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51、51

　　日向天阳是个庸才。
　　他的生命力和查克拉都平平无奇，体质骨骼中上水准，悟性也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这让他的父亲非常失望。一度惋惜他为什么是个男孩，如果他是个女孩，他的父亲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的弟弟。
　　但规矩就是规矩，日向家传承千年的规矩，不能因为任何人的喜好而改变。
　　哪怕日向家主再疼爱才华出众的次子，也只能在对方三岁的时候，给次子纹上“笼中鸟”的烙印。
　　从此，明明是亲生的两兄弟，境遇却是天壤之别。
　　对日向家来说，宗家的血脉高于一切，分家必须牺牲性命去保护宗家。不管宗家的继承人是天才也好，白痴也罢，都容不得分家说“不”。哪怕日向宗家就剩一个人，但只要活着，繁衍生息，分家总会有的。
　　这种令人作呕的愚昧传承制度，确保了日向家的延续，让他们成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家族，却没办法到达巅峰。
　　更不幸的是，日向天阳生在了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就像天空高悬的日与月，只要他们在的地方，人们就看不到任何星星的光芒。
　　越是这样，日向家承担的压力就越大，日向天阳遭到的非议也越多。
　　“明明白眼与写轮眼不相上下，为何日向就做不了忍界最强一族？被千手和宇智波压在头上？”
　　“七八个宇智波才有一个能开写轮眼的，日向一族人人天生就拥有白眼，为何无法胜过宇智波？”
　　类似的言论，不光在外界流传，也让日向家的人十分不平，他们将一切都归到咒印身上。
　　【如果没有这个咒印限制实力……】
　　【如果不是宗家忌惮分家的天才，不传授回天秘技……】
　　【如果分家不需要牺牲那么多天才的性命，保护宗家的窝囊废……】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带领各自的忍族走向强大，无人敢惹，日向呢？为了保护家主，死了多少人！】
　　这样的言论，对日向天阳来说其实不公平。
　　他拼命修行，努力做任务，战斗永远在第一线。好不容易才以平庸之资，位列精英上忍之林。但大家都忽视了他的努力与付出，只认为，如果没有分家的保护和牺牲，以及宗家的敝帚自珍，以他的资质，根本比不过分家的几位天才，更没办法在这么残酷的世界活下来。
　　这一点，日向天阳无法否认。
　　他的亲生弟弟，不就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么？死的时候，弟弟还那么年轻，尚没有成亲，更没有后裔。
　　从那一刻起，一个家庭的幸福就这样破碎了，他的母亲对他有了恨，他的父亲面上不显，暗中却无比伤心。
　　日向天阳无数次地想，如果日向家的家主是弟弟，应当会把日向家带向更好的未来吧？自己就算为了保护弟弟而死，他也心甘情愿。
　　但一切没有如果，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儿子，盼着长子是一个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引领日向家前进的天才，可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被他寄予厚望的长子，日向天原，也是个庸才。
　　日向天阳可以拿千手流造来安慰自己——忍界之神与漩涡公主的独子，既没有继承木遁，也没有强大的生命力与查克拉，感知能力更不出色，再怎么努力修行，顶多成为上忍，无法再造一个神话。
　　“神”的儿子尚且如此，何况人呢？这个世间，从来都是庸碌之辈居多，天才寥寥无几。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偏偏宇智波家又出了一个天才，宇智波镜。
　　简直就像上天的偏爱一样，宇智波出过的天才多如繁星，要不是这一族好战的本性，永无休止地在内斗中消耗过多实力，早就称雄忍界，哪有别家什么事？
　　这样的事实，日向天阳怎么甘心？
　　“你们宇智波家一定在排名上做了手脚！有胆子的话，就让宇智波镜出来，与天原比一比！”
　　宇智波翔太神色一冷，刚要答应，就听见明奈悠悠地说：“原来如此，懦夫的悲鸣么？”
　　日向天阳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我说，懦夫的悲鸣啊！”明奈眼皮也不抬，姿态优雅，语气从容，“促成宇智波镜与日向天原的比试，最好能在公开场合进行，这就是你的目的吧？因为你认为，生死相搏，日向天原一定会死；只是‘切磋’，宇智波镜却有很大可能会输。”
　　“宇智波镜还没有开写轮眼，无法看穿查克拉的流动；日向天原却拥有360°无死角的白眼，可以看穿查克拉流动，以及对手的经络、穴道。”
