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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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情歌
徐沐鱼对着电脑调整着音轨，在多次修改下，还是觉得吉他的声音和整个基调格格不入，一时间，她开始苦恼起来。徐沐鱼取下耳机，将座椅转向，一下就看见吴赫坐在沙发上，瞄着桌上的词。
“干什么？”徐沐鱼跑过去，把一沓书写潦倒的纸塞进柜里，转身时，吴赫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写这种小女生的歌了？”
“你管我。”徐沐鱼摘下蓝光眼镜，把吴赫提来的零食袋子打开，刚准备找一桶拉面凑合，结果对方把手压在了面盖上。
“最近乐队想推出夏日系列的专辑，你把这歌卖给我吧？”
“送你。”徐沐鱼把泡面抢了过去，但这般干脆的态度倒是让吴赫很好奇。
“你不收我版权费？其实这歌你自己唱也可以。”
“吴赫，你知道的，我只做幕后。”刚把热水放上，徐沐鱼就掀开了盖子，面硬得不像话，她便拿着叉子在那搅拌。搅得面软了一些，徐沐鱼便低了头，她正准备往嘴里塞一口，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哥，送你吃。”徐沐鱼把面推到吴赫跟前，连招呼都没打，就冲出了工作室。
金硕珍刚把车停在徐沐鱼工作室的对面，就看到有个姑娘穿着拖鞋跑出来。大片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正盯着头顶的红绿灯，等到行人开始往前走了几步，姑娘这才跟上，越过人群，朝他的方向跑了过来。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明明就是普通的见面，那个人却怀揣着急迫的期待，她越过所有世俗和人群，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奔赴的心情。
“徐沐鱼。”金硕珍笑着念她的名字，指尖停留在开锁键上，等那人打开车门，满头大汗地坐在副驾驶时，他目光里的人终于有了实感。
“热死我了。”徐沐鱼提着领口散热，抿嘴想要抱怨几句，结果金硕珍莫名其妙的笑容让她后背发凉地恭顺起来。
“您没事吧？”
“吃饭，我待会儿要回公司训练了。”金硕珍瞪了她一眼，伸手从后座里拿了一个袋子。
“我跟你讲啊，金硕珍，你们公司构造就跟迷宫似的，上次见你卤蛋头那次，其实我已经在那个楼层转悠了半个小时了。”徐沐鱼兴冲冲地接过袋子打开，看见两个三明治的时候，突然有点儿舍不得那碗泡面了，不过她抬头看那人期待的表情时，还是笑着咬了一大口三明治，然后做作地说好吃。
“我们刚开始进新公司也那样，后来熟悉了也就好些了，等演唱会结束了，带你去我的工作室看一看，让你眼馋一下。”金硕珍见她吃得着急，立马从刹车侧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香蕉牛奶插上吸管递了过去。
因为赶时间，两人都吃得很快，但不管吃得再快，时间也在流逝，金硕珍看了一眼表，摸了摸徐沐鱼的头。
“要上班了。”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徐沐鱼，因为金硕珍摸头的举动，突然感到极度的失落，她感觉好像自己满心欢喜跑来，也终将躲不过离别。
唉！徐沐鱼，你还没那么喜欢金硕珍，心情这么糟糕干嘛。她自我劝慰地放下，然后推开车门利落地说。
“好走，不送。”
金硕珍趴在方向盘那无声地笑，看着对方慢慢跑远。
在世界巡演结束后，除了智旻飞往洛杉矶旅游外，其他成员都回了韩国，金硕珍和忙内一起去梨泰院吃饭，然后开车去兜风，在路上遇见上一次的那家唱片店时，小国把车停了下来，跟以前一样，一直盯着那里看。
“想进去就进去吧，这么晚了，也不会被人发现的。”金硕珍虽然不知道小国这么执着的原因是什么，但他不喜欢对方表情里藏着的担忧。
“吉他学了这么久，时断时续，还是没学出一个样来，为什么会这么难呢？”田柾国不解地抛出一个无关的问题。
