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初进公司遇到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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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天一早白树宣就到了MAX，参观公司后在职员带领下转战工作室做了份综合测评，顺带拜访了几位正在工作的公司前辈，十一点不到由测评结果安排的训练表就已经新鲜出炉，传达到了各个今后要接触的职员手中。
正式的练习生生活在那一刻终于神圣庄严地敲响了钟声。
白树宣坐在陪同测评的职员走后变得空无一人的练习室里，三步远的地方立了一面偌大的落地镜，镜中有个同样黑发紫眼的小孩正神情空洞地回望她。
窗外炽亮的日光笼住空泛安静的室内，她沉默的看着镜子，心口怦然跳动的频率却前所未有的急促有力，那双无动于衷的眼底她分明看到了波澜壮阔的涌动，像在燃烧无法压抑的瞳海火焰，热烈的颜色就像两团肆意盛开、奋力挣破冬雪牢笼的紫色蔷薇。
终于要做到了。
白树宣拉起嘴角，挤出一个明亮的微笑。
【××××~\\\\\\\\\\\\\\\\\\\\\\\\\\\\\\\\\\\\\\\\\\\\\\\\\\\\\\\\\\\\\\\\(≧▽≦)/~××××】
金向彬顶着一堆人挑眉努嘴的起哄坦然放下盘子坐在白树宣落空的对面。正午阳光斜射进一楼食堂，那清秀稚嫩的少年脸庞一派坦荡，只有微红的耳尖露出一丝羞涩。
“你就是新来的练习生吧？外国人吗，还是混血？你的眼睛……”他指指自己眼睛，揉碎阳光的笑里满是惊艳好奇，“……可以说吧？你不介意……”
“没关系。”阳光落入她眼里晕出浅紫光羽，自然翘起的右嘴角撇出坏小子一样痞痞的笑容。
这双眼睛的魅力从她第一次对着镜子亲眼看到就了然于心，连自己都不免时常怔忪，对其他人当然更蛊惑。
“……你眼睛真绝了！”金向彬感叹的摇头，竖起大拇指，看着她眼睛晶亮发光，“听说紫眼睛不会近视，是真的吗？那你不是能肆无忌惮上网看电视什么的了，竟然还有这种福利，真是气死人！”
白树宣心里好笑，面上却做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敷衍的撇嘴回答：“还好吧。”
“这家族遗传吗？”金向彬眉间皱出严肃的“川”字。
“嗯……”白树宣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饭，撩起眼皮闲闲回答，“我们家只有我,just me.”
“哇……”金向彬被这种好运打击地肩都耷拉下了，拉长声音无限感慨，“这真、狗屎运……”眼看白树宣从餐盘上方抬起的半个脸眉毛倒竖，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俩人第一次见，立马红透小半张脸，无意识地戳着鸡胸肉眼珠转了又转，清清嗓子探头端出标准的前辈微笑，跟她商量，“那什么，你看你今天第一次来公司以后我们也算前后辈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下。哦，当然，你是不是先来个自我介绍什么的？”
“……当这么多、人面？”白树宣为难。
“那先对我一个吧～”金向彬爽快的给出解决方案，放下筷子捧脸笑出一朵花。
“……”白树宣也笑了，盯住他盘里骨肉分离的鸡腿，咬着筷尖一字一顿说，“好吧。把你鸡腿给我。”
“……( ⊙ o ⊙)啊？！”金向彬傻眼。
“还有鸡蛋。”白树宣面无表情地紧盯那一划两半并排躺在白花花米饭上的流油咸鸭蛋。
……
Lennon一进食堂就见气氛诡异的众人或竖耳朵或扫余光，姿态雷同的关注靠窗位置。
靠窗那桌正对食堂门坐的是忙内向彬，背对的穿件白绒领大衣，头上倒扣大红棒球帽，高马尾，只看上身条正板直，眼睛往下一移就见两条不安分的盘坐的腿，鞋底上还沾着薄薄一层没消干净的雪。
金向彬正忧郁地看着飞到别人盘里的咸鸭蛋泪流满面，一抬头就瞅见杵在门口的他，立马欢脱地甩脱悲伤眉开眼笑地招手：“哥，这边坐。”
