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BLEACH 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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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瞳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不出意外尤利塞斯已经离开了，而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访客，则是一副等了许久的模样，连茶都自觉的泡上了。
“栗原大人。”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身为编号NO.8的破面，外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相较于其他十刃身体可以算得上是比较削瘦，加上粉色的头发，眼镜型的面具，看上去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学术研究者——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早在拜勒岗为虚夜宫的统治者时，萨尔阿波罗就已经成为其下的研究者了，对于栗原瞳也可以说是比较熟悉。
他站起身，面朝栗原瞳语气极为正经的开口道。
“非常抱歉，擅自动了您的东西。”
以萨尔阿波罗这几十年间的了解，栗原瞳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虽说看上去不好相处，实际上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一般都懒得跟人计较，所以只要他表现出该有的态度，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栗原瞳看都没看萨尔阿波罗一眼，对此举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径自坐在他的对面，随手脱下外套扔在一边。
“我记得没让你等我回来，萨尔阿波罗。”
“是的。”
“我寝宫有什么吸引你留在这的？”栗原瞳语气颇为随意，看上去也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还是你要给我收拾一下那边的垃圾？”
她将脸微微侧向门口的方向。
“如果您用得上我的话，当然乐意之极。”萨尔阿波罗微微朝她倾下身：“不过我留在这的原因并非是您想的那样，事实上，在我到来不久之后，我发现有其他人闯入了您的寝宫。”
栗原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看不出任何态度，萨尔阿波罗顿了一下，便继续说下去。
“他在您的卧室里，我没有进去，并不知道是谁，听到声音的时候好像已经打碎窗户逃出去了，从您的寝宫正门出去追的话是要绕远路的，所以我便直接在这里等您回来，非常抱歉，没有帮您——”
“不需要。”栗原瞳淡淡的打断他，终于抬了抬眼：“你站着干什么，泡了茶不知道倒？”
“……是！”
萨尔阿波罗立马坐在栗原瞳的沙发上，端起茶壶先给她倒了一杯，从热气上来看温度倒是刚刚好。
“您说不需要……是因为卧室里没有重要的东西吗？”他一边往自己的茶杯里添茶，一边斟酌着问道：“还是您去……操纵回廊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还是说有什么人想知道，让你来问？”栗原瞳没有去碰茶杯，保持着后背倚靠沙发的坐姿，看上去闲适又放松，然而随着话音落下，她却猛地爆发出灵压，一瞬间面前茶杯里的水都以肉眼可见的巨大频率晃动起来，萨尔阿波罗僵握着茶壶在骇人的灵压下一动不能动，冷汗瞬间滴落下来。
“不敢……是我多嘴了。”
他低下头，竭力不让自己的姿态太过难看，冷汗却一层层的侵透了外衣。
“那么你是认为我发现不了自己寝宫有人闯入，需要等你来告诉我吗？”
栗原瞳瞬间将灵压收了个滴水不漏，话语上却没有放过他的打断。
萨尔阿波罗握着茶壶的手僵了一瞬，还没从强大的压迫感中完全恢复感知，却几乎没怎么停顿，下一秒立马放下茶壶，单膝跪了下去。
“我只是担心栗原大人让我做的东西被人破坏，以防万一才留在这里的，是我的能力不足，并不是 ……”
“这种小玩意——”栗原瞳闻言终于有了动作——探身将放在桌子上的试管拿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了再做就是了，以你的能力很简单吧？”
“是，但是我担心时间上……”
“哦，说的也是。”栗原瞳赞同的点了点头，将试管收了起来，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泡得不错。”
萨尔阿波罗颇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等了许久都不见栗原瞳再度开口，这才站起身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心下松了一口气：“您喜欢就好。”
栗原瞳慢慢的品着茶，过了半晌像是才想起来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掀了掀眼皮看着萨尔阿波罗奇怪道：“你还不走？”
“……”萨尔阿波罗脸色僵了一瞬，面对如此直白干脆的赶人方式，也无法再迂回下去：“事实上我还有一个小的请求，不知道栗原大人能否答应我。”
“你何时见我答应过其他人的请求？”栗原瞳有些好笑的反问他。
萨尔阿波罗哑然，终于察觉到眼前自己面对的这位虚圈里除蓝染之外的二把手，虽然看上去是最不具有危险性的外表，但性格却是最难搞的。
“……非常抱歉，是我无礼了，请您当我没有说过。”
栗原瞳看着他在开口时下意识变得有些紧绷的身体和紧抿的嘴巴线条，眸光动了动，又改了话锋。
“看在你茶泡得不错的份上，说说看。”
萨尔阿波罗一向摸不准栗原瞳的脑回路，这位大人的行事作风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不论如何，即便原因和他做的东西无关，栗原瞳总算还是开口了，这便意味着机会——
