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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正妻 ...

  •   “姑娘莫不是要去赴约?”一旁的桃红忍不住多嘴问了句,姑娘们的事下人们岂敢过问,只是桃红真的不想让自家姑娘再与那房公子有任何瓜葛,上次姑娘落水差点没了命,就是因为去赴那房公子的约才出事的。

      元茗将信折起来,扔进快要熄灭的炭盆里,点头道:“去。”

      “姑娘难道不觉得首辅大人比那房公子更加俊朗吗?”桃红嘴快道。

      元茗愣了一下,这丫头怎么就扯上首辅身上去了。她没见过那个房公子,但邬大人的确是芝兰玉树,个中翘楚。

      她眼前又飘过那青色的袍角,却是摇头。庶女和权臣之间可是云泥之别,那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这话可别再说了,当心让别人听了去,平白遭得耻笑。”元茗重新拿起话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可姑娘这么好看,只要首辅大人看上了,谁又敢耻笑?”

      元茗笑了:“傻丫头,也就你觉得好看,再说好看能当饭吃啊。”

      那日她可是看着了,首辅大人见了她也并没有多瞧上几眼。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首辅大人兴许不喜欢她这样的。

      翌日,元茗梳洗过后就准备出门,元府后门处已经备好了马车。她看了桃红一眼,桃红随即上前将手里的几枚铜板给门口守着的两名下人。原主存了不少私房钱,元茗正好可以用来收拢府里的下人。

      下人们收了钱,对于元茗出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老爷不问,他们就不会说。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筑修馆,筑修馆是汴京城内有名的茶楼,多是风雅文人趋之若鹜。

      元茗在桃红的搀扶下缓步走下马车,依旧是白纱帷帽遮面,两人在茶楼小厮的指引下进入二楼的竹帘隔间。

      “你且候在门外。”

      桃红应声:“是,姑娘。”

      纤纤玉手撩开竹帘子,内里别有天地,上好木桌中央是流水假山,四周墙壁上皆挂着绿植。

      屋里暖融融的,雕花茶壶里散发出缕缕白气,那里面裹挟着茶叶的清香。这间竹帘隔间一侧开窗,窗外便是汴京城的永济湖。冬天湖面还是一层薄冰,但到了开春,在窗边就可以俯瞰整个春意盎然的永济湖两岸。

      美眸轻转,观赏过整个隔间之后,元茗才把目光投射在那窗边坐着的素锦白衣男子身上。

      倒也难怪原主会看上这房嘉文,此人端得是一副翩翩公子哥样,素面白衣,待看到她进来就展颜一笑。元茗注意到他手边也放着把扇子,有其形没其神,跟那个风流倜傥的沈二公子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

      “绵绵快坐。”房嘉文起身欲牵起她的手。

      元茗一愣,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迈了一步。绵绵?莫非是原主的小名,又或者是两人之间的昵称?

      房嘉文见她躲了,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这里并无旁人,绵绵将帷帽摘了去吧,仔细闷着。”

      她没应,莲步轻移到原本房嘉文坐着的位置对面,微转头瞧了眼还站着的房嘉文,缓缓道:“房公子邀我出来是有何事?”

      房嘉文听她这么说,不免得着急起来:“绵绵,你从来都是唤我阿文哥哥的,今儿个怎么如此生份?”

      阿文哥哥?元茗嘴角一抽,理了理袖子道:“你可知我前些日子落水的事?”

      “绵绵,自从上次你我私下相会,被我母亲知晓,我便被禁足在府里,现在才有机会见你一面。”房嘉文苦笑一声:“绵绵,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晓吗?”

      隔着白纱,元茗瞧他一眼,的确是伤心的不得了:“你我见面那次,我是何故落水?”

      刚说完这句,元茗就觉察到房嘉文面上一闪而过的喜意:“绵绵你忘了吗?那次你我是约在湖边,你不小心踩空落入水里,我是拼了命才把你救上来的。”

      “哦,是吗?”鬼才信。

      “是啊,绵绵。你我数日未见,我对你思念得紧,何不把帷帽摘了,让我好好看看你。”房嘉文倾身就又想握她的手,元茗再次躲过。

      这房嘉文看似君子,怎么这么爱动手动脚?元茗不免得对他产生轻蔑之感。

      房嘉文又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绵绵你放心,我已经说服我母亲,待来年开春,我就去你家提亲。”

      元茗冷笑:“去我家提亲?给你做妾吗?”

      房嘉文面色一僵:“怎么会呢绵绵,我向你承诺过的,你必定会是我的正妻。绵绵休要这样贬低自己,你在心里是无人可比的。”

      他兀自纳闷,这庶女怎么突然态度反转,以往不都是对自己听之任之吗?

