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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英雄云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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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男子眉毛一挑,笑道:“没想到你个小娃娃还听说过我,有幸有幸。”
原来这灰衣男子正是江湖有名的侠客魏征,人称“魏无影”。之所以叫无影,不仅因他身法步法快而无踪,他的行踪也没什么人知晓,今儿听说他在东南干了什么什么,下个月再传出的消息已是在中原。人都说,魏无影身姿挺拔,英俊潇洒,一身玄衣背着长剑行走江湖,是出了名的强悍人物,也是顶仗义的英雄。
郑文清皱着眉头打量他,身姿倒和传说中一样,是够挺拔高大的,脸也和传说中一样,是够英气的,只是这一身灰衣和传闻中“英俊潇洒”一身黑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的大啊!
郑文清哼哼道:“你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也敢这样胡乱称我!不过,”他故意眼睛上下逡巡了几圈,才说,“人都说魏无影是个顶有风采的人物,如今一看,不过一介灰衣。”
魏无影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那是人家说的,小娃娃,人云不可信,不然岂会有今天这遭?”
说罢,扛剑而去,似是打了一架精神了,嗖嗖几下就不见了踪迹。
郑文清气的脸抽抽,真是怒火冲天,冲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
郑文清心里想着:娃娃你个头,我都二十三了!
魏征寻着胡杨踪迹,约莫走了五十里,又看到了那个简易小木屋,便上前敲门。
里面的老头儿问着是谁,就来开门,一看是魏征,立刻就要关门!
魏征哪儿能让他关门啊,嘻嘻哈哈的说:“前辈,前辈,我次真的就来装壶水,你不给我水,明儿我就干成门口的胡杨了。”
老头儿轰人道:“去去,要喝水自己去取。”
魏征又嚷道:“村里没酒楼,我都三天没吃饭了,前辈你好歹赏个饭。”
老头儿气呼呼的说:“上次来借酒,好嘛,给我喝了个见地儿!怎么,今儿还要吃净我的饭?”
魏征道:“我不是又给你酿了几坛,你略等等就能喝到,我这可是南方学的好手艺,前辈,你看,我也不是没诚意,我还提了个火鸡呢,一起吧一起吧。”说着就挤了进来。
你道这老人是谁?他就是大漠客栈的老头儿!因这两天过去的人太多,他实在留不住,就出来了,住在胡杨树边,等那伙人走了再回去。
谁知被魏征找到了!
别人在沙漠,唯恐掉队失踪,他可好,方圆几十里可劲儿找,就在胡杨这儿找着了。
这魏征目标也很明确,磨嘛,磨着磨着,虹剑的下落就出来了。在一个破客栈找什么线索,直接找人问呗,真是!
他这边磨着老头儿问,那边郑文清还在找线索。这样过了月余,郑文清等不下去了,又去了沙漠客栈,看过的地方都没有再去看,就看他没看过的地方。
如今这客栈倒没那么多人了,大家都守在附近,谁那里有个动静,立刻就知道了。
郑文清推开书房的门,一点一点看着,看到桌上有本书,就看了看书名,是收抄本《忘道》,书中夹一叶子,正是刚抄到的那一页,上写:东北有山,山有一峰,登高可得道。
郑文清哈哈一笑,可是知道了为何许多人找不到了。这武林中多是粗人,识字的不多,如此不起眼的一本书,只会让大家忽略过去,如何能在意里面写着什么?
是以当他知道虹剑所在后,心里真有一股畅快。
他也没急着去找,因虎视眈眈的人太多,所以就想先准备准备,以回去的名义转到东北去寻剑。
只是这时大家都不走,他一人要走,还是如此马车华盖,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郑文清心里想:若我们几个也是一身灰衣,怕走的时候就没人注意了。
正想着那魏征,忽然福至心灵,右手持扇轻轻撩开了车帘,透过车窗的小小一角,便看到窗外一男子,背着长剑,身着灰衣,正在酒家打酒。那剑眉星眸,那傲然身姿,极是耀眼,偏偏一件再不同不过的灰衣,给他掩盖了一些光芒。
郑文清带着一些探索看着酒馆中的魏征,清傲的脸庞上尽是沉吟。
黑蛇从袖口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外边,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可爱。
郑文清松了手,帘子复遮住窗子,也遮住了外面的风景。
走了约两日,也不见有什么山什么峰,四下看看,也不见有人跟着了,郑文清怕自己迷了路,拿出罗盘看看,依旧是东北方向。
“走吧,想必快到了。”他暗暗给自己加油。
又走了几日,马车装备的东西已快用完了,大家都有些莫名的恐慌,就问少主哪里看来的地址,郑文清就一一说了。
大家正沮丧,前面探路的小子回来,喜道:“前面果然有一山!”
