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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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安慰
等他。
徐沐鱼是对等待感受到烦躁的人，但今天，或许是被演唱会的人声洗脑了吧，她踏在干燥的地面，偶尔用手摩挲包带，心情好像也还行。
因为一个人而生出的期待感，好像可以抵挡无聊的等待。
“我查到演唱会附近有一家漫画咖啡店24小时营业，你要不先去那里吃点儿东西？”
“或者我们聚餐地点旁边有一家紫菜包饭的店，这家店的味道很好，还附赠杂菜，以前我和成员们经常半夜的时候去吃。”
“或者，你直接来找我，我现在在吃烤肉，你来的话，我多点一些给你留着，你到的时候，刚好烤好。”
金硕珍一直发来消息，徐沐鱼有些哭笑不得。她怀疑那人一直打字，压根没空吃饭。
不过最后那条信息，让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对方文字里表达的坦荡让徐沐鱼感觉好像见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用过于避讳。但到目前为止，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只是停留在好感层面，过早变化身份面见他的朋友和家人，这始终不太妥当。
“别担心，我会自己解决温饱问题，我们吃饱后见面吧，然后去压马路。”
“什么是压马路？”
“散步。”
“这个说法还挺有意思的。”
“大哥，您好好吃饭，饭后见。”
“哦。”
徐沐鱼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断他聊天的心情了，那个“哦”字是不是代表他有些生气。
金硕珍放下手机，给母亲夹了一些肉，自己低头吃了几口没来得及咀嚼就站了起来。
“硕珍，你不吃了？”郑善微感觉这不像他平时的饭量。
“嗯，妈，你们慢慢吃，待会儿小国送你们回去。”金硕珍擦了擦嘴，拿上外套，正准备往外走时，母亲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小声说。
“以后没有朋友的女儿了。”
金硕珍微怔，看向母亲时，她已经和身边的号锡聊起天。虽然母亲故作平常，但他能够从对方的肢体动作里察觉到沉闷的情绪。换作以前，金硕珍一定会立马装出温柔的样子，说些好话劝解，但今天，他想先走。倒不是说他不在意母亲的感受，而是觉得，他需要提供空间让母亲接受他真实的自我。
徐沐鱼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索性直接前往约定的南山塔。在忠武路地铁站等南山循环巴士时，她碰到了崔秀彬和休宁凯，因为巴士刚好到站，所以三人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匆匆上了车。
三人简单闲聊几句，等着车启动，徐沐鱼准备把车窗的帘子拉开，看一下循山的夜景。她刚把帘子挂好，就看见金硕珍拿着外套往站点跑。
徐沐鱼站了起来，头撞到了车顶，她用手捂着脑袋，表情有些滑稽。
“小鱼努那，你怎么了？”崔秀彬本来摆弄着相机，但听见动静，便抬头看她。
“没事。”徐沐鱼僵硬地回答，噔噔的脚步声后，她看见金硕珍满头大汗地上了车。
“徐沐鱼，你来早了吧。”
车顶的白炽灯洒在金硕珍的脸庞，他微喘地扯下口罩，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等自己把视线范围从徐沐鱼身上延展时，他看到了同公司的后辈们。
“硕珍前辈，来，您到这儿坐，我刚跟您说，碰到了秀彬他们，您还不信，还特意赶过来和后辈们打招呼，真是太有亲和力了。”徐沐鱼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知道没人会相信，但嘴皮子很溜地给大家建立了一个台阶。
“别一口一个您，我瘆得慌。”金硕珍瞪了徐沐鱼一眼，自然地坐到她身边的空座上。
“听说TXT要录制新团综，这次取景地点是你们成员自己决定吗？”
金硕珍见到后辈并不慌乱，他只用联系到公司最近的计划，便和他们自然攀谈起来。
徐沐鱼瘪嘴，见插不上话，自己从包里拿出无线耳机塞到耳边。只是她侧目偷瞄金硕珍时，发现他有只手一直捂着腹部。
“你怎么了？”
“没事，就跑得急了点儿，缓一下就好。”
车停到了塔底，徐沐鱼看了眼首尔塔，然后拽住了前进的金硕珍。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她歉意地对崔秀彬和休宁凯说话。
“秀彬，小凯，我们就不上去了。”
两人和后辈们告别后，走到了塔底的露天广场上，金硕珍把外套铺在长椅上，拉着徐沐鱼坐下，在首尔的夜景都于眼中沉寂时，他问她。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去？”
“塔内的科技设施很多，想体验，以后也可以来，今天只想和你压马路。”徐沐鱼站起来，盯着他苍白的脸，笑着把手伸出去。
“要借机牵我可以，但你能不能把今天真正生气的原因说给我听。”金硕珍跟着站起来，把双手背在身后，像极了老干部。
“爱牵不牵，要求还多。”徐沐鱼收手，转身就走。
“徐沐鱼，你能不能有点儿耐心。”金硕珍小跑着跟上，抓住她的手，刻意用肩膀撞了她。夏日的蝉鸣里，两人的手都很热，汗涔涔的，但倒底没有松开。
“你手机响了。”两人打打闹闹地往下走，走到喷泉池边时，金硕珍先一步听到了手机震动。
“嗯。”徐沐鱼松开他的手，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
金硕珍盯着喷泉发呆等待，他好像没有那么喜欢这种机械的水流声。等看到山上走来几个路人，金硕珍迅速跑到徐沐鱼身边，他刚准备拉她走，对方忽然蹲下来。
