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BLEACH 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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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虚夜宫里光线最充足明亮的地方可能就是监控室了，在栗原瞳说完那句话以后，市丸银便将椅子彻底转过来面向她，眼神毫不掩饰的将栗原瞳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清晰的光线下连发丝都根根分明，恍然让人产生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栗原瞳刚刚还在某人近乎视奸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脱了全身，面对市丸银这种等级的目光自然不会有什么失态。不过被莫名其妙的打量久了，不舒服还是有的，就在栗原瞳刚有所反应——微微半垂下眼皮——通常这代表她在考虑下一秒对哪儿出手，而不是躲避视线的示弱，市丸银立马一脸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笑着说道。
“我以为你不会穿这身衣服。”
栗原瞳目光继续下移，没有停顿的落在自己肩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将衣领扯开了些，看上去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单纯有些不舒服而已。这身衣服虽然尺寸完全是按照她的三围来的，但穿习惯了宽松肥大的死霸装，这种相对来说稍微有些紧身的装束还真是不习惯。
直到把一圈的衣领都扯松了，栗原瞳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市丸银的话：“不穿的话会被S/M吧。”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市丸银条件反射的抽了抽嘴角，顺着她的动作眼神下移，终于发现哪里有些不太对，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说道：“……你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碍事，撕掉一截。”栗原瞳低头看了一眼在路上被她随手撕到大腿根的衣服，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语气淡然又无辜：“又没露出内裤，你慌什么？”
“……”
天地良心，市丸银压根没对此表现出一丝慌乱，好在他对这种事一向都不在意，口头上的便宜栗原瞳占也就占了，反正这货说话十句里有九句都是随口怼人，认真和她计较的人才是真正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是水平角度，你站的高点不就都看到了？”
“哦，看到内裤而已。”栗原瞳不以为意，毫无羞耻心的摆了摆手：“大家自己又不是没有。”
……这种莫名很有道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市丸银眉梢挑了下，目光在栗原瞳被绷带缠绕的右手上停留了一秒，不打算继续下去这个无意义的对话：“换个衣服都能受伤？”他接着切回到一开始的主题上，“说起来刚刚你那边的动静可不小，还有空来参观监控室？要不是我确定今天睡醒了，还以为在尸魂界呢。”
“扔几个鬼道练练手而已。”栗原瞳拉过市丸银旁边的椅子坐下，从善如流道，看上去像是早就料到了问题，并没有几分意外。随手拨动控制监控画面的按键，面前的屏幕顿时被破坏的一片眼花缭乱，她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的打算：“我门口的墙坏了，等会儿找人给我补上。”
市丸银在她背后看着也不阻止，任由栗原瞳玩似的瞎按——反正也没什么需要监控的。
“练练手。”他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声线压得有些低，听上去没有以往的轻佻，反而让人感到了点儿无法言说的心悸，莫名有几分危险：“那过去陪你练手的客人呢？”
栗原瞳手下的动作一停。
从大厅到监控室的距离不过也就是到她宫殿距离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市丸银是完全有可能看到尤利塞斯跟着她回到宫殿的。
“走了。”栗原瞳面不改色的回道。
“呵，那可真巧，我一直坐在这儿都没看到他出来。”
“这么关心，你对他一见钟情了？”
“我和你可是‘日久生情’，怎么对别人‘一见钟情’？”
“……”
栗原瞳脸色微妙的顿了下，连随意拨动控制器的手也停了下来。
“不会影响你，你想过去随时都可以。”
“随时~看上去可没什么保障。”市丸银扯了下嘴角，并不领这个情，他坐着椅子向前滑动到栗原瞳身侧，抬起胳膊搭在她肩上，凑到耳边有些冷酷的笑起来：“你要是下不了决定，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栗原瞳不用扭头也能感受到旁边毫不掩饰的森冷目光，但口吻依旧没有退后的意思：“这件事你别管。”
她干脆的态度有点儿出乎市丸银的意料，以栗原瞳一贯的处事风格，应该不会如此坦诚才对，这也更能说明，其重要程度甚至让她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坚持和态度。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不放心的话……随便你。”
随便的范围太大，可以说是完全放任的态度，可市丸银并不认为这是栗原瞳的退让和给他的特权，他心里清楚，一旦真的“随便”起来，那接下来两人的关系也就“随便”了。
很有可能上一秒他杀了尤利塞斯，下一秒低头就能看见刀从自己的胸膛穿过，栗原瞳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就像他亦是同样。