“就跟我钓鱼一样啊，我不是钓了这么多年，水平还是一般吗？这有什么关系，自己喜欢就好。”
“感觉哥你变了好多，最近好像不管问你什么问题，答案都很乐观啊。”田柾国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走走停停的路人。
“不是说人生有固定的三个阶段嘛，热情期，倦怠期，成熟期，我可能已经走过了中间那个阶段，能更温柔地对待我自己了。”虽然对弟弟说出的都是好话，但金硕珍内心并没有那么乐观。他说了几句之后，便靠着车窗发呆。
最后一场在新加坡的演出，其实他感觉很累，但真正完成，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他又开始疑惑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走不过来呢。
“最近怎么萎靡不振的？”程思安在超市选水果，看见推车的徐沐鱼一直打着哈欠，便转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吴赫的专辑太赶了，之前给他的歌本来已经录制好了，但前天又跟我说，要全部升一个调，所以搞得所有的音轨都要重新整理。”徐沐鱼说完，眼皮都快耷拉下来，她没有想到原来和吴赫合作才是最累的选择。
“那我们不逛了，直接回去。”程思安把挑好的水果又放了回去。
徐沐鱼想着两人已经很久没出来逛街了，好不容易出来，却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而败坏了兴致，这样的发展让她觉得十分愧疚。徐沐鱼张嘴想说点什么找补，但程思安突然面露难色让她把话卡在了嗓子眼。
“怎么了？”徐沐鱼不安地问她。
“我要结婚了。”
本来结婚是值得高兴的事，本来徐沐鱼应该鼓掌说祝贺，但此时此刻，她笑得都快哭出来了。
“因为那次那个男生的事，我不是一直在生你的气嘛，虽然你跟我道歉了，但我知道是自己的敏感造成的原因，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身边除了你这个朋友，就没有什么情感依靠了。”
“后来因为各自工作原因，我们渐渐地也疏远不少，所以有男朋友的事，我也没跟你提过。”
徐沐鱼听着程思安的解释，觉得不是滋味，她真的很遗憾现在才从朋友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明明她们是可以互相讨论自己八卦的关系，明明她们可以是在晚上一起聊心事的关系，但到现在，却因为一层隔阂而纠结地不愿再往前一步。
“思安，我真的为你感到开心，还有很抱歉，我总是因为自己的事忽略你。”徐沐鱼挽住她的手，小声道歉，对方却摇摇头，朝她笑了。
“我们都有错，但没关系的，我们还有时间去经营我们的友情，所以不要因为以前的遗憾而耿耿于怀了。”
程思安的坦荡让徐沐鱼越发愧疚，她甚至想说出和金硕珍交往的事来为这段关系做出努力，但最后却沉默于身份二字。
“到时候婚礼不是有祝歌祝词这些环节吗？你有没有想过请谁？”徐沐鱼想要为思安做点什么，便转换方式，提问婚礼细节的东西。
“其实这些我早就想好了，但我觉得肯定实现不了。”
“你说一下，让我听听你的宏图。”
“就BTS全员帮我唱祝歌，乐童音乐家的秀贤妹妹帮我主持，然后IU祝词，泫雅跳舞，BGM是脸红思春期现场版的LIVE。。”
“你想得真美。”徐沐鱼翻着白眼往前走，就算她能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给思安请来防弹，但她也没能力请来后面的一堆，就在她无语地吐槽时，程思安突然跑过来，揽住她的肩，小声在她耳边说。
“他们来不来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
和程思安道别后，徐沐鱼虽然满脸疲色，却没有了回家的心情，她在商场里无所事事地闲逛，表情有些麻木，只有偶尔看到行人们互动的场景时，她会抬头笑一笑。
“努那，奶茶店促销活动，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大概十八九岁的男生抱着一摞传单跟着徐沐鱼。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你是觉得我长得比你老吗？”徐沐鱼没有力气应对陌生人，想起哪句电视剧的台词就脱口而出。
