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唯一真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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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介入了Saber和Lancer的战斗中的金色人影双手环着胸，光辉得令人目眩的容貌贮满了嘲弄的神色，那双像血一样鲜红的瞳孔，则以一种傲慢而奇异的目光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两个Servant。
“那个人是……”
以前虽说只在短暂的影像中见过一面，但是让人留有如此强烈印象的身影，爱丽斯菲尔是不可能看错的。高高的街灯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压倒性的破坏力葬送了入侵远坂府邸的暗杀者，谜一样的Servant。
全身没有一处不被铠甲覆盖的重型装备不可能是Master。而且从他充满了高傲的姿态和所说的话语来看，也不可能是狂暴的没有理智的Berserker。
这样一来，利用排除法只剩下Archer……或者Rider吗？
若是将他发射的那些武器视作‘箭’的一种的话，这名英灵作为三骑士的最后一人——Archer职阶的可能性似乎更高。
“杂种之间的争斗简直无聊之极。真是作为余兴节目都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以无比傲慢而冷酷的姿态，这名英灵如此说道。
“——秒杀了Assassin的……Servant……”注视着那站在高处的黄金的身姿，爱丽斯菲尔不禁从喉咙深处溢出呻吟。
“你没事吧？爱丽斯菲尔。”注意到主人的不适，Saber迅速以自己的身体挡在银发女子的身前，为她隔断了黄金英灵毫无节制地向四下溢出的杀气和魔力。
“……”在场的另一名Servant的状态却远没有Saber主从这么轻松。
——又来了，那种感觉。
咬紧牙关，强烈的战意在胸中回荡，塞拉斯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太刀，像是在与自己较劲一般，手臂上的筋络一根根地突起。
因为注意力太过专注与集中，对外界的所有感觉都变得模糊了，这种状态下，连呼吸都已不再有意义。黄金的英灵似乎对他和Saber说了些什么，但已经听不到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当注意到那个Servant的一瞬间，视野中就只剩下了那个金色的身影——那个全世界唯一的、绝对的存在。
——不行。停下。回去。
或许是因为有过一次经验，塞拉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离开这里。对，必须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
他用尽全力地想着，试图指挥自己僵硬的四肢。
——给我动啊！你这身体！
重新获得身体的支配权以后，塞拉斯终于动了。
以从未有过的狼狈，转身就逃。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动作再次定格了。
“……Lancer！”从不知是远还是近的地方，传来了Saber透着焦急和担心的声音。
——为什么要那么焦急？为什么担心他？他们不是敌人吗？
大脑就像中了思维迟滞术似的，慢了好几拍地思考着。
他缓缓地低下头。
——啊……原来如此。他被抓住了啊。
不知何时，从虚空彼端延伸而出的一条锁链，已经将他的全身牢牢地锁缚住。
少年试图挣扎。但这锁链上却似乎附加有什么特殊的属性，越是想要挣脱便锁得越紧，直到最后被勒得近乎窒息。
远处似乎又传来武器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Saber的怒吼。
“——”
浑浑噩噩中，有人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要被杀了吗？
在相距不到十公分的极近的距离下，那双鲜红的眼眸以一种仿佛发现了猎物的狮子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他，金色的眉则死死地锁着，像是在疑惑焦躁又像是在为了什么而欣喜着。
片刻后，黄金的英灵终于舒展眉梢，微笑了起来，不是讽刺不是嘲弄，而是带着深深的喜悦和发自内心的感动与怀念的笑容。
那个人张开口，以罕见的低沉温柔、直达心底的声线，吐出了三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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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Lancer的不对劲，是在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锁链声响起的时候。
Saber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敏捷达到了A+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突然出现的锁链将他捆缚，脸上依然是一片毫无反应的茫然。她不由得焦急地大喊出声。
“……Lancer！”
这名英灵是敌人，她知道。圣杯战争就是要将自己以外的Servant全部打倒，她知道。
她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不应该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退场——他应该在堂堂正正的决斗中被她打败，然后像个高洁的骑士该有的样子那样，得到荣誉的安息；而不是败在别的Servant的阴谋诡计之下。
是的，她认为那个黄金的Servant一定是使用了什么下作的伎俩，才让Lancer陷入了这样不正常的状态。因为，自从这个Servant出现的一瞬间，Lancer就像是忘记上发条的人偶一样，突然一动不动了。那双即使在黑夜中也依然散发着荧绿色微光的灵动的眼眸，也像失去了生命的光彩一样暗淡了下去。
“从者！不管你对Lancer做了什么，都请你停手！骑士之间的决斗不应该被卑鄙的诡计所玷污！”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和语气，Saber对着高高在上的那个Servant举起了剑，“如果你执意要那样做，就由我——本次圣杯战争的Saber，来做你的对手！”
“你竟然想要向我挑战？——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家伙？”金色的英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发出了不明原因的嗤笑，“哈！最近的小丑还真是越来越引人发笑了啊！”
他的背后再次闪现出了金光。数柄不同形状的宝具组成的光流向着Saber飞去。
因为爱丽斯菲尔就在身后的关系，Saber不得不一边护着爱丽斯菲尔后退一边挥动长剑打落那些武器。幸好那个Servant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只是随意地下令让那些武器以Saber为目标不停地轰击而已，否则Saber还真没有信心能在这种程度的数量和密度的攻击之中保护好爱丽斯菲尔。
等Saber从密集的攻击中解放出来，看到的就是——那名金色的英灵以一种轻佻玩味的姿势，一手捏着Lancer的下巴，似乎轻声地说了什么。
