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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自立门户 打亲骂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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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项带着姨娘和财叔出了京城。
一家小马车在管道上疾奔着。这个时候的马车可没有橡胶轮胎,没有减震设置,更别提平坦的柏油马路了。说是官道,就是比那羊肠小径宽,一点都不平坦,坑坑洼洼,布满了石子泥块。那疾奔的马车也就与人小跑的速度差不多,不小心轮子压了石子癫一下。
霍项扶了一下因为颠簸差一点摔出马车的姨娘,满是内疚的说“姨娘,本是让你享福的,反而跟我受苦了。”
陈丽娘做好了,老了霍项的手说“孩子,只要离了那府,什么苦都不是苦。只是阿项的学业要耽搁了。”
“姨娘不用担心,阿项只是表面嘻嘻哈哈的,功课、武艺一样也少学。那正房的少爷也未必比我强。”
阿项也紧紧地反握陈丽娘的手说“既然爹爹过世,大娘撵我们出门,让咱们自立门户。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叫娘了?”
陈丽娘犹豫了一下说“在走远些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不在乎那么会儿。与你财叔商量一下,别让人笑话了去。”
霍春细想了一下,觉得即脱离霍府,自立了门户,他就是一家之主。凡是要多顾虑一下。要让母亲下半辈子多享享福。先离了京城,什么事都好说。
这辆小马车急匆匆的向卫国的北方驶去。
原来这小马车里相互偎依的霍项也陈丽娘是亲娘俩。可是陈丽娘是妾,生的儿子不能叫她母亲,只能叫她姨娘。这不,丈夫一死,娘俩个就被正室扫地出门了。
京城里的霍大将军府在卫国天朝也是数一数二的门第,当年霍大将军府迎娶大公主,可谓是圣恩浩荡啊!大公主为大将军生了一个儿子,却在儿子十五岁时红颜早逝了。霍将军心灰意冷,把偌大的将军府丢给儿子霍城,自己离家云游怕触景伤情。
霍城自然受到皇帝舅舅的怜爱,被封为如意郡王,享众皇子同等待遇,除了不能继承皇位。赐婚权高位重的丞相嫡孙女为如意郡王妃,同时也赐了几位高官的女儿为侧王妃。搞得这个如意郡王比正统的皇子还受皇宠,而且这一宠还十五六年,所以这个霍将军府现在叫如意郡王府了。
世人说皇上真是恩泽有功之臣,明君啊!世人说霍将军对大公主念念不忘都怕回府见物思人,情种啊!
霍春娘俩个就是从那恩宠无限的如意郡王府出来的,可却与那如意郡王一点没关系。
他们也属于霍府,但他们的存在对霍将军与大公主情深似海的爱恋抹上了黑。原来霍春的老爹是霍将军大婚前与侍妾生的长子。
那个可怜的侍妾可能是被公主的龙气给镇住了,公主还没过门呢就咽气了。留下两岁的长子霍朗。这是街坊邻里嘴里相互传道的。那侍妾的真正死因只有霍将军知道。
大公主一进门大度的亲自抚养霍朗,亲切教导,爱护有加,直到一年后生下嫡子。因为身体大不如前,才交给奶娘照看。但不时的看望,给与好的照顾。
可惜啊,那个霍朗长大了却走街串巷,走马遛狗,花宿柳眠气的公主病了。霍将军要打死他,最后公主苦苦哀求才放过他。公主不愧为当家主母,连忙给霍朗说了亲,娶得是大官员的女儿,,纳了几房小妾,算是给他成了家。
整个京城那个不说公主贤良大度,说不羡慕霍将军?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公主过世,将军离府,霍朗更加肆无忌惮,早早掏空了身子,三十五岁就死了。
他的正妻可不是吃素的,把几个小妾,庶出儿子女儿收拾的个个自立门户,一分家产不要。只是卷了各自的铺卷,领着自己生的,带着亲近的奴仆脱离霍府。霍春是霍郎的四儿子,是他的五小妾陈丽娘生的,自然也是被扫地出门了。
哎!大户人家老婆多了就这样!
霍朗正房本来就是公主给做主许的,自然被如意郡王利用。等这些小虾小鱼走了,他自然也会收拾她。难怪妇道人家见识短,没明白事理。霍朗这一支存在就是如意郡王府华丽美图上一颗苍蝇屎,看了就恶心。
这几天艳阳高照,正是春耕播种的好时节。牛四喜与小儿子朝出晚归忙活在田间地头。
家里二十多亩地都要靠那头老黄牛来犁,牛小三心疼它。在回家的路上总是用镰刀一些长大了的青草,晚上给老黄牛当“宵夜”。所以他总是天大黑了才到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牛婶自然又唠叨上了“小三,你与你爹一起回,为什么你回的那么晚?是不是走到村口就挪不动步找人玩了?别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天一黑就回家?谁像你似的游荡?”