Lennon其实刚才已经跟Coci和云端在外面吃了饭，来食堂也是无意转了弯顺道拐进来，打个转就要回去睡觉加训练，见他这么热情的招呼，犹豫了一秒就无所谓地抬脚走了过去。
不知道忙内要跟他说什么，表情这么灿烂。
“哥。”金向彬一把拉过Lennon，揽着他脖子凑头小声说，“这就是那个女练习生。你以后要带的那个～”
Lennon扭头见他满脸的八卦加求表扬，翻了个白眼，正想教训两句，余光一撇话还没出口又猛然大幅度地瞬间整个脸都转回去，瞪大眼，清秀的脸上刹那间各种震惊。
……紫、紫眼睛~？！！！
咬着（zhao）舌头的某人一脸阵痛的盯着那双堪称诡异的紫眼睛，下一秒就慧眼如炬地发现对方以紫眼睛为中心向外的小小范围内都长得非常赏心悦目，脑中立马浮现出公司各张或平凡或低于平凡的面孔，几乎电光火石间就确信了对方今后在公司的绝对门面地位。
这简直是公司形象多少年终于可以扭转的鸡血拐点啊～
他眨眨眼，慢慢平静自己被惊诧惊吓惊喜到的心情，冷静下来的他，脑子一顿却立马又浮出另一个质疑——这么一张漂亮脸蛋下真正实力会……？！公司招人的口号一直是绝不看脸，只要有实力就welcome……但对着这张脸，他感觉自己一向坚信的信念突然有点松动。
不看脸……真的行得通？！
金向彬诧异地看着面对不不熟的人向来绅士有礼的Lennon哥此时眉头紧皱，眼神放空，他抬头看对面白树宣也茫然不知所措的正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他不由回头晃晃Lennon胳膊，小声问，“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回神烦躁地揉揉头发，瞥了眼那个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看他的小女生，又不由微微皱眉，“白树宣是吗？你最近要是没什么特殊安排的话，其他时间就跟我练习吧。有什么要求没有？”看对方嘴里还叼着半个鸡腿要吃没吃，眼睛睁的水汪汪的，他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算了，等会吃完你跟向彬一起来练习室吧。”
转脸就竖起眉毛交代金向彬，“等会带她一起来。”
金向彬眼神徘徊两人之间左右看看，茫然地点头答应，“内，哥。”说完又去拉他袖子，“云端哥……什么时候来？”
“他说明天来。你记得晚上走的时候收拾练习室，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把那边……想挨揍吗？”他作势举起拳头往金向彬额前晃了晃，见对方立即讨好谄媚的笑嘻嘻一缩脖子，对这个吓唬效果勉强接受的他翻了个白眼后，一扭头却又无意地看见那个紫眼睛的好奇宝宝双眼还在持之不懈地发射激光，一怔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软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那……记得来吧，唔，那等会见～”
……
Lennon一走，白树宣立马瞳光一正，原型毕露，她犹豫了一下。
“……公司前辈不是？”
“不止，”金向彬一副今后有好戏看的表情，贱兮兮地挑眉，“估计以后好长一段时间你都跟他练习，Coci把你交给他了O(∩_∩)O哈哈～他很严的哦～”
“……”白树宣嘴角一僵，半呆滞地问，“为什么？他是老师吗，不像啊，也就十六七，有我高吗？！”
“……不是老师。”金向彬抽抽嘴角，磨着后槽牙，隔着一桌远的距离向她空投感同身受兼咬牙切齿的不平忿恨，“怎么没你高？！十六七正是第三次爆发生长潜能的时候你知道吗？”
“……第三次？”白树宣凶猛地咬下一块鸡肉狠狠一嚼，从鼻腔中发出讽刺的嘲笑声，“我一次就够了。”
“……”金向彬一愣，反问，“……怎么可能一次？婴儿的时候，你妈生你不得难产……”
“……”白树宣手里鸡腿“啪叽”一声摔盘子里。
……
【××××~\\\\\\\\\\\\\\\\\\\\\\\\\\\\\\\\\\\\\\\\\\\\\\\\\\\\\\\\\\\\\\\\(≧▽≦)/~××××】
MAX二楼空出来的一间练习室目前被包括Lennon在内的六个男练习生明目张胆的据为己有，沿墙的沙发也早被征为休息用床，枕头被子，背心短裤乱七八糟扔了一堆。
