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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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连反应都来不及，以为日向天阳要横尸当场的那一刻，一道忽然出现的水墙挡住了苦无。
被苦无钉住的水阵壁浮现裂纹，不断向外扩散，很快，整面水墙就如冰晶般，纷纷落下。
“反应很快嘛，扉间！”明奈对千手扉间的到来毫不意外，对方要是没能及时救下日向天阳，她反而会觉得奇怪。
千手扉间冷冷道：“同村忍者不能自相残杀，明奈，你这是在公然违反禁令吗？”
日向天阳立刻附和：“宇智波一向就对村中律令视若无睹，宇智波泉奈曾大肆屠杀同村忍者，要不是他以死谢罪——”
千手扉间暗道不妙，立刻拖着日向天阳，利用飞雷神之术跃到了另一个地方。
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两人原本所在的位置，已化为废墟。
三勾玉在猩红的眼中不断流转，原本柔美的声音仿若凝结了万载不化的寒冰：“我哥哥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
千手扉间心中暗道日向天阳不识趣，戳到了明奈的痛处，却不得不劝解：“明奈，日向——”
“扉间，让开！”明奈散发的杀意，将四境化作了凛冽的寒冬，“我不想伤到你！”
“明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明奈冷笑一声，傲然道：“知道，我要杀日向一族的族长，然后呢？他们日向宗家秘技都是口耳相传的，咒印的施展方法也不例外。日向天阳的儿子还小，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日向天阳一个人会施展‘咒印’。”
“只要他死了，日向家的下一代就不会被咒印束缚。日向分家可以被彻底解放，为木叶贡献更强的力量。”
日向天阳终于感觉到了恐惧。
他发现，明奈不光是要杀了他，还要彻底摧毁日向的宗家。
哪怕明奈真这样做了，木叶也不可能让明奈偿命——被解放的分家会对她感恩戴德，为她说情，日向的大部分力量还是被木叶所掌握。木叶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覆灭的日向宗家，再去惹上宇智波一族。唯一会被牺牲掉的，只有他日向天阳的妻儿罢了！
这一刻，日向天阳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他，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哪怕他死了，也翻不起任何浪花，反而会毁掉日向宗家千年的传承，成为千古罪人。
“住手！”匆匆赶来的千手柱间怒喝，“你们在胡闹什么！”
日向天阳浑身冰凉——千手柱间明知发生了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可他要保宇智波，只要把这件事定为胡闹，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明奈就像没听见千手柱间的话一样，视线牢牢锁定着日向天阳，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右手也抬了起来，凝聚查克拉：“我再说一次，扉间，让开！”
风，倏地停了下来。
时间、空间、生命，在这一瞬都被冻结，唯有千手柱间身上散发出来的，犹如神明的霸道查克拉，昭示着“忍界之神”的不可战胜。
与这浩瀚无垠，既好似苍穹，又好似擎天巨人的查克拉相比，任何事物都显得那样渺小，明奈犹如海洋般浩大的查克拉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千手柱间神色肃然，眉宇间都是凛然的霸气，不容任何质疑，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明奈，把手放下！”
明奈定定地看着千手柱间，没有说话。
她没有撤掉查克拉，千手柱间同样没有，两股极其强横的查克拉萦绕在木叶的上空，遮挡了明媚的阳光，留下无尽的阴霾，就像对峙的两人一样。
千手族长，宇智波族长。
不知过了多久，明奈轻轻闭上眼睛，千手柱间一度以为她会落泪，可她只是缓缓睁开了眼。
猩红已经褪去，同样离去的，还有她眼中曾经的温度。
不复温柔，再无信赖，就连一直蕴藏在眼底的浅浅笑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全然的冷漠与疏离。
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千手柱间一眼，什么都没说，一步一步，从他身边走过。
苍穹倾覆般的浩大查克拉被千手柱间收了回去，这位忍界之神环顾四周，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打了个哆嗦，就听见他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谁来说！”
宇智波家的干部们义愤填膺地，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字里行间充斥着对日向家的鄙视和不满。日向家的干部们纷纷低下头，不知是羞愧呢，还是在思考明奈刚才的说法。
