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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并蒂芙蓉本自双,人间相见是何年 ...

  •   第二日,天高风淡,万里无云。小鱼儿一早起来仰望蓝天,喃喃道:“好一个适合决斗的天气。”燕南天看着小鱼儿,一晚上的时间只够他匆匆跟小鱼儿说了一遍“移花接玉”的奥秘,然而小鱼儿能不能破解,他心里没底。小鱼儿为了使燕南天安心便道:“花无缺成名已久,他武功的深浅,我已全知道,我武功的路数,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未将真实的武功在人前炫露过,燕伯伯,你还担心什么?”
      二人决战之地的周围已经围满听闻消息前来看热闹的人群,移花宫主更是带着花无缺早早就等候在那里。围观众人无人知晓小鱼儿来历,不禁议论纷纷,都觉得花无缺作为移花宫亲传弟子,武功心性都是一等一的高明,定然能胜过不知从何而来的小鱼儿。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即将到来,小鱼儿一身胜雪白衣施施然走进战圈,观战的人群一看见小鱼儿风采姿态并不吝于花无缺,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
      花无缺眼看着小鱼儿漫步走来,心中一动。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小鱼儿,只是从一出江湖就被师傅吩咐定要亲手杀死小鱼儿,绝不可假手他人。为此,邀月宫主甚至要求他出了绣玉谷后即往恶人谷一代寻找据说失踪了的小鱼儿。只是小鱼儿没找到,他却救了遭人追杀的铁心兰,由此揭露燕南天的伪藏宝图事件而声名鹊起。自己在江湖上多方寻访,但小鱼儿始终毫无影踪,若不是邀月宫主确认无疑必要杀那江小鱼,花无缺简直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小鱼儿这个人。如今,移花宫倾尽全力找了近五年的时间,小鱼儿终于出现了,花无缺看着走近的少年却心头疑惑——这个自己从未见过少年怎么会感觉这样熟悉?小鱼儿越走越近,花无缺的眉头越来越拧,小鱼儿堪堪走到花无缺面前停下脚步。
      邀月眼看着小鱼儿过来,心情不禁十分激动,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这一战,她等了二十年才等到,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来破坏它!这一战,小鱼儿和花无缺必有一人要倒下去。
      小鱼儿忽的展颜一笑,侧头问花无缺:“你师傅一定要你亲手杀死我?我死在别的人,别的事上都不行,是吗?”花无缺有些愕然,不知道小鱼儿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但仍微微点头答是。小鱼儿又追问:“你知道我们之间有何恩怨?你大师傅杀我轻而易举,为何让你动手,这……你不觉奇怪么?你不问是为了什么?”
      花无缺道:“我不必问。本宫令严,无人敢违。”
      邀月宫主见小鱼儿废话,皱眉急不可耐的打断他:“你不用问无缺,我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快点动手,今天你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拖时间也没用。”燕南天也觉得小鱼儿过于啰嗦,催促道:“小鱼儿,时间到了。”
      小鱼儿忽然闪电般伸手抓住花无缺的手腕,花无缺惊愕不已,自己在决战对手前竟然没有半分提防。但小鱼儿也并不是想抓他脉门,反而拉着他往燕南天所在处走进几步,就放开了他。燕南天眉头一皱,小鱼儿抢着开口道:“燕伯伯,你仔细看看我二人。”说着,他一挺胸和花无缺并肩而立。燕南天不知道小鱼儿用意,下意识凝神细看,只见小鱼儿和花无缺二人身高相仿,都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乍眼看去。仿佛二十年前的二弟江枫站在面前。