除了明年六月就要中考去了补习班的全光臣，Lennon、金向彬、Fern、B.M、许紫林五个此时都拥在这间暂时被清空的练习室里，看着空地中央随音乐展示舞蹈水平的白树宣。
Niggas in Paris，一首颇负盛名的hiphop曲目，曾被很多人拿来做伴奏，但很少有女生可以驾驭这样粗野劲爆的节奏，而且歌词也非常不雅观。
但练习室中间每个动作都节制到位的白树宣，暴风般紧凑的音乐也无法限制她生动富有感染力的表现，舞姿和音乐浑然一体，竟有着出人意料能煽动人心的力量。
饶舌与生俱来的自由粗野、不屑雕饰都被展现的淋漓尽致，阳光如有实质的汇集在中央那个小女生身上，她脸上带着甘之如饴的享受表情，每个浮于舌尖的抗争、轻嘲不屑都在她紫色潋滟的桀骜眼神中闪闪发光，迸出勾人的火花。
搭臂勾肩、双手抱胸昂头跳跃时，单手侧地漂亮的翻转时，那股随开合动作肆意燃烧的“嘻哈劲”“痞劲”几乎耀眼的让人窒息。
那是种不同于古典舞柔婉多情的美，而是自由和爆发——潜藏在每个人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
Lennon无意识地咽下口水，那甩动的长发似乎都扇在了他心尖上，搔的他心痒不已。
HipHop本来就嘻哈劲爆，被她一演示更放大了那种引人着迷的独特魅力。
这真的是个12岁的女生？
Lennon看向白树宣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发自心底的惊艳，忽略那张漂亮的脸蛋，甚至忽略她跳得如此出色的舞蹈，那股随音乐舞姿而不再加以掩饰的桀骜不驯、自由执着，才让他真正着迷，让他几乎看到一个走到自己梦里的未来。
如此相似，甚至比他还要出色的天赋。
音乐结束时，最后的“No it\\\\\\\\\\\\\\\'s not，it\\\\\\\\\\\\\\\'s gross（Gets the people going.）”一句从CD碟中那个男人舌尖激越的翻卷出时，白树宣抱臂昂首正跳到了Lennon面前，随最后这句圆满的ending从下而上一个挺胯站直，她俯头的眼神不羁肆意，满含嘲讽。
虽然知道她这个眼神不是给他的，但他还是看呆了眼。
音乐结束后室内像抽空了空气一样出现了短暂空白，直到突兀的响起了一个缓慢但沉着的掌声，一下一下，大家的掌声才猛然爆发出来，越来越热烈，金向彬挥舞手臂兴奋地直嗷嗷叫：“晕！树宣你完全跳得好啊～”
“干嘛呢？！一来就跳这么好～简直就是下马威啊讨厌~\\\\\\\\\\\\\\\\\\\\\\\\\\\\\\\\\\\\\\\\\\\\\\\\\\\\\\\\\\\\\\\\(≧▽≦)/~”长得最帅的B.M更是大加赞赏，捧心倒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烈捧场，看她的眼神都亮的像百瓦灯泡，白树宣腆着脸对这些夸大的赞词来者不拒，笑呵呵地绕过还愣在当地挡她眼前的Lennon，走到沙发前抱起那堆衣服往旁边一扔，一屁股坐倒大喘气。
“过奖过奖~好长时间没跳，一头汗，我先歇会。”
“歇歇歇～必须歇。”地板上的众人立马围坐过来七嘴八舌，有问她学了几年跳舞的，师从何人的，以前参加过比赛没有，是不是因为跳得好被公司慧眼如炬发现的，还有邀舞再跳一场的……
“除了HipHop，jazz……你跳得怎么样？”Lennon终于缓过来，嘴角克制不住的直往上翘，看向她的目光郑重中还有额外的一丝欣喜期待。
“……”白树宣一呆，心虚的颤着手指指向自己，“我、我吗？”
在大家炯炯有神的目光关注下，她头皮瞬间就麻了，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个笑来，“呵呵。”
其实她刚才跳的舞并不像大家反应的就有那么好，只是超出这些人对一个12岁女生的预期太多，而她的表情和眼神更是极大地提高整个舞蹈的控场，再有选曲和编舞的加分，而这首曲子也是上一世她就练熟并且几乎最合她心意的，反反复复两辈子揣摩下来，当然出精品。而至于她为什么接受大家赞赏接受的那么坦荡自然……能说是脸皮厚(⊙_⊙)、吗？
