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剑枪相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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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斯菲尔唯一能做的，只有愕然地望着眼前异常激烈的战斗。
她知道，这是一场只有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才会发生的残酷的决斗。
身披盔甲的武士，在刀光剑影中，互相奋力厮杀着。
可是，这迸发的魔力还有这热量的激流，都让她感觉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锋，那这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又是什么。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
挥舞兵器带起的气压将路灯生生割断。
路面的沥青像农田一样被翻了开来。
爱丽斯菲尔已经无法看清他们超高速的动作。她只能感受着两人战斗时的余波。
仓库外墙上脱落的铁皮，如同扭曲的锡箔从爱丽斯菲尔身边被风卷走了。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铁皮会被剥落。大概是因为Saber的剑或是Lancer的刀，擦过了在那附近的空间。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风低吟着。
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鸣。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商店街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
仅仅两个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整条街。
圣杯战争……
传说和神话中的世界，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惊雷撕裂天空，惊涛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被奇迹般地搬到了真实中上演。
这简直就是，神话的再现。
“这就是……Servant间的战斗……”
爱丽斯菲尔面对着从来不曾构想过的世界，只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
而此时，同样的惊愕也出现在Saber的脑海中。
对她来说，战场上的杀戮已是如同家常便饭般普通。作为一名在战场出生入死的战士，与敌人厮杀就像使用刀叉般熟练。
对于使用‘刀’这种武器的敌人，在她的一生中早已遇到过无数。她相信，不论对手使用的是怎样凌厉迅捷的刀法，自己都能够应对并将其破解。她对自己有着这样的自信。
但是……
自己的进攻已经是第三次被阻断了。Saber只得暂时后退等待时机。
“怎么了，Saber。你的攻击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面对Lancer的揶揄，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已经打了三十回合，但自己却没有一次击中对手。
明明是单手持刀却有着不逊于自己双手大剑的力量，明明那样长度的武器挥动起来必然会慢于自己使用的短兵器，但是无论Saber怎么抓住那空隙、那破绽攻击，对方却总能赶在剑刃加身之前从容地闪避，然后以出人意料的角度和速度发动反击。
究竟需要怎么样的钻研，才能锻炼出如此敏捷的身法和流畅如行云流水般的斩击。
实际上，这倒是Saber误会了。
单就武技本身而言，只有17岁的塞拉斯是远不如Saber的。毕竟，就算他的战斗经验再怎么丰富，也不可能与纵横战场十年、十二场战役无败的「亚瑟王」相提并论。
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Saber的运气实在不佳。
因为双手大剑正是塞拉斯少年最为熟悉和擅长应对的武器。没有之一。
安吉尔、扎克斯、克劳德……在另个世界曾经整天给他当陪练的那些人，每一个都不出意外用的是双手大剑。这是巧合到不能再巧合的偶然。也是造成Saber此刻悲剧的根源。
——这个世界用事实告诉了我们，幸运D也没比E强到哪里去。
初战便遭遇强敌，Saber到刚才为止都身陷战栗之中。而现在，Saber猛然从这阴影中挣脱了出来。
虽然在旁人看来，现在是Lancer凭借在进攻中的刁钻诡异和防守中的游刃有余，牢牢地占据了这场战斗的上风，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Lancer从第一次出手至今，为了防御Saber的攻击可以说已经竭尽了全力。虽然开口揶揄着，但他也同样无法将场面上的优势转化为具有实际意义的战果。
看不清Saber手中剑的轨迹的，不止是在一边旁观的爱丽斯菲尔，连同样身为Servant的Lancer也是一样。
在剑身的周围，大量的空气被魔力聚集在一起，包裹着剑的空气对光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折射，所以完全看不见。虽说这对于宝具没有太大的辅助作用，但在近战中，它的效果却非常明显。
Saber的对手被看不见的剑所攻击，而对手的攻击被同样看不见的剑所阻挡。Lancer感到无奈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就算能通过Saber的动作判断她的攻击，他也因为看不见剑刃而根本无法进行偷袭。
所以塞拉斯只能通过估算，使自己保持在Saber的攻击范围之外活动。而华丽的连续斩击也只有在这时才能生效。虽然能够避开Saber每一次的攻击，但他至今还没找到能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机会。
“真是了不起啊，Saber。”向后拉开一段距离站定，Lancer以赞叹的眼光注视着自己的对手，语气中满是真诚的欣赏和跃跃欲试的战意，“到现在居然连滴汗都没掉。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个女人。”
“不必谦虚，Lancer。”Saber挥舞着手中的剑，同样露出一个微笑，她神色庄重而认真地回道，“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武艺如此高超的你给我的赞美……那是我的荣幸，我收下了。”
虽然这两人都是初次见面，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两人的心里，有一部分是相通的。
两人都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所以当遇到真正的对手时会奉上自己的敬意。他们不但是孤高的战士，同时也是惺惺相惜的英雄。
“名字？”对于Saber的发言，Lancer扬了下眉毛，以轻松得过分的口气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可以叫我塞拉斯。”
“——！！”Saber和爱丽斯菲尔不由得一起愣住。
在交战中途突然告知敌人自己的名字——哪怕那不是真名而只是个称呼也足够让人大吃一惊的了。