栗原瞳摆明了是懒得和他解释，有点儿破罐子破摔耍无赖的意思，市丸银可不会像浦原喜助那样无条件纵容她，甚至当下就开始认真思考起到底是逼问栗原瞳还是直接单干对自己更有利。
这要是换成几十年前，保不准市丸银就干脆杀了栗原瞳了，毕竟以他的性子，显然“朋友”还不足以重要到影响阻挡自己要走的道路，最好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要残留，干脆除尽。
但如今，哪怕不按一贯常人的心思来推断，两人的盟友关系这么久，说实话真要下手，多少还是要认真思考一下的。
不说别的，就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也要仔细衡量才能决定。
“就算我想随便……看上去也不太可能吧。”市丸银放下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手指快速将之前栗原瞳打乱的画面拨动调正回去，面前屏幕上重新出现尤利塞斯的身影，这次看位置已经走出了栗原瞳的宫殿范围，从方向来看大概是要回自己的房间。
“呀嘞呀嘞~有点儿狼狈呢，上半身的衣服都没了，练手的程度这么激烈？”
“NO.101，这种程度很正常吧？”栗原瞳往后干脆一坐靠上椅背，并没有伸手阻止他的意思，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轻描淡写道：“你不了解他的实力？”
“破面那么多，也不是每一个都见过啊。”市丸银一听就知道她在试探什么：“这几年和蓝染大人演戏也是很费精力的，虚圈没什么事我也不想来。”
这么说，市丸银也不知道尤利塞斯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不止是之前不认识的问题，而且仅凭两面就能判断出和她的关系。
栗原瞳盯着他侧脸上嘴角的弧度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问：“虚圈的监控设备是什么时候有的？”
“有段时间了，具体多久——嘛，记不清了。”
“你不在的时候，都是谁管？”
市丸银闻言侧过头轻飘飘的看了她眼，哼笑一声，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单纯无意义的回应：“没有保存，这里不是尸魂界，没那个必要。”
“——就算保存，你想看到的，也未必存在。”
可能是头顶的灯光太过耀眼的缘故，市丸银的面部表情没有一丝遮掩，显得有些凌厉甚至冷冽。
“存在也未必真实。”
栗原瞳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没受多少影响，依旧平静的开口：“你想太多了，我没打算看那个，只是想知道谁管这事。”
“你未免对十刃太不了解了——”市丸银顿了顿，立马反应过来栗原瞳的目的，勾了勾嘴角，说道：“NO.4乌尔奇奥拉·西法，那可是个比你更难接近相处的性格，我倒是很期待你俩交流的场面。”
“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没惹到你，论起听话程度，也能排前三吧？”
“那6号的葛力姆乔惹到你了？”
栗原瞳几乎没怎么停顿的反问回去：“我出手需要理由？”
“这么说今天这位也是？”
市丸银说着，从数百个监控视角里找出属于尤利塞斯的监控画面，直接放大到四分之一的屏幕，直言不讳道。
“啧，这一手铺垫找了个不错的人选，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在你知道9号的时候？”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栗原瞳装作听不懂，面沉如水的盯着眼前屏幕上的尤利塞斯，眼底毫无波澜，辨不出喜怒。监控的位置在他左后方，这个视角只能看到小半个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栗原瞳觉得尤利塞斯的脸色好像又白了几分。
他走的很快，衣袂飘飞间栗原瞳隐约好像看到一片猩红色。
栗原瞳记得多少年以前，秋本彻还因为她脸色不好的缘故，半督促半强迫过她去晒阳光或者吃一些健康的食物。
如今他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常年晒不到阳光，还一直以吞噬同类为食，就算记得百余年前的感受……究竟是渴望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呢？
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栗原瞳想。就算是她，其实也是没有把握的。
只不过眼前要走的路，从来都没看到尽头过，这么一想，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别忘了你最终要的是什么。”
市丸银就算是坐着，因身高问题也要比栗原瞳高出些许，说这话时兀然平淡的语气，加上微微居高临下看向栗原瞳的视角，使整个房间的气氛都骤然冷了下来。
“多余的事情不要做，碍事的话——我可是会杀了你哦。”
“用不着你来教我。”栗原瞳侧过脸看他，同时将手叠放在市丸银握着操作杆的手上，朝着相反的方向拉下去：“而且同样的事你也不会视而不见。”
“但我不会给这种机会。”
市丸银没有动作，只有两人越来越泛白的指尖在证明这一场无声的博弈。
“你太纵容自己了，瞳。”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手指依旧冷硬而僵直，各不相让，哪怕是重叠也没有增加一丝热度和柔软的可能性。
屏幕上的尤利塞斯像是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直没有从画面里消失，无声的影像岑寂而静默，却处处透着看得到碰不到，无能为力的绝望和冰冷。
“这是我的处理方式，如果你不能接受——”
栗原瞳闭了闭眼，终于缓缓的低声开口。
“——那么来做个交换吧，银。”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BLEACH 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