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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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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只能怪命运了。苏清岩默默腹诽,您真会挑散步的地儿哟。
凌柯也是惊讶的。他只是随着直觉走啊走,走啊走,走着走着就碰到了同样神游的苏清岩。
于是两个人在相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苏清岩看见凌柯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过来。
“好巧。”
“嗯,好巧。”
“一起走走?”
“好。”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在飘着玉兰花香的校道上走着,中间隔了一拳的距离。
“你怎么会走到这边来?”苏清岩好奇道。
“公司离得近,走着走着就到这边来了。”凌柯摸摸自己的鼻子。这个回答似乎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你呢,你平常也会在这个时间出来走吗?”
“嗯,一般想事情的时候就出来走走。”
“那你在想什么事情?”凌柯侧过头,看着她。
“在想······”苏清岩却说不出下文。在想你的事情。
凌柯见她没了下文,也不接着问,继续往前走。
看着二人之间错开的一臂距离,苏清岩顿了顿,说了一句话,很轻的一句话。
却让凌柯忍不住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眼镜后是挡不住的喜悦的光。
“我并不讨厌你,”她说。
她说了,她说了!她说她不讨厌我!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她喜欢我!!!
凌柯十分努力地控制面部表情,大脑却炸成了蘑菇云。左半部分是粉色的棉花糖,粉色泡泡冒啊冒;右半部分却是灰色的火山灰,告诉自己对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会绕着走并不是因为讨厌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女孩的声音清零零的,在玉兰花香的夜风中似乎要断了。
苏清岩压抑着心头过速的跳动小心翼翼地说着。“反正,我真的不是讨厌你。”
“我知道,”凌柯死死控制住的面部表情也忍不住松动几丝温柔。“我知道。”
于是两个人又无言地站在路灯下,只是空气里似乎弥漫着某种甜腻的气息。
终于,苏清岩的嘴角忍不住弯起。“我准备回宿舍了。”
“嗯,我送你回去。”
路灯一盏接一盏,缀下夜的光影。
等凌柯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
-回到家了吗?
-到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准备整理今天收集到的资料。
-嗯好,早点睡。
-嗯嗯,你也是。那先跟你说晚安啦。
-嗯,晚安。
凌柯放下手机,走到阳台上。
明明是十四楼,怎么感觉那股玉兰花香就是消散不去呢······
不过以后可以多去散散步,有助于身心健康,更有利于练习拐带技巧。
七点,闹钟响起。凌柯按掉闹钟,看了看手机。果然,那个人在自己说了晚安之后也回了晚安。
不过时间是凌晨三点。
自从上次散步以后,凌柯和苏清岩就一直保持着“平淡如水”又略带暧昧的微信联系。互道一声晚安,有时发条语音,诸如此类的。也正是通过互道晚安,凌柯发现苏清岩有一个极不好的毛病——熬夜,而且一旦进入状态就会忽视外界联系,譬如凌柯每晚十二点的晚安总是凌晨两三点才得到回复。
真是令人头疼,该怎么改改自己未来老婆的坏毛病?
是的,凌老板已经将苏小同学作为自己公司的老板娘来看待了。
Emmm不过是将来时态。
要不让她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凌老板一大早刷牙的时候忍不住乱想。
苏清岩这天没有早课,所以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半。
闹钟响了,一点开手机,就是凌柯的一条语音。
“早安,你也睡得太晚了吧?不要熬夜啊苏小同学。”男生清晨还带一丝沙哑的声音慵懒地传来,苏清岩听了之后只觉得血槽清空。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么好听啊!!!
睡在隔壁床的白宁只觉得床要被隔壁滚塌了。
“清岩,不要一大早就发春······”白宁将醒未醒地迷迷糊糊道。“我床都要被你摇脱了······”
“你才发春!”苏清岩丢了只宜家狗过去。
“说实话,清岩,”白宁摩挲着那狗的软毛说道,“你和凌神究竟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什么阶段都没有。”清岩脸埋在枕头里,声音蒙蒙的。
“其实,苏小同学,”白宁把那只狗抛了回去,正中某人的后脑勺。“你是喜欢凌柯的对吧?”
对面没有回答。
白宁叹了口气爬下床,一副老母亲为女儿不开窍操碎了心的样子。
苏清岩怎么可能不喜欢凌柯呢?白宁边刷牙边想。
日常的苏清岩,或者说在凌柯未出现之前的苏清岩模样总是淡淡的,只有在白宁面前才会露出跳脱的神经和出线的笑点。而现在的清岩,一看到某人的微信,勾起的嘴角就冒出粉红的泡泡,惹得看惯她清冷自持模样的旁人侧目。但是白宁明白,就算是动心了,苏清岩也不愿随意地越界。因为在外界看起来冷静不可突破的外表下,早就是一颗自己东拼西补、自认为顽强无比、实则脆弱不堪、不敢有过多期待的心了。这样的苏清岩,总是让她心疼的。所以白宁总是赖着她,用尽全身气力去惹得白宁挤出为数不多的大笑。
因为憋着太辛苦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白宁被苏清岩一把爆栗敲在了额头上。
“你怎么刷牙刷那么久?让位让位,我也刷牙。”
白宁哼了一声,嘴里满是泡沫,口齿不清地说道,“你这么霸道你家大神知道吗啊?”
“不是我家的!”苏清岩红了脸,又一把爆栗敲在白宁后脑勺上。
“哼!”白宁暗自腹诽:小妮子就让你先嘚瑟着吧。看大神怎么收了你!哼!
只不过白宁也没想到她自己将来也是要被“收拾”的。
距学校北门十分钟路程的一座高楼里,蒋树快发疯了。
看着面前那位认真研读《如何呵护小乌龟》的某人,蒋树恨不得现在去学校把苏清岩抢过来塞在某人面前然后把那本教人如何养龟的破书扔出窗外。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等会儿我们要跟摩域那边的人见面?”
“嗯······”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等会儿要谈的是什么不?”
“嗯······”
“大哥苏清岩今天下午有课不?”
“她七八节有课,今天没晚课。”某人终于从那本养龟书中抬起了他低垂的头颅,目光凶狠,“你想干嘛?别想觊觎我的人!”
“哈,就是这种气势!等会儿你就这副气势和摩域那边的人谈事情,保证他们不敢以大欺小!”
“······”某人又低迷地垂下头。
蒋树扶额。“凌柯你说你,为了苏清岩把自己愁成这样,至于吗?”
突然,“叩叩”声响起。秘书司礼安走了进来。
“老板,摩域那边的人来了,正在会议室等着。”
只这须臾间,凌柯已经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微微一笑,“好,五分钟后就过去。”
“好的,”司礼安退下,高跟鞋声远去。
“你还真是······”蒋树看着基友的变脸绝技,哭笑不得。
“铁树,你不知道苏清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也不清楚苏清岩是怎样的一个人。”说话间,凌柯已经站起身,在镜子前打好了领带。
“在这个位子上我不能表露过多情绪以免公司的风气轻浮,所以平常我也只能在你面前袒露情绪。”凌柯透过镜子,直直地看着蒋树的眼睛。
“但是就是她教会我如何丢下心防,真心待人。”
凌柯穿好外套,走过蒋树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然,就凭你见过我那么多糗事,我早把你打发到刚果盆地去了。”
“还有,找个女朋友吧,老铁树,早点开花。”凌柯意味深长地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你妹的!还敢调戏我!”蒋树冲着被关上的大门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