“……您要用药剂的对象，事后可否留给我做实验？”
栗原瞳将杯中的茶水喝上，放回到桌子上，没有说话。
她看着萨尔阿波罗，目光平静的看不出丝毫异常，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压迫。这源于长年累月下来积攒的一种无形的东西，说是气质不太准确，气势也不恰当。有一种人就是那样，只是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却无法忽略其存在，哪怕不用目光去看，也能感觉到对方无论是身上散发的气息、还是肢体动作，都压迫在你身上，如坐针毡。
就在萨尔阿波罗几乎忍不住要再度开口，收回这句话之际，栗原瞳总算有了回应。
“我什么时候说要用在谁身上了？”她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单音节，重新拿起手边的试管，里面是没有任何颜色的流动液体：“好像没有吧。”
“……当然没有，是我唐突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以为我要用在谁身上？”
“我没有想过……只是如果有这种可能性，希望您能考虑我的请求。”萨尔阿波罗说：“当然我也不希望您能用到它。”
栗原瞳垂着眼眸沉默了半晌，看不清神色：“我知道了。”
“那么，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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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尤利塞斯都不知道，更不会想到有人已经惦记上了拿他做实验，可能是那个已经被他忘记过存在的八音盒打开了尘封回忆的闸门，当天晚上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百年以前，那个有个真正阳光的世界，还有和栗原瞳的初次见面。
被魂葬来到尸魂界的第一天正值暴雨的天气，秋本彻对这个世界完全是一无所知，又因为暴雨的缘故，周围也看不到一个人的存在，处于谨慎和习惯，他在原地并没有多做犹豫，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离开了。
这个世界看上去并不比他死之前的那个世界好到哪去，无论是破败的房屋还是随处可见横死的尸体，都彰显着这个地区是位于治安和权利的边缘处。
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外来者，在没搞清楚现状的情况下，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中丧命，当下最好还是暂时避开危险地带，先搞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
可惜的是运气之神并没有眷顾他，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人不说，快走到尽头的悬崖，还发现了一位明显一看就具有危险性的少女。
少女背对着他的方向，但从服饰来看身份就不简单，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明明没有撑伞，身体却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绝一样，没有一滴雨水落在上面，银色的长发铺满了背脊，哪怕穿着宽大的服饰也掩不住削瘦的身形，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悬崖边缘处，犹如一尊遗世独立的雕像。
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轻易的对小人物出手，运气好的话，得到的情报也远比从普通人那里要多的多。
秋本彻打定主意，正准备上前，原本除了少女空无一人的悬崖上却突然凭空出现了另一人。
他下意识的呼吸一窒，瞳孔微缩，猛地停下已经迈开的脚步。
来人一身古怪的黑色和服，站在少女微微靠后的侧方，看姿态极为谦卑和恭敬，两人的地位身份一目了然。秋本彻对这种现象并不陌生，可以说一直处在高高在上位置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他，只是对于那两人现在所处的环境表示有些疑惑。
不过很快对方就解答了他心中的问题——
“少族长，族长请您回去，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果不其然，这两个人并不属于这个地方。
秋本彻将身体彻底隐藏在树的后面，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离开，以来人神出鬼没的行踪来看，只要他有一点异动恐怕都会被察觉。听到对话他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点头，和来人一起盯着少女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少女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目视前方，盯着悬崖下方的景致一动不动。
来人等了半晌不见回应，忍不住再度开口，脚步稍微上前移了半分：“您听到——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骤然被身体传来的剧痛所打断——少女明明还是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来人的左胳膊却在眨眼间不翼而飞，大滩的鲜血从断口处涌出，随着雨滴落在地上，晕染开大片。
“我听得到。”少女终于开了口，声音冷淡毫无起伏，一点儿没有刚刚将人一条胳膊砍下来举动中的暴戾和狠决，仿佛动手不是她一样：“回去告诉他，想要一个这样的未来族长，我无所谓。”
