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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并蒂芙蓉本自双,人间相见是何年 ...

  •   如今的地宫就是小鱼儿的个人地盘,几个出入口都被小鱼儿重新粉饰甚至封死,只留下了两个最不起眼的。地宫里金墙之后金银珠宝无数,甚至还有几盒银票,只是距今已过百年,这些银票虽然保存完好,但是已经无处兑换了。小鱼儿这些年仅仅取出些许金叶子兑换成银子之后在峨眉山脚下托假他处富商,看中了峨眉山的风景,然后置办了田产土地,建了一处别庄。他每年只在练武闲暇去庄上巡视一番,以免佃农管事因为主人长期不在而起异心。小鱼儿并不是为了发展什么势力,也没想借机跟江湖有所瓜葛,再加上他原不缺少花销,这个庄子纯粹就是为了他有朝一日从地宫出来后落脚的地方。于是这回他准备出江湖的第一站,就是先到庄子上打点自己一番。
      原著的小鱼儿性格的确够潇洒,他通透豁达,视钱财如粪土,一出恶人谷就把十大恶人给他的盘缠乱七八糟用掉了。他这番作为是痛快,但世人愚昧,只重衣冠,狼狈出场的小鱼儿和一身潇洒的白衣公子花无缺一对比,卖相高下立判——小鱼儿完败。可是现在的小鱼儿却是在顶尖的权贵之家浸淫了一辈子的闲散王爷,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再加上他前生原本文采飞扬,今世又是武林高手,江湖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枫的遗传长相,这真是儒雅中带了英气,温文里蕴着锐意,连脸上那道疤痕都让人看不出有丝毫斗狠的感觉。按照不计花费怎么舒适潇洒怎么来的标准打扮出来的小鱼儿,摇着扇子往那一站,绝对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延续前生闲散王爷作风的小鱼儿打扮好自己,带了两个清秀小厮驾着早已经让庄上管事准备好的低调而舒适的马车开始了他的江湖之行。

      果然稍稍一打听,无缺公子花无缺的大名就尽入耳内,说他是三年前出的江湖,一出手就是解决了燕南天的伪藏宝图,制止了江湖残杀,得了大笔名声。传说这移花公子温文如玉,喜穿白衣,从不给任何女子难堪,他的身边一直带了一个名叫铁心兰的女孩子,据说是他的心上人,还据说为了这个女孩子,移花公子连九秀山庄的慕容九都拒绝了,慕容九因为花无缺的拒婚心生怨怒,寻了由头和花无缺交手却大败,心高气傲的慕容九因此走火入魔变成痴呆……小鱼儿拈了粒花生米放入嘴里,听酒馆里那些江湖闲人们“据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浅浅小酌,“能否容我拼个桌子?”听到说话,小鱼儿含笑抬头看向站到自己桌前,对着自己抱拳为礼的英俊少年。
      “固所愿耳,这位贤兄请坐,”小鱼儿站起身连忙回礼。“贤兄也是准备进京赴考的吗?”没错,小鱼儿此时的打扮正是一个少年书生,他还稍稍易容了一下使得面貌不是特别出众,坐在那里不显,这一站起身,活脱脱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形象。英俊少年神色一滞,忙笑道:“我见兄□□坐,闲适得很,没想到居然是准备进京赶考。”小鱼儿“刷”的一下打开扇子,摇了两下,笑着说:“不值一提。家严所命,不得不从。不才富察皓,不敢请教贤兄大名?”
      “我叫江玉郎,正是这九江本地人,见兄台潇洒自处十分羡艳,故来结交,”江玉郎原看小鱼儿独自一人小酌,气度不凡,觉得小鱼儿大概是初出江湖的少年英才。他一向学他老子那套蝇营狗苟的礼贤下士之风,自然不肯错过这种“早期投资”,没想到小鱼儿居然是个赶考的书生,本还有些疑问,但小鱼儿上辈子四书五经早融到骨子里,咬文嚼字的与他乱拽一通,这半分不打折的酸丁口吻听得江玉郎连头都大了,耐着性子跟小鱼儿闲扯几句,赶紧告辞。
      “江玉郎啊……”小鱼儿摇摇折扇,望着江玉郎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这个世界没有小鱼儿搅局,花无缺想必正按照移花宫主的吩咐全力追查小鱼儿的下落,江别鹤父子的面具一时半会儿没人揭开。不过燕南天不久就要重出江湖,到那时,江别鹤再如何巧舌如簧也无法自辩,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等那个时候,江别鹤之前塑造的种种大侠形象,自然会有各种原本就有只是无人细究的破绽露出来。“呵呵。这世界又哪是离了谁就转不了呢?”小鱼儿展开扇子遮住唇角的冷笑。“小二,结账。”

