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酷炫洒水车在线抢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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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长办公室内。
监控光幕密集地展开，全方位无死角地播放着训练场上的这场内战。
对面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是副校长孙炀，另外一人则出乎意料的年轻，是孙炀特意叫来观摩的学生。
“萧歌，你觉得这园丁机甲……怎么样？”孙炀慢条斯理地抬起茶杯，抿了一口。
萧歌心神专注地注视光幕，岿然屹立的机甲印刻在他浅灰色眼眸中。
良久，他才说：
”就机甲本身来看，这台机甲并没有改装的痕迹，蓄水桶严重降低了机甲灵敏度，攻击方式也比较单一，只有修剪用的钳子和剪刀……但如果操纵者实力足够的话，或许能支撑一二。”
孙炀嗤笑一声：”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换种说法——如果操作这台洒水车机甲的人是你，你有把握赢下他们吗？”
话音刚落，便见那台缄默的机甲缓缓移动，转头。
蓝色观察眼闪烁着机械荧光，跨过其他画面，准确无误地瞄准正中央的监控摄像。
萧歌目光如炬，抬眼间，仿佛与画面里的机甲对上视线。
像是跨越空间，他透过机甲看见了里面眼神同样炽热的操纵者。
”能。”
……
苑安康觉察到强烈的窥视感。
如同捕获猎物时，在背后虎视眈眈的鬣狗。
”熟悉的气味。“
苑安康自顾自笑了。
这种笑不是对阿姨叔叔他们时那种温和。
是双手放在操纵台，鼻尖溢满机油味，并且背腹受敌的……
兴奋。
他毫不掩饰赤裸裸的交锋欲望，双手快速输入指令，将头部外置观察设备对准”鬣狗”的方向。
当然，他不会做出什么挑衅的动作。
他只是盯着，直勾勾地盯着。
如一头雄狮锁定另一头雄狮。
可他的心跳没有加快，反而渐渐悠长、有力，呼吸也开始放缓变轻。
苑安康这种毫无遮掩的动作，自然立刻引起了围观者的注意。
”这是在干什么？园丁机甲只能转头吗？两百岁老王八都比这破烂灵活吧。”
”那个位置……是xxx的机甲，莫非他在挑衅？”
”有人朝洒水车发起进攻了！”
”喂，动一下啊洒水车！”
苑安康同样注意到来势汹汹的蓝绿色机甲，他眯起眼。
继而，土黄色的臃肿园丁机甲猛地下蹲，背后的蓄水桶露出。
下一刻，园丁机甲就像箭矢般，狂飙向前。
”这是干什么，放弃抵抗？”
”不对，这洒水车能开这么快吗？!”
与此同时，蓝绿色机甲也已展开炮机阵列，炮口酝酿着橙黄色的光芒，朝园丁机甲轰然发射。
轰隆隆——
炮火倾泻中，臃肿笨重的园丁机甲身影闪烁，引擎嗡鸣，每一次加速或转向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震耳咆哮。
排气管也嘶吼着，喷涌出大量黑烟，如同狂风暴雨。
而与剧烈动静截然相反的是——
那园丁机甲如波涛中灵活摇曳的游鱼，险之又险，每次都以极限的距离与轰击地擦身而过，再漂亮地弧形摆尾加速，爆发出隐约的音爆。
在下一个拐弯处。
外形呆滞可笑的园丁机甲从容不迫。
它抬起喷洒器，通过高压主机将水加压，而后喷嘴调节将水化成小颗粒，制造出近似烟幕弹效果的大量细雾。
随即冲入其中，隐藏位置。
对方见状，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妙，立刻加大火力，对准水雾就是一顿猛烈输出。
砰砰砰——
或明或暗的爆炸光射下，园丁机甲的身影在黑烟与水雾中若隐若现，几乎分辨不出。
瞬息后，蓝绿色机甲的集束导弹装载完毕，火焰般朝烟雾处飚袭而去，掀起滔天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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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柯尼卡的‘好学员’，导弹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抛。”副校长孙炀点评道，“你觉得结束了吗？”
萧歌注视着被淹没的园丁机甲，眸色沉沉：“不。”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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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巨硕的园丁机甲就撕裂烟尘，破雾而出，卷起涡流。
园丁机甲过热的设备发出如擂战鼓的咆哮。
在又一次分毫不差的距离躲过攻击后，它以某种野蛮的姿态狂奔突进，与蓝绿色机甲之间的距离急剧地缩短！
不过眨眼，两者的仅仅差不到二十米。
这种距离或许不算特别近，可要知道，最开始他们之间可是差了整整一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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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备室里，方才见过那个瘦小少年的人们都瞠目结舌。
不敢相信这番动静是由一个可以称作洒水车的园丁机甲造成的。
“我感觉我要赌输了，这是园丁机甲吗？”
“不是，谁园丁机甲跑这么快？我印象里的园丁机甲都是慢吞吞地洒水，然后还会放着欢快音乐的机械啊？”
“这小子不会偷偷改装了过来扮猪吃虎吧？”
“我靠，看073号监控，地上有结冰的痕迹！”
“他将蓄水桶里的水大量浇灌到地面，再通过利用园丁机甲用来冷却的液氮使水结冰，降低负重的同时还减小了摩擦！”