躲在树后的秋本彻眼眸暗了暗，看着那个人强忍着剧痛跪在原地颤抖了半天，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应下声便再度消失在原地，速度快的若不是地上还有没被雨水洗刷干净的血液残留，几乎让他以为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这个时候若是还想要去找对方打听事情，那他真是不要命了。
秋本彻想都不想的便要转身离去，然而就在他脚尖刚刚移动了半分，身体还没有转过去的时候，少女再度开了口。
“给你两个选择，出来，或者死。”
秋本彻：“……”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乖乖走了出来。以刚才那个人的身手，说没发现他才是不科学，恐怕两个人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只不过刚刚没把他放在眼里罢了。
“抱歉，我只是无意中路过这里，并没有要偷听的意思。”
见过少女刚刚出手的速度，秋本彻不认为自己能在不经过允许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少女听了这句解释，却没什么反应，秋本彻想到刚刚那个人的结局，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上前走到少女的旁边。
“我可以选择将刚刚看到的一切都遗忘，包括你。”
闻言少女终于侧过头轻轻看了他一眼。
“刚来尸魂界的整？”
秋本彻看清少女的面庞忍不住怔了一瞬，这才发现对方看上去居然比他还要小，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
……这个世界的人有点儿厉害啊。
“这个世界叫做尸魂界？”察觉到少女好像没有对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加之对方无论是容貌还是年龄都看上去更为无害的缘故，秋本彻干脆坐了下来：“我的确是刚到这里，看上去和之前的世界真是不大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
“你就很不一样呀。”
“……”
秋本彻见她迷惑的眨了眨眼，忍不住笑起来：“一般人不是都会说‘躲在那里的人出来’或者‘你是谁，刚刚听到了什么’之类的，哪有像你这样直接说‘出来，或者死’……很可怕哎。”
“你看上去不怕我。”少女淡淡的陈述道。
“那是因为怕也没用吧，你想杀我我也躲不过去。”秋本彻摊了摊手，看着少女娇小的身躯，顿了一下还是诚实道：“而且你看上去比我还小，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似乎在考虑怎么尽量不得罪眼前的人，“——通常基本都不具有什么危险性，很少有靠武力吃饭的。”
“那靠什么，男人吗？”少女歪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少年因为没有灵压隔绝的缘故，浑身都被淋湿，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丝流下来，却并不让人感觉到狼狈，反而有种颇为潇洒和悠然的气质。
很明显这个少年在现世那边的身份并不普通，非富即贵，就是不知道这个年纪这身气度是怎么死的。
“而且我比你大，尸魂界和现世不一样。”
“诶？”秋本彻有些惊讶的瞪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而已，真正难以置信的人通常会在意的问题是在“怎么可能你比我大”，而不是什么“还有什么不一样的”，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极为无害，实际上真正的心思却隐藏得极深。
少女看得清楚，却没有戳穿他：“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她站起来，看上去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意思，“这里是北流魂街77区，不想被饿死的话，就往前走。”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面前少年不同于普通整的灵力。
秋本彻来不及去思考她话语里的含义，紧跟着站起来：“你要离开了吗？”
少女没有回答他，沉默着转过身，朝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没有跟上来，在她身后遥遥喊了一句。
少女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巨大的雨幕模糊了视线，广袤的阴云下那抹银色恍惚间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光，她轻轻开口，声音低的几乎瞬间被雨滴砸碎，却随着微凉的风渗入骨缝，传至心间。
“……你不会想要认识我的。”
……
尤利塞斯从梦中醒来，少女清冷的嗓音仿佛还回荡在耳畔，他细细品味着那最后一句话，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想认识啊。
好像栗原瞳说的话，十有八/九多数都是对的。
这个人看待问题、看待他人亦或是这个世界，都太过于通透和冷漠，总是由已知的所有条件得出未来最坏的一个结论，她好像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例外，以平等公正的目光，将自己也算作是芸芸众生中无数个体中的其中一个，在她的世界里，不存在“特殊”一词。
可是他不甘心啊，结果已经变成这样，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已经认识你，并且喜欢上你了，能怎么办呢？
不让自己后悔的话，就只能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了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呐。
你的话，是可以理解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BLEACH 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