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
-
在纽约的情况稳定下来后，伊妮斯决定跑一趟哥谭。
这时候纽约大学和哥谭大学的交流正要结束，后段时间托尼给她请了假，于是伊妮斯也就没有再回去。但这次她决定过去，为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蝙蝠侠。
自两人身份对彼此公开后，伊妮斯本应该主动找过去，给他一个解释或者交代的。但后来出了奇瑞塔人的事，加上纽约一片混乱，所以就一拖再拖。
而布鲁斯·韦恩似乎也是知道纽约的情况，所以没有步步紧逼，他甚至连电话都很少——爆发纽约大战的那天有，但伊妮斯没接到，在贾维斯群发回复后就都是关心安全的短信了。
蝙蝠侠做到了足够的绅士风度，伊妮斯自然也不能得寸进尺，在纽约和神盾局的局势稳定下来后就主动和他约了见面的时间。
让她没想到的是，布鲁斯让她直接开空间门去韦恩庄园。
伊妮斯其实是有些意外的，这意外让她直到坐在韦恩家的客厅里，面对着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时，都依旧有着一种手足无措的尴尬感。
“老爷很快就会回来。”阿弗说，躬身给她送上红茶的小饼干，伊妮斯忙起身双手接过。
“不着急，是我来早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喝了口红茶，又咬了口小饼干，眼睛一亮，“好吃！”
奶香浓郁却不会过分甜腻，配上茶香馥郁的红茶，十分可口。
于是等到布鲁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伊妮斯面前已经放了两个空盘子，现在正在吃第三盘。
布鲁斯在她对面坐下，阿弗给他们换了新的红茶，然后便离开了。
“韦恩庄园真是超级大，”伊妮斯嘴角一抽，“是我去过的第二个需要开空间门的房子。”
“第一个想必是你那位巫师朋友的家？”布鲁斯笑说。
“嗯……”伊妮斯点头，也不惊讶他能看出来，毕竟卢修斯身上确实有股世家底蕴在，“抱歉，拖到现在才来找你。”
“没关系，”他摇摇头，“纽约出事了，你又加入了复仇者，会很忙。”
伊妮斯咬了咬嘴唇，把小饼干放回桌上，“布鲁斯，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多，”布鲁斯说，他放松地靠着椅背，两手交握着搭在腿上，闲散又不失气势，“我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是，你似乎总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受伤，并且及时赶到以提供帮助。当然，后者是因为你可以开空间门，那么前者呢？”
伊妮斯：“……”
不愧是蝙蝠侠，第一个问题就直戳红心。
“我和你之间有着某种感应，”她斟酌着说，半真半假地套路蝙蝠侠，“在我第一次见到你后发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所以后来我才会马上就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至于帮助……这个，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不只是你，如果换做托尼和史蒂夫又或是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布鲁斯作出认真听的姿势，但伊妮斯看不出来他相信了没有。
解释完后，她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说：“也是我……太自作主张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做了。上次在酒店那是——那是意外，我的同学和——”
“我知道，”布鲁斯微微颔首，“你不用这么怕我，伊妮斯。”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之前我总感觉你和我之间隐隐有种距离感，我以为是你不喜欢我花花公子的做派，但现在看来……”
伊妮斯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声说：“蝙蝠侠真的很吓人。”
“但你还是选择帮他。”
“当然，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冲突。”伊妮斯说，“不过下次不会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她赶忙补上这一句。
布鲁斯不置可否，他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在椅背上轻划着。
半晌，他说：“但不可否认，你帮了我很多次。”
“不，其实也、也没有……”伊妮斯摆摆手，“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只靠你自己也是可以的。但只是——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受那么多伤，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布鲁斯看着她的目光愈发透出一种她辨别不出来的情绪。伊妮斯话音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为了遮掩真实目的而不能说全的借口有多么暧昧。
“之前我在哥谭大学遇见你，”布鲁斯忽然挑起另一个话题，“你躲着我，是因为那晚我说的话吗？”
“是……”伊妮斯老实地点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把对蝙蝠侠的情绪带到你身上，但是我没办法完全地撇清你们两个——两个……呃，身份。你们差太多了……可是根本就是一个人啊。”她小声嘟囔。
“是我的错，”布鲁斯温声说，“那天晚上我受了伤，不只是外伤，还有精神类毒素，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再加上不想让你过多地牵扯进来，毕竟哥谭和纽约的罪犯还是有差别的。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在那种情况下以那样的口气和你说话，抱歉。”
伊妮斯：“……等你换上了蝙蝠侠的制服还会用现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跟我说话吗。”
“当然，”布鲁斯回答得毫不迟疑，他略略挑眉，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时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流恣意，“如果你想的话。”
伊妮斯：“……”
