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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小显峥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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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的大少爷徐鲁中是梁长安最好的朋友,三个贵公子本来是一起在天宝学院学习中遇到恩师白无殇,本打算结伴同行回定都的,谁知一行人在半路上碰巧救下了一对被追杀的老夫妇,听他们说是准备上定都,去控告鲁国公齐宝的亲族在他的原籍地青州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夺耕农田产为私产,殴杀人命等诸项罪状。李飞因为定远侯府与鲁国公府一向交好,怕父亲责怪,没有敢管这桩闲事,而徐鲁中生性洒脱,侠义心起,便自告奋勇护送这对老夫妇一起先走,同时还坚持不要梁长安同行,让他陪着九先生慢慢缓行,随后回定都。
“张阿公张阿婆怎么样?”一见到他,白无殇自然要先问一问那对告状的老夫妇。
“状子已经递到御史台了,事情现在很稳定,皇上秘旨派了特使去青州,没有调查结论前案子暂不开审,所以现在还没起什么风波,李飞你也用不着这么急就冷淡我避嫌。”徐鲁中虽然语气乐乐呵呵的,但说起话来却毫不客气,“我就是想这么晚来看九先生和长安,就不是来看你的,不服气来咬我啊……”
“呸!”李飞啐道,“你那么厚的皮,谁咬得动?”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跟你们说正经的,”徐鲁中拖过一张凳子在桌旁坐下,捞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有多及时吧?”
“及时?”梁长安不解地眨眨眼睛,“我们赶上什么了吗?”
“哈哈,”徐鲁中用力拍着好友的肩膀,“你们赶上了一场大热闹!”
听他这样说,白无殇倒还罢了,梁长安和李飞却一齐睁圆眼睛,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因为他们二人非常了解徐鲁中,知道这位尚书公子是全定都最爱看热闹的一个人,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影子,看的热闹多了标准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大”热闹,就一定不会小到哪儿去。
“别吊胃口了,快说,有什么热闹看?朝廷要加恩科点武魁了吗?”李飞催问道。
“比那个热闹,”徐鲁中摆摆手,“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初遇张氏夫妇的那个小县城外,看见了什么人?”
“看见了……”李飞略一回想,“啊,那个南凉州派来出使我们东州的使团!当时他们不是在酒楼闹着说带来的国书丢了吗?又砸楼又搜身的,那个猖狂劲儿真让人想狠狠教训他们一下!他们现在已经进了定都了?干什么来的?”
“嘿嘿,”徐鲁中笑眯眯道,“他们是来求亲联姻的!”
“原来是这个事……”李飞有些失望,“皇上是一定会按惯例考查一下这些使者的,虽然还算有趣,却也未见得会有多热闹。”
“你先别急嘛,”徐鲁中斜了他一眼,“这个热闹里不仅有皇上,有南凉使者,还有一个你们想也想不到的第三方!猜猜是谁?”
梁长安与李飞刚开始想,白无殇已道:“是不是北齐的使团也到了定都?”
徐鲁中稍感受挫,但很快又振作起精神:“九先生猜得没错,北齐的使团规模也不小,双方在定都已经明争暗斗了好几天了,皇上决断不下,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决断,所以颁下圣旨,三天后在朱雀门外,来一个公平的比试!”
“有些意思了,”梁长安挑起双眉,“我们已经看到南凉使团里至少有一个快刀文明,北齐那边虽然不知欧阳飞熊来了没有,但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双方比拼,的确值得一看。”
“哪里只是双方比拼,是三方!”徐鲁中得意地一笑。
“啊?”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还有哪家使团?”
徐鲁中正准备卖卖关子,白无殇又笑道:“我猜当然还有东道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就不许我们东州的勇士去争争这个机会?”
面对着梁李二人询问的目光,徐鲁中只好予以肯定:“先生猜得对,就是这三方。”
李飞很是诧异地道:“皇上这样下旨实在奇怪,他如果不同意和亲,拒绝就是了,如果同意和亲,那把本国人扯进来比试什么?”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徐鲁中又高兴起来,“我刚才就跟你们说过,这是求亲,不是和亲!你们以为跟以前一样,如果皇上同意了,就在公主郡主中挑一个适龄的嫁过去,对方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反正娶的是东州宗室贵女的身份?”
“听你这话的意思,南凉州和北齐州此次前来,难道还有特定求亲的人选不成?”
“没错。”徐鲁中用充满神秘感的表情道,“一个特定的人选,一个让他们打得满头包都愿意娶到手的人……要不要猜猜看是谁……”
话音未落,白无殇随手放下粥碗,道:“我猜是华筝公主。”
梁长安与李飞一齐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
而徐鲁中则是一脸幽怨地盯着白无殇,恨恨道:“九先生,虽然你聪明绝顶让人佩服,可这种什么都猜得中的毛病实在不好,让人觉得很无趣,很没有成就感啊!”
“对不起,我反省,以后不这样了。”白无殇笑道,“你继续。”
“还继续什么啊,该讲的都讲的差不多了……”
“这样就差不多了?”李飞大声道,“南凉和北齐提的这是什么狗屁要求?皇上早该一开始就拒绝了才对,还搞什么公开比试?!大臣们没有谏阻么?华筝郡主怎么可能嫁出去?”
白无殇唇边浮起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
是啊,华筝公主怎么可能嫁出去?她可不是一个长在深宫幽闺的普通贵女,作为皇上皇后的长公主,自幼便跟随当今圣上在军中摸爬滚打,以一介女流之身,执掌一支号称常胜的十万重骑军的奇才统帅。十年前东州边境的强敌北齐兴兵,年仅18岁的华筝公主率领常胜军一路北上一月连拔三十余城,全军乌金甲迎敌,血战齐军,歼敌三十万,坑杀十万。此役后,朝廷颁下旨意,命华筝公主为护国长公主,重骑军全军皆归于其麾下。公主也曾指天盟誓,天下战事一日不平,她就一日不嫁,至今已二十八岁,仍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