现在住在疗养院。”史蒂夫点头，“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我感觉，好像是我抛下了她。”
　　“怎么会呢，这不是你的错。”伊妮斯轻声说，“只是时光……戏弄了你们。”
　　史蒂夫屈着膝盖，手肘撑在膝上，用手扶住头。他其实很少和别人谈心事，主要是因为没有对象，毕竟不管是托尼还是娜塔莎、鹰眼都不太适合，他也确定他们不会想听他这个九十岁高龄的老冰棍过于感性的过往历史。
　　但今天……史蒂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仅说了他参军前的事，和巴基的事，甚至连卡特都蜻蜓点水地提了一下。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史蒂夫也有短暂的愣神，但看着伊妮斯微微侧头认真倾听的样子，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伊妮斯是个由内而外都很柔软的人，但她同时又足够敏锐细腻，很能用不同的方法照顾到每一个人，和她相处总是觉得自然舒服。史蒂夫想这应该是每个人的感受，毕竟就连复仇者中最难搞定的娜塔莎也对伊妮斯很有好感，欣然接受她的接近，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伊妮，我发现……你的心态似乎很好。”史蒂夫低声说，“从七八十年代的英国魔法界忽然来到这个地方……说实话，我刚醒过来后见到这个时代，那时候我真的是……”他摇头苦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冲到街上，看着完全陌生和现代化的都市时内心是怎样的惶然和不安。
　　“那没办法啊，事已至此，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努力去适应。”伊妮斯摊手，“时间是一剂良药，史蒂夫，再怎么样的事，好或不好，最后总会接受的。”
　　“至少……你过去和卡特特工的时光并没有虚度，你也曾经拥有过那份美好的、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也依旧为之欣喜的感情不是吗？而你和卡特特工，虽然走向不同的结局，但最后的结果对于你们各自来说，也并不是那么的坏，对吧？”
　　史蒂夫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笑说：“你真的很有当心理疏导师的天赋，伊妮斯。”他伸直双腿，换了个放松些的坐姿靠着墙，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大概是……感同身受吧。”伊妮斯眨了眨眼，“你还记得那天你和娜塔莎去执行任务，到斯塔克大厦地下停车场开车的时候遇见我吗？”
　　“嗯……？”史蒂夫回想，说，“记得，你……”他反应过来什么，“副驾驶上那个人，是——”
　　“前男友。”伊妮斯坦然地说，“也算是我学生时代的初恋吧。不过没你那么幸运，之后我们分手了，没过多久他也结了婚，而且还是和我最好的朋友。然后我这次再遇见他，他已经有了个十一岁的儿子。”
　　虽然伊妮斯的语气是平静的，但史蒂夫的脸色却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和你们比也不太公平，因为他……当时我们的事有点复杂，阶级是一个主要问题，这直接导致了我们的想法在很多事情上会产生分歧，而当时的我和他都没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和能力去克服这一切。还有就是，那个时期也很特殊，他有家族要背负，而我太年轻太幼稚，理解不了他，也抗衡不过很多东西。”
　　伊妮斯回忆着，语气缓慢地说：“队长，其实很多事情，或甜或苦，当时鲜明又浓烈的感情到现在再想起来……”她笑了笑，“甜的东西，还是甜的；而苦的东西，却没有那么苦了。”
　　对于‘苦’的这种心情，伊妮斯谈不上释怀，只是觉得‘算了’而已，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再计较。
　　当然，后面这些负面的思想她没有说出来，毕竟美国队长跟卡特特工之间和她不一样。有些话没必要说全，也不必要表达出所有的意思，藏一半说一半，留有足够的空白让对方自己去领会才是最好的。
　　史蒂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伊妮斯没打扰他，悄摸摸裹着毯子去看史蒂夫画的素描。
　　伊妮斯完全是绘画的门外汉，也看不懂什么光影线条，只觉得这素描画得好看又温馨。画纸上部分是广阔的天空和西斜的夕阳，下面则是一张躺椅，伊妮斯面对着他侧着身蜷缩在躺椅上，手自然地搭在椅边，她只露出一个脑袋，乱糟糟的长卷发在史蒂夫的笔下反而显得俏皮朝气，神采飞扬的神情显得很有青春感。
　　难以想象史蒂夫的笔触竟然如此活泼。
　　“怎么样，觉得好看吗？”
　　史蒂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问道。
　　“当然！”伊妮斯用力点头，把脸凑到画纸旁边，“你看，一模一样！”
　　史蒂夫笑起来，他有双好看又清澈的蓝眼睛，靠近瞳孔的地方又带着点松石绿，更显温润色泽，漂亮非常。
　　伊妮斯盯了会儿他的眼睛，忽然偏了偏头，望向他身后不断飞近的一个金红色的身影。
　　“托尼从神盾局回来了。”她说。
　　史蒂夫回头看了眼，往前走了几步和她站到一起，对落在瞭望台上卸盔甲的托尼打招呼。
　　伊妮斯则更热情地朝他挥手：“铁人爸爸欢迎回家！！”
　　托尼：“……”
　　史蒂夫笑着摇头。
　　“你是迎宾小姐吗？”托尼凶神恶煞地去掐她的脸，然后转头看向和伊妮斯并肩站着的史蒂夫，“队长，你又是什么？”
　　史蒂夫不确定地说：“呃……吉祥物？”他努力地去配合伊妮斯的身份。
　　“……”托尼无语了一会儿，“所以吉祥物先生和迎宾小姐是在瞭望台做什么，约会吗？你这造型也太……”他嫌弃地看了眼伊妮斯裹着的蓝色史迪奇毛毯。
　　“史蒂夫给的。”伊妮斯觉得挺好，“毛可软了。”
　　托尼翻了个白眼。
　　史蒂夫：“说正事，托尼，神盾局情况怎么样？”
　　“弗瑞是我们这边的，但他对神盾局被九头蛇渗透的情况也不知情。”托尼正了脸色，“有些麻烦，这件事不能急，要慢慢来，免得打草惊蛇。”
　　史蒂夫点点头，“理解。”他说，有些无奈，但神情却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沉重，“那现在看来，就剩复仇者们相依为命了。”
　　托尼挑了挑眉，也没太多苦恼的表情，反而有几分亢奋和跃跃欲试。
　　“托尼，死侍找到了吗？”伊妮斯问。
　　说起这个，托尼原本还明朗着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他难不成真的没打算拿石头卖钱？！”托尼难以置信地说，“互联网上没有任何信息，这真是……”他头疼地揉着额头，“但是我查到死侍和X战警有些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没消息的话，我就去一趟泽维尔天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