　　“不仅如此，日向天原也没有掌握多少‘杀伤性’的忍术，以他的实力，使出的柔拳刚好够‘打伤敌人’。宇智波镜却不一样，不管是宇智波的手里剑之术，还是火遁，都具有足够大的杀伤力，他未必能掌握好分寸。”
　　“宇智波镜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也知道这一点，绝不敢使用那些杀伤力较大的术，怕自己一时失手，把日向天原打成重伤。这样一来，他相当于被束缚住了大半手脚。”
　　“只要宇智波镜在这场比试中落败，你就可以大肆宣扬排名的不公。这样一来，你不仅能让自己的儿子顶掉宇智波镜，成为千手柱间的弟子，说不定还能趁机毁掉宇智波家的天才。毕竟，一个孩子，明明很有天赋，却从小就要承担莫须有‘作弊’压力，活在别人诋毁的言语中，以宇智波的高傲和脆弱，很容易走上绝路。”
　　明奈放下茶杯，心平气和地点评了一句：“不愧是日向家主，这番算计不错，却也就是三流水准罢了。”
　　她这一番话，简直就像拿一把刀子，沿着日向天阳的脑袋，狠狠切开了他的肌理，当众把他的皮给揭了下来。
　　日向天阳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为了面子，拿自己孩子的身体乃至性命，赌敌人的‘顾忌’。完全不考虑，一旦宇智波镜没控制好力道，究竟会怎么样。万一真出了事，又会觉得宇智波下手狠辣。这样的你，既蠢又狠，说三流都是抬举。”明奈淡淡道，“另外，就算被束缚了手脚，宇智波镜也不会输，你的如意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
　　“真正的强者，本就不是你这种缩在龟壳中的懦夫能理解的。”
　　日向天阳气得浑身发抖，他周身的查克拉迅速升腾起来，形成可怕的风暴。宇智波家的干部们立刻站了起来，准备拔刀；日向家的干部们无可奈何，也拔出武器，与宇智波对峙。
　　位于风暴眼，直面滔天查克拉压迫的明奈，微微挑眉：“你是不是忘记了——”
　　伴随着她的话语，日向天阳胸口被一股重重的力道击中，哪怕他拼命放出查克拉，抵御那股强横至极的力道，也足足被打飞了几百米，从宇智波家的会客室，狠狠被击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好容易稳住了身形，才听见明奈清雅又冷漠的声音响起：“宇智波家，可不是让人放肆的地方！”
　　下一刻，明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日向天阳面前。
　　白眼可以看清查克拉的流动，瞳力越强，看得就越清晰。日向天阳的瞳力自然极强，正因为如此，他的冷汗自额头滴下。
　　在他眼中，明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带动着大量的残影，每个残影都附带着查克拉流动，清晰可见。他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明奈本人，哪个又是残影。
　　这是宇智波家的幻术，还是对方速度太快造成的错觉？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必须应战！
　　几乎是同一时间，第二道极其强劲的力道，已经打了过来！
　　就在那一瞬，日向天阳做了一个最合适的反应——他自体内的穴道释放出大量的查克拉，整个人告诉旋转起来，弹开了一切物理攻击！
　　“这就是日向宗家口耳相传，绝不外流的秘术，八卦掌.回天？”明奈扫了一眼，就没太大的兴趣，“也就这样了。”
　　日向天阳冷冷道：“也就这样？宇智波明奈，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果然看不清情势啊！”明奈兴致缺缺，用一种索然无味地语气说，“虽然一用写轮眼，就能洞穿你的弱点，但这样也太无趣了。像你这样不敢承认现实的人，一定会觉得，那只是因为写轮眼的力量。所以，我打算换种方法，用‘宇智波之外的人也可以做到’的方式，强行破掉你的‘回天’。”
　　说罢，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在几个隐蔽地方划过，用宣告般的语气，甩出八枚手里剑：“第一种，在正方体的八个顶点上，同一时间，施加八道强度极高，却略有差异的攻击。”
　　如果把回天比作一个圆，那么必定有一个正方体的所有顶点全都落在这个圆上。一旦它们被同时攻击，这个圆就会产生裂痕。
　　当然，不能用同样的力道去打，否则……力会被完美抵消。
　　她的话音未落，手里剑已经精准地打到八个顶点上，原本由查克拉构筑的完美物理防御顿时摇摇欲坠。
　　日向天阳当然可以加大查克拉量的供给，让回天恢复原状，但他清楚，以他的查克拉量，倘若明奈再施展两到三次同样强度的攻击，他肯定会死！
　　“第二种。”明奈勾起唇角，语气竟是十二万分的轻松愉快，“最简单，也最粗暴，随意找一个点，直接打过去就是了。哪怕你调动全身的查克拉防御，只要我的查克拉比你强，那就够了。”
　　她的话语飘落在风中，呼啸的苦无已用一种忍者无法想象的速度，直击日向天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