“你有知道我的名字的资格。”银发的少年微微扬起下巴，以无比任性高傲却又理所当然一般的姿态下了如此的论断。那样散漫随意的态度，让人强烈地从中感受到了少年内心对于自身的绝对的自负。
“至于那是不是我的‘真名’——就要由你来判断了。”
因为这里不是原本所在的世界的关系，塞拉斯的力量受到盖亚的压制，被削弱了不少。不过，即便在这种状况下，能够和他战成不相上下的女人也值得他致以如此的尊敬了。
按照当年制造他的那个疯子的优化配种理论，遇见这种女人果断要毫不犹豫地娶回家。
……啊呸呸呸呸！突然想起那疯子的疯话是要闹哪样。苦逼值绝对会突破天际的。
“Saber，如果现在不是圣杯战争的话……我或许会真的想要追你也说不定哦？”顿了一下，银发少年突然像是开玩笑一般地说道。
“什……！”
欣赏着Saber一瞬间被惊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塞拉斯不禁加大了唇角的弧度，笑得更加欢畅也更加恶质。
“你给我认真一点！Lancer！”正在如此欢乐的时刻，空气中突然就响起了这个气急败坏的、他一点也不想听到的声音。
Saber和爱丽斯菲尔同时抬起了头。想要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Lancer的……Master？”
爱丽斯菲尔环视着周围，却没发现任何的人影。因为来得突然，就连这声音是男是女、从哪儿响起都没来得及判断。对方似乎完全不打算让Saber和爱丽斯菲尔看到自己。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那个Saber很难对付，所以我允许你解放宝具，速战速决。”
塞拉斯的嘴角终于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喂喂之前不是说好了今天只是为了取得敌人的情报而进行的试探性的战斗吗？怎么突然酒改变主意了？还是说，他那位小心眼的Master还在记恨那个时候他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讽刺吗？
——说不定是被你竟然在战场上调戏对手的行为气疯了。
虽然在心中这样腹诽着，但是敌人当前，他也没有那个空余跟Master闹别扭。将己方的意见分歧暴露在外人面前可是大忌。
所以塞拉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了手中闪着寒光的薄刃太刀。
“你也听到了，Saber。那么……什么？！”
突如其来的危险感驱使着他向旁边猛地跳开。
下一秒，少年原本站立着的那块地面已经被数件样式不一的武器完全粉碎。密密麻麻地钉在那片沥青和石块的残骸上的有枪，有剑，也有戟，每一样都是散发着独特光辉的，宝具级别的武器。
“嘶——”塞拉斯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抬头向上看去。
果然。在街道对面距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路灯球部的顶端，出现了身穿黄金铠甲的闪耀着金光的身影。
只见这名黄金的英灵双手环着胸，光辉得令人目眩的容貌贮满了嘲弄的神色，那双像血一样鲜红的瞳孔，则以一种傲慢而奇异的目光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两个Servant。
“杂种之间的争斗简直无聊之极。真是作为余兴节目都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伴随着他轻蔑的话语，不知何时从虚空彼端延伸而出的锁链，将一瞬间呆住、全无反应的银发少年牢牢地锁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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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横跨未远川两岸的冬木大桥，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拱高至少有五十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而现在，就站在那拱柱之上眺望远处仓库街的战斗的Rider，低声叨念着站起身来。
“什、什么呀？”看到这个Servant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因为恐高而战战兢兢地扒着钢筋呆在旁边的韦伯不安地问道。
“Lancer好像遭到暗算，被抓住了。这下可不妙了。我本想在人聚齐之后再去的，可是这样下去Lancer会吃亏的，到那时就太迟了。”
“太迟了？——你不是本来就打算看他们鹬蚌相争，再坐收渔翁之利的吗！”完全不能理解Rider所说的话，韦伯不由得质问道。
“……我说小Master，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Rider蹙起眉头，好像对几乎一笑不笑的小丑的演技感到扫兴似的，低头看着脚下的Master，“我确实说过要静观其变。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与其把其他Servant一个一个地找出来，还不如将他们聚集起来，好好地大斗一场来得痛快。”
“……”韦伯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勇敢无比的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他惊呆了。“聚集起来……大斗一场？”
“没错。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交锋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如果六人全到齐了，我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的。”
凶猛而又充满危险信号的低吟犹如狮子低吼一般从Rider的喉咙深处漏了出来，但是从他吊起嘴角的表情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在韦伯看来这是Rider独有的抿嘴笑。
“Saber和Lancer，无论哪一方都令我热血沸腾的好汉。我很欣赏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实在可惜。而且那个金闪闪的家伙似乎也是难得一见的英灵。”
“不让他们死那是要怎样啊？！圣杯战争本来不就是要互相厮杀吗！”韦伯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无情地打断了。
“胜而不灭，霸而不侮。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Rider挺起胸膛直言道。然后他拔出腰间的配剑，划过虚无的天空，将空间劈裂开来。
瞬间伴随着漩涡状奔腾的魔力流，出现了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韦伯像要被骤然刮起的狂风掀翻似的，忍住尖叫紧紧地抱住了钢骨。
“——观战到此结束。我们也出征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剑枪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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