      “找死!”邀月忽然意识到小鱼儿在做什么,一声怒叱,白玉般的手掌一朵花似的盖向小鱼儿后心,带起的劲风笼罩住小鱼儿上半身大穴。小鱼儿早就注意着邀月怜星的动静,邀月一出手,他便滴溜溜一个错步,身体如滑鱼般一扭让到燕南天身旁,甚至还顺手把有些发呆的花无缺往边上推了一把以免他被邀月误伤。燕南天见邀月如此失态,意识到小鱼儿刚才的作为必有深意,一步跨过小鱼儿,面对邀月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小鱼儿藏在燕南天背后大叫说:“二十年前,我爹江枫和移花宫宫女花月奴私奔的路上生下双胞胎,就是我和花无缺!”说着,他快速的在脸上抹了几下之后,又站到已经完全傻掉的花无缺身边,围观的武林人士朝他二人仔细一看,众皆大哗。原来小鱼儿把自己脸上的伤疤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遮盖了,这样一来,同样白衣的小鱼儿和花无缺站在一处,长相简直一模一样,任谁也看得出这是兄弟俩。
      邀月怜星被小鱼儿突如其来的手段懵住了,待反应过来之后,木已成舟,无数围观人士众目睽睽之下,再无可能弄假。怜星看着已然呆滞的花无缺,二十年来的师徒之情从心里流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怒是喜。邀月却是全然愤怒,她狰狞道:“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今天,等你们兄弟自相残杀而死,我等了二十年,才等到直到今天。却被你将这秘密挑破,你——该死!”说着邀月直冲着小鱼儿扑去,燕南天大怒狂吼:“你怎能如此恶毒!”说着,上前一掌迎着邀月全力劈下,邀月见燕南天来势凶猛,脸上却浮起恶毒笑意,她微微侧身把乍闻真相而傻在一边的花无缺推上去接燕南天掌力。
      “姐姐!”怜星惊呼。
      燕南天掌势已老,不及变招,眼看着燕南天这刚猛无俦的掌风尽数倾泻到花无缺的身上时,花无缺却好似牵线木偶似的僵直地闪到一边,原来是早有准备的小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根透明的天蚕丝缠在花无缺身上,于千钧一发之际,使花无缺逃过这一劫。如此一来,花无缺终于警醒,他目中含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看着邀月怜星颤声问道:“大师傅,二师傅,小鱼儿说的可是真的?”
      邀月怒目,怜星伤怀,皆不答他。“无缺……”铁心兰颤抖着扑到花无缺身上。
      一场名动天下的决斗却以移花宫名声扫地完结。邀月怜星愤恨难平却无法达到目的,眼看着二十年的苦心化作一场闹剧。此时的邀月没有进过原著魏无牙的陷阱绝境,明玉功还没到大圆满的地步,打不过练成嫁衣神功的燕南天,纵使意难平,也只能忍着。花无缺成为了移花宫弃子,但移花宫的无缺公子变成玉郎江枫的儿子反而有了更强大的亲人靠山燕南天,也无所谓被移花宫所弃,而二十年的教养之恩抵消了邀月的险恶用心,花无缺倒是一身轻松。反是原本江湖上毫无名声的小鱼儿一下子成为众人瞩目的少年英才,他凭借蛛丝马迹便推断出二十年前的真相,揭穿移花宫主的阴谋,制止了兄弟相残的惨剧,一时之间,对小鱼儿的赞誉四起。而后更不知是谁传出小鱼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的说法,竟也被江湖人士默认。只是君山一战之后,却再无人找到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行踪。
      原来君山诸事了结之后,小鱼儿便向燕南天告辞回了峨眉山的别庄。他向燕南天坦言对江湖之事毫无兴趣,看到那些所谓侠士打打杀杀只觉得厌烦,他和花无缺这对同胞兄弟就差点毁在这毫无意义的仇杀中。燕南天经此一事,再加上二十年的伤病困顿,也幡然醒悟。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无法像小鱼儿那样潇洒的离去摆脱江湖纷争,好在神功大成的他已是江湖绝顶高手,他更有侠名在身,无人敢扯虎须,也还算逍遥自在。
      又过了几年,燕南天和万春流带着花无缺、铁心兰夫妇寻到峨眉山脚下,才发现小鱼儿居然参加了科举考试,而且还高中举人。如今江举人老爷在小镇上修桥铺路施粥赈米善名远播,只是江举人老爷喜好游历,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几天。燕南天这一行倒是好运气,正好小鱼儿才从大月支国游历回来,燕南天脸色难看,对小鱼儿说即使你不愿意当江湖人,也不至于投靠朝廷。小鱼儿仿佛没看见燕南天的不悦,反而奇道:“燕伯伯,你不知道有功名在身,不必纳税,而且我到处游历,也容易更换路引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并蒂芙蓉本自双,人间相见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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