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华殇》小海同学

5、第五章 定都趣事

　　也正因为华筝公主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对于皇帝陛下同意异国人也可进入公主择婿范围的决定，令几个贵家公子十分吃惊，梁长安先就问道：“皇上难道就没有征求过华筝公主本人的意思？”
　　“当然问过，公主刚开始没有同意，皇帝吃了闭门羹，后来又差人送信公主不知为何，倒是同意了，不过加了几个条件，首先，比试者必须是求亲者本人，其次，文试她不管，由皇帝陛下裁断，但武试的优胜者要跟她亲自比试，赢得过公主，公主才嫁。”徐鲁中悠悠道。
　　此言一出，那两兄弟又齐齐松了一口气。李飞骂道：“死鲁中，故意逗我们！这样就好多了，南凉和北齐的成名高手多半已婚无资格，未婚的就算再精挑细选，打得过我们华筝公主么？”
　　“也不一定非要打得过才行，”白无殇再次插言，“如果公主看得顺眼喜欢，自然不输也会输了。”
　　“我也这么觉得，”徐鲁中美美地道，“你们都晓得，公主一向喜欢我……”
　　李飞喷出才喝进嘴的一口茶，咳着道：“公……公主是一向喜欢骂你！象你这样不太正经的人就算了，华筝公主沙场风霜多年，喜欢的是稳重有担当的男人。”
　　“唉，”徐鲁中叹着气，“李小公爷，你真是狠心，我可好不容易做个美梦……”
　　“你就少开华筝公主玩笑了，”梁长安推他一把，又道，“不过这次南凉和北齐也算是做着美梦来的，不成功吧，没有多少损失，一旦成功了……你们想想，不仅是联了国姻，而且娶到手一个军事奇才，名声也会一下子响亮不少呢。”
　　白无殇淡淡道：“南凉和北齐近来朝局都不稳吧，各有几派在你死我活地夺嫡争太子之位呢。此时有哪个皇子娶到了华筝公主，简直就如同已稳拿皇太子的宝座一样。”
　　“九先生这话算是点到要害了。明知我东州朝廷不大可能会放华筝公主外嫁，但总要拼着血本来争一争，若是侥幸争到了手，回国就一定赢定了。”徐鲁中赞同道，“也不知是谁去给他们出的主意，也亏他们敢鼓足了勇气来。”
　　白无殇很感兴趣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有人去给他们出了主意呢？”
　　徐鲁中耸耸肩道：“我不爱乱分析的，只是直觉。你们想啊，两个国家一起想到这个主意，又差不多同时付诸实施，也太巧了一些。”
　　“管他巧不巧，总之不能让华筝公主外嫁出去就行了。”李飞摇着手，转向白无殇，“九先生，依你看这场比试谁会赢呢？”
　　白无殇失笑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哪里会知道？”
　　“刚才鲁中问什么你就猜得中什么，我还以为九先生能未卜先知呢。”李飞哈哈一笑。
　　“我跟你们实招了吧，”白无殇笑道，“其实我不是猜中的。”
　　“不是猜中的？”徐鲁中立即来了兴致，“难道先生真的会算命？”
　　“命理之玄妙，岂是我一介愚人能窥算的？”白无殇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卷绢书，“我没有猜，我是早就知道这件事，这上面都写着呢……”
　　徐鲁中好奇地接过绢书，三个人凑过去一看，全都惊讶得叫了起来。
　　“这是南凉国君亲笔书写、遣使求亲的国书啊！”李飞两眼发直，“怎么会在你手里？”
　　“啊，原来那个县城酒楼上……南凉使团居然是真的丢了国书……”徐鲁中歪着头盯住白无殇瞧，“先生啊，你没事偷人家国书做什么？”
　　“你说对了，就是没事才偷的。”白无殇仍是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南凉使团刚好跟我住同一个客栈，那个掌柜的告诉我他们有个檀木长匣，护得很紧，里面一定有好东西。我一时好奇，派白福去取了来看，没想到只是一卷公文国书。这些事情与我们书院无关，所以我也不太感兴趣，原想看过就放回原处的，没料到他们那么快就发现了，闹了出来，没办法，就只好不还了……”
　　三人全都见识过白福奇诡的身手，听说是他去取的，倒也不吃惊，只是这个九先生也未免太好奇了一点，人家的国书他都要去翻来看看，也不怕惹上什么麻烦……
　　“对了，参与甄试有没有什么条件和限制呢？”梁长安把话题又扯回原处。
　　“有啊，要家世清白，年龄相当，品貌端正，未曾娶妻……”
　　“就这些？”
　　“就这些。”
　　“啊，”李飞叫道，“那大哥也可以去参加！”
　　“我？”梁长安吓了一跳，“我虽然敬重华筝公主，可从来没有想过……”
　　“不是想要你赢到最后才让你去的，”李飞拉着他的袖子，“我们东州参加的人越多，南凉和北齐获胜的机会就越小。你那么优秀，一定能淘汰掉不少对手，也算去为华筝公主筛选掉不合格的人选嘛。”
　　“可是……”
　　“还可是什么？我是武学不精，报了名也白搭，你可是天宝书院武考的状元，八先生的全身本事，你学的八层，好歹也算是个高手，还难为九先生进京这一路上都在指点你，就算积累一下实战经验也好啊。”李飞不由分说，向徐鲁中道，“鲁中，明天你去帮他把名给报上去。”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早就已经给他报好了。”徐鲁中笑眯眯道。
　　“喂……你们俩……”
　　“不用紧张，”白无殇忍着笑道，“你的武功我最清楚，想赢到最后是不可能的，去比试几轮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也算是安慰我？”梁长安欲哭无泪，“难道我是最好欺负的人……”
　　李飞又想到一个问题：“不会只有京城贵胄人家才知道这事吧？民间的俊彦英杰应该也能来参加吧？”
　　“当然能来。”徐鲁中斜了他一眼，“这种消息就是想瞒也未必瞒得住，何况皇上也有趁此机会为公主择一佳婿，以慰她沙场孤苦的意思。你们这一路上京来，难道没注意到各路武林英豪都在朝金陵赶吗？”
　　三人细细回想，迟钝地发现好象是这样，只是进京的人流本就多，一时没在意罢了。
　　“好啦，不跟你们聊啦，”徐鲁中起身伸个懒腰，“我要回去好好休养，三天后准备大展身手，打退各路英豪，一举赢得华筝姐姐的芳心……”
　　李飞斜了他一眼：“这人，还没睡着就开始说梦话了……”
　　“是该走了，免得打扰先生休息。”梁长安也道，“白福都睡着好久了。”
　　大家回头一看，果见白福和衣躺在床上，也没放帐帘下来，闭目睡得很香。
　　“都睡着了感觉还象个冰块……”徐鲁中刚发表了一句评论，白福的眼睛突然睁开，吓得他赶紧指着梁长安道：“刚才那句话是他说的！”
　　白福的双眼无焦距地睁了一小会儿，瞬间又重新闭上。
　　“放心，你的声音他已经认得了，”白无殇莞尔道，“如果是陌生人的声音，白福就会立即醒过来了。”
　　“还好还好，”徐鲁中拍拍胸口道，“那我们就告辞了，先生请早些安歇吧。”
　　白无殇起身相送到门外，目送三人离去，二更钟鼓恰在此时响起，他停住脚步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凝目看着黑夜中一片寂静的王府，良久之后，才慢慢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