“少说几句吧。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三儿还是个孩子,玩又怎么了?”牛四喜出声训婆娘。
牛婶一边给牛二盛饭,一边嘟囔着“俺这不是叫他早点来家吗?”
“早点回来干啥?给你劈柴还是挑水?咱当父母的要一碗水端平!你个死老婆子怎么不叫老俩干这些?”牛四喜对老婆子很不满。
牛婶也起了腔“老俩是文人,哪能干这些?你看看十里八乡的文人哪个干这些粗活了?你说啊?你个死老头子。”牛婶也交上了劲。
“哗啦”牛四喜把碗往地上一摔,拿起盛饭的勺子指着牛婶说“看俺今天不打死你这混账娘们,还倔上了嘴?”
牛婶好女不吃眼前亏,撒腿就跳到院子里嚷嚷着“你敢打!俺可是将来的一品诰命!你还敢打?”
“去你妈的诰命!漫说你现在还不是,就是将来成了,俺也照打!俺就不信了皇帝还管俺老牛打老婆?”牛四喜把勺子丢在饭盆里,顺手抄起笤帚向牛婶奔去!
院子里两个人撕摞的真欢,牛四喜抡着笤帚打的牛婶叫疼;牛婶展开无影抓,抓的牛四喜直抽气。
屋里的两兄弟平静的,沉默的喝粥吃菜。牛二看看院子里的轰轰烈烈的场面,眉头斯文的挑了挑说“三弟,你不劝劝?”
牛小三把一条油菜塞到嘴里细嚼慢咽,好像在品尝城里饭庄里的佳肴。听了牛二这般说,咽下菜也斯斯文文的说“哎!二哥你劝劝吧。俺的文墨少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
牛二放下筷子一阵好想憋出了一句话“先生没教怎么劝架!”
对于这样的的二哥本来就不抱有很大的希望,对这样哭笑不得话也免疫了。牛小三望向院子里那男上女下,热火朝天,妖精打架的父母也说了句牛二从先生那里没学到的话“打是亲骂是爱,打打更恩爱!”
说完这么有哲理的话,也不看牛二的眼光,往嘴里飞快的扒菜。吃饱后抹着嘴回房了。发呆的牛二在品味着弟弟的话“小三从谁的嘴里听来的话?说的还押韵呢,那作诗的是时候可以用上。”
牛四喜和老婆子终于坐在桌子边上开始吃饭了,吃着凉饭,牛婶越想越委屈,嘤嘤的哭了起来。牛四喜自然不喜,喝道“都吃饭了,还挤什么猫尿!”
“你打的俺好疼啊!”牛婶哭诉道。
牛四喜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又觉得脖颈火辣辣的疼也有些哀怨的说“你抓得俺的脖子也疼。”
“那吃了饭俺给你上药。”牛婶擦着眼泪。
“那吃了饭俺给你揉揉。”牛四喜内疚的说。
本来打算要用诗文典故试着劝父母别打架的牛二站在正堂外,看到了这一幕。带着满脸不可思议“果然是打打更恩爱!将来俺也要与那大家闺秀经常来上一场?”
陈曼那日随兄弟出了门,就再也没出陈府。只因为那几位姨娘在母亲面前说些难听的话,母亲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了她再也不要抛头露面。
都是些下作的东西!
说是过了端午才进宫,可是这个月底就要离开家。先到姨母家中跟着表姐学规矩。原来也想作为秀女进宫的,可惜人家不愿意冒险,只能作为表姐的丫鬟进去了。父亲的意思是进了宫,就要有心思的得到圣恩,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能进去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嫡女,一不小心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再说了作为表姐的丫鬟,在宫外是姐妹,进去了那就是奴仆了。要帮表姐邀圣恩的,哪能逾越了身份?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非得出个娘娘女不可!
想着将来自己要走的路,陈曼的脸上流着两行清泪。这时门外老远就传来弟弟急切的声音“姐姐,我进去了,阿枝送来了庆生请帖。”
听到弟弟声音,陈曼赶紧擦掉眼角的泪。心里也对进宫有了无比的信心。一定要努力的争得皇恩,为了这个处处护着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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