“不是不是，美女都叫努那，帅哥都叫哥。”小男生从善如流，倒没有露出被刁难的不满。
“奶茶热量这么高，你劝我喝，是故意让我长胖吗？”徐沐鱼虽然和他开着玩笑，但主要是想拒绝人家的热情，因为她对于奶茶的喜欢，不如保温杯里的白开水。
“努那，害人之心我可是绝对不敢有的，我们就是小本生意，多揽人进店谋生计罢了。”
“哟，你这口才也是很优秀，不做综艺可惜了。”徐沐鱼开始胡编乱造，没想到对方突然垮下脸，让她心慌自己是不是演得过分了。
“努那，你不知道，我能做到今天这么优秀的地步，完全是努力得来的。”
“想想我高中那年，我和我的初恋在一起半个月，她就和一个出家人走了。”
“我悲从中来，痛定思痛，发誓一定要擦亮眼睛，结果第二任女朋友昨天和我说，她喜欢女生。”
“所以我顿悟了，决定提升自我。”宋慈生不带喘气地讲诉自己的传记，但女生心思并不在他身上，而是落于前方的大屏幕。
“唉，这年头女生都喜欢防弹，他们在商场有品牌活动，你看这一楼到五楼，全都是粉丝。”宋慈生艳羡地用手指了指，却没有从女生眼里看到预料中的狂热。
“弟弟，附近哪儿有药店？”
徐沐鱼看着屏幕里的金硕珍，他穿着白色卫衣，黑色长裤，脖子和脸有些发红，本来她以为是灯光原因，但看见那人故意往成员身后站，双手僵硬地交握，徐沐鱼突然反应过来他过敏了。
“弟弟，附近哪儿有药店?”
徐沐鱼在发传单男生的帮助下，很快把药买了回来，但站在台下看台上的人时，她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品牌活动，对方一定会忍到下班的时间，因为现在是公共场合，她没有办法把手里的东西给他，明明想为他做什么，但这种站在原地的干着急让她十分挫败。
“我有办法。”
男生把一摞传单放到她手上，然后拿过那袋药，在众多女生的眼色里挤到了前排，品牌方的主持人准备开口进行互动环节，结果一个男生很突兀地在人群里尖叫。
“硕珍尼，我爱你!!!!!!”
金硕珍刚坐下，准备掩在桌下挠一挠手，可商场的人声鼎沸中，一个男生的声音穿破一切喧闹。他震惊地抬头，就听到了清晰的“我爱你”。小国在自己身边笑得拍桌，其他成员都在憋笑，连一众女粉丝们都开始起哄。金硕珍认出了那个男生，对方也曾在防弹的演唱会上惊鸿一叫。他无奈地举着话筒站起来，十分僵硬地给人比了个心。
“我也爱你。”
略微敷衍的回应让全场大笑，在人们注意力松散的时候，那人突然朝他扔了一个袋子，本来保安赶过来想制止，但金硕珍看到袋子边上的便利贴的时候，很自然地拿起话筒化解了变得紧张的氛围。
“谢谢你送的软糖。”
活动间隙喝水时，金硕珍悄悄吃了药，身上慢慢不那么痒了，等熬到下班时间，他背着包上了行程车，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他刚准备给徐沐鱼打电话，玧其就把一个耳机塞到他耳边。金硕珍不解地看着他，对方却慢条斯理地解释。
“吴赫最近有一首新歌还没发表，叫《没有空调的夏天》。作曲是吴赫和Fish，作词是Fish。忘了说，Fish是徐后辈在韩国音乐协会的名字。”
好像喜欢的秘密早就被人发现了，但金硕珍听见那首歌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润雨无声地爱着他这件事，全世界知道，也挺好的。
真讨厌闷热的季节
想让所有阳光都凋谢
侵蚀墙面的爬山虎
正构造一片森林夜幕
我独自在温度里闯
想让一切不安皆寂寥
清晨日光下的画布
用来回较量制造雾露
想说夏天真让人烦躁
想说不喜欢空调如何是好
想说你的出现像火光
让自在的心情翻涌到枯岛
动物园里出现盆栽
想伸手把他摘取回来
人人都觉得是应该
他笑得笼罩上了雾霾
我朝逆风的方向走
用平行线做了看门狗
拉动警报灭了大火
落魄的酒意刮来大风
想说夏天真让人烦躁
想说不喜欢空调如何是好
想说你的出现像冬箫
让一切世俗人烟孤寂到老
夏天没有空调也还好
汗透衬衫的凡人也可拥抱
想说我把你拉到海洋
你当风而笑与我同坐到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