      元茗闻言突然面色一变,声线柔媚凄楚道:“阿文哥哥,也不是我要贬低自己。昨天我父亲从宫里回来之后就发了好大的脾气,你知道的,我父亲一向不喜我与你……”

      她几乎要哽咽,情绪拿捏的也是刚刚好:“我一个没了母亲的庶女,在府里无依无靠,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我的父亲了。咱俩的事,还是就此作罢吧。”

      说完,元茗起身就要走。

      那边的房嘉文赶紧拦住她:“绵绵,你父亲生气是因为太子被罚,再说你是庶女又如何,只要我愿意娶,难道你父亲元大人还会不让你嫁?”

      “可是……我父亲与房大人似乎有嫌?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怎么会呢,好绵绵,我父亲辅佐大皇子,将来大皇子登基称帝,那我元家就是护国功臣,你父亲岂非是不识时务之人?”

      元茗佯装不解,装傻道:“大皇子……登基?可三皇子才是太子啊。”

      “三皇子虽说是太子,可眼下不也被罚了吗?现在他是太子,那将来他到底还是不是太子可说不定。绵绵,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况且我听我父亲说,大皇子不仅有宣平候在背后扶持,那手握整个大虞朝重兵的骠骑将军也投入到了大皇子麾下。”

      元茗的手一紧,怎么骁表哥也跟了大皇子?

      “绵绵,朝堂之事,你不用管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便好。”刚说完,那手又伸向元茗,想往她的腰上揽。

      “阿文哥哥,我突然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府了。”元茗疾步往门口走,唤了一声桃红,歉意的跟房嘉文行礼就要离开。

      刚出隔间,元茗就见着正对面摇扇上楼的沈启棠。她拉了拉帷帽,当作不认识般埋头就要走过去。待走到沈启棠身旁时,那人却出了声:“元姑娘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

      依旧是那张笑嘻嘻的脸和微弯的桃花眼。

      元茗身形一僵,她裹得这么严实,这沈二公子究竟是怎么把她给认出来的?

      沈启棠收了扇子,扇柄轻抵掌心道:“姑娘是在想,我是怎么认出姑娘的?”

      见元茗不语,沈启棠笑着继续说道:“本公子别的本事没有,可这闻香识人的本事还是炉火纯青的,尤其……是这女儿家身上的香味。”

      “你不要脸!”元茗身后的桃红忍不住出声骂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孟浪的公子哥是在当众调戏她家姑娘。

      “桃红。”元茗赶紧制止桃红再骂下去,这沈二公子可是她们开罪不起的:“元茗见过沈二公子,先前是元茗无礼了,沈二公子最是宽宥,想必是不会怪罪元茗的。”

      沈启棠那一双桃花眼一闪,岔开了话题:“姑娘今个是来这喝茶?”

      那边,目睹全程的房嘉文忍不住走上前行礼:“见过沈二公子,我竟不知绵绵还认识二公子。”

      这句话一出来,沈启棠就乐了。

      他刚才说什么?绵绵?这是要闹哪样。

      沈启棠看了看元茗,又看了看一身锦绣白袍同样执扇的房嘉文:“绵绵?甚是有趣,两位这是?”那双桃花眼在两人身上打着转。

      元茗率先开口:“再过些日子是父亲的寿辰,元茗想着来筑修馆买些茶叶回去,刚巧就碰到了房公子。”

      房嘉文看了一眼元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哦。”沈启棠可不信:“那他为何要叫你绵绵?还是说任谁都可以这样唤你?”

      元茗咬咬牙,她怎么知道绵绵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不答,那就是任谁都可以这样唤你了。”沈启棠说完还瞥了眼那边默不作声的房嘉文。

      “嗯?绵绵。”

      元茗倒没觉得有什么,绵绵可能是原主的小名,但却不是她的小名。她的小名是母亲为她起的,想到这,元茗不免得有点难过。以前她可以日日都陪在母亲身边,可现在却连见一面都难。

      房嘉文终于出声:“沈二公子……”

      “怎么?房公子是想说什么吗?”沈启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还是说房公子的好事将近,要邀我吃喜酒?”

      房嘉文被噎了一下,他心里门儿清,是不可能真的娶元茗的,就算是让她嫁进房府做妾也得经过父亲和母亲的同意才行。娶她这话骗骗这个庶女倒还行,可要是当众说出来,他父亲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

      “元茗就不打扰沈二公子喝茶了。”她福身,不再理会那二人,带着桃红便下楼。

      马车里,桃红正准备吩咐车夫回府,元茗却道:“桃红,去宣平候府。”

      “姑娘,怎地又去宣平候府?”

      怎地又去?元茗苦笑,她这是想家了。就算进不去,在门口转转看两眼也是好的。

      距离元府马车的不远处,跟着一辆华丽雅致的马车,眼看着前面的马车转弯,随侍问道:“公子,还跟吗?”

      沈启棠一摇扇子,看了眼前面的巷子,道:“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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