角落里，灯光黯淡，金硕珍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感受到了湿意。角色互换，他心软地蹲下来。
“怎么了？”
“我有一个很好的小学妹。自从毕业后，便没有见过，但前一个月，她突然找上我，想请我吃饭。”徐沐鱼略微哽咽地说话，金硕珍拍拍她的后背，温柔诱导。
“为什么会抗拒吃饭这件事？”
“第一次，她让我帮她找份合适的工作，我便托朋友给她找到了，她当时不满意，却也不明说，把工作辞了之后才开始埋怨我没有给她找个轻松的。”
“后来，她自己找了份制作人的工作，但因为工作经验不足，她总是给我发一堆音源让我帮她提意见，意见我提了，但她觉得我不专业，所以从来不采用。”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但后来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音乐喜好，她不喜欢只是因为每个人的取向不同。所以我就自我安慰地憋着。”
“这几天，她一直想请我吃饭，但我刚才才知道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帮她找几个知名的制作人认识。”徐沐鱼把头埋在膝间，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善良的人，但学妹的请求，她一直帮忙去完成。可徐沐鱼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帮忙换来的是对方无理的要求。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在第一次就把她拉黑了，哭什么哭，有失我们鱼姐风范。”金硕珍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
徐沐鱼闷着不说话，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会难过很久的脆弱人类。只是她至今都还记得小学妹第一次见她，冲过来甜甜地叫她学姐。
两人一起去过市场买花，也一起为养死仙人掌而失落过，甚至连期末备考的图书馆，她们也曾拿着苦咖啡互相鼓励过对方。
曾经的记忆把小学妹刻画得太好了，所以徐沐鱼才会这么难过。
“你说人为什么要变？”徐沐鱼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可能蹲太久，她腿麻了，便下意识地靠着金硕珍，结果对方不经靠地摔在地上，外套粘上了黄绿色的叶子。
“看什么看，我也腿麻。”金硕珍故作镇定地站起来，拍了拍外套，见徐沐鱼要死不活的丧样，勉强安慰了一句。
“你管其他人变不变做什么，老伴不变就够了。”
“您这安慰人的方式真够独特。”徐沐鱼无语，但倒底笑了一下应和着金硕珍的安慰。
“下山路还长，小姑娘上来吧。”金硕珍揉了揉腿之后，慢慢蹲下，这一举动倒是让徐沐鱼很惊讶，她想说自己还不是那种娇滴滴到腿肌无力的人，只是看见那个男人背对自己蹲下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偶尔承认自己矫情脆弱也算不了什么。
“大爷，您身子骨还硬朗吗？”徐沐鱼慢吞吞地爬上去，搂着金硕珍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调侃。
事实证明，金硕珍身子骨并不那么硬朗，他背着徐沐鱼走了一小段路就累得抬不起手，连忙把人放了下来。虽然徐沐鱼见他弱弱的样子很想笑，但一路走来的台阶，掉落的树叶，让人模糊的夜色都给予了她最大的安慰。
徐沐鱼知道，微风吹过的时候，事情便过去了。
“那个是不是BTS的金硕珍啊？”
“肯定不是，硕珍欧巴是团里有名的撩不动，他不喜欢女生的。”女生扎完头发，拿出手机自拍，对于前面走着的一男一女没有在意。
“感觉背影好像啊，你说呢，素佳。”
长头发的女孩闻言，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孙素佳和金硕珍从交往到分手，周围人都不知道，但她私下还是继续关注着对方的消息，连演唱会的视频她也会一个不落地找来看。
那人的外套就是今天上行程车时穿的私服，而且走路的姿势也和那人一模一样。
“不像。”孙素佳认出金硕珍了，但她却不能承认，因为那个人遗留给她的不甘心正随着嫉妒膨胀，她不能忍受曾经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男人如今成为了别人的人。
孙素佳至今都还记得两人分手那天，她想陪金硕珍出海钓鱼，只是她刚说完这话，对方的脸色便难看到了极点，那种浑身抗拒的状态，就好像她侵犯了他的领地，可事实是明明她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说要看南山塔的首尔之花吗？十二点就关了，我们快点吧。”孙素佳转身，撞到了两个戴口罩的男生，当时她心里烦躁，简单说了对不起，就迅速离开了。
“哥，我们偷拍是不是不太好？”休宁凯盯着前面牵手的两人，觉得良心不安。
“就拍一张，之前硕珍哥把他的生日帽送我了，今年他生日，我也想送点儿特别的给他。”崔秀彬调整光圈，认真拍摄，等到确认两人的背影和灯光形成角度的折叠时，他这才满意地收了相机。
“要是他们恋爱被曝光了，那小鱼努那会不会有事？”休宁凯喜欢金硕珍前辈，但他更喜欢徐沐鱼，因为后者经常给他带中国瓜子，更会在自己录音闯祸时，毫无底线的夸他唱得很好，当然，主要是为了那袋瓜子情谊。
“不知道，我只希望两个人都好。”崔秀彬转身看向走远的那群女生，有了短暂的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