“不对啊，单单减小摩擦，仅靠滑动也无法这么快。”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监控，一堆脑袋挤在073号监控前，像是要把屏幕看穿。
在柯尼卡，他们见识过各种型号的机甲，几千万、几亿信用点的都见过，要论见识，估计没有几个保安比他们多。
可对于这种丢在外面，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园丁机甲……对其的印象大概就只有洒水时“叮叮当当”的音乐吧。
跟苑安康打了交道的中年男人也关注着那边情景。
他皱眉，仔细打量后，不太确定地说：
“看它排出尾气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不是排气管，而是排放化肥的管道。”
“是化肥！他利用了化肥！”
还记得一点点化学知识的人震惊地喊道。
“移植到首都星观赏植物都需要K44化肥，其中的含铵化合物在高温下会分解气体发生爆炸，所以园丁机甲对储存和排放化肥的设备有一定的防控措施！”
“这小子根据这一点，肆无忌惮地利用气体爆炸产生的冲力，反冲向前！”
“再配合上冰面的低摩擦，就这样巧妙弥补了园丁机甲的笨重的缺陷！”
“牛，园丁机甲还能这么玩吗，这没有改装过我是不信的。”
中年男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立刻调出苑安康登记的机甲数据：
“机甲型号：花旋园艺，10年生产……”
“引擎：小众，09年……”
“修剪钳……”
所有零件设备均是原生产，没有任何改装记录，连老旧配件都没有更换。
“还真的没有改装过。”
中年男人将数据调出，发送到群聊中。
原本议论纷纷的房间看过数据，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现在是25年。
如今，一台十五年前的园丁机甲，居然与最新款海燕打得有来有回。
不，照这趋势，海燕甚至有可能会输。
有人喃喃道：“我是不是咖啡喝多，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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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备室里的人猜得没错，苑安康确实是通过这种手段来实现的快速推进。
只是园丁机甲终究还是园丁机甲，它的设备性能太过糟糕，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战斗。
估计过不了多久，这机甲就会宕机瘫痪。
橘黄色的焰痕擦过观察窗，爆炸的震荡嗡鸣。
苑安康却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出神。
明明是很喜欢驾驶机甲，可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逃跑那天……
视野腥红，前方是摸不透的深渊，而背后空无一人。
“滴滴～园艺小助手提醒您，您有特别来电，备注是：妈妈。”
“滴滴——”
苑安康眼前的幻象消散，他倏然回神，在差之毫厘地躲过攻击的同时，一心二用地接起通讯：
“阿姨……？”
阿姨说：“哇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远远就听见柯尼卡那边传来特别大的动静，考核怎么样？”
“还在进行……”
苑安康也没想到阿姨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阿姨慌乱了起来：“啊，那会不会打扰到你了，要不我先挂断电话？”
“没关系。”
苑安康说着，他垂下眼帘，光影打在脸上显得相当温顺。
可他手中操作不减，恰恰相反，他的动作愈发快速、精细。
在这骤然飙升的手速下，功率拉到最大，园丁机甲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加速，加速，再加速！
园丁机甲以一种近乎诡异的移动方式，眨眼间就来到蓝绿色机甲身前。
“农药喷洒中……”
系统提示音响起。
园丁机甲将混合了金属废液的热水喷洒进对方的关节，截断蓝绿色机甲的传递通路。
在对方还没做出应对措施之前，又调出液氮快速冷却喷洒处，蒸腾出大量白汽。
与此同时，他操作修剪钳，按住企图挣扎的机甲，极其暴力地夺走了对方的武器。
苑安康弹出蓄水桶，装载炮击阵列。
整个过程快而流畅，几乎是在呼吸间就已经完成了所有操作。
“靠，怎么回事，我都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连时刻关注这边的旁观者们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只觉得本来还在激情发射的海燕突然就落了下风，还失去了全机甲最优秀的火力系统。
“检测到新的除草剂。”
“园艺小助手提醒您，暂未感知到杂草，请谨慎使用，切勿对人喷洒除草剂哦～”
苑安康输入一个又一个开火指令说，平静地说：“马上就结束了。”
……
“轰隆——”
“哐哐哐——”
“嘘——砰——”
萧歌麻木地看着监控光幕里惨不忍睹的场景。
与其说是混战，不如说是园丁机甲单方面的碾压。
每有一台机甲倒下，园丁机甲身上就会多一些装甲和武器。有种boss越打越厉害的幻视。
副校长孙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赞叹道：“多么美丽的场景啊。”
萧歌不置可否，问道：“要破例将他录取进柯尼卡吗？”
就像当初收他为弟子那样。
“不。”孙炀摆摆手，“没钱交学费当不了学员——让他来当纠察。”
他笑着，头上狰狞的瘢痕随着动作抽搐：
“也是时候整顿一下这群二代崽子们了。”
萧歌沉默。
他侧头，清隽的面容在闪烁的光幕前显得晦涩不清。
浅灰色的眼眸偏转，与画面里的机甲再一次对上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酷炫洒水车在线抢劫