不，她确定顶着咽喉癌晚期一样声音的蝙蝠侠不会这么撩。
伊妮斯也没当真，反正她大概率是不会再来了，起码在蝙蝠侠血条掉到30以下之前绝不再插手。
“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加入复仇者？”布鲁斯又问。
“嗯，但其实也有点算是赶鸭子上架。”伊妮斯说，“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有能力却不去做点什么，那我会觉得，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我本能救回他们，却因为我没有这么做而死去的人，会是因为我。”
布鲁斯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看着伊妮斯低头捧着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的弧度收敛了些，整个人都沉了下来。
“这不太对，伊妮斯。”他略略正了脸色，说道，“没人可以救下每一个人。”
“我知道。布鲁斯，我知道。”
伊妮斯抬头冲他笑了笑。纽约大战那一天是工作日，大家都在上班，当那些高楼在奇瑞塔星人的毁坏下倒塌时，她清楚会有无数人会被掩埋在下面。但她做不了其他，也许她能，可那需要尝试和大量的时间，所以伊妮斯最终还是选择去救在大街上仓皇奔跑的路人，和那些龟缩在摇摇欲坠建筑下躲避的人们。
她救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因她的选择而死。这应该是摆在每一个超级英雄面前的难题，纽约大战以后网络因为各个超英们而炸了好几天，有人感谢他们的救援，感谢他们将外星人赶出地球；可也有人怨恨他们招来了外星人的入侵，怨恨超级英雄不去救他们的亲人，钢铁侠就这么从一栋正在坍塌的建筑前飞过，却没有做任何事。
民众不知道当时奇瑞塔星人驾驶着飞行器步步紧逼，钢铁侠必须在他们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把那些游弋在空中的像钢骨鱼一样的大家伙毁掉，他们只知道钢铁侠从濒死的人们面前风一样飞过，却没有提供帮助，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当然，现在这些埋怨的人只占少数，因为钢铁侠背着核弹上天的视频也在网上。但伊妮斯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多几桩，这样的人的比例必然会越来越大，而超英们的境况也会越来越不妙。
她忍不住皱起眉，低声说：“战损不可避免，但是对于失去亲人的民众来说，我们也无法强求他们去理解。”
大部分人都是感性的，普通民众是极容易被煽动的一个群体。一个母亲拿着自己死去的儿子或孙子的照片在镜头前声泪俱下地控诉钢铁侠，这将比任何一篇有逻辑有条理的文章反驳都来得有用。没人在乎钢铁侠的难处，没人在乎钢铁盔甲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们只知道钢铁侠是超级英雄，既然是超英，又怎么能不去救人？
伊妮斯想起那些网上的评论就想笑，趁着这次混乱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带节奏的更是不少，毕竟超英们的存在抢了多少利益集团的蛋糕？
“现在也只能希望……纽约大战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吧。”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把凉了的红茶放到桌上。
“茶凉了，我帮你换一杯新的。”
布鲁斯起身，拿走她的茶杯走了出去。
他有意让伊妮斯自己待一会儿，不是蝙蝠侠的布鲁斯永远这么体贴又善解人意，伊妮斯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孩儿痴迷于这位哥谭宝贝了。
她走去露台吹风，现在是晚上三点多。伊妮斯有意挑了蝙蝠侠夜巡完的时间才过来，既方便布鲁斯也方便她躲过托尼偷偷用空间门溜出来。
不一会儿，布鲁斯回来了，将红茶递给她。
“你会出外勤吗？”他问。
伊妮斯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说：“肯定会，但应该不会在最前线，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笑着说。
“你很有能量，只是还太年轻，需要更多经验。”布鲁斯说，声音低沉，“但我不认为你需要这些经验。伊妮斯，就如你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受伤，更何况你的治愈力量还对自己不起作用，这很让人担心。”
伊妮斯偏头看他，布鲁斯正专注地注视着她，钢蓝色的眼睛在深沉的夜色下显出如出一辙的暗色。他的身型高大挺拔，简单的衬衫和西装下是结实的肌肉，但和同样健壮的超人不同的是，阳光又明朗的超人让人如沐春风，而蝙蝠侠——即使是不穿制服的蝙蝠侠，当他不再隐藏时，身上便有种无形的压迫的气势，以及布鲁斯·韦恩自带的几乎要爆表的男性荷尔蒙。
伊妮斯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他们离得太近了，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往旁边退了一步，却刚好靠到墙上。
“……”
好的，这下更尴尬了。
布鲁斯低笑，他不后退，反而上前了一步，侧身倚着栏杆，正对着伊妮斯。
“如果你再这么怕我，我会很苦恼的，伊妮斯。”
“我没有。”
伊妮斯有些尴尬地解释，她不是怕布鲁斯，她只是——对于目前的这种气氛，不知道该怎么办。伊妮斯不傻也不迟钝，相反的她还足够敏锐，所以就更看得出来布鲁斯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那为什么不看我？”
伊妮斯自暴自弃地转头看他，却在对上布鲁斯的脸和眼睛后的没几秒就顶不住了，她忍不住捂住额头，却被布鲁斯微微倾身，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伊妮斯差点要用魔法把自己塞进墙里。
她其实很容易心动，她喜欢这种恋爱的感觉，但久而久之地，在习惯了穿梭位面宇宙后，即使再浓烈的感情在她剥离这个世界后冷静几天就又淡了下来。伊妮斯觉得自己不正常，所以后来她开始变得谨慎，很少再接受这类事情。
但是这次——法则爸爸又说，完成了这次任务，她就可以离开，那是不是意味着……
“伊妮斯？”布鲁斯轻声叫她，抓下她的手握在手里。
他手掌宽大，足以包裹住她的手，掌心有厚茧，有些粗糙的触感让伊妮斯一下子回过神。
“抱歉，对不起，我……我该走了。”她抽出手，从墙壁和布鲁斯之间挤过去，“再见，布鲁斯，早点休息。”
伊妮斯几乎是逃回复仇者大厦，她扑在床上，捂住脸，脑子里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