众人忽而大喜,瞬间提起精神,加速前行。
待来到山前,果见中间有一高峰,郑文清指着这山峰说:“便是在此山峰上。”
众人下马,拿起自己的剑,护着郑文清往上走。
这山也是奇特,阳面尽是乱石,不见几棵小草,走到山顶,却见阴面尽是郁郁葱葱的绿草高树。
山顶有块大石,这大石似是人为掏了一个洞,众人小心翼翼走进去,果见石中间立着一把剑。
这剑长约四尺,青铜为鞘,鞘两侧各有一殷红宝石镶着,剑上无穗,立在这暗沉的石洞间,看起来古朴至极又庄穆有力。
“好一把虹剑!”郑文清上前一步,将剑取了下来,清傲的脸庞上如今尽是欣喜!
“的确是一把好剑,呵呵!”
洞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郑文清大惊,扭头看去,只见本无一人的洞外,忽而从天而降约有数十人!这些人手持刀剑,穿着与沙漠同色的衣服,不知尾随了多久,他竟一无所知!
郑文清的侍从们几乎是立刻呈圆形阵仗将他护在中间,纷纷亮剑,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紧张非常。
“你们是什么人?”郑文清冷着眸子沉声问,不见丝毫怯意。
刚刚赞叹虹剑的男子约莫四十左右,脸上有道明显的大疤瘌,从眼角斜着过了鼻梁又延伸至嘴角,看起来真是丑陋异常。此时他轻轻扯动嘴角,哑着声音说:“郑文清,我看你是郑公的小子,给你一个机会,把虹剑交出来,乖乖回家喝奶去,不然,大爷们把你吓尿了可别哭鼻子!哈哈哈!”
那一群穿着沙漠色衣服的男人也都跟着张狂的笑了,看郑文清的眼神也甚是不屑。
郑文清何时受过这等侮辱,手往腰中一探,水间“锃”一声应势而出!这天下第一的软件如夺命权杖直取大疤瘌的脑袋!
郑文清的侍从们也纷纷出手,一时间,场面纷乱。
奈何这些人武功都不弱,更加上占个人数多,不多时就占了上风。郑文清这边的人越战越少了。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交出剑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大疤瘌喊道。
郑文清哼道:“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他虽是在家娇宠的幼子,但毕竟是武林世家,自幼习武,身手虽说不如哥哥和父亲,一般人想拿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此大疤瘌一个示意,立刻又有俩人围了上来,左右开攻。
功夫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以一敌三,郑文清立刻就处于下风了。虽是咬牙硬撑着,但体力消耗非常快,不由得左右支绌,应接不暇,因此身上受了不少伤。
这时,其中一人正面缠着郑文清,一个眼神示意,另一人就闪到郑文清背后,卯足十成力气,轮起剑鞘奋力往郑文清的小腿上砸去!
“啊!”郑文清一声哀嚎,冷汗涔涔的倒下了,他痛的全身痉挛,嘴唇煞白,张张嘴想让同伴来帮忙,四周望了望,却发现他的侍从全都死完了……只有他还活着。
郑文清一时悲从中来,握紧水间,手肘一撑,就要爬起来再战!
“哈哈,一帮大人欺负一个小娃娃,也是好不要脸!”
不知什么时候,放置虹剑的巨石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衣、身背长剑的男子,他迎风而立,灰衣被吹得咧咧做响,衬着他挺拔的身姿,好不潇洒。
郑文清看到是魏征来了,不知是何心情,只觉得一颗心“咚”落地了,几乎立刻,他就晕死过去……
魏征一看,好不头疼!你说你要是醒着,我抱着你跑就完事,如今你还玩个晕过去!都说睡死的人比猪沉,这也不好跑啊!
再看看对方的人,大约还剩二十人,看来得先出手撂倒几个,这样跑的时候不至于追兵太多。
大疤瘌一看这人背着重型剑,眼神嗜杀,恐怕是个恐怖人物!于是悄悄示意兄弟们:赶紧拿了虹剑跑!
可是大疤瘌没料到,他的眼神兄弟们懂,常年混迹于江湖与市井间的魏征也懂!于是还没等他们出手夺虹剑,只听“嗵嗵嗵”几声,他们的兄弟就走十数人倒地了!
大疤瘌仰头再看,巨石上哪还有人?!低头看,郑文清也不见了!他猛地回头,只见远处一个灰衣正以看不见的速度飞奔而去!
那速度,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这……这……只用剑鞘就把这么多兄弟轮死了?!他是什么人?!”一个小个子男人查看了兄弟们的伤,却发现没有一个有刀刃之伤,全部都是被重物砸了脖子,导致骨头粉碎而亡!
这不是人吧?人能有这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