对于舞蹈不论哪一世都没真正练过的她，承受着众人负担略重的目光，不由就回忆起了自己这两辈子辛酸疲惫的生活……上辈子不是逃亡就是拼命，这辈子穿过来8年却花了几乎所有时间都在茫茫人海中捞人，一边还要抽空反抗家庭压力，她认真对待这份藏心里很久想登上舞台的梦想也不过就是近来这三四年，其间还要一直像流浪似的辗转各国。
她能跳好这首曲子，可其他的……白树宣为自己点了个N根焦虑的蜡。
“我……能说HipHop也不太会(⊙_⊙)、吗？呵呵。”眼看众人喧闹声明显的一滞，她连忙向那个表情一时还没转换过来的Lennon解释，“是这样，我原来学过柔道和散打，后来还学了点空手道，不过因为空手道出师时间太长，格斗技巧学的很渣，所以手脚勉强算是灵活，舞蹈里我倒是学过两年多芭蕾……后来回中国也因为学业就放弃了。”
鬼知道芭蕾是因为脚疼她偷偷不去的OMG╭(╯3╰)╮
“……”Lennon眨眨眼，有点没敢相信她这语无伦次的一长段话。
“所以说……你只会跳这一个吗？那、这舞谁编的？”B.M从地上爬起来，极力撑起平静的面孔望向她。
“……中国一个认识的编舞老师。”不过是上辈子的，“……现在也没联系了，不知道他在哪呵呵。”所以绝对不能给你们介绍认识了╭(╯3╰)╮
“……任重道远。”B.M怔怔地抬手拍拍Lennon的肩，虽然僵硬的面无表情，但眼里那种同情掩都掩不住。
Lennon皱皱眉，隐忍地长吸口气，看着那个看似一脸光棍耍赖样却分明紧张的连吞唾沫的小女生，心口堵的一团也慢慢消散了，他口吻生硬又无奈地安慰：“算了，你以后跟着哥哥多练多学多花功夫吧，你本来就很有潜力，刚才就跳不错，只要用心会有好结果的。没关系啊。”
“……内。”白树宣看着这个意外好说话的少年乖巧的点了点头。
……
时间一晃而过，看壁钟已经两点半大家也就散了这个简易的“欢迎会”各去忙各的。
Lennon领着白树宣去了另一间二楼的录音室。这个录音室因为位置靠楼梯拐角格局较窄，平常没什么人来，Lennon一个练习生也不可能有单独录音室，而其他录音室又总有人占用，所以平常他就把当这里当私人空间，一来二去他偶尔熬通宵的时候也多在这里睡，生活用具、衣服鞋子帽子包括零食都放了不少在这。
一个简易的小沙发，抱枕，录音台，吉他，还有桌上撕开的饼干袋子、面包袋子……
白树宣环顾了一圈，稍微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劝劝他：“哥……你以后其实应该少吃点饼干泡面这一类的速食，对身体很不好。平常训练应该很累的话，更应该好好吃饭，规律作息，这样才有劲更快出道啊。”说着就顺手把饼干的塑料盒子装回袋中，蹲下来一包包整好后拉开柜子放好，回头一边又把面包一个个装好放进去，一边嘴上继续说，“虽然才认识你，不过以后接触肯定会越来越多，你不是要当我师父吗？！对吧？”
Lennon点头。
“那你以后就知道我有多不爱吃面包泡面什么的，这都垃圾食品啊，艺人不应该很注意健康吗？喝奶粉也比这好啊。你经常喝咖啡吧？！”
Lennon挑眉看着她手里举起的速溶咖啡，再次点头，有些困窘地解释：“对。平常太累太困的时候就喝一点，其实一般我不太喝。”他心里隐隐有点不好意思，看她忙碌应该去帮忙，但又觉得站一边看好像插不上手。这一般他都很绅士风度的，面对白树宣他倒发现这样被人管好像也挺惬意自然。
“咖啡喝太多，相当于饮食了兴奋剂，你不知道吧？”她摇摇小条的包装袋，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毫不在意他表情的将袋子撕开倒入一个新取的白纸杯里，添了热水后像只松鼠样捧起杯子细细嘬了一口，舒服的叹口气，漂亮的眼睛调皮的朝他眨啊眨，“容易焦虑的人喝太多咖啡还会心悸耳鸣，手心冒汗什么的，比如你，我猜你肯定属于这一类。但我就不一样了，我从不焦虑啊哈哈哈。不介意我喝一杯吧O(∩_∩)O哈哈~”
“……”Lennon顺势坐到转椅上，双手捧脸，只算清秀还带婴儿肥的脸上却有异于旁人的自信坦荡，看她勾唇一笑：“所以你就这样调侃哥哥呢？我可是你的大大大前辈，我们今天才认识……你不知道，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初进公司遇到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