      小鱼儿以这少年书生的模样兜兜转转了一年有余,终于听到燕南天重出江湖的消息。小鱼儿打发了随行的小厮回峨眉山的别庄,自己洗去易容,重整衣饰,打算完结属于小鱼儿的命运之战。
      果不其然,燕南天一出手就制住了江别鹤,指出他实乃出卖玉郎江枫的书童江琴,这一下,江别鹤的大侠面具戴不住了,而之前被江别鹤污蔑害死的“爱才如命”铁无双的弟子站了出来,请燕南天为师傅主持公道。这回,连花无缺也参了一脚,背叛铁无双的大弟子在被江别鹤灭口的时候恰巧为他所救,他派人把那叛徒送到燕南天处,于是真相大白。旋即,江南大侠变成人人喊打的江南大恶,连江玉郎都一起杯具了。二十年来无数冤假错案统统有了申冤对象,江湖上一时之间风波迭起,慢吞吞找燕南天音讯的小鱼儿时不时就听说又有什么坏事被查出是江别鹤父子所为。
      “哼,江湖!”小鱼儿这时已经恢复真容,白马劲装,腰佩玉箫,一路行来不知道惹了多少大姑娘小妹子魂牵梦绕。小鱼儿如此高调的在江湖上出没的结果就是没等他晃悠多久,移花宫已经派人来下战贴,邀玉郎江枫之子江小鱼与移花宫弟子花无缺于洞庭湖君山一战。战贴一下,立刻在江湖上掀起风潮,使得江别鹤的恶行也关注度减弱,人人都在疑惑这玉郎江枫之子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小鱼儿一路往岳阳而去,听到江湖上对自己的种种传闻不以为意,才刚踏上君山,便被守候多日的移花宫侍女引向二人决战场所。移花宫侍女一边引路一边偷眼看小鱼儿,只觉得这锦衣少年面含微笑,眼角眉梢全是一团和气,与自家公子温文尔雅的气度实在是一时伯仲难分高下,那眉宇间仔细看去竟然跟无缺公子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才刚一见就觉得熟悉。不等那侍女慢慢比对,燕南天来了。

      燕南天,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中人人赞誉敬仰的大侠,然而二十年里伤病折磨让这位大侠面黄肌瘦,满是病容,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显得特别大,脸上皱纹虽不少,但却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也没有眉毛,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尽管如此,但他双眼闭阖之间,精光四射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直把他丑怪的病容统统都让人忽略掉了。燕南天闭着眼睛的脸,小鱼儿在恶人谷足足看了五年,甚至脸上有几条皱纹小鱼儿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燕南天一出现在小鱼儿面前,小鱼儿就已经认出他来。倒是燕南天死死地看着小鱼儿,似乎打算在小鱼儿脸上看出一个洞。
      “像,真像!”燕南天的声音低而嘶哑,嗓子仿佛已撕裂了,他说话的声音,只不过是自那些裂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只是其中蕴含的感情任何人都听得出那激动之意。
      “燕伯伯。”小鱼儿也有些激动,终于到最后通关环节了,这个剧情结束之后,就意味着绝代双骄的世界可以随他想怎么溜达就怎么溜达。想了想,小鱼儿仍旧遵循原著为十大恶人求了情,算是了结自己的这个身体和十大恶人之间的养育之恩,至于十大恶人会不会自相残杀,等他遇见了他们再说。至于花无缺和江小鱼之间的一战,燕南天说:“这一战并非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荣誉。男子汉头可断,血可流,却绝不能做出丢人的事。到了这种时候,你若还想临阵脱逃,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又怎么对得起我。”
      小鱼儿暗自撇撇嘴,点头答应燕南天绝不退缩。他就知道,这些江湖人再怎么称“大侠”的,骨子里的凶狠好斗都不少。花无缺在江湖上乃有口皆碑的少年英侠,自己才出江湖没多久,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荣誉,两个皆无恶名的少年就非得生死一战,不想打还不行——边上有最大的大侠逼着。
      燕南天对小鱼儿的武功程度忧心。他知道十大恶人武功并不上乘,万春流也早把小鱼儿出谷是为了寻找高深武艺告诉他。他虽然还没跟花无缺照面,可花无缺早已经声名鹊起,被誉为少年侠士第一人。燕南天实在担忧小鱼儿,便想趁着还不到决战,好好指点一下小鱼儿功夫。却不想,等不及的邀月怜星找来了。燕南天和邀月三言两语约好了第二日决战的时间后,邀月恶狠狠地盯着小鱼儿,眼神几近疯狂,小鱼儿连眼睛都对她懒得眨一下,把头转到一旁,好像突然对边上的树叶子产生兴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并蒂芙蓉本自双,人间相见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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