然后，银发少年茫然犹如稚童、混沌好似亡灵一般的眼神在一瞬间改变了。
“……不，不是那个名字。我所承认的唯一的名字——”
从那双荧绿色眸子的深处，似乎有什么肉眼可见的东西如闪电般炸裂、爆发了开来。
“——给我、滚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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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了熟悉怀念到令人想要落泪的声音。
「Enkidu」
那是、什么……？
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啊……是了。
——金色的骄傲的王，和与他并肩而立的、神造之子。
……
『塞拉斯，你知道吗？关于你将要去的那个时空啊，你的灵魂本源就是在那里诞生的哟。』站在连通两个世界的大门之前，绑着麻花辫的棕发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笑容以一贯的活泼语调说道。
「灵魂本源？那是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灵魂的‘核心’或者说‘根源’——嗯，这是你将要去的那个世界的说法哦。』
「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银色长发的少年皱了皱眉，一如既往地对听不懂的词汇选择了直接忽略掉，「你只要说会有什么影响就好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的……吧。』少女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道，『或者说，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我才能将你送至那个时空——毕竟不管哪个时空的‘星球’，都不会随便接收外来的灵魂呢。』
「哦。」少年淡淡地应道。「那么我什么时候会被召唤？」
『……真冷淡。好歹我也是你的姐姐啊。』少女顿了一下，突然以一副略带娇蛮的语气埋怨道，『你可是马上就要去别的世界了——是‘别的世界’，不是去郊外野餐哦。在临走之前都不做点什么表示吗？塞拉斯。』
「不敢当。我的‘姐姐’早就回归星球了。」冷淡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你很清楚的不是吗？就像成为杰诺瓦首领的他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和‘星球意识’融为一体的你也不过是个有着与‘爱丽丝·盖恩斯巴勒（Aerith·Gainsborough）’相似的人格外表的伪物而已。」
『塞拉斯……』
「伟大的‘Life Stream’或者说‘星球’本身啊，你还打算将这出虚伪的亲情戏演到什么时候？」少年讽刺地勾起嘴角，冷笑的神色中充满了不屑一顾的轻蔑。
「如果是真正的爱丽丝的话，她只会生气地骂我一顿，然后像只赶也赶不走的粘人鬼一样陪伴着我直到最后。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向着‘死亡’笔直地前行……哪怕是打着‘为了星球’或者‘实现愿望’这样的名义。」
『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锐和冷酷呢，塞拉斯。』少女无奈却温柔地笑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并不为少年的话而感到生气。
『——不如说这样我倒是能稍微放心了。因为温柔的人总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个。』
「……什么意思？」
『没什么。到那个时空去吧，塞拉斯。』少女将双手交握合拢在胸前，虔诚的神情像是在祈祷着什么，『——在那里，一定会有你一直在追寻的东西。』
「圣杯吗？我当然知道。」少年点点头，忍不住确认道，「只要拿到圣杯就可以了对吧。——你会替我实现那个愿望的吧？」
『当然。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清澈的声音透着柔和的哀伤，但仍然应许道，『我会替你实现的，你的愿望。』
「那就够了。」推开面前无形的‘门’，少年跨入其中的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而，他没有看见身后逐渐变淡的身影，也没有听见那仿佛祈求一般的句子。
……就算我不是你真正的亲人，‘我’也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啊。因为，你是这个‘星球’最后的孩子啊，塞拉斯……
……
意识继续流动着。
『来自异世的Servant啊，汝之灵魂本源诞生于此世，故，吾将赋予汝在此时空中具有同等约束效力的、另一个真名。』
跨越连接两个世界的‘门’的瞬间，海量的属于另一时空的历史和知识被灌输进脑海的同时，他听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即是——』
「‘恩奇都’？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名字。」
「灵魂本源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都和我没关系。我所承认的真名只有一个。不需要第二个。」
——只有那唯一的一个。
十二年前，是那个人第一个向泡在魔晄中的他伸出了手。哪怕是被安排的也好，哪怕已经被抛弃了也好，他这一生也只承认那一个人，和那一个名字。
因为，他就是为了那个人而出生的啊。
是的。他的名字是——
「初次见面，尊敬的萨菲罗斯阁下。您可以叫我Shadow——Shadow·Sephiroth（萨菲罗斯之影）。」
「是吗，你就是……啊。」年轻的英雄顿了一下，表情多少有些纠结，「但是，那种名字也太……」
「请不必介意。所谓的姓名只不过是代号而已。」五岁的孩子点了一下头，板着那张和眼前之人有九分相似的脸严肃地道，「因为我是SOS（Shadow of Sephiroth）计划唯一成功的实验体。」
「……叫Silas怎么样？」数日后的某一天，从战场归来的英雄微笑着对前来迎接他的孩子说，「拉丁语源，意思是‘来自树林的’。」
——塞拉斯·萨菲罗斯（Silas·Sephiroth）。
那就是他所承认的唯一的「真名」。
才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得来的名字；才不想，成为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莫名其妙的人；才不愿，受到那种莫名其妙的家伙的影响。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圣杯。
然后……‘星球’会替他实现他的愿望，让那个人——
……
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魔力从身体内部骤然迸发，然后炸裂。
“……给我、滚开啊啊啊啊——！！！”
缠绕着身体的锁链似乎颤抖了一下，而后蓦地消失在虚空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唯一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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