毕竟，他们可都是日向分家的人啊！
动静闹得这么大，各家早就派人来观察情况了，听见事情的经过，许多忍者交换眼神，心思各异。
千手柱间的目光落到日向天阳身上，沉声道：“日向族长，孩子们的成绩排名是扉间、宇智波翔太和奈良鹿长一同定下来的，你有什么异议？”
他的神色太过骇人，日向天阳不敢说什么，就听见千手柱间说：“公然把名次列出来，确实对孩子不好。以后分组，还是根据孩子们的才能和长处，就不要公开排名了。”
“日向家主，你需要冷静一下，三个月之内，不能出任务。”千手柱间宣布他的决定，“宇智波家蒙受冤屈，家主愤而出手，起因全在我。是我顾虑不周，才导致今天的冲突，我会认真写一份检讨，反省自己的做法，向大家道歉。”
日向家主动挑衅，居然只是三个月不出任务？
宇智波家主破坏村中规矩，差点把日向家主杀了，结果是千手柱间写检讨？
哪怕双方都有所不满，觉得千手柱间偏袒对方，但在“忍界之神”面前也不敢放肆，只能各退一步，默认这一结果，陆续散去。
待到大家都走了，千手扉间才说：“明奈真没开万花筒写轮眼？按理说，她受到的情绪刺激应该够了。”
“扉间！”
“宇智波受到的刺激越大，开眼的可能就越高。一旦开了写轮眼，查克拉量就会翻倍上涨，实力跳跃式提升，对自身和世界的憎恨也越强。以明奈现在的查克拉量，已经超过了当时的泉奈，直逼宇智波斑。她若开了万花筒，未必不会对大哥造成威胁，如果她与宇智波斑联手……”
“够了！”千手柱间厉声道，“别再说了！”
千手扉间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大哥对宇智波天真的期待和幻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时时警惕，防止宇智波家再出一个宇智波斑。
宇智波驻地，后山。
千手柱间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明奈孤零零地站在泉奈的墓前，风吹拂起她的长发，让她纤细的身影更添了几分寂寥。
她已经发现千手柱间的到来，却当做他不存在。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让千手柱间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才说：“泉奈肯定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
“你还是这样，直指人心。”听他提到了兄长，明奈轻轻道，“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明白你的好意，领下这份情呢？就像刚才，你说我胡闹，日向天阳必会认为你偏袒宇智波，根本不明白，你这是在保他。”
千手柱间缓缓走近，语气也很平静：“你理解，斑理解，扉间也理解，这就足够了。”
他根本不奢望其他人的理解，就像他从小思考的那些事，就连他父亲都嗤之以鼻。当他自己都迷茫犹豫的时候，却遇到了有同样想法的斑。
所以他才会说，斑是他的天启。
“那又怎样呢？”明奈望向千手柱间，反问，“能够理解，看到的东西就是一样的吗？如果真是这样，大哥为什么会离开？”
千手柱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和宇智波斑能够互相理解，也都怀抱着和平的梦想，可现在，他们追寻的道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他与扉间都想要和平，但他们的高度不同——柱间看到的是国与国，村子与村子之间的和平；扉间却觉得这个理想太过空茫，不切实际，只希望维护村子的和平与稳定。
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与他理想一致，目标相同，彼此能够认同。但只要两人做事的手段不一样，结果也会大相径庭。
这时，千手柱间忽然听见明奈幽幽地说：“我一度以为，泉奈的遗愿就是我活下来的目标，可我却发现，不是这样。”
“泉奈希望宇智波能走向巅峰，为此，我想方设法，让宇智波的利益与各大家族绑在一起，将宇智波的高级干部推上木叶的高位，对日向家族长杀鸡儆猴。”
“我做到了，让大家对宇智波又敬又畏，不会再有人敢招惹宇智波家，那又如何？我提高了宇智波的地位，却满足不了宇智波的野心。我强行压下了他们的不满，让他们做不喜欢的事情，去保护村民，却令他们心怀怨气，更难融入村子。”
“我想要做的事情，与真正做的事情，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条路。”
千手柱间叹道：“那就不要做这些，让宇智波自然而然地融入村子，真正把大家当做亲人，不好吗？”
看见明奈沉默不语，千手柱间知道村子的平稳与否无法打动她，便换了个角度：“你完成了泉奈的遗愿，但你开心吗？”
“怎么会开心呢？对自己充满厌恶还差不多。”明奈平静地回答道，“权力、地位、力量，这都是宇智波所向往的。但对我来说，得到这些并不会让我有丝毫的快乐。我很清楚，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就像一个喜欢安安静静待在家里，不愿出门的人，却硬是被逼着出门旅游一样。哪怕风景再美再好，你也无心观赏，因为你打从心里抗拒着它，自然不会有任何“快乐”的感觉。
“现在的我，只是两位兄长留在木叶的遗物，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